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茗雷狂喜地紧紧抱住她,全身因激动、感动而轻颤著。
「其实你不用太自责。」她道,「当初我也有错,我太倔强,太急於表示自己的独立而不愿依靠任何人的心态才会令你误会我,而我也固执的不愿解释,才会造成我俩的分离,所以我也该负起责任的。」三年来的心情沉淀,令她自省了许多事。
「不。」靳茗雷抬起眼眸凝著地,「你没有错,是我,也许是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特立独行的女子,才会一直下错判断,一再犯错,终至……」
谷子蓉伸手捂住他的嘴。「嘘!雷,我说我该负责,意思就是我从来没有向你解释过我真正的来历,才会导致你对我有著错误的认知,因此,始作俑者是我,如今你还想知道我真正的来历吗?」她放开他唇上的手。
「当然想,不过如果你有难处、不方便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不会勉强,不过这事说来话长,你先让我起来好吗?」
靳茗雷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挪开,半靠在床头,接著将她一把抱入怀中坐在腿上。
谷子蓉也不客气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後才开口,「其实真正谷少云的姊姊叫谷少婷,而我叫严子蓉,是从一千多年後的未来来到这个年代的。」
未来?他拧起眉,心口突地掠过一阵寒意,忽然感觉有些不想知道了。
「蓉儿……」他迟疑道。
「嘘!听我说……」
谷子蓉於是将自已当初是如何选择同意来到这个时代的一切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出,接著又将她因何揭告示、前往定北王府的前因後果道来,却只见靳茗雷愈听脸色愈沉重、也愈发难看,及待她大致解释完毕後,他仍是沉默、不发一语良久,令她心中突然一阵惶恐。他……不会是不相信她,以为她是瞎掰的吧?
「你……不会突然又离开了吧?」他艰涩地开口,心头涌上不安与恐惧,生怕哪天她又突然不见了,选择她之前所在的时代,到时他要如何追寻她呢?
谷子蓉的惶恐在看到他眼底闪现的不安与痛楚时,顿时明白他问话中的含意,於是微微一笑。
「刚来到此年代时,我实在不能适应,唯一觉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可以脱离严超的控制吧!可是如令不同了,这里已经有我所关心、深爱的人,我又怎麽舍得下呢?」柔媚的美眸闪著坚定的决心,凝进他充满忧心的黑眸。
「真的?」忧虑褪去,残存的不安令他再问了一次。
「真的。」谷子蓉坚决的点点头,「何况,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是我无法舍下的。」她忽地半垂眼睑,偷觑著他,「雷……有件事我尚未告诉你……」她不安的开口。
当她说尚有一人令她挂怀的言词时,靳茗雷立刻明白了,於是他收紧双臂,将她拥近、拥紧,唇瓣轻啄她头顶上的细柔发丝。
「蓉儿亲亲,原谅我放你一人独自忍受生产之苦,以及抚育我们的孩子的艰辛,原谅我……」他低喟,语气中有著浓浓的愧疚。
「你知道了?」低呼声由他的胸膛间模糊传出。
「是的。」他微微松开她,一只大掌托起她细致小巧的下巴,「谢谢你,蓉儿,你为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儿。」性感的双层终於咧开一道弧线,眼底是无限的眷宠与骄傲。
看著他愉悦的表情,谷子蓉也笑了,彷若一切纷争已逝。毫不再有芥蒂的笑容,令她那张绝包容颜散发出夺人心魂的美丽。
「什麽可爱?那小子皮死了!」卸下心头重担的谷子蓉不禁以娇嗔的口吻埋怨。
「你好美!」靳茗雷无法自制的沉醉地娇媚的笑容中,忍不住攫住她唇边那朵笑靥,尽情的吮吻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抵在她唇边哄道:「蓉儿,跟我回京城吧!我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你,答应我吧!好吗?我的蓉儿……」
娇喘吁吁的谷子蓉融化在他浓情挚爱的深情话语中,正想点头答应时,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当然愿意跟你回去,只是,既然你已知道我的来历,相信你也该明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与他人共有一个丈夫的,所以,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闻言,靳茗雷终於放下悬浮的心,口中急忙解释著,「蓉儿,我知道你指的是在定北王府的我那两名侍妾,你放心,你离去不久,我便在无意中发现了她们一直在加害你的事实,在查清一切事後,我已将她们送官究办了,不过即使没有这些事,在终於明白我是深爱著你时,也绝对会要她们离开的,因为这辈子我只要你谷子蓉当我唯一的妻,而且再也不会有他人。」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著。
「咦?你怎么发现的?」谷子蓉好奇的问。想不到他并不如想像中的愚昧嘛!!
「夜已深了,你不累吗?」靳茗雷看著她比三年前更为纤小的脸蛋,一阵心疼。「这事可以慢慢再说。」
「不,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哪!」她催促著他说。
「好吧!」靳茗雷只得无奈的同意。
长夜漫漫,尽释误会的两人偶喁喁语竟夜,直到天光大白,才倦极睡去。
秋阳照在床上相拥的人儿,染了一室金光,紧紧地将他俩圈住,就彷若象徵两人经过考验的心,紧紧地圈在一起永不分离。
一个月後,济生堂的招牌卸下,几辆豪华的大马车缓缓地离开苏州城,朝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