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传令各部休息,派出蓝爪侦察,等待参谋长一到,我们立即出发!”
“是,羽帅,不过,我们还要选择出一条通往北方的路呢?”
雷格点点头道:“交给黑爪和蓝爪了,让他们在西部选择一处合适的地点,作为突破防线的缺口,不要担心距离问题,只要合适就好。”
“是,羽帅!”
四天后,参谋长亚文率领八万步兵到达,与蓝羽汇合,当晚,雷格把自己的想法与亚文一说,亚文并不同意,考虑到海阳城以北地区敌情不明,主帅危险,需要再做努力才能决定,雷格没有办法,也没敢坚持,主要原因是亚文刚到,需要休息,另外他说得也对,是为整个大军着想,所以暂时放下。
又休息了两天,雷格刚想再与亚文说说,不想传来圣王的命令:蓝翎主帅维戈已经率领骑兵第五、七军团和蓝鸟骑士团、短人族战斧团东进,不日将攻击东方阔海部,望雷格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予配合。
雷格大喜,紧紧抓住圣王天雷所说的“条件允许”四个字,力主出兵云中关谷,参谋长亚文考虑再三,最终同意了雷格的方案,但是,亚文也提出了首先诈攻海阳城的计划,掩护蓝羽秘密北上,并仅同意雷格率领十万人出发,其余七万骑兵作为掩护耳目之用,并作为战略预备队留用,在情况危险时增援,雷格当即同意。
下午,又传来新月兵团即将赶到的消息,诈攻海阳城的时间又一次被推辞。
兀沙尔元帅和云武将军率领新月兵团十一万人经过四十天长途跋涉,越过千云寨、云中城、缥云城,到达缥缈城,大军一路轻装前进,没有带任何重型装备,于十一月底完成了东进后的首次汇合。
平原兵团主帅托尼出营一里迎接兀沙尔元帅和新月兵团的将士,托尼虽然为东方面军的副统帅,但他毕竟是大将军军衔,比兀沙尔还要差上一个档次,兀沙尔是元帅的军衔,况且是增援东海远征军的部队,并不隶属于东方面军,虽战时接受主帅雷格指挥,但并无主从关系。
新月兵团在蓝鸟军里是一支极其特殊的部队,全部由映月人组成,全部是降卒士兵,整个兵团只听从于兀沙尔元帅一个人的命令,别人谁也指挥不动,当然这并不包括圣王天雷,但是,作为新月兵团主帅兀沙尔元帅,极其受圣王的重视,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也主也友,也君也臣,兀沙尔的地位极其特殊,他很少过问王朝内部的事,只对圣王天雷一个人负责,新月兵团可以说是圣王的一支私有部队。
新月兵团战旗和士兵的服装也比较特殊,虽然是一样的蓝色战旗军服,但与别的部队也有着明显区别,这也是圣王恩赐。新月战旗也是蓝鸟图案,但蓝鸟呈现半月形状,展翅欲飞翔,下面绣着斗大的“新月”两字,士兵的服装上没有什么大的分别,只是在每一个士兵袖口上也绣着一只弯月形蓝鸟,而别的军队并没有这样的标志。
新月兵团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部队编制比较大,新月一共只有两个军团,分别是第十八、第十九军团,但新月兵团却有十四万人,如今虽经过中原大战有所损失,但仍然保持十一万人,比别的军团人还多。
托尼大将军看着远远而近的帅旗,心中也是一时感慨万千,心想圣王真是伟大,把映月降卒士兵收复为自己买命,且忠心耿耿,他看着走过的新月士兵,一个个强悍异常,心想映月士兵也不容易,身在异国他乡,饱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仍然能保持强大的战斗力,映月人的素质也是非常高。
兀沙尔元帅远远地看见托尼的战旗,知道是为了迎接自己,忙跳下战马,旁边副帅云武将军也跟着下马,两个人快步上前,托尼看见,忙对兀沙尔施礼道:“托尼见过元帅,元帅一路安好?”
“哈哈,好,好,托尼大将军多礼了,你也一向可好?”
“谢元帅关心,托尼一切都好!”
“云武见过大将军,问大将军好!”
“云武将军多礼了,我很好,看将军的气质,真是少年有为啊,老了!”
“托尼大将军喊老,我岂不是更老了,哈哈,为圣王征战天下,岂可服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元帅教训得是,托尼失言了!”
“不,大将军想错了,兀沙尔并没有教训的意思,只是我们是年纪大一些,但我们的心和年轻人一样,为了圣王的伟大事业,岂可服老,我们要跟随圣王征服四海八荒的脚步,扬蓝鸟之千秋威名,在人生的历史上留下一点足迹!”
“多谢元帅指教!”托尼肃然起敬,兀沙尔的话虽少,但忠于圣王的心意表露无憾,同时,也为托尼这样年纪的人做出了榜样。
“不说了,主帅雷格和参谋长亚文可好?”
“元帅,羽帅和参谋长都很好,如今正在攻击海阳城,刚得到消息,圣王已经派大将军维戈率领蓝鸟骑士团、骑兵第六、七军团和短人族战斧团东进,攻击东方阔海部,希望我们可以抢占云中关谷,截断东方阔海的退路,相信羽帅和参谋长正为这件事着急,元帅来得正好!”
“很好,圣王的脚步距离目标又近了些,短短一年时间,圣王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古来没有啊,真是英明之主!”兀沙尔感慨地说道。
“元帅说得是,请!”托尼伸手相让。
兀沙尔也不客气,当先前行,托尼随后跟上,云武在二人之后,一同向缥缈城大营而来,后面,跟随着无数的亲兵卫士。
边走边说话,兀沙尔抬头看了缥缈城一眼,见城上站着无数的守军士兵,问道:“缥缈城的情况如何?”
“惭愧,元帅,我们至今还没有实施攻城,只是进行了轰击。”
“为什么?”
“一是我军兵力不足,而攻击缥缈城必将损失重大,得不尝失,二是,目前我们最紧迫的任务是攻击海阳城,抢占云中关谷,截断东方阔海的退路,一旦完成了这个目标,东海就名存实亡了。”
“说得是,圣王有什么指示?”
“圣王传令给我们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抢占云中关谷,但这很困难。”
兀沙尔轻皱了下眉头,说道:“这我知道,但圣王的命令还必须执行,我看这样吧,明天我就出发,赶赴海阳城,缥缈城仍然如你部围困,暂不必攻城,待我们攻克海阳城后抢占云中关谷,缥缈城就不攻自破了。”
“元帅分析得极是!”
众人边说边走进大营,托尼已经为新月兵团扎好了休息地方,兀沙尔等人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
缥缈城上,司空策和其余五家军代表看着远远涌来的新月大军,一时间再也没有人说话了。前些天,蓝羽北上,许多人看见城外只驻扎着八万多军队,纷纷要求司空策出城决战,但司空策担心着雷格传下的命令,深怕中埋伏,加上海阳城军部传来死守的命令,他没有同意,本来众人就对他多有不满,更是雪上加霜,司空策日子难过,如今见新月兵团从南方涌来,他心情才略微好转,心想幸亏我当时没有同意出城,否则,必中大军埋伏,一旦蓝鸟军攻入缥缈城,司空世家就完了。
司空策看了身边的众人一眼,问道:“知道是什么人的部队吗?”
“次帅,是蓝鸟军新月兵团,听说新月兵团全部是映月降卒,被雪无痕收降,编入蓝鸟军序列,是第十八、十九军团,共计十四万人。”旁边有人答话。
“传令各处加强戒备,一刻也不可懈怠,严防蓝鸟军攻城!”
“是,次帅!”
“看蓝鸟军源源不断地涌来,东海危矣!”
众人谁也没有说话,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担心着远在中原的各家大军,怕是凶多吉少,都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兀沙尔没有管缥缈城的事情,虽然他也听说了守将司空策侮辱圣王的事情,当时也很愤怒,但他毕竟是有勇有谋之人,深知事情的轻重缓急,没有对缥缈城实施攻击,也没有停留,第二天立即拔营,继续向北挺进。
缥缈城守军见新月兵团立即北上,并没有理会缥缈城的事情,长出了口气,但是也再没有人敢提出城决战的事情,蓝鸟军新月兵团已经开过来,谁知道后部还有什么军队,一个搞不好,被蓝鸟军伏击,攻入缥缈城内,事情就严重了。
在参谋长亚文到达后的第四天,新月兵团赶到海阳城外,与蓝羽大军汇合,雷格大喜过望,当晚为兀沙尔接风洗尘,很晚才休息。
新月兵团到达海阳城后,蓝鸟军已经达到了三十六万人,步兵总兵力十九万,足可一战,为了掩护蓝羽顺利北上,实施诈攻海阳城计划,雷格、兀沙尔、亚文三人做了周密的计划和部署,整个大军沿城南防线一字排开,骑兵稍微向西移动了一段距离,表面上看是为步兵让路,其实暗中做准备。
象海阳城这样的防御体系,对付骑兵是有效的,但对付步兵就不是非常有效,特别是重步兵,弓箭手一般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海阳城内一时间气氛骤然紧张。
几天前,渔于飞云就接到了报告,蓝鸟军平原兵团的两个步兵军团到达,经过东海六公子多次侦察确认,渔于飞云知道只有区区十万人左右,也许不足十万人,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蓝羽在防御体系前裹足不前,徘徊了十余天,一点办法也没有,渔于飞云就估计是等待步兵,但步兵来了,却只有十万人,他知道蓝鸟军兵力不足,海阳城一带有作战部队五、六十万人,面对十万步兵防御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事,况且由东海六公子亲自在前线指挥,绝对万无一失。
但是,如今新月兵团的来到,足以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蓝鸟军在中原战场上已经稳定了下来,南彝一定是战败了或出了什么事情,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蓝鸟王朝和南彝联姻的事,只是靠分析就得出八九不离十的结论,可见他的实力;另外一个问题是东海联盟在中原大军是否安全,最少,蓝鸟军没有把东方阔海放在心上,蓝鸟军是下决心要解决东海联盟的问题了。
渔于飞云自从亲自领教过圣王天雷的武艺后,心情大变,事情考虑得更加深远,往往从最坏角度上去想,正是如此,他才越加感到不安。
蓝鸟军已经全面占领了东海联盟的南部地区,面积三分之一以上,虽然缥缈城还没有被攻克,但渔于飞云知道为期不远了,目前蓝鸟军已经攻击到了海阳城一线,而且还在增加部队,这就足以说明蓝鸟王朝是要攻克东海都城,以还不落城之耻辱,东海联盟如果在这一战中挺不过去,东海联盟将不复存在了。
新月兵团是些什么人,渔于飞云比别人了解得更多些,且不说这些映月士兵的苦处、凶悍,能征惯战,就是兀沙尔元帅也是举世罕见的名将,配合蓝羽雷格,老少相合,得益昭彰,步兵二十万人精锐兵力,足可以与海阳城五、六十万杂牌军一战,如被步兵突破防线,在蓝羽骑兵攻击之下,只有一个结果:屠杀。
目前,蓝鸟军在全线展开兵力,只在寻找突破口,大战马上就好展开了,蓝鸟军不动则已,一动必将石破天惊,惊天动地,血流成河。
东海六公子这几天情绪特别的糟糕,南彝军放下武器,百花公主与圣王天雷联姻的消息已经传回了东海,渔于飞云想隐瞒六人,但是也没有隐瞒住,东海六公子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几个人心情大动,把天雷恨得要死。
东海六公子总结过去失败的种种原因,归纳罪魁祸首是天雷,但是,如今圣王天雷远在中原,他们想找圣王天雷拼命也没有用,距离远,没有办法下,他们把对圣王天雷的恨发泄在圣王兄弟雷格身上,雷格莫名其妙地被人恨上,实在是冤枉得很。
既然有恨意,六人自然要找雷格拼命,多次提出出兵与雷格一战,都被渔于飞云所阻,原因很简单目前海阳城情况危急,一个差错就将使东海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使六大家族的人员、亲友、百姓受灾难,这个后果是严重的,谁也负担不起,如果出现错误被雷格攻破海阳城,东海六公子百死不足已赎其罪,所以严令不许出兵交战,全力防御,等待盟主东方阔海回军东海。
东海六公子也是深明大义之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和严重后果,渔于飞云说的话有道理,他们不敢不遵从,所以把愤怒都发泄在全力防守上,每日他们都到前线巡查,完善防御体系,准备用整个防御阻挡蓝鸟军的进攻,给蓝鸟军一个重大打击。
目前,蓝鸟军整个大军沿防御工事前一字排开,没有分重点进攻的态势,本来,海阳城在蓝羽大营的东北方向,要进攻海阳城大军需要向东移动一段距离,但蓝鸟军不但没有做这样的运动,而且大有向西移动的势态,以这样部署作为攻击海阳城的防线,是绝对不行……
第十九章步步进逼
东海六公子站在防御阵地上,眼望着南方望不到边际的蓝色大营沉思了许久,长空旋是智慧型人物,为人多有文采、谋略,是东海六公子中的灵魂人物之一,他看了蓝鸟军的大营一眼,缓缓说道:“雷格摆出一字长蛇阵,想凭借此突破我军防线是不可能,他没有部署重点进攻的方向,如全军全线推进明显兵力不足,况且,你们看蓝羽大营绝对没有十七万军队,雷格一定另有打算!”
东方秀说道:“不错,海阳城在大营偏东,向西部署军队是反常的现象,雷格想拿下海阳城,就必须靠近它,应该在正南部署军队才是,如今这样的布局只能说明雷格暂没有进攻的打算,否则绝对不可如此用兵。”
长空旋接口道:“雷格想要尽早攻克海阳城心意是必然的,如今他如此用兵只能说明他另有计谋,天雷用兵多鬼异,不按正规出牌,雷格、亚文受其影响,常常不按照正规作战,况且,兀沙尔为一代名将,绝对会看出如此用兵的不力,而蓝鸟军没有作出调整,这就让人费解了?”
夏宁谋接口道:“蓝羽雷格向西部署兵力,想向西侧攻击我军防线不是舍近求远了吗?”
“蓝羽不怕走路,其骑兵攻击速度快,可以争取回时间。”东方秀道。
“难道雷格是志在我军城北?”长空旋自然自语,然后精神一振说道:“雷格的目标是海阳城这一点已无争议,而蓝羽如从西方突破我军防线,极有可能奔袭城北,先歼灭我军骑兵,然后只要有一支部队进入城内,海阳城就危险了!”
海岛宇说道:“城北有我军骑兵五万人,如雷格奔袭城北,受我军骑兵阻击,不是更不利吗?”
长空旋有些激动地说道:“城北虽有骑兵五万人,但蓝羽更多,只要用一个骑兵军团牵制我军,另一个军团奔袭城门,后果非常可怕!”他顿了一下道:“雷格也未必把我军骑兵放在心上,他认为我们有骑兵驻守在北门地区,一定会松懈城北地区,他就利用这样的机会奔袭城北,使我军措手不及,攻其不备,很阴毒的手段!”
东方秀脸色一变道:“淳望,你立即通知渔于叔叔在北门地区暗下陷阱,再调一个步兵军团埋伏,多配长弓箭手,伏击雷格蓝羽!”
“是,大哥,这也叫有备无患!”
东方秀接着说道:“各位兄弟,我们既然猜测雷格有可能奔袭北门,就一定要使蓝羽有来无回,消灭了蓝羽,东海形势将大有转变,凭借新月和平原兵团想平定东海是妄想!”
“好,我们就给天雷来个眼色看看,把雷格击溃在海阳城下,先报一箭之仇!”长空旋信心百倍地说道。
“大家努力,一定要使天雷的日子不好过,为他增加点痛苦,把雷格留在东海,嗨嗨!”
几个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