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看了惠一眼,后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很怕零说可以!
结果零摇了摇头。惠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早上的时候她问零可以不杀她吗,零回答说不会,所以他现在才不杀她?
“为什么?她又没有什么用。”血皇委屈地揉了揉肚子。真的很饿呢。
听到血皇这么悠闲的讨论可以不可以吸他们的血,那几个人全都白了脸。神色都不是很自然。
血皇听零说不可以,于是就动用神识搜寻周围的生物的气息,但是……
血皇的脸色有些凝重。零微笑着看着他:“感觉到了,等下你来处理。”
血皇邪魅地一笑,脸上满是杀戮的张扬之气!“OK。”血皇答应着,右手往肩膀上一敲,红色刀身的刀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就握在他的手中,被他架在肩膀上。
血皇脸上的邪冷让众人的脸色更冷俊了。他们紧张而戒备地观察着四周。
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卷起了红褐色的树叶,萧瑟之气顿显。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鸟叫虫鸣从他们进入螭龙的领地的时候已经离他们远去……
这片领地上没有丝毫生物的气息,仿佛是森林里动物的墓地,寂静而萧瑟……
“来了。”零说。
众人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却并没有觉察到零所谓“来了”是怎么回事。
“宝贝,螭龙的血可以喝吗?”血皇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的样子。
零白他一眼,猪都没有他这么贪吃!
在地球,地龙的意思是蚯蚓,在这里就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了。零有些期待地等待着这叫做“螭”的地龙究竟是什么生物。
“注解上说,用螭龙的血液能叫生命之树开花结果。”达尔西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要杀了这只叫做“螭”的地龙喽。
当螭龙毫无征兆地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时候,零看到它的样貌和中国神话里的龙很像,不同的是它的角更为锋利,无足有触须,身躯上是一节一节的鳞甲。
螭龙扬着修长的身躯,又厚又长的触须朝他们甩来,触须触到地面,那些红色的树叶立即像是被吸收了生命力一样逐渐枯萎变成灰烬!
血皇举刀兴奋地朝螭龙而去。
零如同血皇杀地裂的时候一样,冷漠地看着,并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这就是螭龙!”达尔西感叹道。生命树的守护神,吸食生命的存在,但是它却在保卫孕育生命的生命树。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极端。
零说,这是中国古语里的“相生相克”的道理。
就像……这个世界,黑和白是并列的存在。没有黑就不会有白,所以这个世界是灰色的。
达尔西的脸色有些苍白,“你会……遵守契约对吧,血族也会,对吧?”
零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这就是现实,和杀手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要雇佣杀手杀人,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想要和平,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莫罗大主教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
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再一次见证到了血族五代的真正实力!
血皇用他通体血红的刀砍杀了螭龙。当螭龙的头落在地上,鲜血涌了出来洒在了血皇的身上,他沐浴鲜血,可怕的犹如地狱修罗!
血皇转过头炫耀加讨好地看着零。
零对他笑了一下,血皇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笑容灿烂无比!
就在血皇的身后,螭龙的血洒在地上,浸透进了土壤里,生命树就在血液中生根发芽。一棵支系庞大的绿色之树就在他们眼前生长了出来。众人无不被造物主的神奇所震撼!
原来死成就的不是恐惧,而是新的生命……
血皇将树上结着的绿色果实摘下来捧到了零的面前。
零奖励似的揉了揉血皇的头发,后者满足地眯起眼睛。
达尔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生命树,全身因震撼而僵持着。直到听到零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
“如何使用这四件宝物?”零问。
达尔西怔怔地回答道:“桑阳洲极北、极南、极西、极东的四个位置。”
零点了点头。冰冷而兴味的笑容出现在零的脸上,“契约,我会派人送上。”
他的这句话如同在达尔西和莫罗大主教的心坎上狠狠地砸了一锤子,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出卖了信仰!从此背负上了背弃之罪!
血皇走过去搂住零的腰,然后撕开虚空霸道地把零带离了他们的视线。
血族史:卡玛瑞拉的六大戒律第一诫【共存】在黯帝回归后,再一次在血族和人类之间制造了暧昧的共存关系。
黯帝——黑暗的元素,黑夜的主宰者,血族的信仰。圣战之后的血族称他为黯之君主,血族的神明。
阿洛斯&卡特西斯(上)
血族的城堡没有白天和黑夜,就像阿洛斯·索尔·雷特的世界颠倒了黑白,信仰一朝被颠覆,那样混乱和恐惧搅乱了少年的意识,吞噬着他的灵魂和理智。
阿洛斯沉静地走在偌大的城堡里,辗转之间光怪陆离的雕塑和画卷造成了诡异的气氛。
十九岁的少年穿行其中,却感觉不出心跳的异样,那天的杀戮已经夺走了他心脏所有的活力,它仍旧跳动着,但是阿洛斯想,它应该不会再有激昂的一天,又或者那一天的到来就是他的死祭。因为那天的刺激,心脏承受不了刺激,引发了后天性的心脏病。
阿洛斯捂着心口静静地走在黑暗的走道里,厚重的帷幕阻挡了外头的阳光,这也正是他现在想要的。他下意识地拒绝了阳光,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会对他亲人的背叛,让他连阳光都无法面对。
他只是无法理解,神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说神已经抛弃了他,抛弃了信仰着他的人们。
阿洛斯在血族的城堡里来回走动,他的沉寂和失神的眼瞳让在黑暗中监视着他的血族都要以为他仅仅只是个会走动的雕塑、玩偶、人像之类的东西。
少年他连悲伤的表情……都无法做出了。
一天、一天、又是一天,清醒的时候,他就一遍一遍来来回回游荡在血族的城堡里。他甚至比血族还不像个活人。
阿洛斯不知道在城堡里住了多久,他不知道血族为什么还让他活着,他知道带他来的血族和袭击他的家人的并不是同一拨血族,也许这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阴谋纠缠。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阿洛斯扬着头看着屋顶上马赛克的彩色玻璃投下一些些微弱的亮光。
他不像个活人怔怔地看着,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落进他的眼中。
这天,那个“人”出现了,那个将会改变他的生命,将他带往瑰丽旖旎鲜血和黑暗的漩涡的男人。
“你就是威廉华莱士将军的子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起。
阿洛斯转过身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适的黑色服装,整个仿佛都笼罩在黑暗中。和其他血族血红色的眼瞳不同,他的眼睛是宝石一般的紫色。绚美的紫色,仿佛将黑暗都笼络在内的深紫。
男人的手中拿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的液体鲜红,阿洛斯闻到了血液的气息。
他是吸血鬼,阿洛斯本该早就知道,但是眼前的人尽管气质嚣张,却不失优雅和风度。和他见过的,瞠目獠牙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他甚至可以称得上英俊,不,应该是非常的英俊,比他见过的最英俊的人还要英俊。
阿洛斯的意识里,吸血鬼应该是脸色苍白,诡异吓人的,就算长的还可以,也应该有惊悚的气质才对。
可是眼前的人!实在难以和苍白的鬼怪连接起来。虽然他的气息一样危险,但那是属于他的气势和威仪上的危险。还有他的肤色!健康的蜜色!他一点都不像血族。
那个时候阿洛斯还不知道血族的大部分贵族是不怕阳光的。
阿洛斯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连他的问题都给忽略掉了。
而他眼前的男人显然耐性并不是很好,他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愉快地说道:“难道是惊吓过度变成哑巴了?”
阿洛斯以为对男人的讽刺他会无动于衷,但是看到他眼中明显的嚣张和厌恶,他觉得不悦,于是他答道:“威廉华莱士的子嗣不会被任何事情吓到!”
血族男人挑了挑眉,哼了一声,说道:“最好如此,我对柔弱的猫咪没有兴趣。”
阿洛斯仰着头挑衅地对视着男人。那时候他想不到,因为他挑衅的视线,男人对他产生了兴趣,也因此他们两人之间将会有着裁剪不断的永世纠缠。
吉芬的天空很高很蓝,也很美。阿洛斯不知道原来血族世界的天空也可以有这么美丽的天空。
他被男人带出了血族某个地方的城堡来到了吉芬,这个悬浮的天空之城。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吉芬中心的大广场上,他颇为惊讶地看着这里的繁华。那些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路人,那些琳琅满目古典优雅的店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血族的城市和人类的城市并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路人也和人类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比人类更为坦率。
大胆美丽的女郎和优雅的绅士当街拥吻,但却没有不协调的地方。也不会因此而猥亵、伤风败俗。阿洛斯反而觉得那位女士爽朗可爱。
还有那马车里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的男人。阿洛斯刚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男人和男人,在桑阳洲是大罪过。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苛责他们。
“不用惊讶。”血族男人坐到水池的边上讥讽地看着他。“血族的教条是自由、坦率、自尊、勇敢……还有享乐。和你们人类的虚伪比起来,我们更真诚不是吗?”
血族男人把手放进水池里,清澈的池水在他的指尖流淌而过,阳光下的男人根本看不出他和人类有什么区别。而且他所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阿洛斯再一次注意到男人身后的水流做成的塑像投影,那是一个很美的男人,阿洛斯第一次见到这个投影的时候,惊讶得都呆住了。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美丽,还有他的威严!看到他有种见到神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对他新生敬畏和向往。他是谁?
男人注意到阿洛斯的视线,他张扬嚣张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眼睛也变得十分的柔和,他说:“他是卡玛瑞拉的神,我唯一的……”
阿洛斯新奇地看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卡玛瑞拉的神吗?那是谁?他的谁?
“黯帝。知道吗?”男人问道。
阿洛斯愣愣地点了点头:“卡玛瑞拉的五代君主,撒巴特血皇的……”
“够了。”男人冷冷地打断了他。
阿洛斯惊诧地看着男人突然转冷的表情。他为什么这么愤怒,他说这个人是他的唯一?唯一的什么?情人?应该是了吧,原来是他的情人。
阿洛斯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心脏被什么揪住了。很奇怪,他弄不明白,于是忽略掉。
“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回来?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又为什么把我带出那个城堡?”阿洛斯问道,表情淡淡的,眉头却微微地皱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太阳有些刺眼,有种让他眩晕的感觉。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讥讽再次挂在他的嘴角,他说:“因为你还有些用处。几天后的长老会,我要叫那帮老家伙……”男人的眼神阴寒无比,看得阿洛斯全身一颤。
这个男人很危险!阿洛斯的本能向他拉响了警报。但是最后他还是被拉进了一个黑暗又旖旎的漩涡。
直到阿洛斯被带回到吉芬的王宫,他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布鲁赫族的亲王。而他把他带回来为的是一个阴谋!一个可怕的阴谋!
那天家人被杀的时候,从父母痛苦的交谈中,阿洛斯知道了一些关于教会背叛他们的信息,但是直到他被告知这一切的真相,他仅剩的一些期望也被抹杀掉了!
阿洛斯握着手中的资料,情绪激动无比,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卡玛瑞拉和桑阳洲交界那一区!整一区的教会!为了自己的生存不仅仅出来了他的家人,还出卖了寻求他们保护的平民!
他们把平民集中起来,让这群以为得到了救赎的人们放松警惕之后落入了血族的魔爪!
他们把人集中起来,然后告诉吸血鬼地点!……他们把孩子、女人和有战斗力的男人们分开了……他们把他们送进了吸血鬼的口中!把信任他们的……人们……
阿洛斯地喘息声越来越浓重,他感觉心脏要受不了负荷了!可是他无法不激动!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情!
“不!这不是真的!”阿洛斯惊叫起来,他把手中的资料扔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捂着心口!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心脏病发作了。
“这是事实。”卡特西斯冷笑着看着他,“容不得你不信!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出卖你的父亲,因为他们自己的狗命。”
卡特西斯的表情阴毒,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们把我带回来!是为了……”
“威廉华莱士的死因,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卡特西斯说道,在他眼里这是阿洛斯活着的唯一价值。他冷酷的像个魔鬼。
“当——”阿洛斯身姿不稳,推倒身边的摆设。心脏……阿洛斯揪着心口,他的嘴唇发紫,全身抽搐起来。
“洛丽璐丽。”卡特西斯叫道,门外走进来一名很美的女人,红色的长裙把她的魅力展现无疑,她就像开在黑夜里的曼珠沙华,旖旎而诡异……
这是阿洛斯对洛丽璐丽小姐的第一印象。
阿洛斯&卡特西斯(下)
这是个对阿洛斯来说压抑、恐惧的空间,漆黑的会议室里,血族的高层们正在开着圆桌会议。在门外的时候,阿洛斯就感觉到了这个空间的压抑。那仿佛是源自于人类本能的恐惧让他在寂静的走道里瑟瑟发抖。
但是阿洛斯并没有后悔来到这里,面对七位卡玛瑞拉的亲王和长老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被无数条毒蛇缠住并撕咬一样。阿洛斯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但是表情上却没有痛苦或者害怕的情愫。
常年的军队生活让他成为了一个坚强勇敢的人,那天他本以为他也会勇敢的坚强的保护他的家人。但当母亲用魔法困住他将他推进草堆的时候,他才发现高看了自己。他什么都不会,他没有继承母亲的魔力,没有父亲强魄的身体,他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阿洛斯看着自己的手,他想,神抛弃了他,他可以选择回归黑暗吗?成为人类所惧怕的吸血鬼?
比起吸血鬼的残忍可怕,人类或者说是教会的黑暗和虚伪更让他无法接受和原谅。他甚至希望自己成为杀死父母的元凶吸血鬼,也要向教会复仇。
站在这里,与其说是卡特西斯对他的讽刺让他想要表现自己,倒不如理解为是他的渴求。他想要进入这个世界,这个属于黑暗的世界,成为背弃了神明的,黑夜的子民。
但是要怎么做呢?
阿洛斯抬着头扫视着这群对他露出鄙夷、厌恶的表情的血族。他们是血族的贵族,他们的血统高贵。而他这个人类被他们鄙视了。
阿洛斯无惧地回视着每个人的视线,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比卡特西斯预想的要大胆的多,或者说是从容。
卡特西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人类少年。少年的表现让这位君主很满意。
也许小看了这个人类呢。卡特西斯想着。
然后他转过头张狂、不可一世地对冈格罗族的亲王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野人冈格罗族,卡特西斯冷笑,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想不出这样的计谋,不过倒可以拿他们开刀。卡特西斯有意无意地瞥梵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