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我有什么关系,这种游戏女孩子比较吃亏耶!」肠小肚肥。
「游戏的主题?」就让她一步吧!反正他脚长,很快便能赶上她。
向亚蜜润润唇,微赧的道:「爱情。」
「很好的题目,你准备好和我谈一场恋爱了吗?」他已经退了一步,不容许她逃脱。
「我不就在这里了。」她的存在就是答案。
爱情是世上困难度最高的游戏,没有走错一步的机会,唯有赢。
她不识爱。
但她的心却忍不住受他牵动,身不由己地涉入陌生的情绪中,所以她才情不自
禁地走向他,拥抱他孤寂的怀抱。
「不躲,不藏,和我一样诚实?」
「诚实什么?」仅仅是个游戏罢了。
龙断天搔搔她的颈项。「面对爱情。」
「啊——你的问题好难,我还没长大。」学校没教过诚实。
「小蜜心儿。」他可不许她回避。
苦恼的向亚蜜避重就轻的问:「为何叫我蜜心儿?」
「因为你是我心中的甜蜜儿,我不想像旁人一样唤你蜜儿。」这是他的专属。
「专制的老男人。」她笑刮他微扎人的下巴。
「我不会让年龄成为你抗拒我的理由,你最好先认命。」他故意板起严厉脸色警告。
「可是我很吃亏呐!」要她认命,看好黄历再说。
小算计家。「因为我的年龄?」
「你的性经验。」太太吃亏了。
根据她这半个月搜集而来的资料,他的过往相当精采,尤其是女人那一栏。
而杀人的背景不在她的考量中,反正她的故事也同样丰富,无意中害死的人不比他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有无收费的分别。
他杀人是为了生存,她害人却仅是有趣。
论起功过,她的罪罚应该比较重吧!
「如果我说七年来没碰过女人,你是不是平衡些?」他的生命该由七年前算起。
「七年?」向亚蜜不可置信地捧著他的脸细瞧。
「我在等你。」龙断天由衷的说。那一丝丝不确定的记忆在遇上她後豁然开朗,他等待的背影就是她。
一个长大的精灵天使。
「少用甜言蜜语融化我,我只是看起来很无知,但精明处在於心。」她用骄傲掩饰瞬间的悸动。
龙断天轻拧她的粉嫩脸颊。「你查过我,难道还不放心?」
「事实难保不会有出入,我和阁下不怎么熟,心隔肚皮难顶测。」游戏第一关:步步为营。
「我会给你机会认识我,行李带来了吧!」瞧她愀然而变的表情,已满足他多日来受创的自尊。
「天呀!你是鬼来投胎?」好可怕的预测力,她小觑他了。
「曾经。」
曾经?!「你是鬼?」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六道轮回,人在投胎前都是阴鬼,除非是落尘的神仙。」龙断天语带玄机的说道。
「深奥的阴阳问题不涉及游戏规章,我先下去拿行李。」向亚蜜想起身,但腰身遭他禁锢著。
「不用了,李谦会拿上来。」
「李谦?」她後知後觉地发现少了一个人。「你是指刚刚站在门边的呆企鹅?」
「呆企鹅?!」他发噱地扬眉。
数落人是她的专长。
「走路外八,脚浮不稳,晃头晃脑像个钟摆,呆得像南极企鹅。」
「不厚道的小嘴为何红得动人。」他轻抚她的檀口。
早在他脱口说出四十四朵白菊花时,已用眼神指使李谦下楼取行李,她的张扬跋扈只容他收藏。
「不晓得耶!断天哥哥,是不是喝太多人血的关系?」她故作困扰的托著腮。
「顽皮。」
「人家是说正经的。」撒著娇的向亚蜜突然想起住的问题。「对了,我可不可以自己挑房间?」
「可以。」
她兴高采烈的指著南面窗户。「我要睡左侧第一间客房。」
「不行。」
「咦?」她愕然的微张著口。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房间。」龙断天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向亚蜜面色一恼。「你戏弄我。」
「游戏规则之一:礼尚往来。」自役罗网的猎物岂有松手之理。
「你和我睡同张床?」她的眼皮不规则的跳动。
「我不打呼,不流口水,而且我向你保证,翻身时绝不压扁小小的你。」只会抱著她一起翻。
向亚蜜笑不出来。「我真的还没长大,偷吃苹果会被赶出伊甸园。」
「让我的怀抱收留你,爱吃多少苹果都可以,我会教导你长大的过程。」他颇为期待身心交台的一刻。
「啊!我上了贼船。」呜!泛泛乌鸦嘴,她被自己的聪明害惨了。
第二次交手,龙断天胜出。
游戏仍进行著。
在英国,某个阴沉的古老城堡。
「龙断天没死?」
一张八开由台湾发行的英文报完全展开,黑色铅字清清楚楚地印上早在七年前死亡的人名,佐以似曾相识的蒙胧相片。
看在那双彷佛来自地狱的黯谲之眼,耳边传来世界崩溃的声音,碎的是他手中的白瓷咖啡杯。
当初他心机用尽,手段齐出的买通杀手来个借刀杀人之计,结果竟是睡不到几年的安稳觉,教他怎能甘心地容许背後虎的存在。
古老家族只能有一个血统纯正的继承人,龙断天的出现代表他的地位即将不保。
他能杀龙断天一次,便能再杀第二次。
寇斯顶·蓝道尔回想起过往。
他是街头流浪的孤儿,私生子的身份让他受尽世人鄙夷的目光,苟延残喘地以偷窃为生,过著不知以何处安身的生活。
那日,他朝一位尊贵的中年男子下手,因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在蓝道尔子爵的收养下跻身上流社会,每天在醇酒美女中享受前所未有的奢靡日子,几乎忘了昔日的贫穷、无依。
直到老蓝道尔侯爵一纸遗嘱公布,他才惊觉地醒悟,原来子爵父亲只是蓝道尔家族的次子,他上有长兄,一个合法的继承人。
听说两兄弟为了一位美丽的中国女孩反目成仇,落败的父亲向侯爵祖父进谗言,导致名义上的大伯被赶出家门,从此下落不明。
後来侯爵祖父後悔了,急切要寻回爱子继承爵位,派了大批人马去探查。
结果消息传回,正统继承人已和中国女孩结婚,并育有一子,生活十分美满。
得不到佳人心的父亲妒恨不已,一不做二不休地想除掉长兄好坐收美女和爵位。
可人算不如天算,死的却是他心爱的女子,独活的是受重伤的兄长以及吓坏的男孩,他们在路人的呼救声中逃过一劫,此後,便真正失去踪影。
事隔多年之後,他无意间在街头发现一位和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年轻男子,配戴著蓝道尔家族徽章。
那一刻,他震惊极了。
於是他处心积虑地接近那名男子,放下一切身段讨好他,更与之结交成好友。
本来他不打算斩草除根,因为对他而言,有个杀手组织为後盾也不错,让他游走在尔虞我诈的英国宫廷中拥有致胜武器,藉其手除去政敌。
错就错在他们重蹈上一代的覆辙。
娴雅、袅娜的风琖容介入他俩岌岌可危的友谊中,她破坏了表面的和谐,决定了历史重演。
他决定出卖他。
在一场阴谋的算计下,他亲眼目睹子弹没入他身体的各部泣,其中一发还是由他掌中射出的。
难道琖容常往合湾跑的目的不是祭祖,而是……
寇斯顿冷冷的下达命令,「森鲁,连络洛克斯杀手集团。」
「是的,主人。」
「目标物,台湾「灵」集圉的总裁,龙、断、天——」
「嗄?!他不是已经……」死了?
寇斯顿阴冷的一笑。「再杀他一次,我要他尸骨无存,永无翻身之日。」
「遵命。」
凄厉的风有丝噬血的腥味,由古老的英国飘向绿色的台湾。
血染的颜色正在扩张,一滴、两滴、三滴……
第五章
「大爷,你很难伺候耶!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真怀疑你的个子是怎么拉高的。」
砰的一声,向亚蜜惯於伪装的好声好气彻底崩落,合乎任性的十七岁模样尽现,双手紧握著危险的银叉。
她真想把银叉插入他的咽喉口,教他从此不用嚼咬,直接将食物由喉管往胃袋里倒,让大家都省了一道三催四请的手续,不必煞费苦心。
从未看过这么难养的男人,牛排一定要八分熟,太过或不足就拒吃,一点点焦味就嫌粗糙,脸臭得好像天下人都辜负他似的。
有没有搞错,他都三十四岁的大男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真当她是软豆腐来欺呀!
「龙断天,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吞下去,不然後果白行负责。」
给他三分好颜色就想染布。
鼻投微拧的龙断天瞄了她一眼。「我最讨厌吃三鲜面,还有,牛角面包烤得不够香浓,你瞧,还缺了一角。」
「我说大爷呀!有本事『走』到五星级饭店去挑剔大厨,葛妈妈的手艺好得够养你这头猪了。」
以前他还不是照吃不误,没听过一句嫌弃之语,怎么换了她来喂食就特别乖张,连葛妈妈都大叹受伤的男子像饥饿的熊,烦躁的见人就咬。
「蜜心儿,你很没有爱心,别忘了我的伤可是拜你所赐。」要一个大男人镇日卧病在床是件难捱的事。
「自己应变能力不如人就该反省,杀手是干假的呀!反射神经迟钝得好像行将就木,你要感到羞愧。」
她只不过牛刀小磨一下,若是事先知晓他的背景,她定会把刀面磨利些,拿他来试锋。
「我现在是个正当商人,用不著好身手。」因为他没想过要防她。
正确说法是被她表面甜美所骗,当她是无害的小东西,殊不知她娇小身躯内隐藏了无尽的可怕实力,爆发出来的威力让人措手不及。
她用他的一条腿,教会了他宝贵的一课,人不可貌相。
「嗟!难道你的敌人都不来寻仇呀!」可爱如她,仇人可是满天下,只是没人敢动她,恨在心底眼成穿。
龙断天眼底快速一闪。「你吃饱了?」
「废话,我像是那种会苛待白己的笨蛋吗?」向亚蜜又吃了一口蛋糕……咦?
「你在转移话题。」
「生性多疑的个性不讨喜。」他勉强叉了一条面塞入口中。
向亚蜜假假的笑著。「放心,我会穿上红色的小圆裙、头上系著大大的蝴蝶结,额前贴上个春字,人人见到我都会心一笑。」
一想到她口中的画面,龙断天露出好笑的表情。
「原来我还具备娱乐效果,请问大爷满意本饭店的服务吗?」他要敢点头,她绝对让他终身难忘。
她生气的模样真动人。「我不也娱乐了你。」他抬抬伤腿逗她。
「哼!还有多久拆石膏?」她得想好退路。
「想逃?」那双善说谎的水眸完全读不出真实喜乐。
「游戏尚未结束,半途退出不符合运动家精神。」向亚蜜暗中惊呼一声,好敏锐的家伙。
「你是运动家吗?我以为是蜘蛛女呢!」专门吐丝等候猎物来叩网。
「可惜修为不够上乘,困不住瘸脚的苍绳。」她对当狐狸精情有独锺。
「蜜心儿——」行动不便是他的隐伤。
龙断天并不是不想碰她,而是心有余力不足,笨重的腿移动不易,无法给她完美无瑕的第一次。
七年来不曾接髑过女体倒也习惯,但是夜夜拥著她入眠不心动绝对不是男人,尤其对象是他心爱的小女人。
阵阵处子幽香不时飘诱他的男性感官,整夜属於亢奋状况,偏她的睡癖不是普通的差,磨磨蹭蹭地令他胀得难受,差点化身野兽强暴了她。
最近即将痊愈的腿老是犯痒,再加上欲求不满,使他都快抓狂了,不过他仍保持白制力不找人出气,算是圣人一级。
「断天哥哥,你面是吃不吃?」向亚蜜已渐失耐心。
「我想吃清淡一些的食物。」免得上火。
「淡?」很好。「你等一下。」
向亚蜜光著脚丫子跑下楼,拿了一个超大碗公和一瓶矿泉水上来,二话不说的把三鲜面倒入碗中,再把牛角面包撕成小碎块洒在面上,最後扭开矿泉水瓶盖,非常潇洒地以顺时钟方向倒入碗中。
「来吧!大爷,又清又淡的好料,吃一口保证你回味无穷。」她像卖苹果的狰狞巫婆夹起一筷子面。
「蜜……蜜心儿,我想我还不太饿。」他宁可饿死也不屈服。
「不饿也没关系啦!瞧我这么尽心尽力若还不能使你满意,我不如自动请辞再进修,等下回你腿又断的时候再来服务。」面带微笑的向亚蜜像饭店服务员似深深的一鞠躬,作势要打包回家。
龙断天手可没断,一拉就抱满怀。「调皮鬼,你想整死我呀!」
「啊!小人才使阴招,你欺负人。」她挣扎著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我是疼你。」他在她额上一亲。
「才怪,这叫调戏。」她噘著小嘴堵住他的进攻。
「同居」一个多礼拜,每天都被他用口水洗脸,还动不动又搂又亲的,好像她是绒毛娃娃没有生命,没有半点自主意识。
申诉、抗议无效後只能随他去,当是游戏中的弹药损失,反正「残废」的他占不到多少便宜。
唯一可取的收获——他真的要宠坏她。
他发自内心纵容她的无法无天,满足她破坏、操控的欲望,还笑著帮忙收拾残局。
男人很少有如此胸襟,愿意容忍她近乎变态的游戏态度。
打她会走路开始,围绕在身边的追求者就从未断过,大部份人总先迷恋於她绝美的容貌,然後甘愿受她玩笑式的凌虐,一味的低声下气。
所不同的一点,他们都抱持著以爱感化她的心态,认为时间一久她自然会收敛。
这种有条件的追求令她感到乏味,所以没人成功过——进驻她的心。
「我的小蜜心儿,这些日子闷坏了吧!」每日尽是和他待在屋子里。
咦!他有透视眼。「有时候我觉得你很恐怖,我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我用心看著你。」她是肉眼看不透的玄妙女孩,只有心才能穿透心墙。
「心?!」她不懂。
龙断天轻抚著她的手臂。「我的眼中除了你再无其他,你的一个呼吸、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全刻在我的心版上。」
她习惯在人前藏起真实的自己,偶尔一个脆弱的流露,也会在最短的时刻让人以为是错觉。
「你在窗前凝望天空时的表情是想飞,吃饭低著头的渴望是破坏,这几天你的笑容变淡了,失去了原有的热度,我的腿剪去了你飞翔的翅膀。」
「你……。」向亚蜜竟害怕起他。「不要解剖我,让我保留一丝隐私。」
「宝贝,你在颤抖。」他来回摩擦她微凉的肌肤。
「我是一只吓坏的草履虫,我不喜欢显微镜。」错了,游戏变质了。
她失去先机和洞悉力。
「不,你是一只复杂的多眼蜻蜓,季节一到就想脱去外壳遨游至荒野,你无法被词养。」她是移动的野生桃花。
向亚蜜觉得好冷地抱紧他。「我怕你,真的。」
「小傻瓜,我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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