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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谷子蓉的目光扫过室内的每一个人,却在接触到靳茗雷的目光时,看出他的眼底迸射出一股愤怒,她不禁一愣。难不成他也想到这点了?
知道爱妻生命无虞时,靳正茗眼露欣喜,一会儿又忧心忡忡的追问著,「谷姑娘,那现在要如何祛除云儿身上的毒?」
谷子蓉定神後回答道:「孤仙草虽生长在高山之巅,所幸它的解药却是非常普通,只要将野生的拾味草再加上一些药材煎成药汁,每天服用一次,再加上我用银针配合扎针打通血路,大约三个月即可完全痊愈,毒清身健。」
「拾味草?」韩大夫在一旁听得惊叹不已。「那不是治脚气的药草吗?」
「是啊!只要将它配上特定的药材,就可以解孤仙草之毒,嗯……起码那本医书上是这麽写的,我本来还半信半疑呢。」谷子蓉回答後忍不住吐吐小舌。其实看了那本古医书,她还挺奇怪世上真有这些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吗?想不到真的有。
她的小动作被靳茗雷看得一清二楚。
「谷姑娘,那本医书……呃……那本医书……」韩大夫忍不住求知的渴望。
「韩大夫,很抱歉,那本医书并不在我身边,不过你若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它的内容。」
韩大夫闻言,高兴地道:「谢谢你,谷姑娘。」他一躬身,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不用客气。」谷子蓉说道,接著转向靳正茗,「镇国公,我先将要与拾味草相配合的药材写出来,待你准备好,找人通知我一声,我就会一天来一趟为夫人扎针,直到她痊愈为止。」而且也可以拿到创业基金了。当然,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
「谷姑娘要走了?」靳正茗有些傻眼。
「何不乾脆住在府里,也不必每日往返。」靳茗雷突然出声,眼光灼灼地看著谷子蓉。
「是啊!谷姑娘何不住下?」一语惊醒靳正茗,他急忙附和道。
「呃……」谷子蓉心想,有必要吗?这又不是她家。
「难道谷姑娘家中尚有亲人需要照顾?」靳正茗关心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我家只有我和弟弟两人。」
「那就住下来。」靳茗雷开口,口气有著不容拒绝的强横,眼底却隐含一抹怜惜。
「我弟弟也可以住下来?」谷子蓉扬眉。住就住,谁怕谁!
「当然。」靳茗雷允诺道。
「谷姑娘是云儿的救命恩人,当然要住下来让我们好好招呼才是。」靳正茗客气的说著,也加入劝说行列。
「好吧!镇国公,那我与少云就此打扰了。」谷子蓉心想,也好,住下来还可以省点钱。
「太好了!来人,送谷姑娘与谷公子到悦迎阁歇息。」靳正茗愉快的叫唤著仆人。
「不,让他们住向星小楼吧!」靳茗雷出声道。
靳正茗一愣,才突然又想起什麽的说:「对、对,向星小楼比较合适,姊弟俩不会分开太远,悦迎阁的房间相距太远了,还是你想得周到。」
谷子蓉怀疑的看了靳茗雷一眼,随即耸肩的抓住发愣的谷少云,跟著仆人走出星云居。
什么向星「小」楼!
看看这个附属在寝室外的厅房,大约也有二十来坪,而内室的寝房更是有外厅的三倍大,更夸张的是外头还有一个大阳台。她现在所在的房间位於二楼,弟弟少云则是居於楼下。
夏初的阳光虽然不是很强烈,可是在小睡片刻之後的谷子蓉仍是觉得有些燥闷,於是她除去外衫,仅著短中衣与一件半长裤坐在靠窗的躺椅上,享受吹送进房的徐徐微风。
而这就是靳茗雷踏入厅中所看到的景象。
只见美人慵懒的依靠窗边,短衫上衣露出藕白玉臂,半长裤下则露出两截白皙娇嫩的小腿;及腰的长发随风轻扬,金黄色的斜阳在她的发上形成柔和的光芒。
靳茗雷发现自己的欲望加深了。
「想什麽?」
谷子蓉闻声倏地回头,警戒的眼神在看到来人之後放松下来。
「有事吗?」天生柔媚的嗓音又注人一丝慵懒。
靳茗雷心神一荡。从来不知世上会有如此柔媚娇嗲的嗓音,每听一回就著迷几分,可惜她的个性似与嗓音不太搭配。他忖道。
「这是我叫人到市集买来的几袭衣裳,你先将就著穿,不要再著男装了。」他将手上一叠衣物放在厅中的桌上,语气有丝命令。
「看来少云说得没错,我果然是怎麽扮也不像男人。」谷子蓉有些自嘲的喃道,瞟了桌上衣物一眼。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他有些好奇的问。
「这还用问吗?行走方便。」谷子蓉瞄他一眼。
眼波流转,清纯灵动的美眸一瞟、一瞄,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勾撩的媚态,心形白玉般小脸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咧开似笑非笑的弧度,登时惹人心荡神驰、血脉愤张。
靳茗言冷凝的黑眸掀起狂涛,闪现狂野掠夺的锐利光芒,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痕,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活了十七年,谷子蓉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人以这种眼光看著她,她愣了一下。
她说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的眼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桌上的珍馐?而他眼底的那抹炽热彷佛能穿透她的衣物直视其下的肌肤,让她全身泛起燥热感。
诡异,太诡异了!谷子蓉不自在的将视线转投向窗外,心中讶然发现,这还是自小到大第一次逃避且不敢直视他人的眼睛,甚至在面对二十世纪的严超那严厉冷冽的眼光时,她也从没退缩过。
她望著窗外的树木花草想著,有些感叹自从来到古代之後,以往十年所培养出的冷静个性似已消逝无踪,现在的她个性不仅不再冷淡,反而时常发火,不时显露脾气,一向不多言的她如今也变得多话起来,更不时的冷嘲热讽,甚至诅咒连连得令自己惊异不已。
凡此种种,令她不得不怀疑在来古代之前,是不是被契儿给动了手脚,她才会动不动就沉不住气,抑或是因为这里没有严超的压制,解除了一切拘忌,而这才是她的本性?
唉!头好痛喔!真是想不通。
突然有丝骚动惊醒了发愣的谷子蓉,她一转回首,赫然发现靳茗雷不知何时已坐在她的身旁,手中还握住她的一绺青丝嗅闻著,放大的酷脸只离她几公分而已,而此人的嘴角还噙著一抹很碍眼的笑,黑眸则灼灼地望著她。
她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微抽了一口气,脸颊也微微发热起来。
「喂!你干嘛靠这么近?椅子大得根!」她先发制人的出声。
靳茗雷一愣,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出来。老天!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如此的靠近时还说得出话来,甚至还要他离远一点,她可真是特别啊!
「喂!有什么好笑的?」谷子蓉惊讶的看著他大笑的脸,才发现之前她好像没看他笑过,而且她可以肯定他很少笑。不过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就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惹他发笑的话。
「我叫靳茗雷,叫我茗雷或雷都可以,就是不要叫我喂。」靳茗雷笑声稍止,正经的说著,仍含笑的盯著她。
「喔。」谷子蓉呆了呆,奇怪话题怎么转到名字上面来了,她看著近在眼前的脸,才突然想到,「不是叫你坐过去点吗?你怎麽反而愈坐愈近了?」她有些不满的拿手指戳了他一下。
「我就是喜欢靠你近一点。」他伸出大掌轻拂她颊上柔嫩的肌肤,那丝滑的触感令他忍不住将头俯向她的颈边嗅闻著,「你好香啊!」
他的大掌温热,粗糙的掌心犹如带电般的骚动她皮肤下的触感神经,令她的心微微一悸,顿时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俯在肩上的头颅。
「你够了吧你!你到底以为你在做什麽?」她微怒的斥责他,可惜天生软嗲的嗓音实在奈何不了人。
酥软的嗓音传入耳中,靳茗雷更加心痒难耐,他的大掌不顾她话语中的怒意,迅速擒住她的下颚。
「我只想一亲芳泽……」他凑近她的唇边,热气喷上她的小脸,话落,他迅速吻住她的娇艳红唇。
他的吻热情强悍,舌尖强行闯入她的口中,唇瓣吸吮著她的丁香小舌,鼻端充斥著她处子的幽香。
体型娇小的谷子蓉根本抵抗不了他蛮横的掠夺,他炽热的唇舌让她体验到从不曾经验过的震撼感,蠕动的舌尖毫不掩饰的展现出肉欲的勾撩,引发她从不曾知晓及体会的深沉欲望,霎时令她无所适从,只能任他予取予求,无力招架。
待他略松口改为缠绵啄吻时,她早已神志迷惘的软瘫在他身上。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在一吻之间就引发他几乎无法控制的欲火,而此时下身坚硬如铁的男性即是最好的证明。
他不住的吻吮她细腻的五官,感觉她的瘫软娇躯,男性心底深处的邪恶自尊令他露出得意的眼神,大掌则趁她神志迷茫之际快速解开她的短衫,露出白锻绣花肚兜,他轻轻一拉系带,肚兜立即下滑,展现出一对白玉般的丰盈乳房。
他眼中欲火大炽,大掌迅速握住一只高耸柔嫩的乳房,揉捏把玩著,因为手中感受的滑腻触感而爱不释手。
神志混沌的谷子蓉在胸前一凉时已有些惊觉不对劲,可是受他唇舌的蛊惑而一时之间仍无法清醒,待他转移阵地,离开她的唇瓣,一口含住她胸前粉色的花蕾时,她立时浑身一颤,猛抽了一口气,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放开我!」她咬牙道,双手使力揪住他脑後的发束,强忍住全身窜过的战栗,硬是将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胸前揪起,脸颊因用力而涨得通红。「你到底在做什麽?」
「很简单,我要你。」冷凝的眼眸燃烧著熊熊欲火,靳茗雷邪魅专横的口气表露无遗。
「要我?」谷子蓉自语著,美眸看见他复又垂眼盯著自己的胸前,於是冷静的伸手将短杉衣襟拉拢後才开口,「你要我的身体?」
在二十世纪生活了十七个年头,即使没人教过她,她也非常清楚他口中的「要」字是什么意思。而这个看起来颇为正派的帅哥、酷男,难不成也是一个见美女就上的急色鬼?看来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似乎有待商榷。
「如果我说我要你的人呢?」看著她已恢复清明的眼神,靳茗雷男性的自尊有些挫败。她真的很奇特。
「专情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是想要珍宠在心、恩爱白头;而无情的男人要一个女人,应该只是为了一时的发泄。你是哪一种?」
靳茗雷眼神一冷,「你在向我要情、要爱,要我迎娶你入门?」看来定北王爷的名声与他的偌大家产还真是吸引力忒大。
「错了,我只是好奇你想要我的理由而已,何况你也不见得就符合我的理想条件。」谷子蓉丝毫没有火气,平静的说道。
「难道你不是在跟我谈条件?」他的口气阴沉,眼底有丝恼怒。从来没有女人在他面前还可以如此平静的侃侃而谈,甚至在言语中贬低他,难道她是以退为进?
「条件?」谷子蓉顿时失笑。看来这个男人有著很大的疑心病。「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是替你的母亲治病,赚取酬劳,其他的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包括你看上我的身体,不过假如你真的想要,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她本身并没有很重的贞操观念,也从来没有向往过白马王于,因为在二十世纪时,她早已认清严超迟早会为了利益而出卖她的婚姻与肉体,而今她来到古代,解除了束缚,就绝对不会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中让另一个男人再次控制她的生活与思想。
所以假若眼前这个强霸的男人想要她,而她也看他还满顺眼的,她倒是不反对享受一下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因为能让她看顺眼的至今他还是第一人,因此她倒是不介意留在定北王府的这段日子里当他一时的发泄物,也好过当她年老时才来後悔没有尝试过男女之间的肉欲之欢。
思及此,谷子蓉甚至对自己有些咋舌。难不成来到古代,她不仅心性大变,且还变成了豪放女不成?
靳茗雷愕然的听著她所说的话,不相信竟然会有一个未出嫁的闺女敢说出这种话,一时之间心中泛起阵阵怪异的感觉。
「你一点也不在乎?」竟然会有女人说要考虑当一个男人的玩物,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大不了!」谷子蓉嗤鼻道。
「你就这么随便?」靳茗雷忍不住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登时怀疑,难不成她……
「不!」谷子蓉摇摇食指,「我一点也不随便,我可是很挑的,今天是听你提起,而且我看你也还算顺眼,所以才慎重的回答你,我可不接受莫须有的罪名!」她凌厉的直视他,心想如果他再说出什么侮辱人的话语,她定不与他轻言罢休。
靳茗雷脸色微变的看著她突然转为凝肃的眼神,神志有片刻的怔仲,然後心头再次涌上怒气,他语带轻蔑的反驳,「我就不相信如果你成为我的女人,你会不想要我的心?或者是要求一个名分?」在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要同样的束西,她岂有例外?
「哈哈哈!」谷子蓉再度失笑,「人心一斤值多少钱?我犯得著自找麻烦吗?靳王爷,我看你还是考虑清楚,我们再来谈吧!请便,不送。」她不在意的摆摆手。
靳茗雷看著她毫不掩饰嘲笑意味的眼神,当下有些难堪的怔在当场,须臾,冷凝的黑眸更加阴沉,他转身迈步而出,自他身上散出的冰冷气息留在室内久久不去。
第四章
直到靳茗雷拂袖而去,谷子蓉才放松紧绷的肩膀与掩饰得宜的警戒心情,庆幸在这场小小的战役上,自己小胜一回。
早已练就隐藏真实心绪的她,实际上并没有自己口中的那般满不在乎。
不可否认,靳茗雷是个有著强大气势与霸气的男人,兼且全身更散发出一股魔魅的性感魅力,相信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逃过,尤其是当他特意表露时,连她也不能否认,她确实也被迷惑了。
而今日堪堪逃过,只因她比别的女人多了一颗一向存在的防人之心,只是培养了十年的警戒心却几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靳茗雷攻破,她不得不产生慌乱,所幸长年的伪装经验,让她熬过这场攻防之战。
想她谷子蓉十七年的生命中,对异性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丝遐想,却在第一眼看到靳茗雷时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难不成这就是动心的感觉?
好吧!就算她动心又怎么样?以靳茗雷这麽「优质」的条件,她敢打包票,定北王府里八成住了许多他所豢养的侍妾。
而今他却看上她,八成也是拜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