氏剩余的百分之十股权。”
“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乌莱兹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所以。”姜子宸话到嘴边,停顿下来,递给乌莱兹一套阿拉伯服装,然后旋身对着保险箱按下一组暗码,不发一语的打开保险箱。
当那花花绿绿的美钞跃进乌莱兹的眼底,他顿时愣住了,纳闷的望着姜子宸。
“你的意思是……”
“这是我目前仅存的财产,我要你拿着这些钱,跟我的贴身保镖一块儿离开巴黎到台湾去,并假扮成中东的石油大王,以阿拉伯贵族的身份,混进他们的圈子。”姜子宸一脸精明的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说明用意。
乌莱兹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你会安排我去进修。原来目的在此。可是,我没这方面的经验,能力恐怕不足。”他犹豫着,怕会因经验不足而坏事。
“这你大可放心。”姜子宸满脸自信的神色,垂下两扇密长的眼睫,动作敏捷的将钞票扔进行李箱里。然后盖上箱子。“我会派人暗中协助你,而你要随时与我保持联络,报告你在台湾的状况,直到追查到幕后主谋,你才能回来。”
乌莱兹呐呐的将行李箱接过手,“可是……”
“你还在顾虑什么?”
“我放心不下正怀有身孕的阿彤。”
姜子宸记起骆彤和他的爱情结晶,俊美的脸庞顿时泛起一抹柔情。
只是转念间,他又不禁蹙起眉不悦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小岛上曾允诺过不会伤害阿彤,可是你并没有做到,反而变本加厉。你要阿彤逆来顺受可以,但我绝不允许你把她的自尊踩在地上践踏,甚至摧毁她仅存的骄傲,让她痛苦不堪。”
闻言,姜子宸的心像被人戳了一刀似的,脸色变得苍白,肌肉抽动了一下,逃避似的将视线移到窗外,那双深邃的黑眸,泄露了他心中的矛盾和挣扎,以及绵绵的柔情。
好半晌后,姜子宸才低声说:“信任我的感情,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
“你认为你可以爱她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是不是又会在激情过后,残忍的伤害她的自尊,做出连你自己都痛恨的行为?”乌莱兹直言不讳的道。
“别考验我的耐性,识相的话,就少在我耳根子旁唠唠叨叨!”他没好气的说。
“我是为阿彤不公平的处境打抱不平!”乌莱兹尖锐的怒骂声贯穿姜子宸的耳膜。“要我信任你对她的爱,就证明给我看,你对她的爱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的,并非当她只是你情欲的工具!”
姜子宸的脸色冷峻异常,他从不曾为女人如此伤神过。对骆彤,他却用尽了所有的心思,甚至为她的安全而遣散国际帮,是真情,是假意,根本是昭然若揭、无庸置疑的。
但他这样的习惯于呼风唤雨,性情狂妄霸道的男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表现他内心处的情感啊!
乌莱兹要他拿出他爱骆彤的证据,但是,今天不是他不懂爱,而是他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去表现他的爱啊!
第七章
骆彤生产的那一天,巴黎的天空突然飘起白皑皑的雪来。
姜子宸担心骆彤的身体会因适应不了天气的变化,而不小心感染上风寒,所以便将医师请到家中来为骆彤接生。哪知,因骆彤先天体质太弱,胎位有些不正,因而发生难产,母子俩的性命差点不保,好在医师紧急的将她送往医院,进行剖腹生产,才能母子平安。
上天再度称了姜子宸的心愿。
骆彤果然生下了个漂亮的女婴,婴儿看起来很小,才不过两千五百公克而已,险些儿因体重过轻而送进保温箱里。
她有一头浓密的胎发、双眼皮大眼、秀挺鼻梁、樱桃小嘴,长得白白又嫩嫩,四肢十分灵活,生来就是一副美人胎,完全遗传了骆彤的美丽。
才出世一个月,她就懂得用那对灵活的大眼睛在姜子宸的俊脸上好奇地打转着,聪颖又可爱的样子看得他既怜又爱。
姜子宸经常溜去婴儿房,握着女儿的小手开心的逗弄得她呵呵笑。那充满男性化的刚毅线条在面对女儿时,总会自然而然的变得万分柔和,俊脸上洋溢着一个做父亲的满足光彩。
骆彤常常忘情的看傻了眼,她从不知道外表狂傲、冷酷无情的姜子宸,竟然有着一颗无比细腻的心。
姜子宸将小婴儿取名恋佟,这名字顾名思义是代表他对骆彤执着一生恒久不变的爱恋,而“佟”即是取其“彤”的同音宇。
恋佟在这家庭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座桥梁,是散播爱与欢乐的小精灵,紧紧困绑住骆彤的心,无形中变成了说服她不离开姜子宸的最大理由,恋佟的小手紧紧维系住赋予她生命的亲生父母。
姜子宸是来自父母离异的家庭,自他母亲离开父亲的那一年起,江嫂便挑起扶养姜子宸的责任,所以她对姜子宸一直存有浓浓的亲情。如今,这冷清的大宅好不容易又恢复了些生气,真是令她感到无比的喜悦。
看着小恋佟,她不禁忆起姜子宸孩童时的模样,因而对姜子宸的疼爱全部转移到恋佟的身上。又因姜子宸辞散了家中所有的仆人,江嫂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奶妈。为了让骆彤安心休养身子,恋佟平日都是由江嫂一个人照顾。
在姜恋佟出生满四个月那天,姜子宸做出了一件轰动全球的大事,他召开了一场超大型的电视记者会,向外界宣布姜氏破产的消息,这项惊天动地的大消息马上被媒体宣扬开了,震惊了全世界。
姜子宸是故意松懈一段时日后才采取行动的,他知道一旦他破产的消息泄露出去,风声将会如火如荼的传进各行各业的耳目里,引起各界人士的关注。在这种情况下,暗中吞并他股权的操纵者便会松懈紧绷的情绪,在得意忘形中,自然也就容易掉以轻心,如此一来,目前人正在台湾的乌莱兹就好办事多了。
然后,他利用仅存的资金,打算再创出一项奇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有信心,姜氏集团绝对会东山再起,以崭新的面貌重新在商场上出发,他迟早会把幕后操纵者给揪出来,而这正是他姜子宸高明之处。
乌莱兹来台已迈入第九个月,当初籍由姜子宸在台湾的人脉关系,联络上他在台湾的朋友协助,乌莱兹带领着黑人保镖,伪装成阿拉伯人在台湾的商场间神出鬼没,并以石油大王的身份成功的打进台湾商业圈,赢得所有人的尊敬与信任,如今,凡是见到他的人,无不诌媚恭维他。
在一场慈善酒会中,乌莱兹无意中结识了一位名唤“孙逸翔”的年轻企业家,孙逸翔有着显赫的身世背景,根据他手中的资料显示,孙逸翔确实是姜子宸远在台湾的表兄,也是今年度才刚崛起的暴发户。他的来历充满诡奇,在短短的日子中,他的财产竟像变魔术似的一下子多到无从计算,知名度也一下子窜起,成为企业界里最具争议的年轻总裁。
孙逸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成天沉溺于酒肉美色当中。据说,他在几年前也曾发过一笔“横财”,可没几年光景,就全被他败光了;只是,那笔“横财”从何而来,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他曾有一个未婚妻,不幸遭遇到海难而失踪,之后孙逸翔便奇迹似的发了财。
巧的是,孙逸翔第二次成为暴发户,正是姜氏企业处于最低潮之际。因此,乌莱兹将他列为头号“嫌疑犯”。
在酒会中,乌莱兹不断找机会接近他,企图探查出孙逸翔事业成功的关键所在。
“孙总裁你好,我……”乌莱兹主动用中文上前寒喧,因为乌莱兹出生于无名岛上,国语说的并不是很标准,再加上有浓厚的洋人腔调,自然未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孙逸翔一见乌莱兹,眼睛立即一亮,他伸出大手,情绪激动的拼命摇着乌莱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来自中东的石油大王乌莱兹先生,久仰,久仰,小弟早耳闻过你的大名了,今日能与你站在一块,小弟真觉得万分荣幸。”
孙逸翔在心中算计着,若能攀上这石油大王,不但往后在事业上很有帮助,外交关系也会因此扩展开来,使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孙总裁太客气了。”乌莱兹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他暗地打量着孙逸翔。
孙逸翔一身呛鼻的古龙水味道,抹着油的头发硬邦邦的贴着头皮,梳得整整齐齐的,相信要是不幸刮起台风,他头上的毛发也保证不会“风吹草动”。他高亢的嗓音宏亮,脸上戴了一副金边眼镜,外表斯文,肤色白皙,长相俊秀,年龄约莫在三十六岁左右。但个性上却显得毛躁了些,一点都不像是在商场间打滚的生意人,严重缺少了份稳重感。
“乌先生可要提拔小弟,小弟在做生意方面还得向乌先生多多学习。”
“孙总裁真是大客气、太谦虚了。”乌莱兹闻言豪迈的大笑起来,“谈什么提拔呢?以孙总裁今日的人气、声望看来,简直可以说是如日中天,让人不禁想起昔日姜氏企业的盛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两个男人相互客套、恭敬地问候了几句,乌莱兹才找到适当的机会切入主题问道:“听说孙总裁和目前已宣告破产的姜氏总裁是表兄弟?”
因为姜氏集团破产是家喻户晓的消息,加上媒体借题发挥,加油添醋的写进八卦杂志里,成为大伙茶余饭后的话题。因而,姜子宸与孙逸翔之间是表兄弟的关系,乌莱兹会知道,是不足为奇的事情,自然也没引起孙逸翔的疑心。
一提起这件事,孙逸翔脸部的肌肉立刻一僵,乌莱兹察言观色,不发一语。过了良久,只见孙逸翔牵强的笑了笑。
“子宸表弟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唉!姜氏陷入绝境,子宸却不肯通知我,要是我早知道,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乌莱兹闻言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钱好借好还,可人情债就难偿了,俗语说:豹死留皮,人死留名,姜子宸又是个名震海内外的企业家,当然拉不下脸了。而且,他陷入绝境的时候,孙总裁才刚发了一笔‘横财’,手上刚开始宽松,又怎能舍己救人呢?你说是吗?”乌莱兹精明地暗地观察着孙逸翔那一脸虚伪的表情。
“说的是,哈……”孙逸翔察觉到乌莱兹那双突然迸发出精湛光芒的目光,连忙纵声大笑起来,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企图尽快结束这敏感的话题。
乌莱兹不以为意的冷笑着,目不转睛的探进孙逸翔的眼里,睃巡他脸上那不自在的怪异神情。
“孙总裁也不差呀!听说孙总裁行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孙氏集团才刚成立不久,马上站出了脚,真是奇迹呀!”
“好运气,好运气,天时、地利、人和,不小心全让小弟沾上边,捡了便宜,不足为奇。”孙逸翔心存戒备的看着他,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年轻气盛的乌莱兹会这么精明。
倏地,孙逸翔的手机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对不起,我听一下电话,喂……陈谕,你这只吸血虫!怎么又拨电话来了……什么!五百万?上个星期我才给你三百万……我XXXX妈的,敲竹杆呀!想都别想……”孙逸翔意识到自已失态了,急忙用眼角瞄了乌莱兹一眼,见乌莱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顿时紧张兮兮的拿着手机走到角落去。
陈谕?乌莱兹将这名字牢牢记在心上,转头看着随身的保镖,悄悄对他比个手势示意他去调查。
“对不起,乌先生。”孙逸翔关掉电话走回来,躬身陪笑道:“小弟临时有急事,先走一步!”
“等等,孙总裁容我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乌莱兹早看出孙逸翔那獐头鼠目的心态,连忙拉住他,进一步追寻另一道答案。
“你问无妨。”孙逸翔急着要走,心不在焉的回应道。
“听说孙总裁有位美丽可人的未婚宴?”乌莱兹摆出谈八卦的表情。
孙逸翔震惊的看着他,突然沉默下来,似乎在调适心情,过了良久,才叹气道:“她已经失踪好几年了,到目前为止仍是下落不明。”
“她是孙家的童养媳?”乌莱兹明知故问,专注的看着脸色泛白的孙逸翔。
“你怎么知道?”孙逸翔十分惊讶。
乌莱兹缄默的笑了笑。
“莫非……”孙逸翔思索着,然后瞪大眼睛,“你见过她!”
乌莱兹莫测高深的浅笑着。
孙逸翔的行动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想接,可是他又想追寻答案,犹豫片刻,最后他还是接了电话。
“又是你!我说我马上过去……他XX的真是个下流汉!不许你来……我说不许你来!老地方见,就这样……”孙逸翔匆匆切掉电话,“对不起,乌先生,改天再联络。”
“没关系,你忙你的。但愿有一天你能抽个空到我的国家看看,我一定会好好‘款待’你的。”乌莱兹意味深长的笑道。
孙逸翔的眼光在跳动,眼中迸发出一抹凶神恶煞似的光芒,半晌,他才转身离去。
乌莱兹不疾不徐的跟在孙逸翔身后,见他上了车,乌莱兹立即命人跟踪,并缓缓按下一组熟悉的国际长途电话号码。
孙逸翔的车子拐了几个大弯后,停在一条冗长的巷子里,一名长得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在巷尾处等着他,孙逸翔将身体斜靠着车身,忿然地吐口痰在地上,嘴里咕哝地不停咒骂着。
中年男子一见到他的财神爷来了,脸上立刻浮现诡谲的笑容,吐了一口槟榔汁在地上,走到孙逸翔面前停下,摊开手掌。
“五百万,最后价。”
“五十万。”孙逸翔一下子将价钱压低十倍。
“五十万?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呢!”中年男人不屑的仰天大笑起来。
“陈谕!你削够了没有!”孙逸翔打掉他的手,恶狠狠地斥骂道。
“财神爷,你老子缺钱缺得很,既然五百万你舍不得拿出来,再给一次三百万也可以。”
“作梦!”孙逸翔怒目圆睁地瞪着他,“才一个星期,你就赌输了三百万,你不会省点用吗?”
“呵呵……一夜之间,就把你未婚妻的保险金都输掉的孙总裁,居然反过来教训人啦?真稀奇呀!”陈谕大惊小怪的叫嚷起来。
孙逸翔神经质的四下瞄了瞄,然后低声咒骂道:“他XX的!你给我小声点!最好是多做事少开口!若放敢泄露出我的秘密,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哈……”陈谕嚣张的狂笑不已,“难不成我怕你来着?哈哈……孙总裁,你的把柄全落在我陈谕的手中,当初你教唆他人在船上动手脚,狠如毒蝎的把你的未婚妻活生生推向死神的手中,然后再诈领巨额的保险金,这些事我不但全都知道。连你吞并姜氏的证据也全都在我手上,我有什么好怕的呢?财神爷呀!如果你有本事,老子就站在这里任你宰割了。只怕你没勇气杀人哪!哈……”
孙逸翔的脸变得十分吓人,他咬着牙,打开车门取支票本时,忽然,一把泛着亮光的刀子映入眼。
陈谕说的没错,他的把柄全落在陈谕这人渣的手中,当初他教唆他人在船上动手脚,弄死骆彤,就是为了领取那笔保险金,如今,他为了得到姜子宸庞大的产业,不惜任何代价,窜通刚出狱不久的陈谕作人头。
可是,孙逸翔却忽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后果,一个有前科的男人,而且是犯贪污罪入狱的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