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平民皇子(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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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平民皇子(千年)-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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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平民皇子(千年)
【作者】寄秋
【书籍简介】
她很缺钱吗?答案等于她是女人吗?废话!
所以有免钱的金主兼司机兼牛郎兼……反正很好用的男人,
她当然是涎著笑脸大喊欢迎光临,不过,他怎么没说清楚?
其实,她才是稳赔不赚、被利用的那个……



楔子

  “兰妃、兰妃,你快从秘道离开,我来断后,再不走就太迟了。”

  天生异象,星月暗淡,月色血红的高挂天龙皇朝上空,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横过半个皇宫,带来诡异的气氛和死亡气息。

  那夜,是寒冷的。

  狂风大起,树影摇晃剧烈得仿佛要被连根拔起,正值壮年的金身真龙卧病不起,群臣嫔妃齐聚宫殿外,忧心帝身恐有大难。

  宫内弥漫一股紧张气氛,宫外预测天机的四名巫女窥见天象,护主心切的闯入帝王最宠爱的兰妃居所,意图以一己之力扭转既定的天命。

  兰妃,年十七时即入宫为妃,如今已芳华三十,雪肤冰肌,容貌不减当年,始终是圣上最深爱的女子,一度欲立为后独宠一人。

  可惜皇后为当朝宰相之女,废后另立新后之举引发诸大臣力谏阻止而作罢,然而此事并未就此善罢甘休,还因此铸下今日的祸根,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生妒恨,甘愿将丈夫让予他人?

  “舞衣,帮我照顾三皇子吧!别让他心怀仇恨为我报仇,一切都是命呀!我们不能逆天而行。”能遇到今生所爱的男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天女……”

  轻举葱白柔荑,脸色平静的兰妃温柔的说道:“别再喊我天女了,一旦失去圣洁的童贞,护国天女的力量也随之消失,我现在和凡人百姓没两样,没办法再为家国尽心尽力了。”

  她的语气中有一丝遗憾,却有更多的满足,清妍脸庞上漾着温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

  天龙皇朝历任护国天女皆须保有处子之身,直至死亡都不得与男子亲近。

  但是出生帝王之家的兰妃乃是七王爷长女,受封为雪姬公主,在异能尚未启发前,与当今圣上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小爱侣,情根早已种下。

  而后虽然被迫分开了,可新皇一上任便独排众议,硬是纳天女为妃,无视历朝礼法,因此兰妃在宫中的地位颇受争议。

  “天女……兰妃,舞衣求你了,你已经够委屈了,不要再忍耐退让,皇后布局已久,她容不下你呀!”尤其是皇上意欲立三皇子为太子,对处心积虑为子铺路的皇后更是一大威胁。

  “帝王多后妃本是常事,可哪个妻子真能度量宽广得足以接纳其他女人占据丈夫心中自个原有的位置,我和皇上都欠了她,是该还的。”多情亦无情,空烛独垂泪。

  “是她欠了你才是,明明一开始皇上就是属意你为正妃,是宰相大人进了谗言,让自己的女儿取代你入宫,并拱她为后。”她不敢说先皇昏昧,错点鸳鸯谱,但是硬生生地拆散一对有情人,任谁也不忍心。

  皇后是成了后宫之首,可是无法令皇上心生怜爱,即使生育了两名皇子,在皇上眼中仍是破坏他娶心爱女子为妻的祸首,在一知她怀有二皇子之际便不再宠幸于她,形同被打入冷宫。

  或许是有些刻意的惩罚吧!除了兰妃外,圣上还纳了皇后身边服侍的宫女为嫔,每回国宴上,那名妃子便代替不出席的兰妃坐在他身侧,不时调笑、喂食,让身为国母的皇后饱受冷落,倍感屈辱。

  “天女的责任是保国护民,我忤逆了上天赐予的能力便是不该,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不必为我感到惋惜。”有个爱她的男人,以及聪慧过人的儿子,老天待她不薄了。

  “兰妃,你怎么狠得下心……”巫女夜舞衣噙着泪,低视已具帝王相的幼主。

  三皇子才十二岁呀!正是需要娘亲教导的年纪,他日非凡成就就依赖她一双素手牵成。

  “皇儿,你怕不怕?”兰妃笑着问她唯一的爱儿,面容含着诀别的慈辉。

  相貌清朗的锦衣少年坚定地摇头,“孩儿不怕,母妃不必为我担忧。”

  “好,我的好孩儿,跟着舞衣姊姊离开,千万别回头,你的未来在另一个世界。”

  好好地活下去,我的儿呀!

  虽已失去观天象、知天命的能力,但深受圣宠的兰妃仍保有天女的尊荣,她微微地摊开手,手心向上微照着月光,一道晕黄色光芒从手心射出,贴满白玉的壁面上竟出现人高的七彩炫洞。

  快走、快走。她用眼神催促着。

  三皇子回过头,拜别母妃,没有二话地走入洞内,光彩隐去了他的身影,也带走皇子的尊贵。




第一章

  古物笔记:

  周昉遗世之作“秋游图”入手!

  这幅画作依旧沿袭其一贯画风“秾丽丰肥”,在黑市价格喊破千万美金,此回以一千一百万美金得手,预估转手可得四百万美金。

  关爷十分欣慰我能从艾利斯这个国际知名收藏家手中得到它,除了这是我第一次独当一面完成的案子外,“秋游图”真伪向来争议不断,我却能一口断定这幅是真,关爷一直询问我何以如此笃定,我总不能告诉他,这幅画是我亲眼看他画下的吧,世人皆以为画中女子是当朝贵族女子,这世界上大概只有我知情,其实那是我朝巫女……

  转手之前,该让夜姨看一眼吗?还是不吧,能找到回家的路,还需睹画思故土吗?

  题外话,这时代女人转变得还真多,讲求什么女性主义、经济独立,甚至性开放,可笑!女人本是男人的附属品,想将男人当玩物这个时代的男人真可怜,纵容女子至此。

  当然,我是例外,因为我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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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似远又似近,清脆的铃铛声响亮着,很轻、很低地,像是晨起的微风,贪恋黄鹂鸟儿一身的鲜黄,轻轻地偷吻亮丽鸟羽。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多么清脆悦耳呀!一声一声钻进酣熟的梦乡中,惊醒鸟雀齐飞,万兽奔驰,急湍的溪流在一瞬间幻化为平静绿湖,不生涟漪得犹如化外秘境。

  风,吹开雪白蕾丝边落地窗帘,因岁月而微微褪色的红桧地板洒上一层淡金色阳光,随着时间慢慢推进,射向与古朴环境极不搭轧的四脚铜床,极其梦幻式的垂吊纱帐映着一丝绮丽。

  叮叮当,叮叮当,一只指形优美的皙白小手先伸出隆起的被褥,继而是春光大现的雪嫩长腿,一个翻身,若隐若现的如玉美背尽入眼帘,除了叫人叹息的鸡窝头外,无疑是引人心跳加快的美景。

  “哎哟!”

  砰!

  如同以往,睡癖极差的季双月总是在落地声中起床,不管床有多大,她一样有办法往下翻,然后在疼痛中清醒。

  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她一边打着哈欠,抓散乱的发,一边走向盥洗室,一日之计在于晨,忙碌的超时工作又要开始了。

  “爷爷早。”

  依照惯例,她第一眼见到的一定是衣着整齐,一脸严肃的“前”一家之主。

  “都几点了,还早!你爱赖床的毛病再不改一改,将来有你的苦头吃,早睡早起才是人生根本,人要自制,不能放纵……”

  季双月申吟地举起手,细眉皱成一条线。“爷,你不要一大早就念我嘛!人家昨天喝太多了,头很痛。”

  “女孩子喝什么酒?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也敢喝酒,要是把肝喝出问题,我看你怎么办。”真是地,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拄着弯头拐杖,气呼呼地瞪着不知自爱的孙女,严厉的眼神中饱含关怀和心疼,以及因自身老迈而拖累她的内疚。

  季家原本是地方望族,全盛时期曾拥有附近三十几甲地、店面百来间,财富多到用手捧都捧不住,富贵世世代代。

  可惜子孙不肖,在过惯了奢靡生活而不懂守成的道理,不知奋发向上为这个家累积财富,反而一个个比烂、比谁会花钱,百年基业就这么迅速被掏光,金山银山转眼成空。

  偏偏这些好吃懒做的子子孙孙还自以为好运永远用不完,祖荫鸿天,自视甚高又好高骛远,不甘于贫穷,硬是要卖地的卖地,抵押祖产的抵押祖产,认为能一举翻身的下胆投资,开设公司,把最后一点老本也挥霍殆尽,只留下一堆债务。

  原本天价数字的债务不会落在季双月头上,可是分完家产的叔伯们仍打着老家的主意,甚至是她父亲也一度偷走地契想变卖,但是那是祖先唯一寄身的地方,为了保有爷爷仅存的寄托,她光着脚丫追上父亲,并在一群横眉竖眼放高利贷的黑道份子前抢回,咬着牙承担起她这个年纪扛不起的重担。

  “我喝的不是酒,是咖啡啦!”她又不是笨蛋,人家随便哄两句便黄汤下肚。

  谁说酒后失身最自然,她才不便宜那群豺狼虎豹,想从她身上占点好处是不可能的事,她把门儿和窗子都关得紧紧地,看哪个贼秃子敢乱爬。

  “咖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人家是越喝越清醒,我呢,不论是咖啡或茶,喝得越多越想睡……啊!君玮,早呀!”好赏心悦目,她家的小号美形少男。

  “早,姊。”一脸腼 的男孩笑着打招呼,手里还拿着锅铲。

  “好香喔!宝贝,今天吃什么?”她闻到蛋香和培根味,肠胃开始咕噜咕噜地闹饿荒。

  季君玮立即脸红的推推老爱抱着他磨蹭的大姊。“不要叫我宝贝啦!很丢脸耶!”

  “哪里丢脸了?去问问老街坊们,谁不晓得你季君玮是我季双月的宝贝弟弟,谁敢笑话你了!”她可是爱死这个白瓷捏成的小弟,不仅人长得可口还十项全能,功课一流,人缘好,清扫、煮饭、打理家务样样都难不倒他。

  “姊,不要再抱着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早熟的季君玮别扭地直嚷嚷,闪避着身后老爱闹他的女人。

  “嗟!明明是矮不隆咚的小鬼,个头还没我高呢!想当大人还早得很,多喝几年奶再说。”也不想想他的尿片是她换的,毛没长齐就想飞。

  “大姊……”他涨红脸。

  “哎呀!害羞个什么劲,大姊又不是外人,抱一下有什么关系?小时候没我抱着还不肯睡呢!”白嫩嫩的皮肤怎么晒都晒不黑,真好。

  “大姊,你再这样我就不弄早餐给你吃。”他威胁着,模样认真。

  季双月干笑地收回想掐他脸的手,讨好地低声下气,“好啦!大姊不逼你,饿死姊姊会被雷公打死,你要认命点,做好厨房的工作。”

  “大姊,我只有十岁。”他没好气地斜睨,大姊偷吃肉的样子真的比他还像小孩子。

  “那又怎样?”她扬起下巴,一点也不觉愧疚。

  看着大姊不以为然的神情,季君玮也拿她没辙。“大姊,你快迟到了。”

  “迟到?”季双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快寿终正寝的老钟,脸色一变的大叫,“啊—你怎么没叫我起床?你想害我被扣钱呀!”

  “我喊了三次。”

  “三次?”

  年高德劭的季苍山本应负起全家生计,没有责任感的儿子及媳妇从来就不是一对好父母,除了吃喝玩乐及挥霍成性外一无长才,最后还把命玩掉,但他双腿膝关节退化,走路都快成问题了,根本别提外出工作的可能性。

  而十五岁便开始打工养活自己的季双月才是家里经济的来源,举凡抄笔记、参加各项比赛,林林总总有钱赚的事她一向不落人后,一直到今年二十三岁了,仍不放过赚钱机会,身兼数职好早一点还清债务。

  但是,这个家真正操劳的是身高不到一百五十公分的季小弟,打从他发现若不及早自立自强那天起,自己总一天会死在垃圾堆里,死因是臭死、饿死,更甚者是惨遭“毒杀”—原因是某天睡眠不足的大姊正在炖煮一锅肉,而锅里多了一只死老鼠和抹布。

  为了想多活几年,他不认命都不行,即使并非份内之事,他还是厚着脸皮向邻家大婶询问如何做菜、打扫,义无反顾地成为任劳任怨的小男佣。

  “姊,你不要太累了,早点回家,钱要赚,身子也要顾好……”看她累得一沾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他心里很不忍心。

  季双月边喝牛奶边往他头上一压。“小老头,少唠唠叨叨了,你给我读好书就成了,其他事轮不到你来管。”

  “那我可以管吧!”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

  “爷,你是老大,当然能管,可是我快来不及了,先出门了。”她撒娇地在老人家颊上亲了一下,跳着穿上高跟鞋往外奔。

  十、九、八、七、六、五……

  老旧的纱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日式二楼半建筑的主梁微微一震,洒下些许白蚁蛀过的碎木屑,阳光偏射,形成朦胧的光影。

  一家三口居住的房舍真的很老很老了,听说建造在清末年间,因此称为“老家”名副其实,他们也只剩下这处看似鬼屋的家产,藉以遮风避雨。

  木门内里被留下的祖孙俩望着那扇摇摇晃晃的门板,对望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等着前方那道人影又往回冲。

  四、三、二、一。

  “啊!我的便当呢?快给我。”

  早就准备好了的季君玮递出一个粉紫色餐袋,沉甸甸的餐盒便是季双月的午餐。

  她抢了就跑,可是—

  不到一分钟,气喘吁吁的女人又一把推开门,脚步急迫的跑向房间,拎起了她的化妆箱又匆匆往外跑,神色紧张。

  如此来回好几次,丢三落四,简直叫人看傻眼了。

  不过在季家,这种情形早就见怪不怪了,忙到没时间恋爱的季双月不是生性迷糊,其实她还满精明的,只是装在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无法专心一致,才会不时出点小状况。

  “冲呀!小红妹,别跟他们客气,塞车算什么,咱们是大都会里为谋生而冲刺的小尖兵,谁也不能超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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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色彩鲜艳的红色淑女车穿梭在拼砖人行道上,把手上的车铃铃铃地响个不停,为了节省油价居高不下的油钱,她放弃耗油的老爷车,改以单车当交通工具。

  这也是她常常迟到的原因之一,骑脚踏车至少要比平时早半个小时起床,不过在车流量多时,脚踏车就能发挥它便利的功能,就算小小得仅能容人通过的车缝也能钻,让她免于塞车之苦。

  “一定赶得及,只要下个街口左弯,然后绕过缇芙面包……”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从事整体造型工作的季双月也不例外,她边踩踏板边念着,还能对着店家的玻璃窗撩撩发,抚平衣服上的皱折,顺便看看自己充满朝气的美颜。

  月眉弯弯,两眼有神,鼻头不塌也不挺,很有个性,嘴唇上薄下厚,圆圆的苹果脸,上扬的嘴角十分甜美,笑起来还带了点喜气。

  就是这点喜气为她带来生意,不少贵夫人、阿嬷级的大富婆就爱点名由她服务,加上手巧嘴甜,论件计酬的她可是非常抢手。

  她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一个星期中有几天固定几小时在某些店为特定客人做造型,由店主抽成,大部份时间则外出到府服务。

  当然后者赚得比较多,客人给钱大方,有时还有小费,但是收入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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