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紫苑冷哼一声,〃失爱的女人最可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疯子无理法可言。
〃她没有理由绑架茉莉,因为是我无法接受她的感情,报复对象是我才是。〃
〃答案很简单,得不到你的人和心,那么就毁掉你的最爱,女人再狠也狠不下心伤害自己所爱的男人。〃同为女人,黎紫苑可以理解这类型女人的心理。
可悲的女人,以为铲除异己就能挽回变心的情人,那是天方夜谭,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而她爱上的更是一个痴心的男人。
一个早把心给了别人的绝情汉。
〃检察官,她说的不无道理,昨天沈云检察官刻意向我问起你新手机的号码,我想都是同事应该没关系。〃
王国希口述了一遍昨天的情况,突然又大叫一声,〃啊!我想起了一件事,沈检察官看过保护小嫂子的便衣刑警,是不是她调走两人?〃
刚好被调虎离山的两位便衣刑警一身狼狈的回来,诉说遭假新娘戏弄的过程,身上的证件和配备全被模走了,他们是搭计程车回来看看有没有事。
然后霍香蓟的歌迷,亦即是婚纱店招待小组活灵活现的描述带新娘走的小姐模样,几乎和沈云一模一样,相差不远。
〃但谁是开车的男人?〃这是大家心中的疑惑。
比较没耐性的金玫瑰抓住车钥匙就往外走,〃不管了,咱们先上车,一边查一边找人。〃
这句话说到大家的心坎里,一致将眼神投注正专心在电脑前追踪的黎紫苑。
黎紫苑了然的说:〃走吧!各位,少数服从多数,民主国家的……嗳!你们等等我,电脑还在我手上。〃
☆☆☆
车子如同老迈的乌龟在爬行;十分钟爬不到一百公尺,塞得叫人火气大。
一辆白色的房车亦在车阵中动弹不得,连绵的车阵像长蛇般挤满每一道车道,似乎全台北的车子都捺不住寂寞,非在这个时刻出来溜达溜达不可。
〃这是什么鬼交通,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才从一个路口驶向下一个路口,全是女人的错。〃
自称婆罗神的抄那郎在沈云骗到白茉莉上车后,就命令她驾驶,此刻他一手拿着枪低咒,一手摸摸沈云的大腿过过干瘾,若不是要预防后座的人质逃走,他会在慢驶中上她,享受刺激的高chao。
〃不要把交通问题扔给女人,有本事你来开。〃毫无进展的车速令沈云心绪不宁。
没做过坏事的人,总是担心东窗里发。
〃哼!你别想打歪主意,我不相信女人,你休想从我手中接过枪。〃他坐在前座,一枪比着两人。
沈云一脸轻蔑。〃你信什么?我不是替你把人诱出未了。〃
〃嘿!婊子,昨天你不是爽歪歪地直叫,我这婆罗神差点被你吸干精气呢!〃他淫笑地往她两腿中央一刷。
沈云的身体很快的起反应,她痛恨自己yin荡的躯壳,给予他控制她的武器。
〃我说嘛!天生的婊子,我才摸一下就湿了!要不要爽一下?〃他近乎虐待地伸手探入她的底裤,伸入四根手指头。
沈云硬是忍住申吟声,却抑不住泛滥的chun潮。〃你……你疯了,我们四周都是车。〃
〃有什么关系,叫他们羡慕你的福气。〃
〃不行,有人在……看。〃
沙耶郎一脸得意,心想小新娘真美,等搞完了小婊子再搞小圣女,这是婆罗神赐给他的礼物,他会让她们都臣服,甘心做他泄欲的宠物。
姓白的检察官若看到他的女人被搞得不亦乐乎,真不知他拿什么脸继续在司法界混下去。
台湾的未成年少女多得数不清,让他玩死几个算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奉献给伟大的婆罗神,要个检察官榄啥局,紧咬着他的脚后跟不放。
跟他斗?
哼!赔了本吧!娇滴滴的新娘子无法享用,让他来好好玩弄。
胆怯的白茉莉不看、不听他们淫邪的一切,将视线技向车窗外,童年的梦魇在前座男子的脸上浮现,但她却没有当时的恐惧。
她长大了,不再是任人凌辱的小女孩,她在想自保的办法,不愿当高塔上的公主,只能傻傻地等待王子救援。
王子?!
她想起白向伦的脸孔,他的斯文、风趣、体贴、专制、霸道和疼宠,一再勾动她心底深处的灵魂。
此刻的她好想告诉他——我爱你。
〃新娘子干么不说话?瞧不起我婆罗神是不是?〃沙耶郎趴在座椅斜眄。
〃你是……婆罗神?〃好熟的字眼,好像在哪听过。白茉莉在脑海中思索。
〃知道我的丰功伟业了吧?〃沙耶郎得意扬扬地比比枪。
她抿抿唇让自己不表露出畏色。〃我是贫脊的小女人,怎么可能认识伟大如神的您呢?〃
〃哈!中听,小女人的嘴真甜,我就是专门拿少女的贞操和生命当贡品的婆罗神,怕了吧!〃他喜欢别人怕他。
〃你……你好厉害,我最崇拜和神一样的男人。〃她用力捏自己的手心,警告自己不可害怕。
原来他就是少女奸杀案的主嫌,那他身边同伙的女人又是谁?
她的问题很快地获得解答。
沙耶郎志得意满的扬起下巴。〃婊子听到了没,亏你还是检察官,奉承男人的本事不如小女人,难怪姓白的不要你,哈哈……〃
〃你闭嘴,你非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吗?〃沈云心慌地注意白茉莉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你是……检察官?〃白茉莉呐呐地微张着眼。
沈云两眼含恨朝后一瞪,〃反正你也活不了,找不在乎让你死得明白。〃
〃你为什么和杀……婆罗神在一起?你们应该是死对头。〃她小心用句,不得罪两人。
〃因为你是白向伦最爱的女人。〃说到最爱两字,沈云是磨着牙说出的。
〃说穿了就是嫉妒,她嫉妒你能成为姓白的女人,可是她的身体离不开我,想借我的手毁掉你,让姓白的后悔爱上你。
〃不过呢,我发现你比婊子还讨人欢心,只要你乖乖的服侍婆罗神,我就不杀你。〃
沈云不满的大喊,〃我们讲好的不是这样!〃
〃我高兴,〃沙耶即不耐地瞟瞟她。
〃当初协议先让你玩几回再拍摄下画面寄给白向伦,等他崩溃受不了就杀了她,你不可以反悔。〃
好冷酷的做法,缘若已尽又何必赶尽杀绝,她怎么忍心伤害自己心爱的男人?善良的白菜莉在心里为她悲叹。
〃不要对我大声,婊子,除了身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沙那郎冷笑地用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砰!你就完了。〃
〃你在威胁我?〃沈云是骄傲的女人,不容许有人一再羞辱她。
〃我在陈述事实,你看小女人的皮肤多细多光滑,像水做的一般,声音甜甜又温柔,哪像你,像风干的橘子皮。〃
温柔?水做的女人?
白向伦的嗓音在沈云脑海中回响,他拒绝的理由就是这些抽象的字眼,她恨呐!
为什么男人总是看不见内在的美好?
为什么男人总是迷恋美丽的俗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云心中有千百根针在扎着,她不甘心呀!她要毁灭世界所有的人。
突然,她像病了似地猛踩油门撞上前车,又狠狠地往外倒车,一个大回转开上路肩,一路冲撞行人和摆在路肩上的障碍物。
〃停……停车!你想自杀别拉我送葬。〃沙那郎赶紧抓牢椅背。
〃哈……死吧!死吧!大家一起死才有伴,你有你的婆罗神……哈哈……〃
〃疯女人,休想要我陪你疯,〃他一拳挥向她的太阳穴。
沈云的身子整个贴上车门,方向盘一歪,撞上一堆刚施工完成的废土,车子翻了一圈滑行,擦破了油箱,随时有起火燃烧的可能。
沙职郎先爬出车子,粗鲁地想把白茉莉拉出来,可是礼服太长行动不方便,等到扯被招摆再爬出来时,火已微微燃起。
她想到半昏迷的沈云还卡在驾驶座,不顾危险地板开凹陷的车门,非要拖出她不可。
〃笨女人,车子快爆炸了,你还当什么天使,别救人。〃沙耶郎大声地吼叫。
〃快……快出来了,你帮我……拉一下。〃她做不到弃人于不顾。
〃鬼才帮你,快走。〃
他不想教半死的沈云,一使力是想把白茉莉拉离车子,谁知她的手像螃蟹的夹一样紧紧抱住沈云,他一拉就把两人位出车子。
颠簸地走了几步路,车子在身后爆炸,娇小的白茉莉搀扶着沈云,沙耶郎一手抱住白茉莉的腰,三人跌跌撞撞的继续走。
爆炸的冲击力虽大,但是末伤及白茉莉,反倒是沈云和沙耶郎的背被碎片刺入,血流不止。
远处有警笛声渐近。
〃走,都是你要救这个婊子。〃他伤得重,但是不妨碍他的行动。
沙那郎逼着白茉莉走入已完工的五层楼高的建筑物以躲避警察,她慈悲地放不下沈云,勉力撑着她走,不然他会杀沈云。
〃我……我不会感激你。〃沈云只剩一丝丝气,但仍维持自尊。
〃我救人是本着良心,不需人感激。〃她好累,却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倒。
她背负着两条命,一条是她的,一条是沈云的。
如果她们俩同时倒下,杀人魔会赚她们是累赘拖累他,一定会痛下杀手。
为了她,也为了沈云,再大的苦都要硬撑着,她咬着牙跨上一阶一阶要命的楼梯。
〃好了,休息一下,我没看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居然数一个想要你死的女人。〃沙耶郎不屑地呸了一口。
〃生命是可贵的,不管它是好或坏。〃这是白茉莉坚持的信念,没有人可以亵渎生命。
这里是挑高的三楼扶台,底下是占地四十来评的大客厅,他们瘫坐在扶台边休息,背靠着墙。
〃啐!你想当圣人是不是?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婆罗神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神。〃
〃我不是说大道理,我只是尊重生命。〃白茉莉撕下及膝的残破白纱为沈云压住伤口。
残存一丝意志的沈云从眼缝瞧她,心中有难言的感触,此刻才领悟白向伦所说的话,他的小白花儿不是软弱的菟丝花,而是一朵洁白的茉莉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默默绽放芬芳,为需要她的人吐露温柔的香气。
她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她败了,败得心甘情愿。
不再有怨怒。
〃小女人,过来。〃
白茉莉见沙耶郎死命地盯着她匀称的小腿,不禁心生警戒。
〃不要恼我发火,婆罗神要你。〃
伤成这样还不减色欲?白茉莉暗叫不妙,表面仍镇定的寻找推托的借口,〃尊贵的婆罗神,不是小女人不愿伺候你,而是……啊!别……〃
沙耶郎哪容得她拒绝,婆罗神就是杀之神,主掌杀戮和性欲,他想要她。
〃不许反抗,伺候婆罗神是你的荣幸,乖乖把衣服脱了。〃他凑上嘴去咬她的脸。
童年被强暴未遂的记忆浮现,相似的房子,相似的yinhui,相似的阴影,白茉莉用力推开他开始尖叫,凄厉的叫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幽鬼。
而楼下的大客厅中央躺了一具不断抽搐溢血的身体。
历史再一次重演。
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冲过来紧搂住白茉莉,以悲痛的低语声不断抚慰,渗入她空泛的灵魂中,她停止尖叫。
在黑暗笼罩前,她说了一段秘密。
白向伦心疼地抱起怀中昏倒的珍宝,用十分悲切的目光望着来人说:〃黎、紫、苑,你是帮凶。〃
黎紫苑为之愕然。
·第十章
飘浮的空间幽幽沉沉,混混饨饨的太元世纪,脚不沾地的漫游着,一片无垠云海望不尽天之涯口,茫然地随着金光。
四周隐约有兰芷香味,弦音轻扬。
白茉莉孤独的踌躇脚步,天地虽辽阔,极目所至沓无人烟,空空荡荡恍如死城。
一些过往云烟如快转的画面,飞快的在脑海中—一呈现。
她看到一张死白如腊的脸,睁着一双错愕的眼向上抓摸,无法置信的笔直掉落,后脑直接撞击容厅摆饰的维纳斯雕像。
殷红的血不断不断的溢出,染湿了平光抽木地板。
望着鲁莽打颤的无情掌心,白茉莉失去自己的意识,惶恐地逃避发自内心的强烈罪恶。
她……她……她居然把父亲推下楼!
紫苑来了,她觉得安心,把记忆锁住,当个安静的傀儡。
紫苑走了,她又陷入无尽的惶恐中。
然后,他出现了。
一个带给她爱与温暖的男人。她突然发现自己好爱好爱这个男人,恨不得将所有的自己交给他。
可是——
冷酷的恶梦却紧追在后。
看似洁白的十指再度染上无形的鲜血,一朵小白茉莉花在枯萎,她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她是罪人。
〃茉莉司神,莫再往前行,那里不是你的归处。〃
谁?
谁在说话?
〃我就在你面前。〃
白茉莉无体的透明灵定神一瞧,眼前出现一位俊美无俦的男子,一身古怪的黑色劲装,翩然的长发在足踝处轻飘,声音是温暖的,但是却令人感到寒冷无比。
她问:〃你是谁?〃
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赏罚人间善恶的虚无。〃
〃虚无是你的名?〃
〃不〃
〃虚无是什么?〃
〃虚无是无边无际,它不存在于任何空间。〃
〃那你又为何在此呢?〃
〃因为你在这里。〃
〃为什么?〃
〃虚无在你心。〃
好深奥的回答,白茉莉似懂非懂地凝望他,心中有一抹释然,似乎洗涤了肩上背负的恶,留下纯白的真。
〃我为何在此?〃
〃你在找寻失落的心。〃
她一喜,〃在你这里吗?〃
〃不,它不在。〃
〃我的心在哪里?〃她失望的小睑一黯。
〃你的心在人间。〃
白茉莉有一些了悟。〃我死了吗?〃
〃你只是迷惘,一时走错了路。〃他的脸一如冰湖平静无波。
〃噢!〃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她哭丧着脸说道:〃我看不到路。〃
一身寒冽的男子手一指。〃去吧!那是回家的路。〃
一条平坦的云路出现在眼前,欣愉的白茉莉想回头道声谢,身后已不见虚无。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请接受我真心的谢意,我已经找到生存的目标。〃
她的爱。
白色的云路在白茉莉走后消失,原本白茫茫的世界变得深暗无光。
〃判官,你太鸡婆了,她想死就让她死嘛!你干么心软放过她?〃
一线黑烟渐成少女模样,那是鬼店里那位拼命灌酒的叛逆小鬼。
而男子则是化身店老板的地狱判官。
〃我欠她一份人情。〃
〃拜托,她是人,你是鬼,鬼会欠人情,好笑。〃她一脸司屑的冷哼。
〃她是茉莉司神。〃
〃喔!就是三百年前为了救尚未死绝的你而偷取王母娘娘的七彩仙花,最后被吸入轮回的五花神之一?〃
这个故事她听阎王提过。
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无意间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正好毒发晕厥在一株茉莉花前。
巧的是那日茉莉司神经过,善心大作的她请求紫苑司神帮忙救人,恰好冲动的玫瑰司神听见,一起怂恿紫苑司神想办法。
被烦得无处可逃的紫苑司神只好计取七彩仙花,结果剑客是救活了,三人却因此触犯仙规。
而霍香蓟司神及莲花司神因看守仙花失职,有纵容其三人恶行之疏失,所以连罪被罚,五人先后掷人轮回道,一生情路走得比寻常人辛苦。
只因多情。
说完后,地狱判官道:〃臭鬼,你该去投股了。〃
〃我?〃她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头。
〃嗯。〃
〃怎么可能是我,我的时辰到了吗?〃她都忘了当几年鬼。
〃到今天为止刚好满七十五人间年。〃
她不满地嘟着嘴,〃你是个坏判官,老是偷看别人的心思。〃
〃我坏?〃地狱判官手中现出一本册子和判官笔。〃只要一划,你就可以领满百年奖章。〃
〃啊!你……你是天上、人间绝无的好判官,小鬼我一向仰慕你的风采,你不忍伤害小鬼小小脆弱的心吧?〃
她赶紧求饶,发挥糖的甜性,满口甘的奉承。
鬼当久了也会有惰性,很多事不如当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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