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首小姐你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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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首小姐你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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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先生,你来得真好,替我主持公道。”
  邓伯诚身不由主地说:“请讲。”
  她十分委屈地说:“王先生不愿同我结婚。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太过分了。”
  女郎大喜,推一推王灼荣肩膀,“听见没有。”
  王灼荣握着她玉手,叹气说:“结婚才害了你,你我年纪相差三十年,你很想盛年做寡妇?”
  桌上刚有一盒新鲜奶油,用来吃司空饼用,关明媚用银匙勺了一匙,塞进王灼荣嘴里。
  她一转身出去了。
  王灼荣摊摊手,“看,我多烦恼。”
  “想留住伊人,就结婚吧。”
  “一旦注册,她可凶了。”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呀,这样美丽的敌人,多有趣。”
  “伯诚,还有八个多月,你那一人一票愿望便可实现。”
  邓伯诚遥望蔚蓝的太平洋,忽然显露一丝老态,“但望如此。”他一瞬间又恢复了英明本色。
  下午,她在泳池里荡漾。
  傍晚,乘直升飞机去看基威维亚火山的熔岩,之间巨型暗红色火舌流向悬崖坠落海水,蔚为奇观。
  王灼荣说:“土著说大地不属于人类,人类属于大地,想想真有意思。”
  邓伯诚对大自然心服口服,不再言语。
  他心平气和回转融岛。
  一败涂地
  一见王庭芳,一颗心又几乎自胸膛里跳出来。
  “什么?”
  “有好几个财团支持我竞选连任,我已着手筹备竞选组织,诚叔,你任何意见都是宝贵的。”
  邓伯诚瞪大双眼,呵,请客容易送客难。
  “连任为期三年,最多做两期,因为我这一年也算一期。。。。。”
  邓伯诚不敢相信双耳,王庭芳说做就做,毫无犹豫,该做什么,立刻实施,渐得民望,大有希望连任成功。
  这与邓伯诚以及一班谋臣预料的大有出入。
  连王灼荣都没有料到这一着。
  孙子兵法竟然失效。
  王庭芳微笑,“邓叔,我的看法是这样:你劳苦功高,不如归山,局里会以最高荣誉恭送你退休。”
  邓伯诚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切像变成慢镜头,王庭芳一举手一投足看上去得不真实,他忘记孙子四字真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不知己,也不知彼,全盘低估王庭芳心计及能力,故此一败涂地。
  姜是老的辣,他问:“几时?”
  “一年后。”
  “为什么还要拖一年?”
  庭芳微笑,“那才叫功成身退。”即这几个月还需要邓长老。
  “一人一票,你有信心?”
  王庭芳收敛笑容,“全民投票,民众意愿不可忽视,倘若融岛自由选举成功,制度可推往各大城市。”
  邓伯诚呆了半晌。
  王庭芳的意愿与他完全一样。
  她简直是他的承继人,所以,她要他退下。
  邓伯诚刹那间顿悟,他微微笑起来。
  “庭芳,你是首长,帅印在你手中,剩下八个多月,我会全力支持你竞选连任。”
  王庭芳松口气,“谢谢你,邓叔。”
  “不同政党将派不同选手。。。。。”
  他们一直谈到深夜。
  邓伯诚渐渐支持不住,香浓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心灵虽然愿意,他的肉体却软弱了。
  相反,庭芳越夜越精神,双眼像是射出晶光来,索性把政务司一班高官也叫来旁听,以便日后分配工作。
  单是她的精力足够斗垮所有中年竞选对手,真正厉害。
  大部分手下仍然拘泥:“本子纪录得清清楚楚,改例恐怕要经过释法。”
  较年轻的一个说:“所有律例都随环境需要不住修改而来,否则我们还在跟随科举制度。”
  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三十分。
  王庭芳忽然说:“今天兴旺街有一建筑地盘塌棚架七名工人重伤,谁愿跟我去医院探访伤者。”
  众人发呆。
  只有一个女将举手,“我去。”
  “各位回家休息吧。”
  谁都听出王庭芳语气中有揶揄之意。
  爱司立刻准备出发,充任司机。
  庭芳问:“这班人精神为何这样差?”
  爱司答:“离婚结婚旅游耍乐投资金股都需要花费大量精力,他们都有丰盛私生活。”
  “啊。”
  “就你一个人没有自己呢,王小姐。”
  庭芳又说“啊。” 
 
  
 

了如指掌 
 
  到了医院,当值医生见到她,十分感动,立刻将工伤情况详细报告。
  警方也即时派人来汇报,接着,建筑署人员也出现了。
  最觉安慰的还是伤者家属,本来愁眉苦脸,忽然见到王小姐,纷纷围上来。
  庭芳的工作不过是细细聆听苦情,鼓励士气,了解事实。
  一名少妇垂泪说:“我家有两个极小孩子,我是主妇,全靠我丈夫。”
  社会福利署人员立刻说:“我们会跟进。”
  一个少年走近说:“你是王小姐。”
  “我的确是王庭芳。”
  少年打量她,“你年薪数百万,住在山顶,坐欧洲大车进出,吃鲍参翅肚,送子女到英美读书,你知道民间疾苦吗?”
  王庭芳微笑。
  来了。
  自由社会最多这种刁民。
  少年又问:“你可知道地铁公厕时时淤塞吗?”
  庭芳立即回答:“地铁站不设公厕,你是伤者什么人?”
  少年见难不倒她,倒也佩服。
  “我是他小弟。”
  “你需要什么协助?”
  他同福利署人员诉起苦来。
  伤者大都昏睡,其中一个人有生命危险。
  庭芳同爱司说:“看新闻是一件事,现在巡视感受大不相同。”
  四十分钟后她俩离开医院,回到凤凰台一号,王庭芳继续阅读文件。
  清晨,周启之早起读报,“特首小姐你早”一栏已由师妹执笔接替。
  余小娟写得很好。
  可能太好了,绘形绘色,像是置身现场一样,对一切琐事了如指掌。
  启之开始怀疑。
  这个师妹慧黠如狐。
  他低头沉吟,电光石火之间,呵地一声,立刻跳起来在厅内各角搜索。
  翻倒茶几,发觉茶几底贴着一枚硬币大小窃听器。
  启之吁出一口气。
  慢着,她在屋内逗留良久,还有什么布置?
  在书架上又找到针孔拍摄机。
  启之忽然生气,太过分了!
  接着,吊灯,墙角也发现机关。
  余小娟虽然急进,但不至于如此大胆妄为,一定是林森在背后教唆。
  周启之愤怒地取起电话,预备斥责老友。
  回心一想,缓缓放下电话,这间乡村屋本来属于林森,他要拍摄周启之出浴镜头,也有权这样做。
  过不盖功,周启之呵周启之,你切莫忘恩负义。
  他恼气渐消,斟一杯冰冻啤酒,喝完之后,好过得多。
  找地方搬出去是正经,这屋里不知多少陷阱。
  只见照片内王后穿着自巴黎名师订制的华丽钉珠服饰,艳光四射。
  “看到她的钻表吗,我也有一只,大学毕业时叔叔送我的礼物。”
  启之忽然说:“国家与人民那般贫困,她打扮得再华丽也没有用。”
  “王后也得有王后的样子。”
  “贵族更应身先士卒,有权柄的人一定有更大义务”
  王庭芳吁出一口气,“你说得真好。”
  启之有点不好意思。
  “启之,你我其实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可是与你谈天说地真有意思,一点负担也无。”启之不由得说:“因为我幼稚一如小朋友。”
  王庭芳忽然笑起来,容颜像绽开云层见到晶光般亮丽。
  启之看得呆了。
  就因为不常笑,所以笑起来才这样好看。
  他不敢逼视,连忙低下头。
  厨子做出了清淡的三菜一汤,出乎意料,王庭芳吃得很多,真看不不出纤细的她胃纳一如壮汉。
  她笑笑说:“非吃不可,否则,食少事多,其能久乎。”
  启之想起来,“这是孔明自叹吧。”
  “你可爱读三国志。”
  启之笑。“你虞我诈,真没意思。”
  她酌了一碗鸡汤给启之。
  你希冀她下下厨为你做三菜一汤?
  “你有心事。”
  “什么?”
  王庭芳说:“启之,你有心事,起初见你,你笑口常开,近日转了高职,反而心事重重,放心,启之,你一定胜任有余。”
  启之低下头,“王小姐,你待人至诚。”
  哪有朋友
  庭芳忽然问:“是谁先叫我王小姐?”
  “因为你不是王先生,又不是王太太。”
  庭芳抬起头,“这一叫,恐怕要到六十岁,永恒的老小姐,多可怕。”
  “你是地方长官,他们不好叫你名字。”
  “你呢?”
  启之惆怅,“我更加不可,我是一号的司机。”
  “现在你是我朋友。”
  启之冲口而出:“首长身份,哪里还有朋友?只得中央与下属了。”
  王庭芳本来在吃冰淇淋,忽然怔住,缓缓低头。
  “你说得对,启之。”
  启之以为饭局已经结束,可是庭芳邀请他到园子散步。
  “不可,不知道多少长距离摄影机对着你,”
  她微笑,“这一季好多了,除出领先报,大致还算平静。”
  启之暗叫一声惭愧。
  “市民仿佛已经消化我的办事作风,可是门口永远驻扎一队示威人群,每天一个新题目,不论什么,一定游人反对。”
  启之但笑不语。
  搞破坏有时也很有趣,大学里有的是淘气鬼,工程系学生每年一次把校长车子吊到大树上,叫他防不胜防啼笑皆非。
  这时,门外一声咳嗽。
  爱司回来了。
  庭芳立刻轻轻放下保护罩,语气谨慎起来。
  她低声问:“启之,下星期三有空吗?”
  启之一怔,“下月三号是我侄子小宝生日,我一早答应陪他吃饭。”
  “啊。”
  爱司进来,“王小姐,工商署长自纽约回来,有要紧报告。”
  王庭芳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再说私事。
  “那么,爱司你送启之出去。”
  爱司答声是。
  一路上她与启之都没有言语。
  “爱司…”
  她扬扬手,“我明白,大家都是好兄弟。”
  启之十分尴尬。
  “启之你不要介怀,我心中没有芥蒂。”
  启之微笑,“你是英雄。”
  爱司又问:“伤口都好了吗?”
  启之点头。
  “那次你受伤救了特首府名望。”
  爱司你太客气。”
  “市民并不嗜血,见了红,大家都慌了,也许太过分了,渐渐收声,单挑重要的事来说。”
  “像大屋搬小屋,开头总不习惯,故此吵闹不安。”
  爱司问:“你觉得屋子面积更改了吗?”
  启之连忙改变话题:“我自大哥家搬出来住得很舒服。”
  爱司却说:“不过自市区搬到了郊区罢了。”
  “王小姐有什么大计划?”
  “她要出门。”
  “这并不是希罕事。”
  “到几个大国首都推广融岛,在哥伦比亚区华盛顿可能见到美国总统,整个行程两个多礼拜。”
  “呵什么时候出发?”
  “下星期四一早。”
  启之怔住。
  …下星期三有空吗?
  那天是小宝生日。
  也许要同小宝商量一下,改期迁就,提早一日庆祝。
  世纪新闻
  那晚回到家里,周启之辗转反则。
  吃完饭,又再约他,是什么意思?
  是,抑或不是?
  手臂枕在颈后,想了半夜,渐渐入睡。
  朦胧间同自己说:喜欢看到她说话,就赴约吧,多想干什么。
  这时,电话铃响了。
  启之惊醒,取过话筒,一把声音这样说:“师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启之不禁笑出来。“卿本佳人,缘何做贼?”
  “为着生活。”
  “嘿。”
  “周启之,如果我们告诉凤凰台一号你是内奸,王庭芳会怎样想。”
  启之跳起来。
  “师兄,避重就轻提供资料,大家好下台。”
  “你敲诈我?”
  “正是。”
  “像黑社会一样,”
  “师兄,你以为这世界是什么颜色,淡蓝抑或粉红?”
  太可恶了。
  “快,师兄,截稿时间已到。”
  启之只得将王庭芳行踪透露一二。
  余小姐满意地挂上电话。
  灯火通明的报馆办公室里还坐着林森与新闻组长。
  大家沉默一会。
  终于林森说:“事情居然演变到这种地步,始料未及。”
  组长说:“他对她有感情。”
  余小娟也说:“这还不奇,看情形,这感情还不是单方面的事。”
  “什么?”林森跳起来。
  “王小姐对他另眼相看。”
  林森与新闻组长齐齐大声喊出来:“特首恋爱,哗,世纪新闻。”
  余小娟说:“慢慢来,切勿打草惊蛇。”
  “是是,呵,天助领先报。”
  他们松一口气。
  另一头,周启之却像吞了一大口粗盐,苦不堪言。
  没想到离了职更惨,即无报酬又得提供消息。
  无论说什么,他都在出卖王庭芳,真叫他懊恼。
  天亮了。
  启之推开窗。
  忽然听到布谷鸟叫,鸣声温柔又渴望,他脱口而出:“妈妈,是你叫启之?”泪盈于睫。清晰地回忆到,少年时放学下了电车,与小同学李景开一起过马路回家,已可看到母亲的面孔在厨房窗口张望出来,妈妈每天总是这样等他放学。
  启之哽咽,苦恼地用手捂着面孔。
  电话又响了。 
 
  
 

看到奇景 
 
  是凤凰台管家找他,“启之,周末也早起,真是好青年。”
  “有事找我?”
  “王小姐有话说呢。”
  “这么早?”启之意外。
  “她迟些有事。”
  “我马上来。”
  到了凤凰台,周启之看到奇景。
  只见王庭芳穿着运动服与一中年男子打网球,那男子正当壮年,可是稍作运动,已经气喘脚软,叫苦连天,额露青筋。
  只听地王庭芳对他说:“CS,你是文康署长,平日多运动,有益身心,明早再来,我陪你练好球为止。”
  那男子杀猪似说:“明日轮到律政署长。”
  王庭芳想一想,“那么,双打吧,爱司可与我成一组。”
  周启之低头忍住笑。
  王庭芳走近,“启之,你来了,要不要下场?”
  启之拾起球拍,“失礼了。”
  管家在一旁看这对青年男女打球,只见两人在场地奔驰接发网球,动作轻盈却够劲,速度十足,旗鼓相当,一时飞跃,一时转身急救,好看煞人。
  管家不由得鼓起掌来。
  两人这才停下擦汗。
  王庭芳对周启之说:“下星期三”
  启之连忙说:“我决定推掉小宝。”
  庭芳却说:“不好,不如我俩一同陪他庆祝生日。”
  “什么?”
  “我可以上你大哥家去。”
  启之张大嘴,心中感动,双手发抖。
  启之点点头。
  “一言为定,我得更衣去检阅后备警队。”
  她进屋子去了。
  周启之坐在球场细细回味她的好意。
  有人坐到他身边。
  十四
  一抬头,发觉是像一只老鹰似的邓伯诚,他的眉毛也全白了,衬着白头。像武侠小说中什么帮的帮主。
  邓伯诚双目炯炯地看着他,像煞在说:“周启之,凡事,你瞒得过王庭芳,你瞒不过我。”
  “邓先生。”
  他一开口说:“庭芳对你好感。”
  周启之立即说:“王小姐对每个人都很好。”
  邓伯诚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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