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意与天雷一战了,休息了二天,不想今天一早起来,天雷的大营已经没有人了。
当下,东方秀亲自出马,到天雷的大营查看,来到营内,一个士兵都没有,许多破旧不堪的帐篷在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空旷的营内干净整洁,看出走得从容不迫,微微晃动的门帘仿佛在嘲笑着东方秀一般,他气得满面通红,令人回东云城报迅,同时吩咐众兄弟起程,向东原城进发,天雷说过只要到达东原城下,他就算输了,东海六公子就赢了天雷。
东原城沉浸在死一般的沉静中,高大的城墙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城门大开。在城门的上方,悬挂着一条横幅,东海六公子一齐抬头观看,上书“天雷败东海六公子于此!”众人苦笑不已。
深冬的风夹杂着刺骨的阴冷让人难受,刺得人脸如针扎一般疼痛,但东海六公子确是疼痛在心上,脸上的寒冷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他们楞楞地站在城门前,凝视着那条横幅,在冬日的微风中上下起伏不定,如天雷的影子在晃动。
东方秀和长空旋他们不明白天雷为什么还没有作战就撤走,更加不明白文嘉为什么要放弃东原城,而这么大的动作,早就应该有所计划的,天雷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东海联盟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说明事情办理得非常隐蔽而高明,天雷服从命令撤退,情由可原,但他应然遵守约定,自称败于东海六公子,并悬挂横幅于城门前,以示尊重对手,照告天下,心胸之坦荡,气度之不凡,胜败得失之心当然无存,实在是令他们佩服。
东方秀命令士兵占领东原城,等待东方阔海的消息。
在东方秀等六公子进入东原城的同时,天雷带人也接近了平原城,得知帕尔沙特提前渡河的消息后,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只用了二天多时间就把乘余的少半路程走完,平原城摇摇在望,远远望去,城南城北人头涌动,忙而不乱,他十分满意。
兀沙尔在平原城自然也接到黑爪的通知,河北帕尔沙特已经渡河,兀沙尔知道目前平原城一带情况危险,赶紧命令平原城一带的所有降兵及闲置部队在城北筑起三道战壕,以备不久后用。
平原城北的第一道战壕在城外十里处,有三道二米宽一米深的壕沟组成,蓝鸟第一军团驻扎在该处,东西一字排开,作出戒备姿态。
第二道战壕在城北五里处,也是三道壕沟组成,为第一道战壕的二线,时刻准备投入使用,第四军团衣特部暂时驻守在这里。
第三道战壕在北门前,目前士兵们正在挖掘,已近完成。天雷从远处望见城门前施工的人都是士兵,兀沙尔及凯文、威尔、衣特、格尔等人正在等候着他,双方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客气,士兵们兴奋地小声说着话,在天雷经过的时候大声问好:“雪将军好!”
“雪将军好”这几个字就象长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平原城地区传开,几乎所有的士兵、百姓都知道岭西郡的雪无痕将军来到了平原城,主持大局,各城的将军、城主心中暗喜,许许多多的中、高级军官念着这几个字流下泪水。
天雷进入平原城,来到禹尔吉将军的府内,如今这座府院成为平原城一线的指挥中心,兀沙尔、凯文等人驻守在这里,天雷在大厅里接见了众人。
“雪将军好!自从七年前一别,越和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军,越和有礼了”
越和跪倒施礼,感谢天雷对越剑的恩情。
“越和前辈这是折杀晚辈了,快快请起,请坐!”天雷扶住越和,他那能让越和为他行此大礼。
“那越和就谢谢将军了!”
“南前辈理当如此,且不说晚辈与越剑兄的感情,单就前辈此次相助无痕的大恩,无痕就感激不尽!”
“惭愧,惭愧啊!越和没有把事情办好,至令禹尔吉将军身死,罪之深重,实在无颜见将军!”
天雷知道越和对禹尔吉将军之死还耿耿于怀,这也难怪他,作为圣日的一代宗师,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斩杀自己的主帅,其声望、地位、荣誉那都是一落千丈,那有把自己主帅斩杀的亲卫统领,这还不令人耻笑吗?天雷当即开导说道:“越和前辈功在圣日民族大义,挽救平原城、东原郡数百万之民众,数十万将士,岂是区区一个人的生死所能左右?无论是什么人,凡有碍于圣日民族大义者,他的下场就是一臭万年,岂能与前辈的功勋相比!”
越和闻听天雷此言,神情激动,双眼神光大盛,他激动地说:“老朽不敢当将军如此赞誉,但得众人能够理解老朽良苦用心足矣,越和明白了!”随后,他神情渐渐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天雷点头赞道:“前辈修为精深,慧性远胜于晚辈,无痕不再多说,谢谢前辈!”
越和这时候精神焕发,他微笑着向天雷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天雷有一句话说得对民族大义胜于一切,岂是一个人的生死所能够左右,如果他阻碍于圣日民族大义,他就该死,自己就是把生命、荣誉全部献出又算得了什么,如今自己只是作为一个执行人而已。
当下,天雷对比云说道:“比云,你这次做得不错,无痕谢谢了!”
“将军客气,比云应该的!”他喜吱吱地说。
“南方各城的情况怎么样?”
“黑爪前些日子已经做了大量工作,目前各部将领、城主都在观望,如今禹尔吉身死,南方兵团群龙无首,无人主持大局,将军你来得正好,比云愿先走一步,为将军打前阵。”
“好吧,事情紧急,明天我就南行,比云你准备一下。”
“是!”
天雷转头对兀沙尔说:“老大哥准备得怎么样?”
“目前三道防线基本完工,相信可以阻止帕尔沙特骑兵军团的进攻,但由于战线过长,恐力量不够使用。”
“可以让平原城与文嘉部队撤下来的人充实防线,相信能够对付,老大哥你就放手施为吧,不要有任何顾及,剩余的事情我来做!”
“好吧!”
天雷对凯文等人说道:“目前形势十分不利,帕尔沙特很快就会包围京城,然后南下,你们要全力协助老大哥做好防御准备,不得有误!”
“明白,将军!”
众人又谈了些南北两线协调等问题,一起吃顿饭,然后再议,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天雷起身,南下收复南方兵团。
河北四国联军经过五天苦战,向河南地区推进有三公里,在河上筑起六座浮桥,映月、西星在南岸得到一天喘息时间,大量骑兵源源不断地渡过圣静河,踏上南岸。
帕尔沙特王子殿下站在河南岸的高处,眼望着一个接一个踏上南岸的骑兵,心情越加愉快,出兵中原五年以来,三十岁的帕尔沙特战无不胜,占领圣静河北地区,赢得一片赞誉之声,把自己的两个哥哥比了下去,父亲星主多次赞扬自己,称赞他为西星百年来最有天份的一个人才,文武大臣大有把他看成未来君主的架势,百姓们都说他真是一颗最明亮的星。
帕尔沙特的雄心壮志岂是一个区区西星太子殿下能满足,当前,帕尔沙特号令河北四国,进军圣日京城不落城,他有信心将成为千百年来第一个攻陷这座永不落城市,成为历史上的第一人,同时,他更有独霸中原,囊括四海的大志向,要统一大陆,做整个大陆的霸主。
寒风吹拂着帕尔沙特的长发,微微地飘浮,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浑身充满刚毅、果敢的年轻脸上,越发显得俊秀、挺拔,他那硕长的身躯如一块盘石,安然不动摇,他如一棵傲立的松柏,翠绿欲浓,他的脸如精雕细刻般美丽,他的身体里满含着钢铁般的意志与力量。
帕尔沙特向东方望去,北蛮人在河南东侧扎下大营,乱糟糟,士兵懒懒地横躺在营地内的地上,简陋的木栏围成脆弱防护墙,三三二二的士兵在河边洗脸,映照在河水中一个个如厉鬼,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心道这如笨熊猪脑组成的身躯岂能主宰整个大陆,是我帕尔沙特对手。
帕尔沙特收回目光,眼角掠过北海人的营地,虽不是很大,但却井然有序,士兵笔直地站岗放哨,双眼紧紧地盯着远方,神情里略微有些紧张,他赞许地笑了笑,北海明确实是一位好统帅,但北海国微势弱,北海明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也确实难为了他,北海国要永远跟随西星的脚步走,不敢稍微停留。
眼前和两侧搭建六座浮桥上,士兵正在快速地渡河,一匹匹战马在勇士的牵引下不情愿地踏上摇摇欲坠的浮桥,但人没有一丝慌乱,镇定自若,渡河的骑兵已经达到八万余人,帕尔沙特对自己的士兵十分满意,他爱护他们,了解他们,就象了解自己的手指般,灵活自由,自己可以把五指分开成手掌,也可以随时把它握成拳,狠狠地打击着每一个敌人。
看着映月腾格尔的大营,帕尔沙特心中有一阵阵疼痛,他想起了明月公主。腾格尔无疑也是一位高明的好统帅,作战勇猛,有滔略,为人正直,爱兵如子,但在帕尔沙特的心中却怎么也比不上明月公主,只要看到明月公主,帕尔沙特就感到每一个映月人都是那么的可亲可爱,但缺少明月公主的映月军队,在帕尔沙特的眼中,无疑是毫无生气,怎么看都不顺眼,明月,明月,你到底在那里。
自从明月公主失踪后,帕尔沙特派出了许许多多的死卫密碟,在圣日平原、映月、西星甚至于北海土地上寻找,但杳无音信,帕尔沙特心中焦急,死士出动了一批又一批,在岭西郡内的各个城市、乡村里寻找,对雪无痕进行暗杀、监视、跟踪,但一切无果,雪无痕仍然是完整的雪无痕,明月仍然是无影无踪的明月公主。
想起明月公主,帕尔沙特就不如自主地想到雪无痕,他的嘴角有一丝颤动,眼不由自主地向南望去,在京城不落城南方不远处,有一座城市叫平原城,帕尔沙特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雪无痕就在那里,并且正在组织人员撤退,雪无痕要把一片散沙的圣日仅存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做最后的挣扎,他有胆有识的心胸气魄让帕尔沙特心生嫉妒,同时在内心深处又有一丝兴奋,每当想起雪无痕,帕尔沙特就感到热血沸腾,冲动不已。
“传令骑兵加速渡河,日落前一定要全部渡完!”
“是,殿下!”
帕尔沙特传令后,看了一眼远处虹傲的大营,转身向大帐篷内走去。
在帕尔沙特部紧急渡河的同时,岭西郡望南城外,军师雅星正紧紧抓住雷格的手,在做最后的告别,自从雷格蓝羽部回到望南城后,雅星仅仅让他们休息一天,立即就让雷格起程,赶赴平原城。雅星把当前的形势详细地向雷格作以介绍后,对平原城的重要地位及危险程度再三地向雷格交代,临别的时候,他仍然不放心,雅星抓住雷格的手说道:“雷格兄弟,无痕身在平原城非常危险,东有东海联盟几十万大军西进,南有南彝大军几十万向北,北部河北四国联军立即就会扑上来,无痕三面受敌,形势十分严峻,你可要加速前进,小心行事,同时监视秀阳城方向的敌人,不让无痕有丝豪的闪失啊!”
“雅星大哥,我记住了,你放心,就是要了雷格的命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天雷大哥一丝一毫,我走了,再见!”
“保重!”
雷格转身上马,大声传令:“出发!目标平原城!”
“是!”应声轰响,战马整齐有序地向东方奔驰而去。
雅星眼看着远去的蓝羽,悬挂的心才有一丝安慰。
岭西郡的黑爪、蓝爪无疑是这段时间内最忙、也是最累的人,他们东至东原城,南至圣宁河两岸,北部达圣静河南岸,把一个个情报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递到岭西郡军师雅星的手中,然后再转给在平原城内的天雷,南北跨越一千三百公里,东西一千五百公里,劳累的程度可想而知,但他们多是出身蓝鸟谷的人,虽然劳累过度,但内心是快乐的,他们指引着雷格蓝羽部,用最快、最捷径的道路赶往平原城。
蓝羽不敢稍微停留,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东云城内,东方阔海接到东方秀传回的消息,当时脸色铁青,他紧急传令在东云城内外的人马起程,赶往东原城。东方阔海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但是东原城文嘉部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上百万军民转移而去,自己还傻呼呼地送给人家十万担粮食,真是让世人耻笑,虽然文嘉将军把东原城、建城、恒原城、翔城等地拱手相让,但他们东海联盟这一次也是丢了大脸了,所以,众人谁也没有多言语,立即向东原城进发。
来到东原城城门前,巨大的横幅映入眼帘,东方阔海及长空飞跃、渔于飞云等人是默默不言语。天雷默然退走,但行事情光明磊落,敬告天下自己战败于东海六公子之手,实在让他们无话可说,但在他们内心深处明白,东原城这一切手段无不是与天雷有关,自从天雷来到东部战区后,东海联盟就处处受制约,没有一件事情顺心,让他们尝到了从没有尝过的滋味,如今文嘉将军安全撤走,又不明什么原因。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东海联盟获得几座城市却是不争的事实,东方阔海在有所失的同时又有所得,稍感安慰,传令东海六公子迅速向前追赶,探听消息,看看文嘉与列科、天雷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东海联盟现有骑兵二万余人,东方秀、长空旋、司空礼、渔于淳望、夏宁谋、海岛宇六人立即带人上马出发,向西急追,他们六人是颜面尽失,心中窝火透顶,百花公主临别时的笑声如言在耳,浑身不自在,他们把对天雷的怨恨发泄在马上,追击速度之快,就连他们自己也感到意外。
怨归怨,但东海六公子对天雷却没有恨,内心里更多的是对天雷佩服,天雷毕竟只是一名大队长,一切要服从大局,他能把自己的得失放在大局之上,听从文嘉将军的调度,并完美无缺地完成任务,抛弃自己的荣誉、名利于不顾,实在是个担当大任的人,仅仅这一点就让他们钦佩不已,他们也知道这次天雷保全了他们的颜面,并没有与他们认真交战,要想赢得天雷,还得另找机会。
东方秀等人追赶二天一夜,远远地看见文嘉将军后撤的大军,人数约四万余人,如钢铁般雄壮的骑兵坐在马上,行走在大队伍的最后面,渔于淳望等人见了呆了一呆,这些骑兵身穿黑色盔甲,外罩蓝色斗蓬,精神抖擞,在东海六公子的眼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在彪骑营人马之下,他们心中疑惑,文嘉将军到底接收了多少彪骑营的人。
东方秀抬手止住战马,不敢再向前追赶,且不说彪骑营作战的能力,就是四万人对二万人马他们就不敢过去,众人勒住战马用目光远远地相送,显然彪骑营的人也发现了他们,回头观望,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楠天看了眼身旁端坐在马上的文嘉将军,笑着说到:“将军,东海六公子前来相送,不知道是否需要过去打声招呼?”
文嘉将军这段时间与楠天等人相处融合,也实在是喜欢上了几个小伙子,几个人也没有拘束感,到很随便。文嘉将军沉思了一会儿,笑着对楠天说道:“好吧,你过去打声招呼,告诉他们文嘉谢谢了,并以京城以东六百公里相送!”
楠天打了声哈哈,拨马向来路行去,不多时来到东方秀等人面前,他笑着说道:“楠天见过东方公子、长空公子、渔于公子、司空公子、夏宁公子和海岛公子!”
“楠天兄弟多礼了,不知道天雷兄可在?”东方秀问。
“呵呵,少主如今不在此处,大概已经到了平原城,多谢东方公子关心啊!”
“客气,楠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