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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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地狱之重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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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淡淡地道:“看来命中注定我是吃不了这碗饭的,毒贩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附一个卡罗事件:

    一个20岁的年轻女子卡罗如何被虐待狂捕获,性虐七年沦为驯服性奴的故事。在那七年中,她经常遭受鞭打、电击等非人折磨,每天睡在一个棺材样不能转身的木箱里,心理医生称她被完全洗脑丧失了个人意志。这期间她曾被允许回家探望亲人一周,允许她出去工作,有无数逃跑的机会,但都被她放弃。但最后她获得解救,最终走出了心理阴影,又结了婚并且生了一个女儿,出庭指正她以前的“主人”并把他送进了监狱,并且供职于一家心理热线,为那些有过性虐经历的人提供咨询。

    卡罗经历过小说中描写的剥夺部分感官(不能看,不能听)的单独囚禁,签署出卖灵魂的契约等,但最后仍然康复了。中文网页中大概弄错了,把卡罗获救的时间当成了她被捕获的时间。那么卡罗沦陷时是20岁,正好符合我的原有猜想,年轻,性格坚强,本身没有奴性,有外力帮助等。

    此外,该连接中还有心理学家讲述在这种致命的D/S(the·dominant·and·submissive)游戏中,用暴力打破受害者的原理。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卷一 第一章 羽成焰,焰成血(2)

    “不过用这些知识来研制毒品倒是事半功倍,进展神速。杀人永远比救人容易。”他自嘲地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头,高大的身影遮没了光线,将龙介的面部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龙介脸色灰败,鼻翼翕张,二月的天气,额头竟然见了汗,哆哆嗦嗦地道:“我警告你啊,你要是真的一针扎下去,这辈子都别想我会告诉你那只……那个浅见羽在哪里,我说到做到!”

    清孝无声地笑笑,几缕黑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幽幽地道:“我也期待你能忍住不告诉我,这可以证明人类的意志力真的可以战胜药物。可惜通常不到半个小时,就算是最顽固的悍匪也会忍不住哭泣着求饶。”

    半透明的液体在注射器中微微晃动,灯光下闪动着摄人心魄的诡异光泽。清孝的声音,冷酷中有种挥之不去的悲凉:“这就是我的作品,我叫它Doom,毁灭、末日、厄运,最后审判,什么都好,大剂量吸食可以让人一次性上瘾,静脉注射效果更佳。很珍贵的东西,我只向真田组提供,用来对付特别难缠的对手,当然,做为回报,真田组给了我很多我想要的东西。”

    “比如你。”他决绝地说出这句话,将针头迅速而准确地扎进了龙介手臂的静脉血管。

    龙介终于不可遏止地大叫起来,疯狂地想躲开,但他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也不过就是把头摇来摇去,嘶声道:“不要这样,我都求你了……我都求你了还不行吗……”

    就在他叫喊的时间里,药剂已经全部注入到他体内。清孝冷然一笑,起身离开,任由龙介一人躺在床上干呕。

    看他的表情,仿佛要将胆汁都呕出来,但只引起一阵呛咳。好半天缓过气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疯子!杂种!我操你!操死你!等着瞧吧,我会让你后悔生出来!……”

    清孝坐到古董椅上,闭目养神,淡淡地道:“我劝你还是休息一下的好,过一会儿有你叫的,小心叫破了喉咙。”

    龙介呆了呆,继续大骂。清孝充耳不闻,要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是等待。

    等待。

    他早已习惯等待。

    这三年里,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他紧紧地握着古董椅的硬木扶手,坚硬的木质竟被指甲不知不觉划出了痕迹。手上的刺痛提醒了他,他慢慢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这一次,他相信自己不会等太久。

    他果然没有等很久。龙介的叫声慢慢低弱,紧绷的四肢松弛下来,面上现出了迷醉的神情,愤怒的喝骂逐渐转成了享受的呻吟。沉溺的面孔,恍惚的眼神,这样的情形他已经看得太多,只觉恶心。他跳起来走到窗边,撩起似血般深红色的窗帘,凝望着外面苍紫色的天空。

    已是黄昏。

    街灯已经亮了。栉比的楼宇里,灯火也在次第亮起,照亮了各自的人生。广漠的天宇下,有人在团圆,有人在赶路,有人在做爱,有人在排泄。

    而他在一间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房间里,旁边有一个正在吸毒的男人,和一个死去女人的骨灰。

    细雪仍在静静地飘落,飘落在这无爱的人间。

    骂过,醉过,挣扎过,再骂,再挣扎,几番折腾之后,龙介终于力竭。再亢奋的精力,也有耗尽的时候。看看时间差不多,清孝沉吟一下,拧开中指上的火焰戒指,倒出一些白色粉末,点燃一根烟,慢慢地炙烤,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种曼陀罗花的奇特香味。

    那正是诱发Doom毒瘾发作的特制香粉。地狱之门,岂非正是由火焰开启?

    过了一会儿,龙介哼了一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清孝看着腕表,漠然道:“计时开始。希望你能支持过半个小时的人体极限。”

    香气氤氲,带着迷离的死亡气息。黑色的曼陀罗花,本来就是盛开在刑场附近,以鲜血为滋润妖娆盛放,冷眼旁观着生命的点滴消逝。

    龙介的身体在不安地扭动,幅度越来越大,冷汗慢慢浸透了他的全身。仍想挣扎,但手动弹不得,拼命蹬脚却落不到实处,床幔柔软而坚韧,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身下是弹力床垫,头下是松软的枕头,床板距离身体还很远,不管他的动作如何剧烈,也伤不到他半分。但看他的样子,是宁肯有什么粗糙的东西来划伤他,好像心里藏了一只野兽,正要破胸而出。

    紧咬的牙关终于张开,他发出一声尖利的吼叫,直如魔音穿耳。

    毒瘾一旦发作,便再也无法停止。凄厉的吼叫声不忍卒闻,在这寒冷的雪夜里呼号回荡,暗淡的光线映照着一地惨白的骨灰,配合着这凄惨绝伦的呼叫声,整间屋子直如人间地狱。清孝独坐在古董椅上,以手支额,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龙介的叫声,渐渐低弱了下去,嗓音因为长时间的吼叫而变得沙哑,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急促地喘息着,突然咆哮着道:“给我!该死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把那该死的药给我!快!”

    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清孝,怒气横溢,像极了一头就要择人而噬的兽。

    清孝并未抬头看他,倒是看了看表,淡然道:“才过了十分钟而已。你那么硬气,至少应该挺过半小时吧。”

    龙介呆了呆,蓦地呜咽一声,发出一连串模糊难辨的咒骂声,身体象鱼一般绝望地弹跳着,就连硬木床柱都给拉出了声响。这一轮的挣扎,足可用翻天覆地来形容,眼泪鼻涕全都下来了,整洁的床褥给弄得凌乱不堪。咒骂声、嚎叫声、哭喊声,慢慢转成了哀求,声声带血,泣不成声:“是我错,求求你给我!”

    “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求求你,给我!”

    “给我吧,求你……”

    “求求你……”

    ……

    清孝慢慢闭上了眼睛,往事扑面而来,叫他忍不住心颤。在那个似血的黄昏,夕阳降落未落的时候,他亲耳听到那一声声哀鸣:

    “求求你,救我!”

    “救救我!”

    ……

    那凄惨的呼声如利剑般直刺天幕,至今仍在他的耳畔回荡不休。泪就要涌出,却被他生生强忍回去,猛地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直至鲜血沁出。在那终身难忘的一天,在那间布满监视器的密室里,恋人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强迫自己清醒,告诉他,他爱他。

    带着凄楚的柔情,他舔舐着手臂上的鲜血。苦涩的泪和熟悉的血腥味,唤醒回忆中爱情的味道。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狠狠地打了龙介一记耳光,厉声道:“告诉我,小羽在哪里?”

    龙介空洞失神的眼因疼痛而清醒了片刻,喃喃地道:“在南美,他在南美……啊,快给我药!”

    **************

    清孝双手抱臂,冷眼看着角落里的龙介。他已经再次注射过了Doom,手臂关节也给接上了,但还是一脸的胆怯,瑟缩着躲在墙角,象条可怜的小狗。房门近在咫尺,他却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抱着头不时偷看清孝一下,眼里写满恐惧和乞怜,那个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儿已经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真的,我只知道他们在南美,但不知道具体在哪里……阿忍不喜欢别人打搅他,我也拿他没办法……”

    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这个答案了,他舔着干裂出血的嘴唇,不敢有半点抱怨。

    清孝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他离开的意图如此明显,龙介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脚,颤声道:“求求你,求求你……”

    他说不下去,清孝却已知道了他的意思,笑笑道:“你还想要?”

    龙介的面上,露出狂喜的神情,连连点头。

    清孝一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皮箱,打开全是小包小包的细白粉末。“这么多,足够你用半年了,如果你能一直保持同样用量的话。”

    龙介死死地盯着那些粉末,喜悦慢慢变成憎恶,神色颇为复杂。

    清孝微笑:“其实你可以想办法摆脱它的,比如找别的毒品代替啊,或者找你的手下帮忙研制戒毒药物,浅见家不就是做药物起家的么?无论实验室还是研究人员都是一大把。再或者,干脆下定决心把它戒掉。”

    灯光下,他的微笑看来神秘而飘忽:“如果自己不行,可以把药物交给你太太保管。你不是很尊重你太太么?对了,她还有你的孩子,很可能是个男孩。想想你有这样幸福的家庭,为了他们,也应该努力戒毒。对,把毒品交给你太太,让她帮助你戒,告诉她不管你怎么想吸都不能给你。坚持住,希望就在前头,到时候阳光灿烂,你们的感情会因为共同经历过磨难而更加美好。你看,我给你指了一条多么光明的路啊。”

    龙介沉默不语,眼里却渐渐有泪光浮现,他听出了那话音里的冷酷与讥嘲。

    仿佛被这抹泪光触动,清孝蹲下来凝视着他。半晌,在他耳旁低语,字字清晰,满带著血淋淋的怨毒和仇恨:“当然,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并没有赶尽杀绝,不是么?”

    清孝直起身来,走到窗前,忽而回头一笑,低声道:“保重,好好活着,有时间多想想我。”

    哗的一声,厚重的血色帘幕被他大力拉开,仿佛揭开一场大戏的帷幕。尘封已久的窗户终于敞开,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带来天地间冷冰冰的慰籍。清孝深深地吸了口气,翻身跃出窗外,瞬即消失在苍茫的风雪中。

    夜色已深,二楼阳台上留下了他的足迹,逐渐被洁白的雪花覆盖,不见一丝痕迹。

    **********

    注:黑色曼陀罗:花语是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很配清孝。

卷一 第一章 羽成焰,焰成血(3)

    南美群山深处,有一处神秘的庄园,戒备森严,人迹罕至,唯一可以通往外界的交通工具是直升飞机。庄园主是位性格孤僻的东方富豪,传说他的最高纪录是三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他对手下人还算大方,薪水颇为优厚,只是严格管制他们和外界联系,平常只能通过电视新闻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工作算不错了。这年头,世道那么不好。物价一天一个样,三天两头出状况。这不,政府军和叛军又在开火,到处是死人,估计没有一年半载停不了。”詹姆斯一面熟练地操纵着飞机,一面跟副驾驶座上的长发年轻人说话。他是个五十多岁的退伍军人,留着短短的发茬,面色红润,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象刀刻般的深刻。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目,直升飞机在数千英尺的高空平稳地飞行,俯瞰着下面那片流血的大地。

    “……我们可不像你,伙计,呆在亮堂的办公室里哼哼唧唧就可以赚钱。有个安稳的窝能避开这些狗屎事情已经算运气。可还是有人辞职不干,是嫌太闷了吧。他们不像我,还能出来看看,常年呆在那里,来来去去都是熟面孔,连聊天都没有新话题。”

    长发青年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顺口应道:“是啊,打电话都有限制,不能常跟家人联系,一定很想家吧。”

    “其实也是他们蠢。”詹姆斯咧嘴笑了,“电话有限制,可以拿手机躲在屋里偷偷打啊。反正老板整天不是画画,就是跟阿零玩游戏,又不会到工人房来检查。我就常这么干。环境不允许的时候,人们可以自己想办法找些乐子,是吧?”

    他朝长发青年挤挤眼,对身边这个高大俊美、面容沉静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说得是。”长发青年喝了一口矿泉水,不经意地问道,“阿零是谁呀?”

    詹姆斯迟疑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道:“你知道,有钱人喜欢养宠物……”

    “哦。”长发青年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詹姆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没头没脑地感叹道:“他妈的,有钱人真是命好!操!”

    长发青年慢慢拧紧了矿泉水瓶盖,很是赞同地从紧闭的嘴里迸出一个字:“操!”

    谈话间,那处坐落在绿色幽谷中的庄园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远远看去,像一片巨大的阴影。

    飞机在庄园门口空旷的草坪上停下,长发青年拿起庄园主订购的那幅名画,跟着詹姆斯下了飞机。高大的砖墙遮没了园内风光,令人难窥究竟。墙上爬满了带着土腥气的绿色藤蔓,如一条条怪蟒般纠结盘绕,色彩斑斓的寄生花附着其上,妖红惨绿杂然纷呈,艳阳下有种令人骇异的美。

    长发青年正待举步,围墙上突然出现了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卫,枪口直直地对准了他们。长发青年一惊,詹姆斯安慰似的朝他一笑,转过头对那两个守卫叫道:“喂!是我,老詹姆斯!这伙计是拍卖行送画的,要老板亲自签收。”

    一个守卫掏出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枪口转向了那年轻人:“你,离他远点!退后三米,把手举起来。”

    詹姆斯耸了耸肩,道:“他们要搜身,这儿的蠢规矩。”

    长发青年理解地笑了笑:“明白。能帮我把这幅画先交给你们老板过目么?我不想在这儿呆太久,免得犯忌讳。”

    “没问题。”詹姆斯爽快地接过了画。笨重的大门缓缓启开,两个守卫走了过来。

    长发青年微笑着,向着太阳张开双臂。

    *****************

    那幅画入手居然有些分量,多半应归因于那个装腔作势的画框。詹姆斯瞅着那幅画,画中一个妖艳的裸体美女斜倚着锦塌搔首弄姿,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勾人。詹姆斯扁扁嘴,还没屋里那个光屁股好看。有钱人的怪癖他大概永远弄不懂,明明对女人不感兴趣,又何必把房间装饰得象开肉铺的。

    他叹了口气,按下房门口的应答机:“老板,是詹姆斯。拍卖行送画来了,另外还有这次采买的清单。”

    过了一刻,房门自动开启,传来老板的声音:“把画放在客厅里。阿零,你去看看清单。”

    客厅里空荡荡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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