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声就是被她染坏的,才会让上一代的长辈称他们为破坏狂、超级恐怖份子。
其实,他真的很善良,绝对不会玩死人,最多去掉半条命。
「小泛泛,你愈来愈不尊重我这个姊姊喔!」能被她带坏是光荣。
「言重了,我是怕你。」怕你拿我开刀。
向亚蜜狠狠地揪住他耳朵。「告诉我,自由的味道好不好闻?」
「你要是扯坏可爱弟弟的小耳朵,妈咪会罚你数蚯蚓的蛋。」啧!也不管人家会不会疼。
「就会拿妈咪来压我,谁都知道蚯蚓不下蛋。」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妈咪朝她一笑,不是不好看,而是太过和善使人怕,微笑的背後通常是非人的惩罚。
他微微地耸耸肩。「妈咪是天才制造者,即使蚯蚓不下蛋,她还是有办法变出一堆蛋。」
「赫!你说得对,妈咪比我还恐怖。」
向亚蜜冷吸著气,打了个小颤。
「居然说自己恐怖,你真的闷出病了!」向亚泛忧心地看了她一眼。
「是呀!我病得好严重,手脚发麻,眼睛翻白,头发呈现放射状,心口发疼……」
「要我拨通电话叫姊夫回来见你最後一面吗?」他拿起话筒作势要按下数字。
「吃里扒外的死小鬼,谁准你叫他姊夫?那个奸诈鬼。」算计到她头上。
为了省事,她和他做了个小小交易。
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三十四年中发生在他身上的细琐小事,且毫无隐瞒的全面坦白,包括和几个女人上过床,时间、地点和完事感想,巨细靡这地描述一遍。
而她一时失策地答应他乖乖待在家里不做坏事,让他能安心的上班赚钱养她。
嗟!她在各国的银行存款多得吓死人,哪需要他来养她。
真是好奇心杀死一个聪明人。
向亚泛面露局促的说道:「你不是被他吃了?」
「啊!你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我走路外八,还是变漂亮了?」听说一经爱情滋润的女人会变得更美,原来爱情要做过爱才显现,她是恋爱中的快乐小女人,天天都幸福。
「是……是我有……感应到。」他说得面红耳赤,近乎蚊鸣。
「哇!太好玩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舒服?」
「痛。」他是突然痛醒的。
痛?「不懂。」
「女孩转变成女人的第一次不是会很痛,所以……」向亚泛不好意思说下去。
「第一次才会痛,以後就美妙得想飞……」向亚蜜勾著弟弟的脖子奸笑著。「说,是不是每次都会感应到?」
「大部份时间会。」
她大笑地勒紧臂弯。「你完了,小鬼,坷坷才七岁,你憋得住吗?」
「你和姊夫以後少做点,天下就太平了。」他没啥好气的回道。
「哈!我偏要天天做,时时做,让你难受地忍不住红杏出墙。」她终於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打发时间。
向亚泛几乎喘不过气地拉开她的手。「女人才红杏出墙,而且你常做……功课容易怀孕,妈咪说你要节制点。」
「不会吧!你把这件事告诉妈咪?」天要亡她。
「我是孝顺的儿子,知无不言。」总比知情不报挨罚的好。
妈咪罚人的手段已高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向亚泛,你死定了,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恼极的向亚蜜立即扑向他。
两入在光洁的客厅追逐,白坷坷则安静的坐在地上玩扑克牌,直到一声门铃响起他们才止住嘻闹的步伐。
「蜜儿,你家的门铃在响。」
「管他的,有人会去开门。」不好玩的事她才懒得费心思呢!
咦!这是什么情况?
入目的是两张十分相似的俊美脸孔,说是男生又偏向阴柔,若是女孩又过於俊逸,有种介於中性的清灵美。
但是仔细用心一瞧,不难分别出骨架较纤细、五官略显柔媚的是清丽少女,而另一位则是肩膀宽厚,脸上线条稍具刚毅的阴美少男。
「你们是谁?」风琖容问出心中的疑惑。
向亚蜜爱理不理地调了一下视线。「大姊,你问得好笑,来人家家里不送礼已经很失礼了,还好意思问主人的名字。」
她有些茫然的问道:「这里是不是龙断天的宅邸?」
「喔!你要找那个糟老头呀!他上班去了,找人上他公司去。」向亚蜜没好气的说。她最讨厌凤眼的女人,像狐媚荡娃。
「糟……糟老头?」他没那么老吧!
「小气、自私又不讲理,年纪一大把还不知自爱,老在外面『搞七捻八』。」吃了她这株小幼苗。
还不准她跟到公司,说什么是为了员工安危,因为有她在的地方一定会酿出灾难,小气得不让她找乐子,要她当个深宫怨妇,天天数落叶。
好悲凉呀!她可以预估数十年後,会有一个被蜘蛛丝缠满身的花甲老妇在长吁短叹:识人不清,识人不清……
「小妹妹,你大概搞错了,断天是个严谨的人,不会随意招惹女人。」风琖容好笑地当她是龙断天收留的跷家小孩。
断天?!向亚蜜无神的眼迸出火光。「搞七捻八的对象有规定是女人吗?喏!那是他的小情人。」
向亚泛背脊一凉,抱起白坷坷到一旁玩去,他的性别很清楚,不曾混淆过。
「小孩子不要开大人玩笑,这会影响到断天的名誉。」风琖容以一副训诫小朋友的口吻说道。
老八股。「你是他第几号情人?」
向亚蜜编了一本花名册,记录龙断天一生有过的女人,包括他自己已忘记的长相和外在条件。
谁说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留下赖不了的证据,以後吵架才有条件压制,谁教他年少不学好,老大就得背十字架——赎罪。
「我是他的……未婚妻。」风琖容迟疑了一下,才表明身份。
「噢喔!蜜儿,人家的正室来了。」可怜的女人,难敌恶魔的力量。
「闭嘴,向亚泛。」向亚蜜转而笑容甜密的道:「你是风大姊琖容呀!」
「他跟你提过我?」她掩不住眼底的喜悦。
「是呀!打死不退的厚颜未婚妻。」在她的逼供下,他敢不坦白。
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的风琖容宛如由天堂趺入地狱。「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能绝情至此,她不相信……
「他说得可毒呢!什么明明长得普普通通非要巴著他不放,老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害他背个包袱甩不掉,连和女朋友们亲热都得挑外面宾馆,怕吓著了自诩贞节不移的现代烈女你。」
好狠的蜜儿,说得人家泫然欲泣,摇摇欲坠的惨白著一张素颜。相信她所说大半是假话的向亚泛不予置评,介入别人的情感风暴容易损命。
「他有……有多女朋友?」嘴唇微颤,风琖容的心口彷佛插上千百枝针。
「他有个女秘书叫宝儿的,你见过吧!」还没崩溃?这表示自己的功力在退步中。
「我见过她,是孟宽的女友。」她记得他们交往快三年了。
「错,那是障眼法。」对不起,女人借用一下。
「障眼法?」
「龙大叔是不是告诉你孟宽和宝儿姊姊快结婚了,所以在内湖买了一幢楼中楼的洋房别墅为新居?」
「难道不是?」风琖容有捂上耳朵的冲动。
「当然不是,宝儿姊姊是龙大叔的第三个情妇,前年才生下一对好可爱的双胞胎男孩,我们昨天还去为小寿星唱生日快乐歌呢!」
风琖容震惊得站不稳脚,跌坐在沙发扶手上。
「还有他美美的公关经理叫叶什么来著……」向亚蜜故作思索状。
「叶幸慈。」
「对啦!就是幸慈姊姊,别人都以为她是李谦叔叔的同居女友,其实他们根本不同房,她每回都和龙大叔睡同一张床,我常听见他们在房里嗯嗯啊啊,叫得好大声哦!」
是你教得好凄厉吧!害我每每感应到必须冲冷水才能降温。向亚泛没好气的想著。
「我知道那都是逢场作戏,男人有他的需求,他不是认真的……」自我催眠的风琖容一再为其痴心找籍口。
哗!这么宽容的女人。「听说龙大叔最近爱上一个酒家女,他们决定下个月结婚。」
「不——」
一声悲切的低泣声幽幽发出,不似一般嚎啕大哭,却更令人折心。
「伤心无济於事,男人若是变了心,怎么也挽回不了。」在一旁静默许久的寇斯顿终於出声,轻拥著她因哭泣而发颤的肩膀安慰著。
「我……」泣不成声的风琖容摇著螓首。
「错放情爱不是你的过失,是他不懂得珍惜你的美好。」他要她死心,不是碎心。
「我……还是爱他……我相信……他仍是爱……爱我……不放弃我不……放弃。」她抽抽噎噎地说出自己的一片痴情。
专情的风琖容仍执著於最初的爱恋,那份甜蜜的回忆早已刻在心底,她无法仅凭一番如真似假的话抹杀自己坚持多年的爱恋。
看似柔弱的她有一颗坚强的心,为了爱情她能忍受一切责难,只求真心相伴。
「现代版的王宝圳,为等薛平贵苦守寒窑十八年……哟!你干么用书本掷我後脑。」向亚泛认为自己的天才迟早会因她的毒手而变傻。
向亚蜜甜甜的一笑。「饭多吃,话少讲,才能永保万年富贵。」
「我不追求长寿,富贵给你,难道你不掬把感动之泪?」旷古痴情奇女子耶!
像妈咪和四位「花」阿姨,香蓟、玫瑰、茉莉、水莲,她们谈起恋爱就像是在拍拒毒广告:不、我不吸毒,天天跑给爱她们的男人追。
虽然都已经各自成对,但是她们爱好自由的作风依然不改,一心设计丈夫「出轨」,好光明正大的「休夫」,恢复自在的单身生活。
还好她们的男人都是专注、深情的聪明男子,不让她们有藉口可编,所以至今仍恩爱桓常。
只是,有时候她们也会小小出个岔,让男人们疲於奔命。
「小泛弟弟,你要我对入侵者说:『谢谢,我用过了,还给你。』?」向亚蜜眼带三把刀地射向他。
「蜜儿小姐,好像你才是入侵者。」先後次序总得排对一次。
向亚蜜勒勾他的脖子。「死,是件很愉快的事,你要不要玩一下?」
「我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不是挣脱不了,而是习惯随她去闹。
男女天生体能本有差异,即使是双胞胎的姊弟,在成长的过程中,他的力道大於她是事实。
「根在哪里,我又不是植物人。」她失去玩兴地松开手,坐在地上和白坷坷玩纸牌。
「你……」他轻笑地帮著发牌。「谁说得赢你那张利嘴。」
三人自成一个小天地,不理会那一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因为不具威胁性。
突然,一个令人反感的名字窜入向亚蜜的耳中,她倏地起身——
「你叫寇斯顿·蓝道尔,英国人?」
「你会说英文?」他惊讶地注视这美得出尘的少女。
真是风马牛不相及。「我还会说中、日、义、法、德、印度语呢!」
「我是寇斯顿·蓝道尔,断天的好朋友。」他看出她的不耐烦。
「好一个朋友,真高兴认识你,我叫亚蜜·卡登。」她笑容满面地伸出手。
向亚泛在心中哀叹,她「又」找到玩具了。
悲惨的男人。
「义大利的卡登家族?!」顿时,一股不安的栗然感由寇斯顿脚底升起。
他自嘲是心理作祟,一位看似天使的小女孩怎会对他怀有恶意,是他多想了。
他伸出手与她交握,给她一抹微笑。
第九章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在干什么吗?」
饱含怒气的低磁嗓音愤不可言,龙断天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事。
四个大人盘腿而坐,各拿一扇四方纸牌,旁边半蹲著一位七岁大的小女孩,手端著印泥,一手夹著写满黑字的白色纸张。
他不过出门上了半天班,天就要变了吗?
「断天,你回来了。」
飞奔而至的狂喜软音不是他的小情人,而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未婚妻。
「好艳福呀!龙大叔,一进门就有美女投怀送抱。」向亚蜜说得好酸,笑意只达她眼下。
懊恼极了的龙断天推开死命抱住他的风琖容,走向他心爱的小女人。
「宝贝,你嘟著嘴的模样真性感。」像是要向他索取一吻般,而他也给了。
向亚泛当场咳了起来,恋爱中的男人果然肉麻,他就看不出双胞胎姊姊到底哪里性感。
「你……你们……」风琖容怔愕於他的举动,努力说服自己那只是个普通的吻,因西方礼仪皆是如此,但她心中仍极度不安,而且还有一粉丝不对劲的感觉。
「你见过我的小女人了,她真是清丽可人是吧!」龙断天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浓烈爱恋。
「你的小女人?!」风琖容震惊地两眼一瞠。
「欢迎你来喝杯喜酒,我打算下个月娶她入门。」这是杜绝她痴心的一剂猛药。
「什么!你给我再说一次。」
高声尖喊的不是风琖容,而是不见喜色的新娘子。
暗笑的向亚泛肚子都发疼了,姊姊真是「未卜先知」,预告了自己的婚礼——
下个月。
「蜜心儿宝贝,我已经向你父母提过亲,也向义大利的爷爷、小舅,加拿大的外公、外婆,还有美国的两位舅舅报备过了。」万事俱备,只欠她这个东风。
「你……你好奸诈。」向亚蜜气得想杀人。
「我改行当商人很多年了,难道你没查清楚吗?」先下手为强,谁教她像是难驯的风,定不住。
「我、不、嫁!」太卑鄙了,联合她家人逼婚。
哼,她才十七岁,如花的年龄还未玩过瘾就想把她贬为黄脸婆,他的如意算盘未免拨得太顺利,她非让它卡住不可。
「我不用问你的意见。」所有「长辈」都赞成就没问题。
他从不知她的「亲友团」是如此庞大而出色,在一一拜访之後,他有脱一层皮的重生感。
先是她父母的冷眼,然後是白法官、白检察官父子联手以审案方式拷问,接著是挺著大肚子还大动干戈的名模和她已退休的议长父亲……
难缠的是那五对感情好得令人眼红的夫妻;反倒是她的爷爷、外公、外婆及二位舅舅举双手赞同,还用非常悲怜的口气同情他的愚勇。
娶妻娶德,放一个超级破坏狂在身边比地雷还恐怖,但甘之如饴的他不怪他们一副天快塌了的惶恐语气。
向亚蜜气呼呼的道:「姓龙的,不要瞧不起未成年少女,我们很叛逆哦!」他说那什么鬼话,居然不用问她的意见?
婚礼少了新娘还能礼成吗?哼!至少她可以不说:Ido。
龙断天不疾不徐的问:「听说你很怕妈咪?」有「利」线人提供的消息。
「妈咪是我的,不是你的。」她转向另一侧企图逃走的人影。「叛徒,向亚泛。」
「他说以後会束缚老婆的行动,远离污染我的坷坷,所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敢出卖亲姊姊……放开我,我不咬他几口气难消。」张牙舞爪的向亚蜜拍打龙断天的手,意图找罪魁祸首算帐。
傻瓜才会留著当炮灰,他们的家务事与他无关。向亚泛大大方方地牵著白坷坷走出大门,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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