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阿朗佐,是世界知名的导演,拿下无数奖项,能拍他的电影,是所有演员的梦想。
霍森瞪着腿上,厚达好几百页的剧本,却没伸手去拿。
亚历瞧着他,又说道:“我问过医生,你的脚只要好好复建,就能再次行走,虽然会有些微跋,但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如果你想演,我可以等,如果你不想,就把剧本烧了,当我从来没提过。”
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床上的霍森。
“如果我是你,我会用尽全力,重新爬上山顶,让人看看霍森?杭特,是多么优秀的演员,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以为你己经作废的人,重新跪在你的脚下,让所有的人,都清楚知道霍森?杭特只有一个,也只会有这么一个。让人晓得,霍森?杭特,是无法被取代的。”
他紧握着双拳,没有动。
“霍森。”亚历弯下身,认真看着他。“振作起来,才是对那些人,’他顿了一下,轻声往下说。
“还有那个女人,最好的报复,否则,也只能让人看笑话罢了。”
确认霍森的眼里燃烧着复仇之火时,亚历唇角微扬,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静静转身走了出去。
病床上的霍森僵躺着,双拳依然紧握。
让人看看霍森?杭特,是多么优秀的演员。
他深吸口气,瞪着那厚重的剧本。
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以为你己经作废的人,重新跪在你的脚下。
他眯起眼,青筋隐隐抽动。
让所有的人,都清楚知道霍森?杭特只有一个,也只会有这么一个。
他将拳握得更紧。
让人晓得,霍森?杭特,是无法被取代的。
他咬紧了牙关。
没错,他不该自暴自弃。他要让这个世界、要让杨素馨晓得,他是无祛被取代的。
她以为他毁了,再也无法维持巨星地位,所以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绝不让那个女人看他笑话,他会用尽全力,重新爬上高峰。他会找到她,亲眼看她甸甸跪在他脚下,为背叛、抛弃他,晦恨羞愧。
熊熊的复仇之火,在胸中燃烧,愈来愈旺。复仇的力量,让他能够麻痹身上所有伤痛。
窗外,阳光在蓝天上闪烁。
霍森终于坐起身,伸手将厚重的剧本拿到眼前,翻开了第一页。
第十二章
深蓝的眸子,阴郁的看着她。
年轻素净的女人不由自主,在街边停下脚步,凝望着那个男人。
街上人来人往,只有她静止不动,看着眼前那张一比一的电影看板海报,喉头干涩发紧。
即便己经过了三年,素馨还是会感到心痛,也还留恋霍森的身影。
眼前这部电影,上映己经半年,却仍未下片,它的票房己打破过往的记录,成为史上最卖座的电影,票房纪录持续攀升,至今没有疲软的迹象。
他的脸、他的人,充塞全世界。
她早上起床,只要一回头、一抬眼,就会看到他出现。
海报、杂志、电视、广告,甚至连买瓶可乐,上面都印着他的脸,印着他这双深情郁郁的蓝眸。她一直试图去忽略,却做不到,他不断的出现,总引得她的心口隐隐作疼。
至少,霍森过得很好。
丑闻虽然渲染一时,但也逐渐被人淡忘。然后,他接拍这部电影,花了两年的时间,超越自己的颠峰。
如今,人们己经不会再想到那桩暴力丑闻,他们只注意到他的成就。
霍森?杭特是个巨星,活在跟她不同的世界。
清澈的眼眸,缓缓在海报上游走,没漏看任何细节。
他的眼角添了些许皱纹,看来更显沉稳。他的额头,有些伤痕,不知是在何时受伤的,以前她不曾见过。她深深记得,关于他的所有。
也许,那只是剧情所需而特别弄上的。她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内容,害怕会在黑暗的空间里,痛哭崩溃,所习床曾去看过。
这疤,是怎么伤的?
是真的伤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忍不住,想抬手抚摸海报上那属于他的脸庞,轻触他的伤痕。
蓦地,一只小手,轻扯着她的手。
“妈咪、妈咪。”
她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身旁的孩子,微笑轻问:“怎么了,宝贝?”嫩白的小脸仰望着她,拧着眉头,一脸困扰。
“我想喝水。”
素馨蹲下身,摸摸他的脸。“对不起喔,妈咪马上带你去买水喝,好不好?”
“好。”男孩点点头,露出微笑。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将卡车停在路边,跳下车来。
“素馨。”他叫唤着,大踏步朝两人走去,一把抱起了那孩子,用力亲了他的嫩脸一下。“嗨,小子,有没有想我啊?”
“有啦、有啦。”男孩大声回答,被逗得格格直笑。
男人将孩子扛在肩上,朝她问道:“你帮他买好衣服了吗?”
“嗯,买好了,都在这了。”她抬起另一手中所提着的纸袋,回以微笑。“翔翔渴了,我们先去买水喝,就可以回去了。”
“你难得才来市区,不用急着回去。”男人的笑容,跟阳光一样灿烂。“我请了假,把下午都空出来了,我们一起逛逛街,小翔,好不好啊?一起去逛街。”
“好!”男孩坐在他肩头,开心的挥舞着双手。“逛街、逛街!”
男人朝她眨眨眼,“瞧,你舍得浇他冷水吗?”
瞧儿子这么高兴,素馨纵然无奈,也只能扬起嘴角,点头同意。“好,我们去逛街。”
“YA!逛街万岁!”
他们带着笑容,转身离开,将海报遗忘在身后。
那是很甜蜜的一家人。
父亲和善开朗,母亲温柔体贴,孩子可爱得像个天使。街上的每个人,只要看见他们,都会忍不住跟着微笑。
但是,就在街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一双深蓝的眼眸,静静的、恨恨的,瞪着那和乐融融的亲子图。
男人,握紧了方向盘,死死的握着。
他开着车,缓缓跟在那一家子身后,蓝眸紧盯着她,看她买水给那男人跟孩子喝;看她笑容满面的,望着那家伙;看她跟那一大一小,一起逛街吃东西。
他愤怒的看着,心在烧灼,被妒恨灌满。
三年了。
这三年以来,当他在地狱里受苦时,她就是跟那个男人,过着这种生活。一如她离开前告诉凯曼的,她要回去过平静的日子。
过去那些日子,他日夜想着,要找到她、报复她。为了达到目的,他需要重新爬上颠峰。
他花了一年复健,忍受生不如死的剧痛,又花了一年半拍戏,乖乖的参加电影的宣传,怀抱着对她的怨与恨,度过无数个夜晚,直到再次获得成功,直到新片大卖。
但是,这部电影的宣传期,似乎永无止境,就在他被复仇的火焰,日夜烤灼得再也无法忍耐时,亚历终于宣布,宣传结束了,还告诉他,她现在居处的地点。
霍森在最短的时间内,搭乘飞机,到达这个几年前曾经造访的岛屿。
为了避人耳目,他刻意留长胡子与头发,戴着墨镜,打扮朴素的低调入境。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她并牙父有回家。她搬了家,到了岛的另一边,住在更偏远的乡下小镇。
亚历给他的地址,距离市区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飞机一落地,他立刻租了车,直驱她居住的小镇。
来到她家门口,霍森坐在车子里,连连深呼吸,尚未做好准备,门就被打开了。那时,他才发现,她并不是独居的。
一个男人,陪伴她走出来,她的手上,还牵着一个男孩。
她结婚了?还跟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
那一家三口,坐上小卡车离去时,他震惊又茫然,只能开车跟上。在他过往所有的假设,与想像的报复之中,不知为什么,竟从未想过她会结婚生子。
他跟着他们到市区,看着那男人放她和孩子在一间童装店前下车,然后离去。当她替孩子买完衣服,牵着孩子出门时,看到了他的海报。
然后,那个女人,在他的海报前伫足。
他看见她在看海报上的他,出神的看着。
在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忍不住,奢望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她说不定没有结婚,说不定她只是帮忙别人照料那个孩子。
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霍森几乎就要下车上前,将她拥在怀中,强迫她说出,她还是爱他的。
对她的渴望,是如此的深,让他连心都痛了起来。
他甚至己开了车门,却看见小男孩轻扯她的手,叫她妈咪,男人也回来了,扛起孩子,跟她有说有笑,将他所有痴傻的幻想全部敲碎。
愤恨如滚烫的岩浆,在脑海中沸腾。
她头也不回的抛弃他,转身立刻选择了别人,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我爱你。
那个女人,满嘴谎言。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景象,怒火在心肺中熊熊的烧着,愈来愈旺盛。
平静的日子?
扯动嘴角,他恨恨嗤笑一声,眼角因为怨怒而抽搐。
休想!
强忍着下车质问她的冲动,他一路跟着那家人,直到他们终于结束逛街,回到小卡车上,驱车回家。
“谢谢你。”
眼看家门近在眼前,素馨感激的对身旁男人道谢。
“别客气,顺路而己。”
萧煌天笑了笑。“孩子还小,如果不搭我的车,你就要带着他搭火车,又要转车,还得走上好一段路,你不累,他都累了。瞧,就连搭我的车,他都累到睡着了呢。”
素馨看着在后座儿童安全座椅中,累到睡着的儿子,不禁有些心疼。
停车之后,萧煌天开车下门,主动走到后座,熟练的把孩子从安全座椅里,小心的抱了出来。小翔睡得很熟,一颗脑袋趴在他肩上,口水都流出来了,素馨帮忙关上车门,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我抱翔翔回房,你不要理我。”他轻声交代,往房间走去。“我等一下会先去换厕所的灯泡。”
“麻烦你了。”
“对我还说什么麻烦呢?”萧煌天笑了笑,朝她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素馨看着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这些日子习未,如果没有这些热情的帮助,她恐怕早己崩护贵。
直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她这才转过身,拿出新衣裳,走到屋外。屋子里的空间不大,洗衣机放在外头,要晾晒衣服也方便。
来到屋侧的洗衣机旁,她掀开洗衣机上的塑胶遮雨罩,再从墙上挂着的小盒子中,捞出剪刀——剪去新衣上的标签,再把衣服翻过来,放进洗衣机里,盖上盖子,按下洗衣按钮。
她从来不让孩子穿尚未洗过的新衣。
不远处,夕阳余辉在槟榔树间闪耀生辉,凉风吹拂而过,带来茶园的清香,素馨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却闻到一阵曾在某个男人身上闻过的气息。
她心儿一紧,抓住洗衣机的边缘,用力闭上双眼,想起他那双阴郁的蓝眸,正注视着她——不,不是注视着她,是注视着镜头。
霍森?杭特,己经是往日旧梦,她不该再念念不忘。
三年前,她担心他会找来,不敢回家,瞒着所有的人,只打电话通知过陈大哥,无论镇上的人如何威胁利诱,她都不敢回去,也不愿意透露自己所在的位置。
可是,霍森从来不曾找过她,一次也没有。上个月陈大哥在电话里,向她再三保证,没有人曾来打听过她。
她应该死心了,应该放心了。
但,一颗心却隐隐作疼。
霍森,是真的己经把她忘了吧?
曾经,她以为自己或许在他心中,拥有那么一点点位置,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就跟其他排闻女友一样,只是个短暂的过客。
不该再想了,就当那是一场梦,再不久就要天黑了,她得尽快把剩下的家事做好,不是在这里重复第无数次的思念。
素馨苦笑着,深深的吸了口气,镇定了心绪,才睁开双眼,转过身去——有个男人,就站在她身后。夕阳,洒在他身上,映照着他如刀凿刻的脸庞。
霍森。
她陡然僵住。
不,不可能,这只是她因思念过度才产生的幻觉。他不可能在这里,不可能站在她面前!她闭上眼,再度张开。幻觉没有梢失,他仍在眼前,近到触手可及,而且更加靠近。
当他抬起手,抚触她时,她浑身一颤。
那指尖,是如此温暖;他的味道,是如此熟悉。他感觉起来,就像是真的,热烫而真实,她红唇微张,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任他轻抚着她的脸。
那温柔的抚触,让她颤抖,渴望得想要哭泣。
然后,霍森低头亲吻她。
她应该要推开他,应该要抗拒他,应该要躲避他,但是却做不到。老天,她是如此想念他,这么思念他啊。
她没有办法抗拒,只能不由自主的轻颤回应。
一滴泪,滑落眼角。
他停下了那个吻,抚着那滴泪,眯眼开口。
“怎么,太久没见,把我忘了?”他的嗓音低沉,嘴角轻扬,嘲讽的问:“还是,嫁了别的男人,就忘了我这个旧情人?”
闻言,素馨猛然回神,错愕的望着他。
“什么?”他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跟我一样了解你的身体吗?”他垂下蓝眸,隔着轻薄的衣物,抚摸她挺立的蓓蕾,粗鲁的将她更加拉近,把热烫的硬挺抵着她的柔软,讥消的问道:“或者,你比较想念我?”这露骨不堪的询问,让素馨抽了口气,满脸通红的想推开他。“你在胡说什么?放开我——”
霍森不肯放手,紧紧钳着她的腰。“你确定要我放手?我看你刚刚还满享受的。怎么,怕被你丈夫发现?”她惊慌又困惑,望进他的眼里,赫然发现,他那双迷人的蓝眸里,在夕阳下,恍若燃着红色的火。
怒火。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丈夫。”她慌乱羞窘的轻喘着,害怕的推拒着他。这里是屋外,随时会有人经过,他这样抵着她,会被人看见的。“拜托你,放开我——”
“没有?”他眯眼,更恼火。“那屋子里头,抱着你孩子的男人是谁?”
她愣了一下,才匆匆解释。
“你误会了,萧大哥他不是——”
“我跟了你一天!”他紧抓着她的手臂,愤怒的低咆。“我看见你跟他一起出门,我听到那个孩子叫你妈咪!接下来你想说什么?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生的?”
突然,一个小小身躯,奋力扑向他的大腿。
“放开我妈咪!不要欺负她!”稚嫩的声音,气愤不己。“不准你欺负她!”
霍森低头看去,发现本来己经睡着,被抱进屋的男孩,此刻正握着小拳头,扑在他大腿上奋力攻击。
“翔翔!”素馨用力推开他,慌张抱住了儿子。
因为太过惊讶,霍森被推开,没有来得及抓住她。
“坏人!”被抱住的男孩,隔着妈妈的肩头,瞪着高大的陌生男人,生气的喊着。“你是坏人!”
他震惊的瞪着那个孩子,一时之间,只觉晕眩。之前隔得太远,他的注意力只在她身上,没有注意这个孩子。他痛恨这个孩子,不想多看他一眼。
他投有想到,完全没有。
男孩有着同样一双深蓝之中、带着点点金斑的眼,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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