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肢体横飞,重骑兵强大的冲击缓缓的慢了下来,不是因为他们停止了,而是因为在城门前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们不得不慢了下来,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粟阳上空回荡着:“粟阳守军听着,你们的城守大人已经在我手中,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控制之下,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格杀无论!”
“放你妈的屁!”一个粗矿的声音响起,两骑快马从粟阳守军中杀出,他们高声喝骂,向修罗兵团的重骑兵冲去。白缙认出来那是自己的亲卫,白阳,白火两兄弟。
“不要!”白缙嘶声喊道,他已经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想要阻止。
“小子,你真是不知道好歹!”从修罗兵团的队伍中飞出两骑,将两兄弟挡下,其中一人手执开山大钺,白缙认识,那是原来铁血军团的先锋火狮子房山,房山手中大钺一抡,手腕在空中做了一个轻轻的抖动,大钺带着沉雷向白阳劈去,白阳手中大杆刀向外一封,口中大喝一声:“开!”
“开你个头!”房山粗矿的笑道。只听一声巨响,咯嚓白阳手中的大杆刀被劈成两段,开山大钺威势不减,一声惨叫声响起,伴随着马匹凄惨的嘶鸣,白阳连同他的坐骑被房山劈成了两半,血腥四溅……
就在白阳毙命的那一刻,修罗兵团另一员将官大喝一声:“滚轮斩!”手中那巨大的泼风板门刀刀势圆转,化成一团光芒,一声凄厉惨叫连绵不绝,刀芒幻灭,白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是那瞬间的功夫,白火已经成了一具空有骨架的尸体,他被活剐了!
“白大人,如果你再不下令投降,那么在下只好下令屠城!”一旁的向北行冷冷的说道。
“粟阳将士听着,我们败了,投-降-!”白缙大声喊道,那投降两字说的是那样的艰难。
听到白缙的命令,粟阳守军本就已经没有战意,他们连忙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跪倒在地。修罗兵团瞬间将粟阳占领。
大步走上城楼,房山呵呵笑道:“四将军,辛苦啦!”
向北行微微一笑,“房将军,多尔汉将军辛苦!”他拱手答道,然后他转过头来,“白大人,虽然你我敌对,但是向北行还是感谢大人的厚爱,大人爱民如子,向某佩服,放心,我修罗兵团此次起兵乃是为了我明月正统,绝非是想要造反,弑君者乃是高飞,而非是我家主公,这个我相信大人也有感触。向某不和大人多言,将来我家主公自会向大人诉说这个中的原由,请大人耐心等待,我家主公最是爱才,如大人这等人物必将受到重用,大人请先去休息,向某不送!”
白缙苦笑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摇摇头,他欲言又止,转身走下了城楼……
“传令下去,凡动粟阳百姓一毫者,杀!”向北行对身边的亲兵说道。正在走下城楼的白缙听到了这句话,身体微微一抖。
“此次如此轻松的将粟阳拿下,主公真是神算呀!”房山看到白缙下去,长叹道:“我房山征战多年,就是在跟随铁血军团之时,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仗,简直就是一个字,爽!呵呵,四将军,我们下面应该如何去做?”
沉思了一会,向北行看着房山,“粟阳的求援信已经送出,想来就快要到达独松关了,主公说在到达建康前的四关中,独松关最为重要,因为那里有可以调动四关的虎符,如果我们能够拿下那独松关,四关就尽在我们手中。所以粟阳沦陷于我们手中的事情要严密封锁,两城门戒严,不得有半点的放松,没有我们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房山点点头,“那么四将军,我们应该怎么拿下那独松关?”
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向北行轻声说道:“这个嘛,独松关接到粟阳的求援以后,已经会全力增援,独松关防守势必空虚,呵呵,我们在途中埋伏,放过独松关援军,直袭独松关,我已经命令我的属下两千人秘密前往独松关了,呵呵,想来现在也已经快要到达了,那时独松关防守本来就是空虚,再加上我军的内应,呵呵,这一仗我们胜定了!”
房山心悦诚服的点点头,“四将军果然心思缜密,房山佩服!”
“房将军,你以为这是我的计策?哈哈,向北行还没有这个本是,这乃是主公给我们的信中早就安排好的,你我只是依计行事,呵呵,北行向来自认熟读兵法,但是和主公一比,却又觉得差了好多!”向北行笑道。
“四将军打算如何做呢?”
“房将军,你我两人,带领三万重骑兵明日凌晨启程,在独松关援军必经的道路上埋伏,待独松关援军过去之后,你我星夜袭击独松关,拿到虎符后,将常州和五牧城的守军也调动起来,主公的意思就是让对手疲于奔命,在运动中将敌军消灭之!”
“只是我们一旦立刻粟阳,粟阳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守军,多尔汉能否守住,这粟阳现在有俘虏近两万人,一旦闹将起来,恐怕……”房山忧虑的说道。
“呵呵,放心,主公率领大军在五天后,独松关的援军最早也是在十天后赶到,那时,他们面对的就是主公率领的大军,你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向北行笑道。
“呵呵,不错,那四将军,我立刻点齐兵马,准备出发!”
向北行点点头,他手扶城垛,看着粟阳城中错落有秩的房屋,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骄傲,等待多年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
第一百零四章 老将严武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十常州兵马总指挥严武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身后的雄纠纠的队伍,心中就有一种莫明的自豪,这是他一手打造的一支雄兵,虽然无论从人数和规模建制上都无法和南宫飞云当年的铁血军团相比,但是却是他的骄傲,因为他严武从一个士兵到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到现在手中握有三万大军的将军,这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明月军队中的将领,大部分都是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而自己从一个没有任何来历的平民,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这中间是何等的艰辛,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当年和自己一起加入军队的伙伴,如今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一场场的仗,一刀一枪的拼,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以说自己是用自己的命打出了今天的局面,从军四十年,历经恶战七十六场,竟然没有战死,这在整个明月中都是罕见的,有人在私下里偷偷的称呼自己严不死!呵呵,这是何等的光荣。手下的这三万将士,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三万个兄弟,说起来那是何等的自豪,恐怕在自己的村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和现在的自己相比!
前两天接到独松关总兵的虎符将令,调自己常州的兵马前往独松关协防,他马上意识到又一个机会就要到来了。因为这次的对手是有修罗之称的许正阳,仅仅十几天的功夫,他就将险峻的粟阳拿下,这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严武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严武早就听说了许正阳起兵的事情,而且如今整个明月都已经传遍了高飞弑君的消息,对于这个,严武不感兴趣,他要的是战斗,他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会到生存的乐趣。其实他从来就不相信许正阳弑君的一说,因为他曾经在三年前见过许正阳一次,那时自己做为常州的守备去迎接过境的修罗兵团,和许正阳曾经有一面之缘,他看的出许正阳是一个枭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弑君,而且还会被人抓住把柄,这个他绝对不相信,但是他不想去理睬这些,因为这些都是皇家的事情,这政治上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粗人可以了解的,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既然朝廷说许正阳是叛逆,不论他是否就是,也要坚决的执行,服从,是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将军的原因,更重要的就是,朝廷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去替他们杀戮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物,多少名将最后惨死,不就是因为他们太会思想了吗?
但是他之所以如此的兴奋,是因为他想和许正阳斗上一斗,因为他感都了许正阳的无与伦比的力量,严武曾经多次的在想,和这样的一个战斗,那会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情呀!想到就要和明月的名将交锋,严武的心都要高兴的跳了出来。
正在想到出神,一匹快马自前方绝尘而来,飞快的来到了严武的面前:“将军,不好了!”
严武看着眼前的探马,眉头一皱:“什么事情?”
“独松关于十天已经失守!主帅风良杰率兵救援粟阳,被修罗兵团主帅诱杀于粟阳城,修罗兵团先锋向北行和房山两人更是趁着独松关防卫空虚,伺机占领!如今向北行等人率领两万重骑兵于十里外的松山要塞屯驻!”探马一口气的说完。
严武几乎有些赶不上他说话的速度,脑子里面乱成了一片,他脱口说道:“不可能,我明明是接到了风将军的虎符,怎么会……”话没有说完,他已经反应了过来,仰天长笑道:“好厉害的许正阳,你竟然能够将这兵法用到如此的地步,我不如你!哈哈哈!”
“将军我们是不是回师常州,凭借常州天险和许正阳决一死战!”身边的副将说道。
苦笑着,严武看着身边的副将,缓缓的说道:“没有想到你比我的脑子还不好使!嘿嘿,我相信常州在我们出发的那一天就已经落入了敌手,眼前的兵马绝对不会是什么他们的先锋,那一定是修罗的主力!十天,我们的消息竟然如此的闭塞!”
“将军为何如此说?”副将不解的问道。
“许正阳以奇诡著称,两年前,他以奇兵出击,占领开元,如今他又是以奇兵偷袭,我敢说,必是粟阳贸然出兵,结果被许正阳趁机占领,接着他调动独松关守军支援,又偷袭独松关,接着他以虎符将我调出,但是他们兵马早已经守在路上,待我出击以后,夺取了常州,然后又将他的主力屯扎于前,诱我军攻击,好趁机将我们完全消灭,这连环计环环相连,我们谁也没有逃出他的算计!”严武缓缓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听了严武的分析,副将心中有些慌乱。
“就地屯扎,伺机突围!”想了一下,严武斩钉截铁的说道,“同时派人回常州打探,看是否已经被他人占领!”说着,自己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呵呵,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人就是这样!”
一骑绝尘而去,向常州飞奔……
我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看着帅案上面的地图,此次进军十分顺利,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通往建康道路上的四块石头已经被我破掉了两块,想来现在第三块也已经去掉了,剩下的就只有五牧城,按照我的计划,十五天以后,五牧城应该也会被拿下了!呵呵,这样的话,我将可以准时到达建康要塞,与梁兴等人会师了,说实话,我也真的有些想念梁兴了,分别三年,我们只是依靠书信传递信息,现在终于可以见面了!
帅帐中安静异常,我轻轻的翻阅着战报,自我起兵至今,一个月的时间连拿三关,整个明月人心惶惶,再加上我通过青衣楼在明月传递的信息,更是让整个帝国振动,许多原先都在向高飞臣服的诸侯斗停下来观望,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武威,这是一个让我感到心焦的变数。
“启禀元帅!”钱悦这时冲进了大帐。
我眉头一皱,带着一丝责怪的口气说道:“钱悦,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士兵们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慌乱,现在大帐是没有别人,如果有其他的将官在,我一定打你军棍!”
有些不好意思,钱悦挠挠头说道:“元帅,属下知道了!”
看着这个越来越象我的英俊小伙子,我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元帅,常州兵马在十里以外的风凌口驻扎了下来,不在前进!”
我闻听眉毛微微一挑,“哦?没有想到那严武还是有些本事的,呵呵,原想将他诱入我的口袋,但是看来他不上当呀,这个老家伙果然是不同反响,我有些佩服他了,凭借军功走上这个位置的人比那些世家子弟果然强了许多!”
“元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钱悦问道。
“呵呵,其实他现在如果立刻逃逸,我倒是不会将他怎么样,但是他心中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呀!立刻命令各部火速移动,将他包围,万不可让他逃跑了,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怎么打,兄弟们都有些着急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练兵,不要到了建康之时,我们的将士们都手脚生疏了,呵呵!我要会会这个严武,这个老家伙很有些意思!”我笑着说道,接着低头看着地图,仔细的思考着。
钱悦没有立刻退下,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没有说让他下去,那么就是还有事情要分付。
我手指在地图上面细细的寻找,这个严武当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地点来驻扎,我缓缓的点头,风凌口是一个背水依山的山丘,他守在这里,恰好是我前进的路线,如果我要强行的突破,那么势必造成极大的伤亡,不划算!我摇摇头,否决了强攻的想法;如果绕行,那么又会使我的时间大大的延长,这个严武,真的是厉害,就是那么简单的以驻扎,却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我眉头深锁,有些感到头疼。闭上眼睛,我脑中急转,这个严武,没有任何的背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四十年成为了一个将军,听说此人极为好战,每逢大战,必然冲于阵前,六十岁的人了,脾气却比年青人还要火爆……
突然,我睁开眼睛,好战!好,我就和你战上一战!我提起桌案上面的毛笔,伏案书写,写好以后,将信装入一个信封之中,“钱悦,着人立刻将这封信送往严武大营!”
钱悦微微一愣,接过信件转身出去。
我靠在大椅之上,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严武,你不是好战吗?我就让你战个够,你以骑兵为主,我就告诉你要用步兵和你决战,你个暴躁的老家伙,我就不相信激不起你的火气!
我在大帐中等待着,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傍晚时分,钱悦匆匆的走进了我的大帐,他的脸色阴沉,一脸的怒气……
我正在和兵团的将官商量以后的行军安排,看见他那阴沉的脸色,我奇怪的问道:“钱悦,出了什么事情?阴着一个脸,好象谁欠了你钱一样,呵呵!”
我话音刚落,帐中的众将不由得大笑起来。钱悦恨恨的说道:“笑,你们还笑!”
我听到他的话语,更加奇怪的问道:“好了,钱悦,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前往严武那里送信的人回来了!”钱悦依旧黑着脸说道。
“哦,在哪里?”
“就在帐外!”
我心头一动,莫非……
“让他进来!”我说道。
钱悦点点头,对帐外高声喊道:“将他抬进来!”
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了大帐,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因为一块黑色的布巾盖在他的身上。
我起身走了过去,将那布巾掀开,只见那担架上的人满脸的血污,鼻子、耳朵都已经不见了踪迹,我看罢大怒:“钱悦,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前往严武大营送信的军士,那严武也太过猖狂,他不但将送信之人的鼻子、耳朵割去,而且还将他的舌头也割了,所以就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样?”
“不知道,军士送回时已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