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宫’字的帅旗在中军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逼人,梁兴也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好一个南宫飞云,好一个铁血军团,他看看身边的众人,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的恐惧,他知道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要将惶惶的人心安抚下来,他将心中的紧张隐藏,提气高喝,“众将官,眼前贼寇虽众,但是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有天神护佑,执正义而行,贼人逆天而行,必遭灭亡!”霎时间,城头的众兵将同声高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众人眼中的恐惧在瞬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狂热,有些时候,精神上的崇拜胜过任何形式的鼓励,此时的梁兴一身黑色软甲,手握裂空,背负霜冥,一头火红赤发在火光的辉映下,随风飘动,宛如一簇跳动的火焰,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钟、仲二人相互一视,同声高呼:“修罗!夜叉!”城头众人立刻想起梁兴赤发魔王的绰号,眼下修罗,夜叉,地狱中的两大杀神都站在己方的阵营,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城头之上士气高涨,气焰冲天,似乎眼前的这数十万铁血军团不过是些土鸡瓦狗……
城下战鼓隆隆,铁血军团在在经过短暂的调整后,再次聚集在一起向东京城攻来,南宫飞云的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盔甲军为副。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侧翼军每军五万人,清一式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枝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此时正是四更时分,天色黑沉,不见一课繁星,天边远远飘来几朵乌云,但是场中的火光照耀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数万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东京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他人的进攻。只要想想铁血军团那辉煌的战绩,便知这些看来全无美感只像一块块墓碑般的铁牌车不是闹着玩的。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在楼车上的战士,由於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号角声大起。以千计的投石车在数千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三余万铁血军团一齐发喊,战马狂嘶,令东京城外城外风云变色。梁兴飞身纵上东京城楼,提气护身,冒着漫天的箭雨,高声对着城外的铁血军团喝道,“夜叉梁兴在此,南宫老贼,月前你与那欧阳中天在皇城合力战我,未分胜负,今日可敢与我一战!”他声音穿过夜空,数十万士兵的呐喊也没有将其掩盖,战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听到每一个字,东京守军闻听气焰更是暴涨,身后的众将无不热血沸腾!漫天的箭雨在梁兴身前三丈被他的真气所阻,纷纷坠落,一时间东京城头再次高声呐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
南宫飞云拍马现身,手中长枪遥指梁兴,冷声喝道:“若是许正阳同意你战败后将东京拱手相让,南宫飞云与你一战又有何不可,无知小儿,竟将这万军对垒的沙场看成儿戏之地,可笑!可笑!” 声音高而不亢,传遍丘陵山野,城外城内,还在馀音袅袅,可见其功力之精湛,不在梁兴之下。挺进的铁血军团在主帅的豪言壮语之下,一起发喊,将城头的声音盖过。
“南宫无胆,休要找借口推脱,你要战,便来战!且让你一识夜叉之威!”说完纵身飞下城楼,来到一具投石车前,抓起一块百斤巨石,力贯双臂,狠狠的向一辆驶近的楼车砸去,那巨石如划天而过的流星,夹杂着梁兴雄浑的内力,呼啸着飞去,正中楼车,只听一声巨响,楼车轰然倒塌,车里的士兵随着楼车一起摔下,并砸伤了许多跟在楼车下的士兵。东京城头再次一齐喝彩,声势摄人。梁兴一见时机已至,大喝一声:“投石放箭!”在一片呐喊声中,长达数里的城头上,近千具投石机一起发射,劲矢夹杂着巨石如雨点般飞向城下,铁血军团一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惨烈至极……
钟炎和仲玄互相对视一眼,仲玄低声说:“看来傲国公不必亲来,战国公一人足矣!”钟炎也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南宫飞云显然没有想到,单只是一个梁兴就将他十几万大军阻于城下,而且在近十日的松懈后,东京守军居然还保持着如此高昂的斗志,丝毫没有懈怠,这与他印象中的皇城三军和飞龙军团完全不一样,他立在山坡之上,仰天长叹,:“那许正阳迟迟没有现身,师祖也没有回信,想来刺杀高占一事并不顺利,甚至可能已经失败,而眼前这个梁兴似乎并不比那许正阳弱上多少,单看眼前城头将士的顽强阻击和高昂斗志,即使攻进东京,铁血军团必将损失惨重而身后青州向家军也正在逼近,莫非我真的是逆天而行,天不助我成事!”南宫飞云现在只有寄托于城里的摩天能够成功,于是下令加紧攻击,铁血军团在一阵火炮的掩护之下,再一次冲向东京,数千辆投石车也缓慢的跟进……
梁兴站在城头,密切的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当他看到铁血军团再一次的涌上来时,也不仅对于铁血军团的战力赞叹不已,这时城下的投石车不断的向城头发射,在火炮的攻击下已是千疮百孔的东京城墙再也无法抵挡如此猛烈的攻击,一处城墙轰然倒塌,漏出一个宽有一米左右的缺口,铁血军团的士兵精神一振,呐喊着蜂拥而上,梁兴身边的多尔汗一见,虎吼一声,带领着数千名士兵一涌而上,用身体将缺口牢牢堵住。梁兴看着远处还在不断驶近的投石车和如同波浪一般,连绵不绝涌过来的铁血军团,对身边的钟、仲二人说:“那些家伙实在是讨厌,必须要将它打掉,还有我们如果一味的这样防守,实在太过被动!”他顿了一下,“仲玄老将军,拿着这把霜冥,请代我在城上指挥!不听将令者,老将军可随意处置!钟炎老将军,你可有兴趣陪本公出城一战!”
钟炎闻听激动的须发乱抖,“战国公尚不惜命,钟某又有何不愿!”
仲玄开口想要阻止,梁兴一摆手,“老将军莫要再讲,我心已定,东京防务就拜托老将军了!”仲玄无法,眼前的情况如果继续死守,恐怕连天亮都无法坚持到,梁兴的主意虽然凶险,但是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伸手接过梁兴手中的玄霜,“战国公保重,老夫愿一死守城,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梁兴一阵大笑,走下城头,钟炎紧紧相随,我一直保留着一万的骁骑,目的就是为了在适当的时间出击,防守十几日,这些骁骑早就憋着一口气,此刻他们聚在城门处,梁兴跨上早就蹲在城门口的飞红,口中一声尖啸,啸声划破夜空,一把抓起一旁抬来的飞翼,大吼一声:“将士们,让我们杀出去,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威难挡!”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接着一连串的炸雷在城外响起,城内的骁骑军士气大涨,城门一开,梁兴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身后的钟炎更是手舞刺天戟,带领着一万骁骑呐喊着紧随其后杀出城门。城外的铁血军团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彪如狼似虎的骁骑杀出,一时间被冲的手忙脚乱,纷纷后退。城上众人也趁势将缺口堵上,一齐呐喊!梁兴手舞飞翼,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亮,身前的铁血众将只觉一股劲风迎面袭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们原本也是捍勇如虎,但此刻他们眼中被厉芒所蔽,耳鼓更贯满飞翼破空而来的怪啸声,再难以把握敌人的来势位置。接着手中一轻,待发觉手中只剩下半截长矛,大骇欲退时,已纷纷溅血堕地,死时连伤在甚么地方都弄不清楚。接着钟炎率领一万将士左突右冲,一时间铁血军团人仰马翻,乱做一团。这时夜空中炸雷再响,紧跟着瓢泼的大雨倾倒下来,梁兴只觉体内真气激荡,一声长啸,身体腾空而起,手中飞翼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光环,场中铁血军团的众将士只觉空中一亮,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漫天的繁星,跟随着瓢泼的大雨落下,让人无法躲闪,接着就是喉头一凉近百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梁兴空中一个转身落在飞奔过来的飞红身上,左手裂空,右手飞翼,左剑右枪身边无一合之将,所过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无人敢阻,再加上天降大雨,使得战场上泥泞不堪,多数的楼车和投石车都瘫在泥水中,无法前进,梁兴越杀越觉痛快,真气澎湃让他觉得有浑身的力量也无法使尽,刹那时,心中一片空明,眼前诸敌的动作在他眼中变的无比缓慢,体内的真气如玉珠滚盘,畅快淋漓,停滞不前已经有数年的清虚心经,在这一刻豁然突破,进入了太素境!夜空中再次响起一声炸雷,震耳欲聋,梁兴刹那时回到了现实,手中刀枪相交,大吼一声“天雷破!”(梁兴在雷声中创出了他震惊世人的修罗三破的第一式,天雷破!)用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空中挥动,战场上再次响起一声巨响,夜空中出现了一个直径有三丈的光球,呼啸着,带着隐隐的雷声砸向地面,首当其冲的三百多名铁血军团的士兵迅速被那光球淹没,只听一声巨响,光球消失,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里面堆满了残肢断臂……城上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阵欢呼,叶家兄弟和多尔汗更是再也无法抑制体内的沸腾热血,纵身从城墙上跃下,杀入敌阵!城头上‘夜叉’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巫马天勇在这时走上城头,将手中摩天的尸体交给仲玄,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了两句,仲玄先是脸上一惊,接着面露喜色。他命人将摩天的尸体挂在城墙,并且点燃了黑油,城头火光冲天,仲玄高声喝道:“逆贼南宫飞云,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的尸体!”
南宫飞云本以准备亲自上阵,听到喊声,顺势望去,在东京城头冲天的火光中,他一下认出了摩天的尸体,只听城头响起一个中气实足的声音:“南宫飞云,你的师祖摩天已经被傲国公擒杀,刺客被一网打尽,如今你可感到心中十分畅快!哈哈哈……”
南宫飞云心中一凉,手指城头,仰天大叫:“许正阳,我南宫飞云与你势不两立!”说完,在马上一晃,心中一口逆血喷出,一头载下马来,昏迷不醒。身边的众将连忙将他扶起,七手八脚将他救醒,南宫飞云一声长啸,啸声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退兵!”……
是役,铁血军团围攻东京近月,损失近三十万,东京城外血流成河,泥土中因浸透了鲜血,而变成了红色,二十年间没有褪去,直到百年后,还有人不时在这里发现森森白骨,后世人称这次攻防为:血色攻防战;而在最后一次的攻防中,有夜叉之称的梁兴首次向世人展现了他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和夜叉凶残的本色,单人斩杀敌军两千余人,万骑长二十三人,千骑长不计其数;而修罗许正阳更是屡次破坏南宫计谋,展现了他高人一等的洞察先机的战神本色,而且单人击杀在天榜中排名第四的摩天,声势直逼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炎黄大陆上,修罗、夜叉之名遥相互应,如日中天……
第三十二章 单刀赴会
是小月吗?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带着迷人的微笑,我心头不仅平静了许多,四周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此刻我正站在无数森森白骨之上。为什么,小月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凄凉?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一丝的悲哀?但是我没有犹豫,飞快的奔向小月,高叫着她的名字。当我来到她的面前,我停了下来,张口想要说话,可是突然见看到小月的眼中流出一行清泪,接着我眼前银光一闪,小月拔出长剑向我刺来……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上流出一身的冷汗,原来是一场梦。我努力将心中的波动平定下来,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呢?我心中涌起一种不安。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富丽堂皇的房间,很陌生,这是哪里?让我想一想,对了,昨天我和摩天激战,后来我昏迷了过去,这里应该是皇宫!这时门轻轻的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十分俏丽的宫女,一见到我醒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盆子,跪下说:“参见殿下!”
我走下床,暗中查看了一下我的身体,恩,真气充沛,身上没有一点的疲惫,看来那些太医用了不少的好药。“起来吧!现在是什么时候?”我问道。
“殿下,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殿下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宫女站起来回答。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我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我看了一眼眼前的宫女,“圣上现在怎样?城外的战事如何?”
“禀殿下,圣上目下在大殿中与众位大臣议事,城外听说已经退兵了!”那宫女必恭必敬的回答到。
什么!南宫飞云退兵了!我心中一阵狂喜,我吩咐宫女退下。一个人在屋中静静思索,这次南宫飞云退兵想来是真的,那么说来,援兵已经到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援兵。我想了一阵,起身走出屋外。屋外阳光明媚,我的心情一阵舒畅,美好的一天,想来一切都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我漫步在宫中,所有的人见到我都露出一种非常尊敬的眼光,甚至有些崇拜,这让我的心情更加舒畅。不知不觉中,我神使鬼差的竟来到了大殿之前,既然来了,那就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我主意一定,举步走向大殿。殿外的侍卫早已发现我的到来,他们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向我请安,我神色和蔼,“请这位大哥入殿通报,就说傲国公许正阳请见!我微笑着对那个侍卫说。要知道,我虽然是高占的干儿子,但是我根基还不够扎实,所以我不能露出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我必须要收买人心,不论是大到皇亲国戚,小到贩夫走卒,我都要小心对待。
那位侍卫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亲切,东京被围三十天来,我所显露出的尽是凶残,睿智和冷静,再加上我修罗的凶名和在城头的表现,现在的我已经被许多人视为是神一样的存在。一时间,他竟有些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说:“殿,殿,殿下,皇上有,有命,如果殿,殿下来了,不需通,通,通报,直接入殿!”
看着他结巴的样子,我哑然失笑,习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皇上对臣子的宠爱,但是身为臣子,必要的礼节还是要讲的,不然成何体统!还是烦劳你通报一声!”
“殿,殿,殿下还请再次稍侯,小人马上前去通禀!”
我点点头,站在殿前等候,没有多长时间,就听大殿中传来一声高喊:“宣傲国公许正阳入殿!”那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来,“殿下,皇上请殿下马上入殿!”我点点头,正衣冠,大步走入殿中。大殿之上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所有的大臣们都在,我意外的发现,除了梁兴,几乎这次参与东京城防的所有将领都立在大殿两侧,除了钟炎、仲玄,还有钟离师、伍隗,巫马天勇,甚至连多尔汗等人也在殿上。高占一见我进入大殿,连忙站起,“皇儿,身体可已复原,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下!”要知高占乃是一国之君,而他在我入殿时,竟然站起,这是一种何等的宠爱,瞬间大殿之上窃窃私语之声响起。我连忙跪下,“儿臣许正阳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占面带慈祥笑容,“正阳平身,朕不是说过,免你觐见是参拜之礼,怎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