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受宠若惊,表情欣喜无比。然而他又皱了皱眉头,很难以启齿地开口:“大人,我知道我的请求很无力,但是……但是……”
“没关系,孩子,你说吧。”
零鼓起了勇气:“我能要一具棺材吗?我希望睡在棺材里,那样我会安心一些。这一年来,我不敢有这样的奢望,我怕教会会发现我。”
杀手与杀手有通性,零以自己的身份来揣度阿道夫?米其蘭?阿萨迈。如果他是个血族,又是一个杀手,他一定会要求有一副棺材,狭小但有安全感,还是很好的掩护。当人们靠近棺材的时候,近身突然袭击,对杀手有利!
显然零的揣摩是正确的。
迪恩长老笑道:“看我忘了,阿萨迈喜欢传统的方式。来吧,孩子,我给你找一副好的棺材。”
迪恩长老抱起零朝门外走去。
零再一次诅咒吸血鬼的怪力!
零选择棺材做床的理由还有一个,我想没有人愿意在那么狭小的地方做爱吧。即使这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零也希望它迟点到来。
门口的血爱杀显然等久了,看到零出来,兴奋地呜咽着。那样子就像一只以为自己被遗弃,结果又得到了主人的垂青的猎犬,兴奋地露着犬牙。
但当他看到抱着零的迪恩长老时,因兴奋而闪亮的眼睛,立即燃起了熊熊烈火。
零厉了他一眼,瞬时,让小狗蔫了气。乖巧又可怜地跟在他身边。
“这就是你的血仆。他有一副不错的‘獠牙’。” 迪恩长老赞扬道。
零温顺地回答他:“他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但是他是一只很不错的猎犬。”迪恩长老道。
零很欣赏迪恩长老瞬间的判断力,因此他决定行事要更加小心一点。接下来,零看到了为他即将睡的棺材。棺材很宽敞,很华丽,里头扑着柔软的以麻为经线、羊毛为纬线的织锦,织锦的上头还铺着一层天鹅绒。零想象躺上去一定会很舒服。
零露出兴奋的表情,就像少年在圣诞节得到了一匹盼望已久的小马驹一样。
“您不必招呼我,迪恩长老,您的夜还很长,我需要睡一会儿,这一年来,我把血族的作息都改变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
迪恩长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亲吻了零的额头。
零知道他接下来需要一点时间调查自己,因此零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另外,不管迪恩长老信不信他的话,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一定会有所行动。零等的就是这个行动!
零倒进棺材里,顿时觉得舒服无比。
“嗷呜。”血爱杀呜咽着,扒着棺材角,可怜兮兮的看着零。
零抬起手,把手指擦进血爱杀的头发里来回抚摸。
血爱杀像一只被主人爱抚的小狗,闭着眼睛享受着。
零看着爱杀,心道:这就是父亲的爱人。父亲偶尔流露出来的伤感的表情是因为他?
零突然有点怜悯血爱杀。
他发现宽敞真的很宽敞,足够两个人一起躺着,于是他勾着血爱杀的脖子,“躺进来。”
小狗如获大赦,受宠若惊地看着零,眼中有着孩子般的愉悦情绪。
盖上棺材盖,狭小暗红色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清楚。
血皇身上冰冷的触感传递给零,零贴着他的皮肤,听到了他的心跳。突然零想,他从土包里爬出来,从坟墓里爬出来杀戮的时候,他有没有心跳,心脏的位置会不会很疼?
零不自觉地摩挲着血爱杀的心口,摸着摸着,尖锐的指甲给他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但很快又恢复到完好如初。
这具身体上不会留下伤痕,但是心脏是不是也没有留下伤痕?
血爱杀感觉到了零的怪异,口中的呜咽声响起,探究地看着零。
零当作不知道,继续在他的心口摩挲,然后疲惫当着他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血爱杀侧着身,让零枕在他的手臂上。看着零安详的睡相,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冰冷的身体也许是被零的热度熏热了,他的小腹和下身也一片火热。
火热的感觉太难受,他搂着零的身体,将他的下身一下一下摩擦着零的身体。眼中也充满了欲望……
零从梦境里醒来,棺材里头一片漆黑,但零就是可以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
寂静的空间里,呼吸声格外的明显,呼吸带出来的热气打在零的脸上,很痒。
零瞪着眼,黑暗里他虽然看不见血爱杀,但是这只大狗狗一定看的到他。零狠狠地瞪着他,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呜嗯……”狗狗委屈地哼哼着。
零总算找到打扰他睡眠的元凶了!腰上抵着一根硬邦邦火热烫人的东西,这叫人怎么睡得下去?
零摸到这根作怪的东西,然后握紧。
“嗷呜……”血爱杀呼叫一声,分不清楚是痛苦还是舒服。
握住这根东西的时候零小惊了一下,尺寸傲人!!
零皱了皱眉头,手掌心被这东西的热度烫着,这只大狗狗竟然还舒服地在他手心抽动了起来!
“发情期太长了!”零冷冷地说道,并松开了手。哪知,他刚一松手,血爱杀迅速地抓了过来,竟是握着零的手强迫为他做手工。
零顿时火大,想抽手,但血爱杀的力气太大。心下一气狠狠地掐了一把,惹得血爱杀一声惊呼,但结果却是手中的东西又大了几分!
意识不清楚的血皇此时只知道顺着感觉走,抓着零手来回磨擦他的巨物,口中还发出满足的呻吟。
“放开!”零气得翻白眼,想起是自己叫这家伙进来和他一起,顿时头顶都要冒烟了。
可是这一回,零的命令竟然没有让这只大狗松手。大狗沉浸在欲望的海洋里,竟然连他的命令都忽略了。
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血皇欲望的喘息声。接着他又不由自主地搂住零的腰,有效的抑制住了零的抵抗。
零挣扎,但是抓着他的手力气大到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零突然笑了一下,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很空灵。
零抚摸着血爱杀的头发,小声蛊惑道:“想得到更极至的快乐吗?乖,听话!”性感的声音落入血皇的耳中,让他的钳制松懈了一点。
零隔着衣料套弄着血皇的分身,另一只手插进血皇的头发里,像往常一样来回摩挲着。
“呜嗯……”血皇呻吟着……
放着棺材的地方是酒吧的地下室,确切的说是个地下宫殿。零所在的地方只是宫殿的小小一隅。这里阳光无法照射近来,是吸血鬼的乐土
突然碰得一声,棺材盖翻然砸在地上,接着零从棺材里出来,整了整衣裳,脸上还带着怒气。
血皇也跟着像一只大蝙蝠一样蹿出棺材。他像个做错事的大狗拉耸着脑袋。
零厌恶地看着一手的白乳,火大的几乎要烧了这个房间。
“过来!”零冷声道。血皇摇了摇“尾巴”,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他被零冰冷的眼神吓得心跳加速,看他的可怜样子,简直就像一条被主人虐待的大狗!
“舔干净!”零命令道。
血皇的眼神登时又火热起来,连舔零手心的动作都变得色情无比。啧啧的水声,加上手心痒痒的感觉,零刹时又后悔了,这只发情犬真是干什么都会变得色情。
零猛得抽回手,恶狠狠地瞪着他,血爱杀无辜地呜咽一声。
“站在这里不许跟过来!”零恶狠狠地威胁,“敢不听我的话,就准备做一只阉割犬!”
血皇疑惑的眼神说明他根本听不懂,但是看零的态度,也知道自己做错事惹他生气了,又怎么敢再违背一次他的命令呢?
于是血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零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零闭上眼睛小心的释放灵识,静悄悄的底下宫殿刹时变得热闹起来。楼顶的酒吧里喧杂的声音,宫殿里吸血鬼情侣的耳语,大声的争吵,拖动尸体的声音,搬运酒坛子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变得明晰无比。
贪婪、欲望、嫉妒、嗤笑、讥讽……掺杂着各种元素的声音全部在零的灵识里汇总,接着众多的声音被过滤掉,一声细弱痛苦中混杂着愉悦的呻吟引起了零的注意。这个声音很年轻,听上去有些熟悉,正是迪恩长老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喘息、呻吟、求饶……并发出了愉悦的媚哼……低哑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滑出,并化作了一声痛吟……
与这声媚叫交织的同样是个男人的声音,男人低笑着,并小声的耳语,讥讽中带着几分笑意,赞扬中又带着几分嘲弄……
零意识随着声音而去,穿过昏暗的走道,划过古老的墙壁,然后在宫殿最深的一处发现了迪恩长老。
他正与一名男子肉体交缠着,发出一声声娇媚蛊惑的呻吟。男人似乎让他很快活,同时又让他很痛苦。下一瞬间,两人攀上了欲望的高峰。
零无心偷看人家的床上生活,刚要撤回灵识,却听到陌生男子说:“消息准确吗?”
零暗道男人说的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于是又小心地观察起来。
男人搂着迪恩长老,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背,并给他挪了一个位置,让他靠在他的胸膛上。
迪恩长老趴在男人的胸口喘息,那姿势和眼神都是零所陌生的,表情也没了严肃和威严,反尔带着媚态,风姿入骨!
“不会有问题的,我的异能可以让任何血统比我低微的血族无法对我说谎,何况他只是个Childe,更无法对我撒谎。”迪恩长老笑道,绿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流光。
零心下暗道:难怪对方一得知他确实是Childe后就松懈戒备,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对自己动用了异能。
幸而,零的体内流淌着的是五代的精血。
“难怪摩尔顿神甫越加热切的想与我们合作,原来是皇权动摇了他们的地位。”那名男子说道。
“合作?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迪恩长老尖声叫起来,并激动的坐起身,“肮脏又贪婪的教会,他们欲得到更多却永远不想付出!他们的教皇就是这么教他们布施的!该死的教会!”
“宝贝别激动。”陌生男子抱住迪恩长老,亲吻他的额头。“别忘了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有权终止合作,况且这次是他们主动提出的,我们手中有足够的筹码!而且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得到更多吸血猎人的资料。我想他们很乐意提供给我们,如果他们想利用我们清理K军!”
“首先,我要他们把这个镇子上的圣力圣水圣物统统清理掉!否则别想合作!”迪恩长老叫道。
陌生男子安抚着迪恩长老,摸平他急噪的心情。
好半天,迪恩神色哀伤地说道:“我不想背叛他,梅诺尔特,我真的不想,他是我的王……”
原来这名陌生男子就是梅诺尔特伯爵,伯爵搂着他,轻声安抚:“我知道,我们都不想,我们是被迫与教会合作,你是不得已的!”
“弑君是大罪,不过我无所谓!”迪恩长老道,他的声音哽咽着。
突然,梅诺尔特伯爵皱了皱眉头。
远处的零猛得收回灵识,他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一个榔头狠狠地敲了一下,意识脉络像风中的蜘蛛网,丝线飘散。
零觉得头昏眼花,并扶着墙干呕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严重脑震荡!
被发现了?零心下诅咒了一声。这时候突然觉得手指上又刺又疼,一看竟是戴着戒指的手指流血了,血液滚成了血珠,却没有滴落下来,而是缓慢的被戒指吸收,戒指上发着隐隐的红光。过了一会儿,零觉得舒服了一些,也不再有头昏想吐的感觉。
意识脉络虽然受到重创,却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过了一会儿,戒指的红光消失了,手指也不再刺疼。零立即将戒指拿了下来,把戒指绑上绳子挂在脖子上。它上面的图腾被人发现会引起大麻烦。
另一边,迪恩长老身体太疲惫并没有发现异样,于是他问道:“怎么了?”
梅诺尔特伯爵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再睁开,却是疑惑不解。
“奇怪,刚才我感觉到被人窥视,但是再一查又一无所获,难道是我弄错了?”
迪恩长老捧着伯爵的脸,印上一个吻,“你连夜从嘉仑镇赶回来,一定是太疲倦了。来喝一杯血,睡一觉就没事了。嗯,小东西可能已经醒了,我去看看。”
“先别给他找家长,我留着他还有些用处。”
“呵,你该不会是听说了他美貌,想占为己有吧?”迪恩长老嗤笑一声。
“宝贝,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梅诺尔特伯爵捂着心口表示伤心。
迪恩长老微笑着和他告别,然后关上门,房门一合,迪恩长老的表情立即改变了。嘴脸变化的速度竟和零的表演天赋有得一拼!
“肮脏愚蠢又低贱的LEVEL D!”迪恩长老暗咒了一声。并取出白手绢狠狠地擦着了脸上被梅诺尔特伯爵吻过的地方。
血族没有贞操观念,但是血统的优越感却是根深蒂固的。梅诺尔特伯爵地位如此之高竟然是LEVEL D,难怪他不是这一方的长老,应该被歧视了吧!
零回到摆放棺材的房间时,脸色还显得很苍白。
血皇一看到零回来,立即摇着“尾巴”,兴奋地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跟我来,宝贝。”梅诺尔特伯爵牵着零的手将他带出了酒吧。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这辆马车看上去与普通的马车相同,但就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气氛。
如果要准确的来说,这种诡异来源于那匹马。
零注意到这是一匹毛色纯黑,并且很漂亮的马,但是马的眼睛是红色,诡异的鲜红色,就像……对,就像是血族的瞳色。
“过来孩子。”梅诺尔特伯爵语调慈祥,但是落在零身上的目光却是贪婪而充满欲望的。
零冲梅诺尔特伯爵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让伯爵牵着他上马车。
梅诺尔特伯爵看了眼零身后披着亚麻斗篷的血皇,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道:“我的父,他可以自己跟着,您不需要理会他,他会照顾好他自己。”
如果他跟不上来,就永远不要跟着了。零心下冷哼。
等零和伯爵大人进入马车以后,马车哗得一声以人类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奔跑了起来。那匹诡异的马在奔跑中竟然张开了一双黑色的蝙蝠翅膀,并带着马车飞到了夜空之中。
马车的后面,血皇也以急速紧跟随后。
事情要追溯到今天早上。零从睡眠中醒来,而其他的血族却要在太阳升起时进入睡眠。太阳会让血族的力量减弱,如果是贵族,这样的影响显得微不足道,但对于其他的平民血族来说,阳光的伤害是巨大的。
所以只要没重要的事情,他们情愿拥抱月光而非炽热的太阳。
零单独一人在地下宫殿中行走时,碰到了刚从迪恩长老房中出来的梅诺尔特伯爵。
伯爵大人见到零的第一眼就被他的漂亮所蛰伏,然后听迪恩长老讲述了零的悲惨遭遇后,决定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
零早在那日伯爵大人与迪恩长老的对话中,嗅出了阴谋的气味,如今也只好配合他们两人唱双簧。于是零便经过迪恩长老的公正后,成了梅诺尔特伯爵的“子嗣”。而那日差点成为血爱杀甜点的阿尔文便成了零的“兄长”。
被伯爵看中收为子嗣,可谓是一步登天,酒吧的血族无不朝零投以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当然也有为零的相貌而可惜的。
马车在夜空中急驶了四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另一个城镇,这是一个比齐鲁镇要繁荣许多的镇子。镇子里已经见不到齐鲁镇的土房子了,多是歌德式的洋楼建筑。
隔天零才听说,这个镇子距齐鲁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