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小玛丽,你必须输给k,这是战术。”
血腥玛丽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没做声。
见她不以为然,joke先生沉下脸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给我记住!
如果比赛搞砸了,你们这些角斗士,全都是卖国贼!斐真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罗摩人--绝对不能!“
血腥玛丽闷闷不乐的答应了。
到了决赛那天,两人都如期登场。观众显然更期待k胜出,对这位“斐真格斗王”致以了热烈的掌声,而迎接血腥玛丽,只有哄堂大笑。
谁也不愿意让个女人代表斐真战士的光荣。
裁判官宣布角斗开始,以军刀为武器的k率先抢攻。
k的刀术非常怪异。每次出手,军刀都剧烈抖动,让人难以琢磨真正的攻击意图,眼看着砍向肩胛骨,下一瞬就改辙易道斩向咽喉。锋利的钢刀在他手中,更像一条狡猾的毒蛇。
血腥玛丽重来没见识过如此神出鬼没的刀术,一时处处受制,落入下风。幸亏有刀枪不入的“龙皮拳套”在手,每次躲不开,就用手格挡,短时间内不至于落败。
按常理,变招过多,攻击力道就会削弱。血腥玛丽不晓得这规律对k是否适用,每当她格挡k全力劈下的军刀,手臂都被震得酸麻刺痛。
一面倒的战局没留下悬念的余地,观众纷纷把赌资押在k身上,为他呐喊助威。
血腥玛丽不为所动。观众越是小看她,认定她必输无疑,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
“才不叫你们称心如意!”她咬牙切齿的想。
按照卡卡传授的“蛰龙法门”调整呼吸,血腥玛丽凝神静气,心分二用。
“本心”留在战场,抵抗k狂野的攻击,“它心”踏上神游之路,跳出战场的束缚,居高临下,以旁观者的心情观察、分析彼此长短。
血腥玛丽很清楚。她在战斗经验上比k相差太多,玩花招儿出奇制胜的可行性约等于零。此外,她赤手空拳,对方有两尺军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不近身,她就没机会发动进攻。
假如分析到此为止,她会选择如下的反击方案:拼得挨上一刀,突破k得防线,发挥自己近距离攻击得优势。
托“蛰龙法门”的福,她在下结论之前又发现了两处端倪。首先,k的军刀居然镀了银!对此血腥玛丽真想破口大骂,怎么说大家也都在同一个俱乐部,你怎能如此狠毒?
其次,k始终用左手操刀,右手一直插在裤兜中。血腥玛丽明白,假如她敢冒然近身,不消说,定会被k的右手迎头痛击。
“这家伙不愧是斐真格斗王……我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呀!”血腥玛丽暗自叹服。
既然无可乘之机,她索性全盘放弃进攻,只管专心防守。
“复仇女神之拳套”是她唯一的优势,无论k的刀法如何变幻莫测,最终落点只有一处。血腥玛丽只消判断出大体的攻击方向,抬手一挡,再巧妙的招数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儿。
如此一来,局势反而渐渐逆转。血腥玛丽以逸待劳,k久战无功,心中难免浮躁,手中军刀也隐隐乱了章法。按照事先的约定,血腥玛丽应该主动认输才对。身为斐真排名第一的角斗士,k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女人的恩惠。从决斗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货真价实的击败血腥玛丽,可现在,他倒希望对手放水让他下台。可直到现在,非但没看出她有放水的意向,反而越打越起劲儿,显然早已把当初的约定抛到九霄云外。
事到如今,k只好使出杀手!。陡然收起军刀,自裤兜中探出左手。
就在他收刀之时,血腥玛丽已经想起了赛前的计划。心想“现在这个局面,自己固然不至于输的很惨,想赢也不太可能。不如卖k个人情,主动认输算了”。
她正想摘下拳套(角斗中一方主动放下武器,表示认输。),却见k做了个古怪的动作--面向自己摊开右手手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比熟悉的红宝石戒指,其次是手腕处渗出血渍的绷带。当目光触及k掌心那条火龙后,血腥玛丽惊呆了。
仿佛晴天霹雳,她脑中一片空白,而这短暂的失神刚巧让她躲过了“幻魔术”的催眠。雅尔哈康别墅,准将,白银军刀,与卡卡对决时手腕负伤,戒指,催眠术……
各种复杂的意项纷至沓来,顷刻间涌入血腥玛丽的脑海,昔日的疑团有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的解开,最终导出“k==准将”--这一让她不敢置信的结论!
望着她失神的眸子,k--或者准将…松了口气,露出狡计得逞的笑容。战斗结束了。不是吗?现在他要做的,只剩下砍掉这女人的脑袋,从尸体上找出鬼宝玉而已!
k潇洒的举起军刀,面向观众挥动手臂,露出得胜的微笑。血腥玛丽已经被催眠,他大可尽情表演“斐真格斗王”的优雅风度。
变故就在他胜券在握的瞬间发生!等k发现异常时,血腥玛丽已经悄无声息的冲到了他面前!k无暇出刀,本能的挥动左拳迎击!
k的手腕被卡卡刺伤,至今尚未痊愈,力量大打折扣。血腥玛丽硬挨了一拳,抬手攫向k的咽喉,鲜红的龙皮拳套宛如火之精灵,金刚石护指闪亮眩目。
“锁喉技?!”k失声惊叫,慌忙下蹲躲闪。
“错!”血腥玛丽突然收招,突兀的飞起一脚,朝着k胯下狠踢。
“三朵梅!”
“撩阴脚”换来了k的惨叫,裤裆里发出让人发怵的碎裂声。接踵而至的“朝阳脚”踢碎了k的左颧骨,包钢靴尖儿险些没入太阳穴。最后那记强力的“丹凤脚(侧踢)”正中k的胸口,送他飞下斗技场,砸倒了一片目瞪口呆的观众。
撩阴脚、朝阳脚、丹凤脚,合称“三朵梅”,正是鬼王兰斯的成名绝技。在接受了卡卡那残忍的训练后,血腥玛丽更把它发扬光大。
“‘复仇女神’血腥玛丽胜出!”裁判官高声宣布。观众报以稀稀拉拉的掌声。输了钱,心情当然不好。更主要的原因是--斐真光荣终究还是落在了女人头上。在斗技场上出风头的女人,不是恶魔还能是什么?假如女人都上战场,男人岂不是只有战死这一条路可走?
~第三章 仲裁者~
“唉~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话呢!”比赛结束后,joke先生气得连连摇头。
血腥玛丽据理反驳,“我是角斗士,角斗士有角斗士的尊严,如果k能做到,他大可在斗技场上击败我。”
“这是战术,傻姑娘,你真的不明白?”joke先生耐心得解释道:“集团战术凌驾于个人胜负之上,这是一切组织共同的准则。我们的目的是胜利,为了更大的胜利,你必须学会牺牲。你的确击败了k,这值得骄傲,可你必须承认--已经在同伴身上浪费了太多的体力,这将是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损失,而接下来,你就要和罗摩人角斗,根本没时间休息。唉~玛丽,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呢?”
“抱歉,joke爷爷,我只能这么说。”血腥玛丽表现出罕见的虚心,“您的战术无懈可击,但我有我的准则,事以至此,说什么也没用,我会打败罗摩给您看!”说罢她就进了更衣室。
望着她的背影,joke先生喃喃自语,“祝你好运,傻姑娘……”
一进门,血腥玛丽就拉着卡卡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k就是准将”的秘密告诉了他。
“糟了!”卡卡听罢脸色大变。
“别担心,”血腥玛丽宽慰道,“他决不会知道身份已经泄漏。我当时表现的挺镇定否则还能让他活着离开斗技场?”
“我不是担心你。”卡卡忧心忡忡的说,“既然准将能潜伏在joke先生身边,一定知道青狼秘密关押的地点……而且……”他还有可怕的猜测。
“灭口?”玛丽立刻明白了。“管他呢。我说卡卡,法撒尔那种败类,死掉也无所谓吧?”
“什么叫败类?”卡卡可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不管怎样,总不能见死不救。”他迅速脱下清洁工制服,“我现在就去监狱。”
“那,你不看我的比赛啦?”她撅起嘴巴,气哼哼的问,“法撒尔比我的死活更重要?”
“瞧你,傻姑娘,”卡卡把她抱在怀中,吻了她的唇。“很快就回来,很快。”
秘密监狱的大门敞开着,守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门前--全被一枪致命。
法撒尔听到枪声,惊讶的站起身来。一直黑漆漆的枪管儿自天窗内伸进来,顶住了他正在向外探的脑袋。
“哈罗~法撒尔先生,大先生向您问好。”剑客a笑嘻嘻的说。
“听说您也是位神枪手,杀掉真可惜。”剑客b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说。
“晚安,法撒尔先生,祝您好梦。”剑客c脱帽行礼,随后扣动扳机。
枪响的瞬间,法撒尔全力推开枪管,铅弹尖叫着钻进右肩,从背后射出,嵌入石壁。
“哦谑~不好意思,失手了。”剑客c微笑着缩回枪管,重新填装子弹。另外两人同时吹起口哨,为法撒尔的顽抗鼓掌。
法撒尔捂着肩膀倒撞在墙上,缓缓坐到,怨毒的瞪视着三剑客。
“狗娘养的,你们也配用枪?有胆量,放老子出来单挑!”剑客c作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再次把枪管伸进通风口。
从草席下摸出自己那只青铜火铳,法撒尔注视着黑漆漆的枪口,绝望的想:“要是还有子弹该多好……”
剑客c缓缓扣下扳机。法撒尔闭目等死,却并没听到期待中的枪声。军刀自监狱大门外呼啸着飞进来,砍断了剑客c的枪管。
卡卡及时赶到了。
军刀飞来的同时,剑客b和剑客a也举起了长筒火铳,依次朝门外的卡卡开火。一人开枪,另外一人就趁机填装子弹,等同伴射击完毕,上前一步,开枪,另外一人装子弹。他们有条不紊的开火,卡卡疲于躲闪,很快就中了一枪,右腿被铅弹炸出个大窟窿,虽然感觉不到痛疼,却严重影响了行动。
剑客c换了枝短枪,也加入进来。三人走马灯似的交替开枪,动作娴熟,进退有秩,俨然三位正在表演杀戮之舞的艺术家。
法撒尔挣扎着坐起来,他伤得很重,筋疲力尽,可目光却依旧炯炯有神,他密切注视着天窗外的战斗,三剑客每开一枪,脸上那条刀疤就猛烈抽搐,越发狰狞。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经和卡卡联在一条线上,卡卡一死,再也不会有人救他的命。
法撒尔愤恨的扣动扳机,空枪答复以干瘪的机械噪声。
“要是我有一颗子弹……只需一颗,”他用行家的眼光审视着三剑客无懈可击的战斗之舞,“从这个角度开枪……一定能给那三只畜生一个意外的惊喜。”
可他只有空枪和一点点儿藏在假牙里的火药,子弹全被狱卒收缴了。绝望的叹了口气,他无力的靠在墙上。刺痛自背后袭来,有个坚硬的小东西撞了他的伤口。法撒尔转身细看,那枚打穿他肩膀的铅弹嵌在墙上,凸出的半截正闪烁着灰白的冷光。
卡卡的左腿也中了枪,这次伤了关节,他不得不停止跑动。三剑客排成整齐的横队,同时举起火铳。
枪声响起,三剑客应声倒下。探出天窗的枪口冒出硝烟。法撒尔一枪打穿了三根气管儿,连半块骨头也没碰上。子弹留在剑客c的喉咙正中,算是物归原主。
“多谢。法撒尔先生,”卡卡吃力的站起身来,冲着天窗颔首微笑,“您才是真正的神枪手。”
“别费力气了。”法撒尔冷冷答道:“和从前一样,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情报。”
“他们要杀你,准将和大先生。”
“那又怎样?”法撒尔脸上福气悲凉的一笑,“大先生、元帅还有女皇的身份,你永远也不会猜到。你永远不可能打败他们,因为他们就代表着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你怎么可能和国家作战。”
“我有一样武器在手,可以击败任何敌人,哪怕是国王和恶魔。”卡卡胸有成竹的答道。
“武器?什么武器?”法撒尔一脸狐疑。
长长吸了口气,卡卡用最坚定的口吻说:“justice!”
法撒尔忍不住想笑。笑他的幼稚与天真。可当目光触及卡卡那万里无云的眼神后,笑意立刻不翼而飞。
法撒尔终于决定--带卡卡去找大先生。
※※※
他们回到市政广场时,血腥玛丽和罗摩格斗王的战斗刚刚开始。主裁判官正在介绍双方的战绩,广场上挤满了兴奋的观众,喝采声仿佛巨大的怪兽,把整个亚马逊城一口吞进肚里。
法撒尔带着卡卡直奔后台,设在地下室地临时会议室前有数十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
卡卡撕破外衣当作绷带,包扎好腿伤。法撒尔仔细检查了火铳和子弹,然后向他点了下头。
卡卡手提军刀大步走向侍卫。在他们来得及反应之前杀入重围,等卫兵意识到有敌人入侵,卡卡周围的人已经全部被剥夺了战斗能力。有如刚被刈过的草坪,一垛一垛整齐的码在两侧,铺就了一条痛苦呻吟的迎宾道。法撒尔的掩护也无可挑剔,火铳撂到了余下的卫兵,尾随卡卡冲进门厅。
门厅处,k早已恭候多时。血腥玛丽得胜后,他就对保守双重身份不再抱任何幻想。
卡卡与法撒尔走进来时,k正端坐在门庭正中的转椅上。背朝两人,双手交抱,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久违了,准将大人!”法撒尔被他不可一世的神气激怒了,瞄准k的后脑扣动了扳机。
铅弹命中,k的脑袋立刻开了血窟窿。就在两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k转过身来。疤痕累累的面孔苍白如纸,脸上挂着凶残的狞笑,獠牙自嘴角疵出,两眼火红,妖气森森。
“吸血鬼?!”卡卡的心沈到谷底,“你吃了鬼宝玉!”
“你说呢?”k露出恶形恶状的笑容,“为了得到这宝贝,我整整花了十八年,现在,难道不该如愿以偿吗?”
“你去见鬼吧!”换上银制子弹的法撒尔再次举枪射击!
中枪前的刹那,k突然消失了--不,不是消失,他变成了一团暗灰色的烟雾。法撒尔惊惧交加的看着子弹穿过烟雾射出窗外,没等他回过神儿来,那团诡异的烟雾又变成一只黑翼红眸的大蝙蝠,朝他飞来,落在法撒尔头上。
法撒尔发出惊恐的尖叫,奋力挥动手臂,试图赶走那可怕的妖魔。蝙蝠狡猾的闪开攻击,落在他背上,就在这时,冲过来救援的卡卡看到了更加恐怖的景象--趴在法撒尔背上的蝙蝠变成了一头壮硕的苍狼,一口咬断了他的后颈,贪婪的吮吸着牺牲者的鲜血。
法撒尔凄厉的惨叫,死命的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背上的妖魔。卡卡没有准备银制武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渐停止挣扎,四肢僵硬,面孔因痛苦与恐怖而变形,呈现出死灰色,瞳孔扩散,舌头也自口中伸出半尺长,转眼就断了气。
喝干最后一滴血后,k心满意足的变回人形。
“别把我跟兰斯那窝囊废相提并论,”他用贪婪的眼神注视着卡卡的喉咙,估算着那里能流出多少升美味可口的血浆。
“小子,我吃下的可是‘鬼宝玉。母’,现在的我,就是拥有无穷魔力的吸血鬼王!
我是大神选中的幸运儿!我将成为最伟大的王者!我将统治全人类!噢~~~“他猛地甩了下头发,从牙缝里嘶嘶的吸气,眼中满是疯狂,然后蓦然大吼:”不!我就是万能的神祗!!“
卡卡目瞪口呆。
“别太吃惊,小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