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逛了一圈,最后在休息室里找到了羽。休息室的房门是虚掩的,羽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扶着前额。他闭着眼睛,呼吸宁静而稳定,似乎在休息,又似乎已经睡着。旁边的茶几上有一个水晶高脚酒杯,杯里还有一点香槟。
清孝慢慢地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下。音乐和笑语声不时从门外传来,听来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仿佛水汽一般弥漫进来。
但这屋里却是安静的,安静到可以清晰地听见两颗同样频率的心跳。
清孝深深地凝视着那张熟睡的面容,他的眉头依然锁起,眉心有几道浅浅的皱痕。清孝轻轻地叹了口气,怜惜地在他眉间印上一吻,这短短的碰触立刻让羽惊醒,条件反射般一缩,但当他看清是清孝时,顿时微笑了:“喔,多喝了几杯,就有点支持不住。你也找到这里来了?”
清孝目中阴影一闪即逝,直起身来,懒懒地把手里的小盒子往茶几上一扔:“给你送礼物来了。”
“那么好?以前你送圣诞礼物可没这么积极。”羽兴致勃勃地三把两把撕开包装,原来是根领带。
清孝撇撇嘴道:“我新来那个小助理送给你的。你这家伙,还真是招蜂引蝶。”
羽哈的一声笑出来,道:“那更要试试。嗯,那小姑娘品味不错。”当即换上新领带,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很是满意的样子。
清孝终于忍不住爆发,咬牙道:“喂,你不要太过分啊!一晚上像只孔雀似的招摇,完全当我不存在……”
羽继续对着镜子调整新领带,不在意地道:“没有啊,我看见你在那里的,一晚上都在和你的新助理哼哼唧唧,聊天聊得很开心啊?”
他吹了一声口哨,得意地道:“可惜啊,人家看上的是我。”
肩头忽然被两只大手牢牢固定住,迫使他回过身来。清孝的面孔就在他面前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漆黑的眼里闪动着让他心悸的危险的光焰。
看出了他的退缩,清孝托起他的下巴,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他的面部轮廓细细描摹,灼热的鼻息碰触着他的面颊。清孝悠然道:“你是在吃醋?还是想让我吃醋?”
几乎要沦陷在那眼里的黑色漩涡之中,羽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浮现出薄薄的雾气,哑声道:“你抢了我的台词。”
夜晚的空气是凉的,他的肌肤也是凉的,光洁细腻,象浸在冰水中的冷玉。
调情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抚摸下去,柔情地解开他刚刚系好的领带,从脖颈滑向背部:“嘘,不要激怒我。这可笑的领带一点都不适合你,不要为了惹我生气降低你的品味。”
摩擦产生的热量在他的身体上蔓延,他的衣襟已被解开,冰凉的气息涌上来,□的前胸感觉到寒意,与后背清孝温柔抚摸带来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孝……”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晚风吹过来,白衬衫敞开着,被风吹出一些褶皱,露出粉红色蓓蕾似的乳头。
那么敏感的身体,在清孝的怀抱中微微颤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他为此感到欣喜,却又有一丝胆怯。不经意的碰触带来些微的酥痒感觉。
清孝不禁发出一声呻吟,用力将他固定到自己的怀里,让他感受到自己大腿结实的肌肉,以及两腿间炽热的突起,咬牙切齿地道:“你在诱惑我,一晚上都在干这事!好吧,我上钩了,你满意了吧!”
他抓起他的头发,凶猛地吻着他的唇,他的口腔很香,吐出的气息有香槟的清冽芬芳,混合着窗外花园中晚香玉的馥郁香气,让一室空气都变得暧昧。
感觉到欲望在自己的血液中越烧越旺,他已经等不及了,但他记得这是圣诞晚宴的休息室,外面仍然人声鼎沸。几乎用尽最后一丝自制力,他费力地推开羽,关上门,又刷的拉上窗帘。
忽然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羽有些失落。他的唇因为刚才的热吻而变得艳红,在水晶灯下透出润泽的水色。望着清孝手忙脚乱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他哼了一声,一把扯下还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冷声道:“是你要我回日本的,也是你让我出席这种无聊的晚会。事实上我一晚上都在你面前,任何时候你都可以走过来,把我带走。但你没有。”
听出了他的不满,清孝身形一僵,慢慢地回转身来,面对着羽那双柔和冷淡的眼眸。
清孝尴尬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试图活跃气氛:“呃,你知道,就连我那个小助理,都明白不要在那种场合接近你……”
这个笨拙的玩笑并没有让羽的面色缓和下来,他坐回沙发上,喝了口杯里的残酒,淡淡地道:“是啊,我是老板,她是属下,你也是。你就是这么想的吧?”
他侧过脸,灯光映出他俊美柔和的侧影,几缕发丝垂下来,在水晶玻璃杯上空轻轻晃动。
杯里的酒并不多,他一口气喝干,语声凛冽:“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清孝,你不要再东想西想的好不好?我们本应该珍惜相聚的每一分钟!”
即使已经关上了门,外面仍有声音传来,象细碎的水流,若有若无地流淌进来。清孝呆呆地站着,他可以忽略外面的声音吗?
“我是为你好。”他终于道,“我不希望你被人指指点点。毕竟……”
他费劲地挑选着字句:“……毕竟你走到现在这一步很不容易。”
“那么你希望和我一直这么偷偷摸摸下去?”羽冷冷地盯着他,随即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继续做下去,只是因为你不想我放弃。这你知道。但你总是装作不知道。”
“你不希望我为你放弃任何东西,总是拼命藏起身形,做出随时可以被我放弃的姿态。老天,我真不知道你那愚蠢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他走向清孝,目光锐利,带着志在必得的威势。灯光将他的影子放大,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
清孝越是后退,他越是步步紧逼,不肯放松。
察觉到清孝的虚弱,他停下来,似笑非笑地道:“该怎么说呢,嗯?为了你的男子气概?”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记得当初羽就嘲笑过他在狱中三年从不主动写信回信就是维护自己脆弱的自尊心。一提到这个,清孝就不由得心虚内疚,因为某种程度上能来说,是被羽说中了。
干咳一声,清孝努力为自己辩解:“当然不是。呃,我是说,你是老板,我是下属,但社会角色的分配并不影响男子气概,这是两回事。我当然能分清。”
羽点了点头,嘲弄地一笑,拖长了声音,道:“是么?”
双方距离近在咫尺,他双臂上移,拥住清孝的脖颈。他低低地笑了,带着酒香的呼吸摩擦着清孝的下巴。清孝再次闻到了那种令他陶醉的香气,那并不仅仅来自于香槟和晚香玉。情人独有的甘美气息,让刚刚被对方尖利言词打压下去的情焰迅速燃烧起来,他一把拉过羽贴紧自己,不许可恶的情人继续若即若离地玩花样。
羽顺从地紧靠在他身上,双臂如蛇一般抱紧了清孝的后背,然后缓缓上移至颈窝。
“说,你爱我。”他命令道。
“我爱你。”清孝梦呓般的道,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情人温暖的身体,他是如此渴望占有怀里的这个青年,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很好。”羽满意地微笑,双手忽然用劲,嗤的一声,清孝的衬衣自领口处被扯开,纽扣四散飞开,跌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上半身骤然暴露在空气里,结实的肌肉也因意外的凉意而绷紧。羽侧过头衔起清孝的耳垂,牙齿轻轻噬咬撕扯,象头顽皮的小兽,含糊不清地道:“那就证明给我看,清孝……”
“乐意效劳。”他快乐地抬起情人的一条腿,拉过来环绕在自己腰部,另一只手随即探向对方的后穴。
但这一近距离的接触却让他一怔,对方两腿间灼热坚挺的突起让他感觉到威胁。
他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双眼随即被领带所蒙住,整个人被翻转过来,温暖湿润的舌尖舔着自己的肩胛骨:“社会角色的分工并不影响一个人的男子气概,这话很对。同样,体位的上下也是如此。”
“清孝,我要上你。”
他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双眼随即被领带所蒙住,整个人被翻转过来,温暖湿润的舌尖舔着自己的肩胛骨:“社会角色的分工并不影响一个人的男子气概,这话很对。同样,体位的上下也是如此。”
“清孝,我要上你。”
陡然间陷入黑暗又被扭过身体,清孝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头正好碰上沙发扶手。他也顾不得疼痛,一把扯下遮眼的领带,叫道:“喂喂,我可没有那样说过!你别胡乱引申!”
羽被他一带,正好压到他身上,一听这话便沉下脸来,道:“不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你认为在下面的就不能算男人?你一直把我当女人用,而不是和你平等的人生伴侣?”
他似乎越说越气,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走:“我早该知道,平时拉个手都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看见,我就那么见不得光?如果你尊重我,怎么会这样!”
清孝苦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连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还不是为你的形象着想?”
羽侧过头,带着几分挑衅地看着他。
清孝咽了口唾沫,喃喃地道:“我只是……呃,有点不太习惯……”
见羽作势要走的样子,他慌忙道:“好啦,我知道,谁都有第一次。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我不过是有点紧张嘛……真是的,紧张一下也不行……”
他嘀嘀咕咕地抱怨,环视了一下四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狭窄的单人沙发,还真不是个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他仍在迟疑,情人的手已经抚摸上了他的背脊,并从他的腋下穿过去,挑逗在他的前胸不住画圈圈。清孝叹一口气,乖乖地躺下去,背脊所触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凉意,却是羽扯下沙发上的毯子垫在了他身下。
羽的手脚极其麻利,又在他腰部塞了个沙发垫子,俯下身咬了清孝耳垂一下,似讨好又似表功地道:“你看,我在这时候还能想到你直接躺到石头地板上会不舒服,我都快被我的体贴感动了。”
清孝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这也有的说……我比你体贴多了。”
大概声音太小,羽没有听清,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清孝盯着羽大腿根部那个跃跃欲试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决定把话吞下去。
羽亲了清孝的面颊一下,热情地道:“尽管告诉我吧,我很希望我们能有一个难忘的夜晚。”
清孝怀疑地看着羽和蔼可亲的面孔,心里天人交战,不怕死地道:“这样的……嗯,这几年的治疗虽然很有成效,咳咳,我们大家都是看得见的哈,但是,但是……”
他期期艾艾地道:“那个……你究竟行不行啊?”
羽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清孝说的是什么,雪白的面孔顿时胀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或者两者兼有。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解开皮带,将已经膨胀坚硬到直立的男性象征往对方手臂上戳了戳,象丝绸裹了块热铁。清孝差点跳起来,惊疑不定地摸了摸那炽热的肉块,感觉到柔嫩细致的肌肤上突起的血管,因这意外的碰触而膨胀跳动,一幅急不可待的模样。
事实上羽也实在有些把持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能耐心地忍耐清孝那么多废话还为他铺好床铺简直是奇迹。现在他已经充分展示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不能再虐待自己的身体,他把清孝推倒在地,拿起毯子胡乱往对方身上一裹,缠住那双不安分总想抗议的手,一把按住。
然后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多少弄得湿润一点,便向清孝的臀缝摸去,嘴里道:“不好意思,有点急,这里没有润滑剂,你将就点……”
清孝不禁抓狂,叫道:“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后面还是第一次被……”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情人的唇已经堵住了他的所有抱怨。呼吸被夺走,灵巧的舌一滑便进入他并不坚决抵抗的齿缝中,香槟芬芳清冽的味道随即在他的口腔中弥散开来。
情人的吻不象他那样狂暴有力,充满掠夺性,而是诱惑的。撩拨的舌尖在他的嘴唇内外游移,象挑衅又象勾引。他不自觉地喘息着,伸手抓住羽的肩头,唇舌追逐交缠,酒香的渗透让每一次碰触摩擦都分外缠绵。
情人的唇离开之后,他仍然沉醉在这个吻里,直到感受到前胸的一点湿意。他惊讶地看过去,羽温顺地伏在他的胸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能看到羽匀称美丽的身体,黑发散乱地落在肩头,但却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泪水正从对方的眼里不断流出,打湿了自己的前胸。
“小羽……”他低低呼唤,抬起对方的下巴。
羽慢慢抬头,漆黑的眼眸里现出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想起雾色凄迷的寒夜:“清孝,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做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你能帮我吗?”
一种近乎酸涩的柔情从清孝的心底升起,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温柔地握起那个火热颤动而不知所措的物体,抵住了自己的穴口。
蓬勃的激情一旦找到了出口,立刻急不可待地往里闯。从未经历人事的柔嫩□忽然被顶开,象一柄发烫的刀子刺进自己身体,撕裂他的内部,那种难以言语的痛苦差点让清孝叫起来,总算被他即使忍住,不致闹出笑话,指甲却已不自禁地在羽的后背留下了几道带血的抓痕。
羽吓呆,顿时停下,低声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清孝疼得脸都快变形了,他长期锻炼,肌肉的结实紧致远超常人,哪里经得起这样未经前戏的横冲直撞。但他知道这种事对男人的重要,也不知道羽究竟能坚持多久,要做不成会对他的自信心构成严重打击吧?还是早点完事的好。
带着这种早死早超生的决心,他咬牙忍疼笑道:“还……好。不过,你倒是快点。”
这句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听着阴风惨惨的。血从受伤的孔道内涌出,那触目惊心的红色黏液让羽身体发凉。
“我……我还是算了吧。”他讷讷地说,“我的技术实在很差,等我练好了……”
“放屁!”清孝忍无可忍地怒喝,牵动伤处,疼得他打颤,“你想跟谁练技术去!再不快点我掐死你!”
羽被喝得一愣,急忙分开清孝的双腿,不顾排山倒海的阻力一插到底。这时他听到了清孝疼痛的吸气声,这样鲁莽的冲刺无疑给对方的内壁造成了更大的伤害,发烫的血液奔流着,包裹着他,缓解了剧烈摩擦带来的压迫和疼痛,他感觉到这鲜血里蕴含的火热与柔情,一如清孝对他的爱。
“啊,清孝……”他俯身亲吻着对方结实的胸膛,温柔的泪浸湿了他的眼眶。
如果说清孝还有一点点不满,这滴泪水也让他完全投降。刀砍过来都能忍下,不至于为这点伤势发脾气吧。
何况这对小羽真的很重要。
虽然……的确有一点点疼。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放松自己,强笑道:“不要紧的,小羽。快进来吧。”
那双圆溜溜湿漉漉象小鹿似的眼睛盯着他,声音迟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