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为了小三,自幼父母双亡,靠乞讨或打零工维生长大,在他十五岁时碰到一名个性古怪、云游四方的异人,以供应三餐为由,在一年的时间内传授了他一身武艺,之後即丢下他远走,临走前告诫他不准以所学欺陵他人。
忠厚的丁小三自是遵循教诲,不敢或忘,可惜他天生神力,人又长得高大,兼且一脸落腮胡,於是小镇上人人怕他,根本不敢雇用他,以至於令他过著有一餐没一顿的生活而栖身破庙中,他也因一直遵守著不可任意欺凌他人的教条,才会有令日被人丢石块仍是不还手的情形。
谷子蓉实在不忍心让这个老实头再任人欺陵,於是说服他跟著他们姊弟俩,雇用了他。当时她除了对了小三的遭遇不忍之外,还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避免在她行动不便时,谷少云可能会遇到危险而没有帮手,所以雇用丁小三是一举两得的事。
事实证明雇用丁小三是正确的决定,他除了个性过分老实之外,倒是帮了他们姊弟不少忙。他在谷子蓉大腹便便时帮谷少云照顾、经营药铺,待她生产後,又帮忙照顾孩子,可谓身兼数职;反倒是谷子蓉,闲来无事、春风秋月,没事就坐在凉亭里发呆。
自从生了孩子後,谷子蓉失去了往日的雄心大志,不再想著如何赚大钱,做个女强人,甚至连赖以为生的药铺也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全权交给了谷少云去打理。
而三年来日日夜夜浮现脑中的男性脸庞,令她思念益深,逼人的相思也令她想了很多兼且自我反省了许多事。
当初与靳茗雷相处时,她因初识情事,所以拚命抗拒日益加深的情感,对他的言行不仅不够温柔,甚至还每每以著咄咄逼人的口吻说话,也难怪两人相处时,老是以争吵收场。
另外,她明明就嫉妒著他那两位侍妾,却又不肯坦言,只一味的想著她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终究在言词上刺伤了他,将他更加逼入别的女人怀里,这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吧!
她应该将被人陷害的事说出来的,而不是逞强得让误会加深,甚至是逃避,在一怒之下走人。在尝尽三年多的相思中,她才赫然发觉自己早已深爱著他,如今她远离了他,悔之晚矣!
而他,是否偶尔会想起她呢?
看著绿意不再的叶片,谷子蓉不禁深深叹息,感觉秋风袭来,更添凉意……
「娘,你又在发呆了。」
童稚清亮带著微喘的嗓音蓦地响起,惊动了沉思中的谷子蓉。
谷子蓉猛地回神,头一低,迎上一双与靳茗雷愈来愈像的眼睛,忍不住目光含笑,伸手拉过儿子。「少晖,又顽皮了,跑得一头汗的。」她掏出怀中手绢,轻柔的将漂亮小脸蛋上的汗珠拭去,边问道:「你丁叔呢?你又撇下他啦?还有,你怎么知道发呆是什么?」
「娘,我没有撇下了叔,自从娘告诉我,如果我撇下丁叔,他会担心後,我就不敢了。还有,是少云舅舅告诉我,娘每回在花园里睁著眼睛睡觉就叫发呆。」谷少晖一脸认真的回答。虽然他还不太明白什麽叫做担心或者什麽又叫发呆。
谷子蓉听著才两岁多的儿子有条有理的话语,不禁想著如果他生在二十世纪,可是个资优天才儿童哩!不仅聪明好学,且还不失儿童的天真活泼,即使在备受宠爱之下也不会骄矜傲慢,真是难得。
看著娘亲直盯著自己,谷少晖不由得拉拉她的衣袖。「娘,你能告诉我什麽是发呆吗?还有,娘为什麽要发呆?」天真无邪的他眼眸带著疑惑。
谷子蓉不禁失笑,正想回答时,一高大身影映入眼帘。「什么事?沐石。」她望向来人询问著。
「沐石」就是丁小三,谷子蓉不喜欢这个名字,於是替他另取个名,老实的丁小三也无所谓的同意了。
「夫人,这位姑娘要找你。」丁沐石恭谨的回答。
「哪位姑娘?」谷子蓉疑惑地看著他两旁。没半个人啊?
「就是……咦?」丁沐石左瞧瞧、右看看,搔著头转了一圈才露出完全被他高大壮硕身躯遮掩住的娇小身影。「啊!在这里。」他急忙往旁边一挪。
谷子蓉忍不住笑了出来,「沐石,你实在长得太像座山了。」接著她伸手向那道娇小身影招招手,「小怜,过来。」之後,她转向儿子道:「少晖,娘有事跟小怜阿姨说,你先跟你丁叔到别的地方玩好吗?」
「好,那我等会儿再来找娘。」谷少晖乖巧的点点头,蹦跳下了凉亭,随著丁沐石往前面药铺方向走去。
谷子蓉见儿子走远後,才回过头看著面前秀丽面貌、娇小身材、婢女打扮的女孩,眼神中有著不赞同的神色。
「小怜,我不是一再要你告诉你家小姐,避孕药汁不能常常服用,很容易导致日後不孕,你家小姐还没嫁人不是吗?」唉!有一个如此淫荡的主子,真是不幸,老是要贴身婢女偷偷上街买药,自己行为不检,还要连累下人。
「我告诉小姐很多次了,可是她听不进耳,我也没办法啊!」小怜微蹙著眉,脸上有著无奈,逆来顺受的表情。
「好吧!算了,随她去吧!待会我再将药包给你,你就多待一会儿,我叫人做些点心过来。」谷子蓉挥手道。
「可……可是……」小怜为难不已,欲言又止。
「别可是了,吃点东西又花不了好久的时间,你家小姐不会注意到的啦!」
「谢谢你,子蓉姊。」小怜眼露感激。
记得第一次上济生堂买药时,她根本没敢踏入药铺,在外头徘徊很久,才幸运的被想外出的子蓉姊发现。後来子蓉姊要她每回来时,直接找她以免除开口的尴尬。
一年来,子蓉姊对她爱护有加,几番要拿钱给她,要她脱离为人奴仆的日子搬来与她同住,可惜小姐家对她也有恩,至令她尚未偿还恩情,所以迟迟没答应。
子蓉姊不仅人长得美,心地又善良,真可惜丈夫早逝。小怜兀自替谷子蓉惋惜著,看著她那天仙绝色的脸庞,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深秋时节,在四季气候并不太明显的江南,只感觉风凉了些,落叶多了些。
这日,靳茗雷抵达苏州城,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讯息,他日夜兼程南下,直到找到了位於河西大街上的济生堂时,他突然有些却步地站在隐蔽处,看著前方那间民众进进出出的药铺,心情紧张得迟迟不敢向前一问究竟,实在是怕极了如同这三年来每次希望落空时,心中那股空虚与惶恐。
当他彻底憬悟早已爱上谷子蓉时,她已经离开王府近三个月了,寻找她是如此困难,有如大海捞针。
如今,三年的时光已逝,他还是没有找到心爱的蓉儿,即使是这次,他也没有把握自己殷殷找寻、期待的人儿是在这里,这种煎熬怎不令他胆怯呢?
饱含焦虑的黑眸突然变得凌厉,目光如箭般射向从药铺踏出的一名男子。
即使他又更加高大及强壮了,靳茗雷依旧清楚认出他正是谷子蓉的亲弟谷少云。
顿时,惊喜的光芒由靳茗雷深邃的黑眸中迸出。如果少云在此,那蓉儿他身形一动,正想上前,另一个更大的震惊随即而来,他看到一名约两、三岁大的娃儿从药铺中奔出,口中喊著——
「少云舅舅,等等我!娘说我可以跟你去,等等我……」男娃儿边大叫边奔到谷少云身边,揪住他衣衫下摆。
靳茗雷被那一串童言定住身形。舅舅?难道这男娃是蓉儿的……
看著谷少云笑容满面的将男娃抱起,大步走开,靳茗雷紧紧地合上眼眸,心中充满著深深的痛楚。
难道蓉儿真如她所言,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不!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等一等!靳茗雷倏地睁开眼。他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在事情未弄清楚前就下断言,之前他就是犯下这种错误,才会失去蓉儿的。
他会记取教训,绝不犯下同样的错。
他要去弄个明白!
是夜,一抹高大昂藏黑影出现在济生堂後的四合院中。
经过小心的探视後,黑影挑开了其中一扇门扉,闪身而入,微开启的门扉复又合上。
靳茗雷走近床沿,黑眸激动炽热的定定地凝视著床上熟睡的谷子蓉。绝色的面容是他日日夜夜、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心爱人儿。
在他一天的打听下,他知道她在三年前携著少云来到此地定居,并开了济生堂药铺以维持生计。自称寡妇的她在抵达此地的隔年初便生下一男娃儿,平日深居简出,丝毫没有做出什么他意想中惊世骇俗的事,甚至连济生堂也交由少云打理。
他不明白她为什麽改变如此大,甚至不再行医,只知道在他日思夜想著她三年时,她也同样过著封闭孤寂的日子。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的假设她并未忘情於他呢?不过无论她是否依旧依恋著他,他都不再放过她了,他会不择手段、想尽办法的娶她过门,将她缚在他身边一辈子不放开。
思及此,靳茗雷不顾一切,豁出去的伸手采向她的胸前,轻巧的解开她上身的单衣,衣衫敞开,露出一件精绣粉白肚兜。
他轻抚著她胸前两只丰盈,随即拉掉肚兜的系带,露出一双白皙如玉般的圆乳,他忍不住用两指轻轻揉搓著上面那两朵艳红的蓓蕾。
「唔……」谷子蓉无意识的吟哦出声,但随即似觉不对劲而身躯一僵,登时惊醒过来。
一睁眼,谷子蓉即看到床前矗立一道巨大黑影,她下意识的举起手,以手刀劈向黑影!
谁知劈去的手教来人一把抓住,且来人身随手动的俯压而下,瞬间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她大惊之下死命挣动起来,突问对方一声轻笑。
「蓉儿,这招你以前用过了。」
荡在脑海中千百万次的熟悉低沉嗓音突然传来,令谷子蓉难以置信的全身僵直。
「雷……」她迟疑地唤道。
靳茗雷叹息一声,「是我,我的蓉儿。」旋即覆上她那张他渴望已久的红唇,饥渴万分地掠夺她口中的蜜津。
霎时,一股火热的热流流窜过两人的四肢。
靳茗雷抬起头,黑眸里满是激动的灼热欲火,他深深地望进谷子蓉净是惊讶的美眸。
「蓉儿,可知我有多么想你……噢!蓉儿,我终於找到你了……」他炽热的唇舌再次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如此深情的诉说,令谷子蓉孤寂三年的心在瞬间充满了暖意,累积了一千多个相思的空虚日子,在见到他的此刻竟成了灰烬、不复记忆。
雷……她心中低唤著,伸手回应地抱紧久违的健硕胸膛,感觉他热情温暖的男性气息笼罩著她的全身。
感受到她的反应,令靳茗雷惴惴不安的心暂定,性致也随之高昂起来,他的唇往下移,落在粉嫩的乳尖上,用力地吮住思念已久的娇艳。
她配合地挺起上身,毫无保留的敞开自己,口中呓语著他的名字,然後感觉他的大掌将她的亵裤褪去。
他的手掌未加停留地直接探至她女性神秘的三角地带,指头找到了入口,在穴口外做著放荡的挑逗,一次又一次……
「雷……」她倒抽一口气,全身战栗不已,热潮窜遍四肢神经,渴求的感觉令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起身躯。
他的手指藉由她体内泌出的蜜津,刺入因久未经欢爱而宛如处子般紧窒的花径中。
「啊……」微微的刺痛与充填的愉悦交织,令谷子蓉的下腹蓦地紧缩。
指头持续地抽出插入,撩拨她欲望的火花,禁欲三年的身躯却早已疼痛不堪、饥渴万分。
终於,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绵密不停的爱抚。「雷……好难受……要我……」她吐出心中的渴求,伸出抖颤的手臂,主动褪去他的衣衫,摩挲他火热冒汗的胸肌。
他顿时惊喘一声,收回在她身上肆虐的双手,三两下即将自己的衣杉褪除,然後用膝盖分开她白嫩的腿,将早已肿痛不已的男性抵在她的下体处磨蹭起来。
「雷……我要你……」她娇喊,渴望他充填她下腹的空虚。
「噢!」他粗喘一声。「蓉儿,我的蓉儿,我也要你……」一个挺腰,他长驱直入已濡湿的花径中,感觉紧窒如处子般的内壁肌理不住的收缩抵抗他的人侵。
「老天!蓉儿,你好紧啊……」终於深人到她的最深处时,他喟叹道,接著他开始强势的掠夺,他的大掌捧住她浑圆的臀,让她迎上他冲刺的速度,且更加深入她的体内。
谷子蓉忘我的紧抱住他,快意奔放的迎合他,口中不住嘤咛出柔媚的愉悦声。
他持续地、来回地占有她,一遍又一遍,室内温度升高,欲望的氛围笼罩。
他紧密的节奏终於将她推向情欲的最高峰,之後才随著她战栗的抽搐让自已奔射而出……
瘫在谷子蓉身上、身心皆满足的靳茗雷抬起上身,深邃的黑眸不复冷冽,反而充满了缱绻深情地望著欢爱後更加娇媚的人儿。
「跟我回京吧!我要正式、隆重的迎娶你进定北王府,做我的王妃。」
仍旧沉浸在欢爱余韵中的谷子蓉,闻言睁开半合的眼睑,惊诧的神色浮现眼底。
「为什麽?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言行举止不当,且离经叛道的女人?」
黑眸底霎时浮现深切的侮意与歉疚。「蓉儿,自从三年前你离开王府後,我才深深憬悟,以前的我是多麽的愚蠢,从未深思你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真正含意,只是一味的以自己的观点来对你做下判决,因而逼走了你。其实早在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了你,可是愚昧迟钝的我不仅未曾发觉,反而还做出令你伤心及伤害你的行为……三年来,我活在後悔与疼痛之中……今天,我终於找到了你,我不敢奢望你依然对我有情,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之前对你的错待,也让我有机会赢得你的心,争取你的心,好吗?我心爱的蓉儿,好吗?答应我……」
深情挚爱的言词,让谷子蓉心中充满了不可言喻的快乐与感动,她噙著泪望著靳茗雷充满诚挚与浓情的脸庞,感受著被人深深爱著的那份幸福感觉。
「傻瓜……」她哽咽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王府?就是因为我以为我所付出的爱意是永远也得不到回报,所以才决定尽早脱身的。」
「你……你是说……」靳茗雷颤声问道,黑眸中因为不敢置信而闪著狂喜光芒。
「笨蛋!我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你不用来争取我的爱,我的心早就留在你身上了。我爱你,雷,早在三年前我就爱上你了。」她坦言。
靳茗雷狂喜地紧紧抱住她,全身因激动、感动而轻颤著。
「其实你不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