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之约(吸血鬼,年下)作者:落雁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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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之约(吸血鬼,年下)作者:落雁翾-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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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也该告诉我……现在住在你家的那个人是谁?」坐在长型宾治的包厢中,左鸿廷边为主人调酒,边问。
  「就是…一只狗呀。」煌罗闭上眼,揉著眉心,企划案忙完非但没有结果,还没日没夜接受警方的盘问与笔录,现在的他实在疲惫得难以言喻。
  「少爷,我得确定你身边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你之前曾受到那名杀人狂的袭击不遂,说不定下一次他就会把目标锁定於你身上。为了你的安全,请合作。」左鸿廷难得的态度强硬。
  「……唔嗯。」翻了个身,只想支吾以对,却感觉到左咄咄逼人的目光,煌罗终於举手投降,「索马.埃尼斯,行了吧?」
  「是他?」左鸿廷难掩错愕,「为甚麽呢?是从甚麽时候开始?」
  「从我发现他偷偷潜入上层起。」煌罗不以为然地揉著因疲惫过度而发痛的额头,「不知底细的人,只好留在身边方便调查。」
  「是这样呀……」左鸿廷点点头,「那……不知少爷有没有甚麽收获?」
  「现在……没有。」煌罗并不打算朝左鸿廷坦白,因为一旦说出自己所知的,很容易又牵运到桐山汝贵身上,「所以才把他继续留在身边。」
  「原来如此。」左鸿廷把红酒倒进水晶杯里递给主人,「少爷,需要我再做有关他的调查吗?」
  「不必,反正如果他真有企图,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煌罗呷了一口红酒,柔软的沙发令他昏昏欲睡,「我想休息一会,到家时才叫我。」
  「嗯,少爷休息吧。」
  朦胧间,他好像感觉到左的大手覆在他的头上,好温暖……好温暖,好像那个人一样火热的体温。
  桐山汝贵……我们何时又会再见呢?
  
  煌罗是被带著一点沙尘的夜风吹醒。
  羽扇般的金色睫毛扇了扇,随即完全张开,收入眼底的是无边无际的夜。
  「你醒了啦?」是吸血鬼魅惑的男低音。
  煌罗蹙著眉,不喜欢这种出乎意料的见面方式。他希望自己做的每件事都能在自己掌控之中,像这种迷昏加上绑架的事最令他不耐烦。
  「左呢?」他记得……在他失去意识前,是和左一起坐在他的宾治轿车之上。
  「施了一点小魔法,让城堡里所有的人都睡著。」桐山侧头朝煌罗一笑,邪魅的薄唇,配上那对呼之欲出的尖长犬齿,若果是女人的话,绝对会心甘情愿堕入他所摆弄的情网吧……「不然,怎麽能把睡公主带出来?」
  只可惜,他不是女人,更不是哪一国的公主。
  「别自以为这是种浪漫的会面方式,只会造成我的反感。」煌罗不领情的回道,并站了起来,这才发现他们正置身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高得向下一看竟能俯瞰整个拉斯维加斯,「这里…是?」
  「水坝的储水塔。」桐山从後抱住那纤长的腰肢,「小心别掉下去,从这里摔下去必会被水流冲得粉身碎骨。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好大把劲才找到这麽美丽的景色的。」
  「对於能够四处来回的吸血鬼,我不认为你要花多大的心力。」煌罗挑眉,对方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刺激著他的颈窝,令他一瞬间有股颤栗的感觉,「这阵子……你去哪了?」
  「唉呀呀……想念我吗?」桐山得意的笑。
  「只是无事问问而已。」事实上,煌罗最想问的是竞标会当天,吸血鬼的所在。
  「真无情呢……嘴太硬会变不可爱哦!」桐山戳了戳身前人雪白的脸颊,随即依恋地闭上眼,汲取随著夜风吹来,伊人的淡淡香味,「虽然我只想喝你的血,但肚子饿时还是得觅食去,我刚刚才从威尼斯回来,那边的化妆舞会令我品嚐了好几位高贵女性的味道。」
  「是哦……」煌罗只觉得悬著的心突然间平静过来,但随即冒起的不甘又驱使他冷酷地拨开了吸血鬼的手,「既然如此,你在那边继续吃好了,有必要来找我吗?」
  「你在意了……」桐山笑得很快乐,如沈稳鼓声般的笑不断地震动煌罗的耳膜,令他觉得有点痴迷,不知不觉间,他也掉入了这个男人的陷阱里吗?
  「我在意的是那些无辜的女性。」嘴硬,但心里柔软的一片已经不知从何时起刻上了桐山的名字。
  「煌罗,你看看月亮。」桐山从後环著他,二人一同坐下,他握著他的手,他想放,他偏不让,二人暗中的较劲,最後……自然是魔者胜出。
  「干嘛……」煌罗想自己的脸一点有那麽点红了,但他还是逞强的假装不在意,桐山紧握著的他的手很温暖,暖得让他只想永远的被握著。
  「如果人类的依存是太阳,那麽吸血鬼的依存就是月亮。当月圆的时候,我们的力量是最强盛的。」桐山一边说著,一边把煌罗搂得更紧,紧得几乎像是要把彼此融为一体。
  「那又如何呢?」金发娃娃依然是表面上的不以为然。
  「但是……吸血鬼不是永生的,你们的书本记载都有错误。人类自己达不到长生不死,就把寄望传移到吸血鬼的传说中。但事实上,我们是有生命的尽头,只是那尽头比人类长许多而已。」桐山轻笑,语气里竟带了点无奈,「小时候,族里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说当我们在月圆之夜吸食心爱之人的血液时,月神阿提默斯就会施下永生的魔法给吸血鬼和他选定的终生伴侣,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这种事你跟我说也没用,我是个男人,也只是你的食物。」煌罗别开脸。
  「吸血鬼可不一点要和『吸血女鬼』结婚,你的脑子在这个时候怎麽就变得迟钝了?」桐山无奈,「难道你就不会认为……我在向你暗示甚麽吗?」
  一瞬间,煌罗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好像万千只沙鸥排成一团擦过天空,数量多得连太阳也掩盖了,但煌罗的思绪很快又被拉了回来,且是随著桐山扳过他的脸,给予他一记浓烈的深吻………
  圆月的银晕覆盖了德克撒斯洲的千里沙漠,也包围著在无人的水塔顶拥吻的二人,他们交缠的唇舌就像海浪般汹涌澎湃,而交握的双手也像是连理树一样贴合自然,彷佛再也无任何事物能使他们分开……
  一吻过後,气喘吁吁,在月色下对看的二人,这时才察觉对方竟是如此的……动人。
  「煌罗……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不止是你的血,你的人,你的心……我都想要。」暗红色的眼瞳是认真的,吸血鬼像人类,却又有兽性,所以他们有人类的聪明智慧,但也有野兽抓紧猎物就绝不放手的执著。
  不轻易付出感情,但一旦认定了,就势定得到手!
  「桐、你………」煌罗觉得自己正被气氛逐步引领到失控的境界,就在他差点答应的时候,却猛然惊醒,对呵……他连这个男人的真名字也不知道,还真的想要去谈恋爱?可笑!
  梦醒,就再也回不了头,煌罗冷冷地推开了他。
  「煌罗?」
  「算了吧……」煌罗挣脱了温暖的怀抱,「人类和吸血鬼,还是不能。」
  「煌罗!」桐山皱眉,只差一步,刚才他以为煌罗已经要答应了……「是因为我没对你坦白?」
  煌罗摇摇头,他不想样事事追究清楚,这不是他的风格,且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不应该和桐山汝贵有太深的纠葛。
  「就如我头一次见面时说的……我的名字是假的,因为我没有名字。」精明如他,又怎会看不透对方犹豫的原因?他重新把那优雅又端丽的人儿抱入怀中,「以後,我会慢慢让你了,吸血鬼一族和人类幻想中的形象南辕北辙,现在我很难全数解释,但请你相信……我从没有欺骗过你,我是真的……有意於你。」
  煌罗依然是拒绝的摇头——纵使内心讶异桐山竟会大费唇舌去解释,「送我回去吧。」现在,他无法随意付出真心。或者,从他担任起卡诺家族之主这个重任时起,他就不允许自己轻易相信他人。
  所以,要他像十一十二岁的青涩少男般轻易说出喜欢甚麽的,实在……不可能。
  「煌……」深叹一口气,知晓今天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桐山叹一口气,同时嘲笑自己,像煌罗这样戒慎又敏感的人,又怎会随意对自己敞开心房?只可惜,他却已经下定主意要成为对方的主宰,「我送你回去,抱紧我。」
  煌罗搂上宽厚的肩,在回家的路上,心思却是混乱一遍。
  他一直很容易分辨自己的路向,甚麽事该做不该做,他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够准确判断。只是现在,他的果决和精明似乎都被桐山打乱了。
  吸血鬼……果然善於迷乱人心。
  煌罗深深的体认到,人类是有多麽的……脆弱与易感。
  




子夜之约 第五章

  第五章
  
  玛伦企业在短期间发生两宗怀疑是同一凶手的血案,使相关的股票债券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为了维持酒店业的经济稳定,不少同业皆答应融资给玛伦家族,以作暂时的调整。
  而在该名身亡的董事会员丧礼中,不少政商名流也出席,煌罗.卡诺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意外地,今天并没有最忠心的管家左鸿廷紧随其後,反倒是一名长得高大壮硕,但笑容却异常纯真无邪的大男人当了他的近身保镖。
  「老板,你叫我来……会不会惹左先生不高兴?」犹想起在坐进宾治那刻,老板说不用随行时左先生露出那讶异得刷白的脸,就让索马一脸不好意思。
  「无妨,parado也有很多事要左去处理。」煌罗穿著一身沈黑的套装,白衬衫与黑色领带,手抱著一束白百合,虽然玛伦家族於他无情,但在礼数上,他还是得轻表吊慰之意。
  「嗯……不过,为甚麽老板你要带我来呢?」索马不解地问,边直直地凝视著煌罗,好像要抓准他每一刻的表情变化。
  「因为左只会令气氛更僵……有你在,倒是添了点生气。」煌罗扬唇打趣道,他并没有笨到在对方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绽。
  索马的身分他还未有揭穿,二人的暗中角力还在持续中。煌罗就像慵懒的黑豹,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索马揭开底牌的一天。
  「好过分,我原来是老板消遣的工具。」露出一个哀戚的表情,随又回复太阳一般灿烂纯然的微笑,「对了,百合会不会很重?需要我帮你拿吗?」
  「不,这是必要的诚意。」煌罗摇头拒绝,随即走到黑棺前,正垂著头的玛伦家族成员,塔尔.玛伦,也就是凯恩的小叔,正站在主位垂下头,但与其说是遗憾,倒不如说是正若有所思,想到出了神。
  「卡诺家族献上最真切的遗憾,请节哀。」煌罗说著,把那束花放在冰冷的棺木上。就在他出声的那刻,塔尔突然抬头,二人的目光又再一次交接。
  这次,煌罗很清楚的看到塔尔眼内的求救讯号。
  煌罗不为所动,一道半强势的力量突然把他推开,虽是巧妙的暗劲,但还是马上分散了煌罗的注意力。
  「谢谢你,MR。煌罗,卡诺家族的心意我们明白了。」是一名花白头发的胖子,煌罗依稀认得他也是玛伦董事会成员之一。
  只是,他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又代表甚麽?
  煌罗客套一笑,随即转身离开,他感觉到那道求救的视线一直追随著他,但场合敏感,加上玛伦家族的人正虎视眈眈,他无法回应对方的请求。
  「走吧,索马。」一场气氛诡异的祈祷会落幕,煌罗搭著索马的肩,与他一同离开。
  「老板……要回家吗?」索马小心奕奕地问。
  「不……去夜河。」在那里,他才能够与猎物正面交锋。
  
  「老板,我买回来了。」手棒著两个热呼呼在喷烟的纸袋,索马的大嗓子在夜里响彻整条街道。
  「谢谢。」随手一接,煌罗问,「是哪种?」
  「Frappuccino。」索马又摇了摇自己手中的袋子,「如果想喝Cappuccino的话,这里也有。」
  「不用了。」煌罗笑了笑,随即将咖啡取出,温暖手心。
  「老板怎麽喜欢来这种没人的地方呢?」好奇的问句。
  「因为这里没人呀。」
  「没人……不是很寂寞、很不安吗?」
  「正因为没人……才安全。」煌罗苦笑,「你现在未必能了解,在被许多人包围著的时刻,才是真正最徬徨不安的。」说不定作为FBI的他比自己更能理解才是。
  「我不解……」很标准的好奇宝宝表情,「多人就会热闹,这样很自然会放松心情嘛。」
  「世界上四处都是尔虞我诈,当你知道每个人都有可能在打你主意时,你就会觉得没人比多人好。」煌罗转个身,直直地看著索马那双褐色的眼瞳,很笔直、很真切地,「像现在……只有我和你,所以我才可以放松心情说真正想说的话。在刚才的丧礼,虽然人多,却是各怀鬼胎,半刻也无法轻忽下来。」
  「老板这麽说……」首次,索马回避了煌罗的视线,「意思好像是和我一起,就不用戒备似的。」
  「因为你纯真呀。」煌罗笑得很飘渺,也高深莫测,「你没有心机……对我很真,不像那些人……」
  「是呀……」轻应,索马的眼神乱了,不再用无知作伪装,而是变得深沈,猎物已经露出破绽了,「说起来……老板和那个男人一起时也能够放松吧?」
  「男人?谁?」
  「就那个……」索马好像有点尴尬,欲言又止般,「间中会出现……和你接吻的那个。」
  「他……」煌罗闭眼,又是一阵苦笑,「利益关系,各取所需。」
  「甚麽?」索马露出惊讶的表情,「……老板你不是和他交往吗?」
  「我不是同性恋。」
  「那你为甚麽要和他接吻呢?」发觉口气似乎有点冲,索马随又低下头,「对不起,这问题我不该问。」
  「你很直接,我也会对你坦白。」仍是人畜无害的微笑,「他喜欢我的身体,不是我的心。」说得更直接,是把他当食物。
  「这……」索马疑惑地咬起指甲来,这是他的坏习惯,「既然如此,你为甚麽又要和他……」
  「因为……舒服呀。」煌罗闭上眼,这倒是实话,自己贪恋桐山相拥时的暖暖体温,还有接吻时亲密的错觉,「人心不可信,既然如此,只好靠肉体接触来填补……」
  「老板……」一瞬间,索马竟有点怜悯与……疼惜。
  乱了,一切都乱了。最原本的目的,已经走了样。
  而这,正是煌罗要的结果。
  
  坐在PARADO的控制室里,看著无数的电视营幕显示赌场运作的情况,煌罗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
  好像他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而他一手打造的世界正在他定下的规律中自然地运行著。
  「近来PARADO的营运还顺利吗?」这阵子,他都把赌场交给左管理,他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即使世界末日,唯一不会背叛他的人就只有左。
  「嗯,盈利增长率持续上升,中层的顾客量也有显著的增加。」左鸿廷在煌罗身後双手交握,恭敬地回报。
  「很好……」煌罗不自觉注视著电视中其中一桌的发牌者,索马正用他那小太阳般的笑容招呼客人,而他今天所负责的桌子正是桐山头一次到访PARADO大胜的那桌。
  「少爷……」顺著主子的目光看起,左鸿廷自然也没有遗忘索马这可疑人物,「虽然到现在还未得到100%的肯定,但有调查人员找到线索,怀疑索马.埃尼斯与美国联邦警署有关运。」
  「我就跟你说,不用再查了。」煌罗托著下巴,不以为然,「若果他知道近日有人四处打探他的身分资料,说不定会操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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