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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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不结婚-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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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他沉郁地望她,喉头干涩,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唤住她。“呃,礼哲说你们还有很多票没卖掉,你打算怎么办?”

    “你在替我担心吗?”她甜甜一笑。“我会再去街头试著宣传看看,也许有人愿意买。”

    也就是说,她还要继续发传单?

    “给我吧!”大手探出车窗,摊开掌心。

    她愣住。

    “剩下的票,我全买了。”他解释。“我会把这些票送给我朋友,邀请他们去看。”她不是说希望这次剧团演出能成功吗?至少,他可以替她实现这个愿望。

    “你真的要全买吗?”向晚虹惊呼,俏脸绽亮,与月华相映成辉。“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她轻巧地奔向他,啄吻他脸颊。“魏元朗,你真的是一个很棒、很棒的男人,我很高兴自己喜欢上你。”

    满蕴柔情的蜜语,轻轻地、不著痕迹地,牵动魏元朗内心深处那根弦。

    她很高兴自己喜欢上他?即使他无法回报也无妨吗?

    他瞠瞪她,却在她清澈见底的眼潭里,看到了执著不悔的爱恋,他顿时断了呼吸,如一座遭魔法施咒的雕像,凝坐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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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当晚,竟然座无虚席,所有票都卖出去了,好多观众都是剧团成员想不到的熟男熟女,穿著入时,一个比一个有品味。

    大伙儿都乐翻了,猜测他们从何而来,只有向晚虹知道,这些都是魏元朗的朋友。他果然说到做到,把他的朋友都请来看了,也得像他那样的好人缘,才有这种号召力。

    只是她偷翻起舞台帘幕窥探半天,却迟迟不见她最希望看到的他。

    怎么他还不来呢?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她心神不定地等著,剧团同伴们在她身旁匆匆来去,紧张万分地准备上戏,唯有她,呆站著。

    拜托拜托!他一定要来。她在心底默默祈求。她希望他能喜欢她的演出,她会尽全力表现,让他看到不一样的她。

    蓦地,一道熟悉的身影攫住她目光,她快乐地奔下舞台,朝那人招手。

    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走向她,落定她面前。

    “礼哲,你来了啊!”她喜悦地扬唇,左顾右盼。“魏元朗呢?他在哪儿?”

    纪礼哲若有所思地望她,好片刻,沉声开口:“他不会来了。亚菲发烧,他去她家照顾她了。”

    “什么?”她愣住,一时无法消化这个讯息。他不会来了?不来看她演戏?

    纪礼哲忽地重重叹息。“晚虹,我知道你很喜欢元朗,但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们真的不适合,元朗跟亚菲才是天生一对。”

    她震颤地望他,脸色刷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是为你好。”他蹙眉低语。“晚虹,你听我说,元朗跟亚菲以前很相爱的,这么多年来,元朗之所以一直不谈恋爱,我想也是因为他还牵挂著亚菲,所以——”

    “你、你别说了!”她惊慌地打断他。她不要听,不听这些奇怪的流言蜚语,虽然,她早隐隐猜知——

    “快开演了,我得去准备了!谢谢你今天来捧场,我们的演出,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语落,她匆匆鞠躬,匆匆旋身,飞奔的倩影宛如在逃避著什么可怕的庞然大物,不许它吞噬自己。

    纪礼哲黯然目送她,许久许久,又是一声悠然长叹。

    他真厌恶自己,为何要扮演这种摧毁女孩子梦想的狠角色?

    只是,为了另一个永远将心事密密藏住的女人,他不得不这么做——

 第八章

    “好多了吗?”

    魏元朗柔声问,将热热的姜汤盛入碗里,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叶亚菲。

    她怔怔地接过,让汤碗温暖自己冰凉的掌心。“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是礼哲告诉我的。”他解释。“他说你已经连续烧了两天了,一直不退。”

    “我已经好多了。”她喃喃低语,慢慢喝了一口姜汤,脑海不由得浮现一张愤慨的脸孔,以及他沉痛的疾呼。

    想要什么,就勇敢说出来!你以为这样傻傻地逞强,白马王子就会发现你的心意吗?

    所以,他才将元朗叫过来吗?他要她对元朗说出真心话?叶亚菲茫然思索。

    “你怎么了?”魏元朗在沙发另一侧坐下,关怀地望她。“是不是头很痛?还很不舒服吗?”

    她摇头,又啜了口姜汤。也许,她真的该说出来……

    “元朗。”

    “嗯?”

    她无助地望他,她能在会议桌上面不改色地与最机车的外国客户以英文谈判,却不敢问这男人还有没有一点点在乎自己。

    “你觉得十年,很长吗?”会不会长到无法让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破镜重圆?

    他默然。

    叶亚菲悄悄咬唇。她不晓得他是否明白她话中暗示,又很怕他真的听出来。

    “十年,够长了。”良久,他终于黯然扬嗓。“足够发生许多事。”

    “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颤声问。

    “好的、坏的都有。”他若有深意地低语。“十年,够一个大男孩长成男人了。”

    所以,他已不再是过去的他了吗?所以,这样的她已经无法打动他了?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姜汤碗,好似要将那暖意渗入微凉的心房。“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他倏地一震。“谁?”

    “你别装傻。”她涩涩地抿唇。“我说的是向晚虹,你的小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飞快地驳斥。

    太快了,快到她怀疑他是因为心虚。

    她眸光一黯。“今天她的剧团不是有演出吗?你不去看可以吗?”

    “我已经请礼哲代我向她道歉了。”魏元朗沉声回应,她听不出他语气里是否藏著一丝遗憾。

    她凝望他紧绷的侧面,猜测他的心思。为了来探望她,他宁可错过那女孩的表演,是否表示他比较在意她这个前女友?

    “元朗,你不怕她难过吗?”她试探。“她今天见不到你,一定很失望。”

    “嗯,大概吧。”他垂眸,眼神似有些沉郁。

    她胸口一拧,豁出去了。“你坦白跟我说,你很喜欢她吧?”

    他又是一震,眉宇揪拢。“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跟她有可能?她的年纪差不多就跟我们当年分手时一样大。”

    “也就是说,你跟她的年龄差距,也有十年。”她幽幽地接口。

    她和向晚虹,与他的距离都是十年,也许她们的起点是平等的,也许,她还有与那女孩一较高下的机会。

    她忽地淡淡一笑。“元朗,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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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菲跟你说了什么?”纪礼哲问。

    魏元朗默然不语,把玩著酒杯,望著不远处正和几个外国贵客聊天的叶亚菲。

    这天,一个重量级的水墨画大师在家开寿宴,广邀亚洲各地艺文界人士,虽然两个男人从事的都是最冰冷的科技业,跟艺文完全沾不上一点边,但由于叶亚菲的关系,两人也接到了邀请函。

    因为公司赞助的展览馆,将为这位水墨画大师特辟一个专门的展厅,叶亚菲最近跟大师的互动十分热络,就连此次寿宴她也几乎算是半个主人,忙里忙外,如花蝴蝶似地四处做公关。

    趁她不在,纪礼哲抓紧机会,向好友套话。“你那天去探望她,她应该有跟你说些什么吧?”

    “她的确跟我说了一些话。”魏元朗深沉地颔首,收回视线。

    “她说什么?”纪礼哲追问。

    “她说什么,你不是早知道了吗?”魏元朗语气微噙几分揶揄。“是你鼓励她跟我说的,对吧?”

    纪礼哲一窒,迎视好友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苦笑。“好吧,看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他顿了顿。“那结果呢?你怎么回答?”

    “我怎么回答,她没告诉你吗?”

    “我怎么可能问她这个?”纪礼哲皱眉。“她很骄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她的表白是被接受或拒绝了,都绝不可能让第三者知道过程。

    魏元朗静静注视好友,微微一笑。“你很了解她。”

    “最了解她的,应该是你吧?”纪礼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们都十几年的交情了,还谈过一场疯狂的恋爱。”

    “是啊,我们的确深爱过。”魏元朗深思地颔首。他想起那天,在公园里,他与叶亚菲合唱著两人都很喜爱的英文老歌,当时,他真的很快乐,好似回到那不知忧愁的过去。“我承认,有时候我回想起过去跟亚菲那段恋情,会有些小小的遗憾,但,也就这样了。”

    这样是怎样?

    纪礼哲听出不妙的苗头,胸口一震,愤慨地眯起眼。“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拒绝她了吧?”

    他没答腔。

    “你真的拒绝了?”纪礼哲低吼,俊眸迸裂火花,若不是顾忌这是公众场合,早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疯了!元朗,你明明爱著她的,为什么要拒绝?”

    “谁告诉你我爱她了?”

    “不然呢?你这些年来守身如玉是在干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忘不了她吗?”

    “你把我想得太清高了,我并没有守身如玉。”魏元朗幽默地自嘲。

    “那只是一种形容!”纪礼哲快被他气炸了。“总之,你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你却坚持不谈恋爱,难道不是因为你还牵挂著亚菲吗?”

    “我的确牵挂她,但那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我才不相信她在你心中跟你其他那些女性朋友一样!”

    “或许我对她的关心是比其他朋友多一些些。”魏元朗若有似无地叹息,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剖白自己内心的感情世界,有些不自在。“因为她毕竟是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我不可能不牵挂她。”他顿了顿。“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眷恋过去的男人,过去就过去了,不能再重来,我不会因此停止前进。”

    纪礼哲瞠视他,不能置信。“如果你不是对亚菲有眷恋,为什么一直不谈恋爱呢?”

    “因为没遇到一个让我想爱的女人啊!”魏元朗苦笑。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因为他对爱情仍有坚持,不想随便爱,所以至今不爱。“如果遇上了,说不定我也会陷进去的。”

    “所以呢?”纪礼哲紧盯他,仿佛想从他微妙的表情变化探知真相。“难道亚菲不能让你再一次陷进去吗?”

    “现在的我,已经不容易再陷进感情漩涡里了,我对自己的生活太满意,实在不觉得有必要改变。”

    “你的意思是,你就算一辈子单身,也没关系?”

    “那也没什么不好啊!”

    真的,没什么不好。

    魏元朗蹙眉,忽地举杯将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灼烧著喉头,也灼烧著他的胸口。“说真的,礼哲,我不想动情,我的生活很好、很快乐,真的不需要找麻烦上门。”

    他不要叶亚菲,也不要向晚虹,他谁都不要……

    纪礼哲顿悟,聪明地挑出他话里埋下的线索。“你这话好像是说,麻烦已经主动来敲门了?”

    没错,麻烦来敲门了,而且还不许他不应门,坚持要闯进来。

    魏元朗懊恼地抿唇。“你知道吗?她送给我一盆小雏菊,而我竟然天天看著那盆花发呆——只是一盆花而已,就搞得我心神不宁了,如果我真的让她进门,我就永无宁日了。”

    “这个她,是向晚虹吗?”纪礼哲哑声确认。

    他沉重地点头。

    纪礼哲不可思议地瞪他。“她破坏力有这么强吗?”

    破坏力,说得好,就是这三个字。她是森林里最会捣蛋的小精灵,绝对能搅得他生活一团乱。

    他暗暗磨牙。“你能想像‘我’,不再是‘我’了吗?”

    “元朗,你、你竟然……”为情所困!

    纪礼哲惊骇,一向置身事外,笑看朋友在情路上跌跌撞撞的魏元朗,终于,也尝到爱的烦恼了!

    该放鞭炮吗?这件事如果转告给所有的魏氏友人知晓,大伙儿肯定疯狂鼓掌叫好,全赶来看热闹。说真的,他们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但,他无法相信,令元朗陷进去的竟不是亚菲,不是任何其他成熟智慧的女子,偏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女孩。

    “元朗,你……脑筋没问题吧?”他实在不想如此质疑,但的确事有蹊跷。“她只是个小女生,跟你一点也不配。”

    魏元朗悚然一震。连他的至交好友都这么说,可见他的顾虑是对的,他不该与她有任何牵扯。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跟她——”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道清灵的倩影忽地飘过他眼前。

    是向晚虹,她一身服务生打扮,黑白相间的制服,颈口系著黑色领结,端著盘子在众宾客间送酒的身姿很轻盈、很俏皮,像个淘气少年。

    她又来了!

    魏元朗郁恼地翻白眼。为什么他到哪儿总是会遇上她?为什么他就是躲不开她?

    “她怎么会在这儿?”纪礼哲代他道出心中的疑问。

    “谁在这儿?”叶亚菲盈盈走过来,好奇地问。

    两个男人凛然不语。

    叶亚菲扬眉,顺著两人视线的方向望去,眸光一黯,唇角却扬起笑。“原来是元朗的小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魏元朗激动地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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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隐隐窜流著不寻常的风动,向晚虹感觉到了,蓦然回首,恰恰迎向一张冷凝的俊颜。

    是魏元朗,他站在落地窗边,正看著她。

    他也来了!

    向晚虹双腿忽地一阵虚软,差点站不住。她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他,她只是临时答应代替剧团一个朋友来打工,却又意外与他巧遇。

    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抑或难过,她不确定自己有勇气与他相见,尤其当他显然一副很不乐意看到她的时候。

    而且他身边,还伴著叶亚菲呢!他们是一起来参加晚宴的吗?

    纪礼哲说的没错,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仅只是并肩而立,就美妙得像一幅画,才子佳人,无庸置疑。

    如果她有点风度,就该上前表达祝福,她该潇洒地承认自己败下阵了,终究无法赢得他的爱。

    但,一个潇洒认输的角色该怎么演?不可以哭,不能歇斯底里,要表现出最可爱的一面,让他永远记在心里。

    就算他不爱她,也绝对不能令他瞧不起。

    这个角色很难演,可她一定要演好,前几天那场公演,她在台上忘词发呆的糗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她一定要演好……

    “晚虹,我先离开了。”

    一道沉寂的声嗓蓦地震醒她迷蒙的思绪,她定定神,回眸迎视向初静,后者看来一脸疲惫,似是情绪低落。

    “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她惊讶,姊姊不就是因为很崇拜这位水墨画大师,才来参加晚宴吗?“人家还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呢!”

    “谁啊?”向初静显得意兴阑珊。

    向晚虹心一沉,见姊姊这副模样,她几乎也跟著颓丧,好想弃甲逃逸算了。但不行,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演好这出戏。

    “魏元朗啊。”她强装出轻快的嗓音。“我刚发现他也来了呢!”

    “是吗?”向初静扬眉,总算有点兴趣了。“他是哪一个?”

    “那个。”她指向落地窗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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