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为神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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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为神txt-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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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价格,真是实惠呀!摸了摸怀里还剩的三文钱,容止几乎忍不住要冲过去。
  好歹理智还是战胜了贪婪,几不可闻的微松了口气,他狠狠转过身,踱到对面不起眼的小摊上,摸出那宝贵的三文钱,换来了一个小小的白纸包。收入怀中,毫不留连的大步向皇宫走去。
  纸包里面装的是6枚晶莹剔透,精致可爱的糖莲子。那是一种专属于有钱人家子弟的昂贵零嘴,也是距离奴隶生活万分遥远的存在。
  容止的母亲原是20多年前被大辽吞灭的赵国一位庶出公主,名叫赵燕儿。国家覆灭后,原先的皇族成年子女和妃嫔均被毫不留情的坑杀。剩下没有成年的漂亮女孩子则被打上奴隶烙印,充作了官奴。
  赵燕儿的生母只是一介低贱宫婢,只因一日偶然被醉酒的赵皇临幸才封了个美人。这名幸运的宫婢并没有多么突出的容貌,那次之后也再没有获得过征召,除了一个公主再无所出。因此赵燕儿虽说名义上是庶出公主,但在赵国的实际地位却不比宫内得宠的奴才强了多少。国破那年她刚满13岁,加上生得貌美如花,于是侥幸逃得了活命。
  母亲在赵国时虽说并不得宠,但到底也是公主之尊,言谈做派、修养举止自然不是一众呆滞蠢笨的奴隶可比!长袖善舞,又长的灵秀美丽,没过多久就成为了辽国宫内人尽皆知的歌舞伎台柱,风光一时。尽管是官奴的卑贱身份,倒也博得了不少王公贵戚的青睐,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某位皇室宗亲的王爷。
  这位无比尊贵的王爷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对待母亲也极是宠爱。各种各样的美食华衣,赏赐不断,还常常拿一种用上好蜂蜜腌成半透明状,甜丝丝、凉润可口的糖果零食,来讨母亲的欢心。后来,从母亲不断重复的美好回忆中,容止慢慢知道,被母亲惦念大半生的这种高级食物,原来是一种叫做“糖莲子”的特色小吃。
  说是小吃,却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随意享用的。一文钱两枚的昂贵价格,在战乱频生的年代里,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只能望而却步,也唯有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才会频频光顾。
  可惜,最是无情帝王家。麻雀始终变不成凤凰,卑贱的奴隶又怎么配得上高贵的王爷呢?母亲受宠的时日并不长,短短不到半年就失了恩典,遭到了王爷的厌弃。连苦苦哀求的机会都没有得到,母亲便被毫无半点怜惜的扔回了舞伎馆。后来没过多久肚子又慢慢鼓起来,怀上了容止。
  母亲是在离开王爷府之后才被发现怀有身孕的,没人能说得清容止到底是不是王爷的骨血。于是依照国法,只能随母没入奴籍,成为了幼奴营里成百上千小奴隶中的一员。而母亲赵燕儿,也因生产后体态不复婀娜,永远失去了作为歌舞伎的资本。
  唯一幸运的是,容止两岁多的时候,有一天幼奴营里突然闯进了一队醉醺醺的侍卫,二话没说便拉了几名貌美的女奴在花园里享乐。于是,母亲又有了小环。他们一家也因此得以在幼奴营里度过了一段没有眼泪,没有离别的美好时光。
  直到小环年满了3岁,母亲和容止被安排在同一天离开幼奴营。离营的前一晚,美丽而娇弱的母亲一手搂着小环,一手拉着刚刚6岁的容止,不停的流着泪叮咛、嘱咐,要他们好好活着,要他们答应她坚强!那一晚,母亲絮絮的讲了好多话,讲了容止可能的身世,讲了冰甜美味的糖莲子,也讲了她所受不了的女奴生活。
  快天亮时,母亲便忽然放开他们,跑去投了井。也是从那天起,容止不得不离开了万分疼爱的妹妹小环,告别了幼奴营里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小家,和被打捞出来,浑身还湿漉漉的母亲,进了地狱一般的影卫训练营。

  公主芝兰

  杂草丛生的破败园子里,散发着潮湿的腐烂气息,并不时飘过阵阵可疑的骚臭味道。
  一身红色纱裙的宫装少女,捏着用金丝银线绣满了祥瑞图案的丝帕,皱着眉头掩了口鼻,满脸不耐烦的在最高处的假山凉亭里不停来回踱步。火红的罗衣质地轻薄,妥帖柔顺的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裙角衣摆处点缀了红绿宝石和紫色水晶,左右两处衣角还各挂了一只做工精巧,造型别致的小小银铃,随着身体的摆动、转侧,叮咚作响,甚是悦耳动听。
  少女正值豆蔻华年,肌肤胜雪,皓齿星眸。粉妆玉琢的小脸上,柳眉如烟,一双杏目顾盼生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犹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只是面露微愠,带着一丝恼怒,时不时探出半个身子向下张望着,似在焦急等待什么人。
  看望完妹妹,容止低着头匆匆向驻地走去。他的运气很不错,顺利地交了差,在路公公那里没有受到任何苛责,还意外得到了一只小苹果的奖赏。小环看到高兴坏了,拉着他一边小口小口的品味,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只自由、快乐的小鸟。
  很久没有看到过小丫头这样开心过了。她摸着簇新的布料,偷偷背过身去抹眼泪,还将那块硕大的酸枣糕,拿出一半,耐心地用线绳细细的切成了十几个差不多小方块。然后拉着他的袖子,软软的开口求着:这块是不是可以分给谁,那块又要分给谁谁。他都一一笑着应了,看着小环欢跳着,红了脸说“哥哥真好”,心里不觉泛起一层层温暖的涟漪。
  宠溺的微笑还挂在脸上,忽然听到热风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悦耳铃声。
  容止并未抬头,只顿住脚步,直到眼前出现一角红色衣裙下摆,方才俯身下拜。标准的奴隶姿态,以额触地,轻声见礼:“下奴叩见公主千岁。”
  来者正是太子的同胞亲妹,先皇后遗留下的掌上明珠——三公主耶律芝兰。因皇后萧氏薨后,中宫一直无主,只有芝兰一位嫡公主,所以三年前14岁及篦之时,便获靖国穆慧长公主封号,可是名副其实,根正苗红的玉叶金枝。
  容止的反应显然令红裙的主人很满意,轻声一笑,脚下微动,一个拧身便转到了他的背后。未及他做出反应,突然发难,出手如电,两掌分别攻向他身后肩井、脊中两处大穴。
  原本安静伏跪在地的容止,察觉了少女的异动,唇边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赶忙以膝为轴,右肩微微一矮,左腿向后退出大半步,仿佛是随着公主的动作调整跪姿一般,仍是维持着以额触地的标准姿势,却刚好堪堪避过了对方的凌厉掌风。
  掌下劈空,少女势道不减,顺势弹出一腿,横扫容止中路。只见他身形一晃,竟不见了踪影。直到招式用老,方才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回头一看,却见那奴隶正规矩的匍匐脚下,仿佛从没动过,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看清他用的身法。
  “哼,倒挺懂规矩的!”也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却带着几分不屑的嘲笑和隐隐的怒气。
  素手微扬,手上已多了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柄上镶嵌着宝石,小巧锋利,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挑衅的靠近容止娇笑,“不信你不出手!”
  话音未落,已接连攻出五六招,攻击的目标都是容止跪着不动的下盘。出手狠辣、凌厉,招招阴毒,甚至有几刀竟是专门刺向下阴的,没有一丝一点妙龄少女的娇羞、温和。
  容止只好挺直了上身,直跪在地,边退边躲,左挪右闪。
  眨眼间,已过三五十招,他只守不攻,每一招都是不等招式用老就变新招,仿佛每一刀都是无意中侥幸逃过,却甚至始终未曾碰到少女一缕衣衫!
  芝兰越攻越快,匕首发出的清冷光晕如同一张收紧的网,把容止瘦削的身体笼罩在内。但所有攻势却都鬼使神差的,不知怎么就被他躲了过去,让进攻的少女愤恨不已,又无可奈何。
  “好个大胆贱奴,竟敢戏耍本宫!”气红了小脸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出口训斥。
  “下奴不敢,请公主手下留情。”标准的讨饶语气,却不曾抬头向她瞧上一眼。
  一声冷哼,芝兰脸上闪出一丝阴鹜:“本宫偏不留情,你奈我何?!”
  右腕一抖,竟不知从身后何处抽出一支通体乌黑的鞭子,轻轻一甩,在空中打了个清亮的响花。
  容止身为奴隶,对于鞭具有着不同寻常的敏感。听得那一声脆响,背上肌肉便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抖。
  细看过去,发现公主手中执的并非寻常所见的刑鞭或是马鞭。比起粗壮的刑鞭要细巧许多,最宽处也不过两指粗细;鞭身是由整张的穿山甲皮制成,通体带有细小锋利的逆向鳞片,尖利如刀。不仔细看很像是女儿家常用的羊皮马鞭,却远比马鞭要长很多,足足一丈有余,暗红色的鞭柄末端也坠了两只银铃和大红色的穗子,看上去竟然是一支武器。
  看这情形,今日怕是又不能善了。容止微扬了扬眉梢,打量到自己连番后退,此刻所跪处靠近身旁假山已不足三尺,基本不可能在不碰到山石的情况下,再维持跪姿避过公主的皮鞭。就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公主内功霸道强劲,自有开山裂石之力,只怕这假山一角也难幸免于难!到时候,公主大人尽兴而去,这毁坏山石的罪名,怕又要倒霉的自己来承担了!
  上一次公主向他挑衅,交手时一掌劈了御花园里面的青石圆桌,还毁了半园子的牡丹。发泄够了,便扬长而去,也未记得向下人们交待不关自己的事。结果内务府崔管事秋后算账,不但要容止将满园牡丹一株株重新移植、修整,还交待奴隶营统领狠狠罚了他一百多鞭子!影营的规矩:不管你武功多高,受刑时都一律会被封了内力,与常人无异。结果那顿鞭子把他打得体无完肤,好几处伤口都隐现白骨,就那么带着伤训练。反反复复的,伤口几个月才算差不多长好!这样惨痛的教训,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这样想着,无奈之下,容止缓缓站起身,向外侧挪了几步,把自己暴露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场地。微微弯了腰,低眉敛目,垂首侍立。
  芝兰嘴角轻轻上扬,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右手随意的一甩,凌厉的鞭风便向容止肩头呼啸而去。这样歹毒的武器,若被抽中定是要带下一片皮肉,容止不敢大意,侧肩避过,一拧身腾空而起,跃到芝兰背后空门,一掌虚拍,逼她回身相护,其实是怕她下一鞭子打不到人,倒会伤了一旁的垂柳。
  打了半天,终于见他还手,芝兰心里不由得意。更加了把劲儿,手中长鞭注满内力,奋力左右舞动不停。容止在一片鞭影中左躲右闪,还要时时防备无意中抽到院中摆设,甚是狼狈。几次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挺身挡在贵重的花卉树木前面,任由公主的鞭锋割破衣衫,并且带起一片血花。三五十鞭下来,尽管有内功护体,胸前背后也已多处破烂,散发出淡淡血腥。加上整日不曾进食,眼前一黑,身形不由一晃,脚下慢了半拍,一鞭没有躲过,后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啪”的一声皮鞭入肉的闷响,容止背后的粗布衣衫立即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一丝血雾弥漫开来。芝兰听到他低低的“唔”了一声,随后手上的鞭子感受到了切实的质感,有些疑惑的停了手。但见他半侧着身体,维持着躲闪不及的姿态,背后多了一道一尺多长的血口,微凝了眉,嫌恶的开口问道:“喂,反应这么慢,你不会是没吃饭吧?”
  容止没有答话,缓慢的挺直了脊背,眉头微蹙,公主这一鞭可着实疼得紧。
  “你是猪啊你!从没听说过,有人会笨到背着粮食挨饿的程度!”轻贱的用鞭柄戳上容止的肩窝,白他一眼,转过身抱着手,围着容止转了一圈,幽幽开口,“舅舅还说你这贱奴是炽天阁最强的杀手!本宫看,也不怎么样嘛!除了一张脸,长得还能看以外,看不出你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反应不快,武功也是平平!”
  容止不露声色的后退一步,微微侧过身,垂下头避开芝兰。他并没有向不知人间疾苦的高贵公主,解释皇家御用品官家封印的兴趣,也觉得她不会理解,一个奴隶如果被发现私动御用品,将会受到怎样残酷的剥皮之刑。索性淡淡一笑,保持沉默。

  神秘炽天阁

  烈日炎炎之下,让自己纡尊降贵的等了大半日,这个贱奴不但毫无惶恐之意,这会子竟然还十问九不答的,未免也太过嚣张跋扈!
  “玄武,你莫要欺人太甚!说到底不过一介贱奴,等到血莲花开了,你便再毫无用处!”
  玄武是容止的另一重身份——在辽国广阔的疆域内,存在着一个绵延千年的神秘组织——炽天阁。玄武主杀,是四大护法之一,阁内历代最优秀的一名杀手、刺客,都使用“玄武”作为代号。
  炽天阁并不隶属于皇室,但却与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上千年来,不论哪朝夺得江山,炽天阁都会第一时间,主动宣誓效忠,专门为皇家执行一些类似暗杀、离间、笼络和控制等上不得台面,又不好说出口的任务。却从不主动染指庙堂之事,对于江山社稷的归属,一向冷眼旁观,绝不插手,更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和党派倾轧,历任君主都想收为己用……
  炽天阁历任阁主都是姓萧,出自同一古老神秘的低调世家。对于萧家,世人所知甚少,最为出名的是萧家历来一脉单传,不管生有多少子嗣,能活到18岁成年的男丁永远只有一人。传说是因为守护了上古流传下来的高超技艺和各种神器,而背负上天的诅咒,人丁淡薄,遗祸后人。皇家为了施恩于炽天阁,并起到一定牵制作用,历朝历代都不约而同地树立了不容违背的祖训:皇帝立后,人选必须出于萧氏一脉。也正因此,萧家在民间,也素有国丈世家之称。
  炽天阁有着自己独立的经济来源,神秘莫测的宗教信仰,甚至主要技艺也都有固定的世家承袭,自成一派,并不接受来自朝廷的管辖,与皇室的关系更像是合作,而非下属。但是,炽天阁却一直拥有绝非普通影营、暗桩可比拟的强悍实力。
  历来,最强的杀手、间谍、用毒高手;最完善的伪装术、跟踪术;破坏力最强的武器、机弩;甚至是最勾人魂魄的美人尤物,无一例外,都是出自炽天阁。而阁中能力最强的,除了阁主本尊,就是代号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的四大护法。
  听到公主殿下愤怒的咆哮,容止不由头大了几分。分明是她依仗身份,几次三番找碴欺凌,怎么反过来倒怪他“欺人太甚”呢?这位姑奶奶还真是难缠!
  缓缓抬起头看向一脸怒气的红衣少女,勾勾嘴角,挂上一副招牌笑容,温柔的开口请罪:“下奴知错。容止无意冒犯公主,还望公主从轻发落。”脸上的迷人表情是在罗刹堂严格训练过的,据说对于无知少女,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不过他少有机会使用,不知道效果如何。
  不知为何,见他轻浅的一笑,心中满满的怒气立刻去了一大半。心跳仿佛突然漏了一拍,脸上竟有些热。
  大胆奴畜,竟敢对她使用媚术,当她是无知的村姑野妇不成!羞怒中手中长鞭全力一舞,直袭容止腰间天枢穴,“哼,没有犯错,本宫就打不得你吗?”
  腾身跃起避过鞭头,却听“咔嚓”一声,身后无辜的地砖被抽裂成了数块。不禁暗叹,看来效果并不怎样。略一伸手,让再次袭来的辫梢缠上手臂,面上笑容不改,淡淡问道:“殿下纡尊降贵,只是专门来责罚下奴的么?”
  “哼,你也配!”没好气地轻啐,重重一拉收回鞭子,毫不理会对方的紧紧皱眉。反手自腰间摸出一块令牌亮了一下,也不管他看没看清,兀自开口吩咐:“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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