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平民皇子(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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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平民皇子(千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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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后者赚得比较多,客人给钱大方,有时还有小费,但是收入不定,较为耗时,因此她需要有稳固的进帐,以免断炊。

  说起来,她也不是太自恋,从事的行业让她比一般人更注重外表,形象的塑造是专业的象征,自己就是个活广告,想要别人信赖你的技术,首先要展现美的一面。

  蓦地,一阵微风轻拂她向来自傲的亮丽黑发,得意的唇畔才一勾起,就见她突然瞠大眼,瞪着橱窗倒影,尖声一叫—

  “啊!我的耳环—”

  那是核桃造型的耳环,原本是纯银色,不知流传了几代,氧化成铜褐色,叮当叮当清脆地响着,微带一丝魔性的神秘感。

  但这不是重点,而是它变成……黑色

  “完了、完了,又有倒楣事要降临在我身上,恩主公的符令不灵了啦!”

  不行、不行,一定要先到庙里拜拜,以防万一,她可不想再出事了。

  念头一起,季双月想都没想地将把手一转,车头微弯九十度角,谁知—

  铿榔!

  红艳的脚踏车连同主人倒向人行道,散落一地的生财工具灿亮地刺眼,活泼的阳光在瞬间凝结。

  这是一对富有神奇传说的核桃耳环,是小时候长辈送的生日礼物,平时看来和一般饰品无异,不过神奇的是,一旦有坏事即将发生便会转为黑色,表示有恶运上门,小心提防。

  反之若出现粉红色,那便是有好事要来了。

  但是,耳环是黑的,看来眼前出现的绝对是坏事了。

  此时,出现一个刚从古董店走出来,满脸铁青的男子,他眼中冷厉的怒意不难解读,而且相当傲慢地睨视倒在地上的季双月。

  看到有人跌倒,通常第一个动作是先向前将其扶起,再来论对错,但关天云没有,一动也不动地冷着一张脸,由着膝盖破皮流血的冒失者慢慢爬起,呼天抢地地抢救在他看来廉价到不屑一顾的眉笔、发剪、唇膏等。

  “你、你、你,你看什么看!撞到人还不扶人一把,你眼睛瞎了呀!还是肢体残障,直挺挺地站得像个死人,你以为这年头还有收尸大队沿路收尸体吗?”

  可恶,痛死了,她的腿大概快断了,这笔医药费非从他身上挖不可。

  “是我撞你的吗?”分明恶人先告状。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醇酒的味道,声音虽低却十分厚实,仿佛地底的龙发出低吼,厚重而充满威胁性,以及一丝丝不太能确定的威仪。

  乍听之下,季双月感觉有股穿透力刺入了心底,她微微颤栗了一下,双肩往内缩一点点,不自觉的有想逃的冲动。

  可是一看到碎了的染发剂瓶子,一组五千元限量的夏日敛光眼影摔得稀巴烂,那种被刮了一层皮的心痛感油然而生,那些全是钱钱钱呐!她省吃俭用忍痛买下的奢侈品,怎能容得他人糟蹋?

  一思及此,恶胆向两侧横,黑又亮的明眸瞪大,气到颤抖的食指直指罪魁祸首。

  “撞了人还想不认帐呀!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男人?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要敢赖,我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你到死为止。”

  怕了吧!害怕就赶紧拿出诚意赔偿,她大人有大量,绝对会看在钞票份上原谅他的冒失。

  “追杀我?”凭她

  神色冷傲的关天云眼含讥诮,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不要小看女人,这方圆十条街是我的地盘,我随便 喝两声,包管你下辈子瘸着走。”她才不……不怕他……

  一见人家目一沉,有点小卒仔的季双月稍微退了一小步,口水直咽。

  “我等着。”他一脸讽色,鄙视着她。

  “等、等着……”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正在消退中,她口干地抿抿唇。

  真要命,她怎会遇上这种气势嚣张的男人,感觉有些恐怖,瞧他活像得天下的秦始皇,不可一世地高高在上,眼中看不到匍匐脚底的蝼蚁小民。

  说实在的,还满吸引人的,若是他脸上能多点笑容,别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说不定她会对他多些好感,不小心就爱上他。

  季双月不算是令人一见便惊艳的大美女,但起码长相清秀,五官分明,怎么说也有中上之姿,是那种耐看型的邻家女孩,非常有老人缘和深受小孩子喜爱,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开。

  只是她性格上的小缺陷怕是改不了,长久以来的家庭负债让她养成贪小便宜的习性,以致和钱有关的事都看得相当重,谁敢从她身上讹一块钱,她都会抄起家伙和人家拚命,在所不惜。

  “我……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块头大就……就想欺……欺负人,我……我不怕你。”她越说越心虚,在一双冷冽黑眸盯视下,两脚不由得打颤。

  不怕、不怕,不过是一个比她高,比她壮,看起来也比她孔武有力的……呃,男人罢了,光天化日之下,她就不信他敢欺凌老弱妇孺。

  “不怕最好。”关天云两眼直视着她,眼底射出不耐烦的耻笑。

  “我……我怕你干么,你不要想……想逃避责任……,该赔的还是要赔,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她指着散落一地的生财工具,声音大了些。

  “赔?”目中含讥的冷笑,一脚踩碎她最心爱的唇蜜,口气转为寒冽。“你认为你赔得起我的损失吗?要不要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顺着他视线偏头一瞧,她这才发现地上多一堆花纹甚美的瓷片。

  她暗忖,在它尚未碎成碎片前,应该是只不错的花瓶,用来插花刚刚好,爷爷老嫌家里的水瓶太俗气,衬不出花的娇艳。

  不过,哪来闲钱买花,她都嘛路边的野花芒草摘一摘,东拼西凑捆成一束花,能上得了 面才怪,纯粹自娱,谁管他品味好不好。

  “宋朝的青花瓷,目前市场的喊价高达五百六十万,且价格正节节高升中,看你是要付现还是开支票,我都可以接受。”他是个古董鉴定商,绝不做赔本生意。

  关天云的神情是冷酷的,近乎漠然,他以高不可攀的姿态冷冷一视,瞳孔中散发浑然天成的狂傲霸气。

  “宋朝的……青……青花瓷……”她顿时脑子一阵晕眩,七位数的阿拉伯数字不停在眼前打转。

  五……五百六十万

  “钱付好后,看在‘客户’的份上,我会立即为你打包,送到你手上。”顾客至上。

  差点脚软的季双月冷吸了口气,手脚乍冷乍寒。“我……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笨女人,你别想随便拿个破花瓶就想唬弄我,想当土匪怎不去抢银行,保证你要多少有多少。”

  她满脑子想着,完了,完了,那堆“垃圾”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她这点小家当虽然也不便宜,可是和宋朝的古董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把她卖了也赔不起,更别提她还有一身的债务要还。

  装死吧!硬跟他拗,反正他也提不出证据证明这些碎瓷片古董还能当什么,已经碎了嘛!那就不值钱了。

  “你仔细看看我身后这间是什么店。”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没几人,有勇无谋。

  “什么店,不就是‘珍奇稀爱古玩店’,专卖古董……古董”她抬起头,顺着店名念,继而睁大眼,抽气声大得连自己都吓一跳。

  “里头的老板可以证明我所言不假,如果你想看古物鉴定书,我也不会吝啬的藏私,左上角的监视器明白记录下孰是孰非的过程,或许你有兴趣到警局走一趟?”他尚有空闲陪她玩一玩。

  “哇!魔……魔神仔”太……太神了吧!居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一心想从赔偿金额拉平今日损失的季双月真的要晕了,气焰全消地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紧咬着下唇提防他突然扑过来,捉着她的双手就要她付钱。

  其实她也不是奸诈狡猾之徒,心思还算单纯,为了三餐生计才变得世故,凡事爱计算,因此心中藏的事仍会常表露在脸上,根本瞒不了人,稍有在社会打滚的人士都能一眼看穿。

  “你说什么?”摸身?她又想到什么鬼点子想诬陷他,这种不艳不美的货色他连碰她一下都觉得懒。

  瞧他不屑又嫌弃的眼神,不晓得自己说错什么的季双月也不怎么高兴,冲动的喊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一刀砍死我,阎王殿上你讨债去吧!”

  应付过太多债主,她学会了态度要强硬些,才不会被人吃得死死的,连翻身都不能。

  “你以为我不敢?”一身狂肆气息的关天云往前一站,气势逼人,慑人魂魄。

  “我……我没有说你不敢……”她马上身段矮了半截,唯唯诺诺地少了据理力争的气魄。“我……我是说我腿软,你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被他吓的。

  “要我扶你?”她有那么娇贵吗?敢要他纡尊降贵地搀扶。

  “我脚痛嘛!你没瞧见我膝盖在流血,你要是不扶我,我痛都痛死了,哪有力气去领钱还你。”她故意大声嚷嚷,仿佛要让所有路人听听他有多狠心,居然对受伤的人置之不理。

  眉头微拧的关天云低瞟那抹殷红,一丝不愉快的回忆一闪而过。“我想你还没脆弱到连站立的能力都丧失。”

  虽然他很想漠视她自己造成的伤口,可是仍脸色傲慢地走上前,身一低,将人像只小鸟似地拎起,举止轻慢地想将她顺手甩出。

  不过社会的乱象层出不穷,源自好事做不得,他很快就后侮了。

  “哼!想要我赔钱,你门儿都没有,我季双月可不是好欺负的。”

  “恩将仇报”的她不仅不知感激,反而在站稳后往他足陉最痛的一点踢过去,再取出防狼喷剂朝人家双眼一喷,趁势扶起车头微歪的脚踏车赶紧开溜。

  五百多万耶!当她有钱没处花呀!谁敢挖她的肉、喝她的血,她铁定不客气地给他死,管他什么仁义道德、礼义廉耻。

  她还跑很快,一溜烟就不见踪影,等低咒不已的关天云恢复正常视力时,没胆承担的小女人早就不晓得钻到哪条小巷子去了。

  好,季双月是吧!山水有相逢,他总有一天逮到人的。

  忽地,一张掉落地面,设计精美的名片引起他的注意力,手一伸,拾起,见到烫金的字样他抿紧的薄唇冷冷勾起,露出嗜血的残酷。

  水漾美体中心。

  “云,你在看什么?这么聚精会神。”不过是一张名片罢了,会比她好看吗?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继而是柔若无骨的藕臂往他肩上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嗲着媚音,粉妆艳丽的娇美女子热吻一送。

  “我说过不要把你的口红印留在我脸上。”关天云态度疏离的偏过头,让女伴热情的吻落在喉结上。

  “人家爱你嘛!不想你被别的女人抢走。”她微露不满,紧紧地搂着他宣示主权。

  我可不只你一个女人。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一向把女人视为玩物的他从不对任何一人付出真心,在他眼中,她们全是供他取乐的女奴,能得他宠幸是她们的福气。

  盯着那张画了一个女人脸型侧面的名片,他唇线勾得更高,似笑非笑地轻搂女伴。

  “凯萨琳,你该换个发型了。”




第二章

  古物笔记:

  宋朝景德年间的青花瓷入手!

  陈老开价七百万,我以答应为其下个月即将举办的书法个展提款为条件,成功以八折价让他割爱。

  方秘书说,以我在古董鉴赏界的名气,卖陈老这个面子算是让他捡到便宜了。我不置可否,预估在下次拍卖会转手,价钱有涨五成的空间。

  然而它对于我的价值,不在于它美丽的色泽及庞大利益,收集它,只是因为它酷似我幼时打破的一个花瓶,我还记得不慎被割伤手,众宫人慌忙的奔走的样子,母亲担心的赶来探视……往事如烟,渺渺茫茫,何时,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青花瓷被个女人给毁了!看来,我跟青花瓷真是无缘,千年前打破一个,千年后亦复如此,不过,那女人别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我不是这个时代所谓的新好男人,该是我的,我定会索取回来!

  “唐太太,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今天的妆你还满意吗?我特地用玫瑰色系为你上妆,你瞧瞧是不是多了几分时下流行的时尚感?”

  立体彩妆一上,一张平凡无奇、略显臃肿的风橘脸立即显得神采奕奕,肉肉的脸颊变成瘦削的鹅蛋脸,鼻梁两侧的黑斑巧妙地被遮瑕膏修饰得水水嫩嫩,展现出贵夫人的雍容华贵。

  美丽是可以被塑造的,天底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只要勤于在脸上大作文章,丑小鸭也能化身天鹅,羽绒雪白得令人惊艳。

  而化妆品工业的诞生更是女性一大福音,造就了无数叫人眼睛一亮的美女,人人都可以是正妹。

  只要有钱,没什么事办不到。

  “妆化得还不错,法娜,你的手艺越来越巧了,瞧这困扰了我好几天的黑眼圈不见了,浮肿的眼袋也没了,粉嫩得恍若少女肌肤,我那口子肯定不敢再嘲笑我是人老珠黄的黄脸婆。”

  “哪里的话,别称赞得我脸红了,你这是天生丽质,保养得宜,不需要上太多妆也能容光焕发,我哪敢掠美抢了你的风采,你这婴儿肤质根本看不出已经四十岁了,顶多三十一、二岁,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除去老人斑,再做拉皮手术、玻尿酸除皱,效果会更持久。

  “呵呵……你真会逗我开心,我都五十出头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年轻。”看得出岁月痕迹的唐太太笑得眉飞色舞,十分受用来自专业的赞美。

  “真的吗?瞧我这记性,老忘了你的好福气。”季双月故作不满地抱怨,“都怪你啦!唐太太,老是像朵花儿闪呀闪地,闪得我眼花了,明明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嘛!看你真是害人不浅。”

  “瞧你这张嘴喔!甜得像沾蜜似的,待会顺便帮我上个发卷,我的头发也该烫一烫了。”不知该染什么颜色才衬得上她高贵气质?

  心花怒放的贵妇笑得嘴都阖不拢,一个高兴便追加服务,刚烫过未满两个月的米粉头又要换发型,指间的大钻石闪得刺目。

  五十出头是后面加个九,快六十岁的她早当了好几年的奶奶,可惜儿孙虽孝顺但老公花心,从结婚第三年起便外遇不断,除了金钱的保障外,她没一点比得上外面的女人,自然要在颜面上多下些工夫,免得留不住丈夫的心。

  而只要是女人都爱听好听话,季双月这个驻店红牌不仅有一身国际级的好手艺,对客人的吹捧更是不遗余力,因此在业界深受好评,客源如泉。

  不过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能服务的对象有限,一向向钱看齐的她只锁定荷包满满的金主,以挑客户的方式游走各大高级发廊、美容中心、俱乐部,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人脉。

  送走了贵太太,偷了个空档,她躲到休息室去“休养生息”,不过显然,有人见不得她“善用时间”的行为。

  “小月亮,你又给我迟到了是不是?少赚一点钱会要你的命吗?你昨晚又接了几个客人?搞得今天爬不起床,差点搞砸了我的招牌。”这女人迟早过劳死,要钱不要命。

  一根修长的食指朝猛打哈欠的女人太阳穴一戳,发火的语气中带着心疼的关心。

  “喔!强尼,别再戳我脑袋了,我清醒了。”大大口地吸了一口冰沙,脑门瞬间冰澈。“还有,不要再喊我小月亮,在工作场合上,我的名字是法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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