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躬身向我施礼,向东行单膝跪下,“主公,骁骑营都指挥使向北行贪功轻进,致使先锋营三万重骑兵全军覆没,更使得主公轻身涉险,险些遭遇不测!修罗之怒损失过半,如此大罪,其罪当诛,特将向北行绑缚大帅帐前,请大帅发落!”
一旁的向北行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主公,向北行该死,请主公将北行斩首,以正我兵团军规!”
此刻梁兴等夜叉兵团诸将都已经听说,来到我的帐前,看着我,梁兴走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阿阳,此时要谨慎行事,我军尚未开战,先斩大将,恐怕对军心不利呀!”
我有些苦笑不得,我本来就没有想将向北行处置,但是向东行如此一来,我想不处理都是难了!看着向东行,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踢他的冲动,这个家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我上前将向东行扶起,“向大哥,你我兄弟,何必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处置北行,他还年青,难免有些冲动,这个我们都是可以理解,快快将北行送回大帐,他本来身上有伤,这样对他反而不好!”
“大帅!”向东行流下两行清泪,“东行与北行本是兄弟,更加疼惜这个小弟,但是他犯了如此大错,造成近五万将士丧生建康,如果不处置,那么如何正兵团军规!”
“是呀,父亲曾经说过:功必赏,过必罚!当年大帅马踏麦田,也曾亲斩坐骑代首,我修罗兵团才能够无敌于天下,我等和北行亲生兄弟,心中更加的悲伤,但是如果不处理,当年大帅所定下的军规就要费掉,那样我向家兄弟更是罪人呀!”一向都是粗矿的向南行突然说出这些话语,让我感到吃惊,看着他满脸的泪水,我无言以对。
缓缓的,我看着向北行,“北行,你可认罪!”
“末将罪该万死!”向北行以头触地,痛哭失声。
我长叹一声,“向北行贪功轻进,造成五万将士惨死建康,其罪当诛!但是向北行连夺四城,为我大军开辟了前进通道,其功也不小,功过相抵,向北行背刺五十,夺其骁骑营指挥使,官降千骑长,帐下听令,戴罪立功!”
“主公,北行之罪……”向东行还要说。
“向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兵团考虑,但是北行功劳确在,三哥也说功必赏,过必罚!就这样决定!”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无语,向家兄弟泪流满面,向北行更是痛哭不止。我厉声喝道:“北行,给我起来,哭又什么用处,有本事就用自己的功劳证明我没有看错你!来人,立即行刑!”
亲兵上来,将向北行拉下行刑,看着众人,我缓缓的说道:“向北行犯下如此大过,其过在我,由于没有给他足够指示,造成五万大军覆没,许正阳更应受罚!”此言一出,不禁修罗兵团诸将失色,连夜叉兵团的将官都是脸色大变。自古刑不上大夫,我身为一等国公,却要受罚,这是他们没有听说过的!
“主公!”众人失声喊道,向家兄弟更是双膝跪倒,连连磕头,“主公,万万不可,你身为一军主将,怎能受罚,北行立功,全靠你计谋成功,将功劳放在北行身上,我们已经感激不禁,如果主公要罚,东行愿意以身待之!”
“住嘴!”我厉声喝道,“本帅认罚,乃是为了我兵团军规,如果谁要再劝,就是居心叵测,乱我兵团军规!”看到众人闭嘴,我大声说道:“许正阳指挥不利,累使五万将士丧生,背刺一百,立刻行刑!”说完,我脱下上衣,对身边的亲兵说道:“行刑!”
亲兵含泪行刑,大棒打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没有运功抵挡,心中默默念道:“北行,望你以后振作,不要再犯同样错误,我今天这顿棒子也算没有百挨!”
第一百零九章 再施巧计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六我和梁兴站在高山之上,向远处眺望。昨天我当众受刑,兵团振动,甚至连夜叉兵团的将领也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修罗兵团十万大军和夜叉兵团二十万大军军心大振,他们等待着我的命令!
站在山顶,远远可以看见建康要塞前的南宫飞云的答应,旌旗飘摆,隐隐听见战马嘶鸣……
那三座山峰,各自相隔二三里,中间是一片开阔的谷地。四面山原地势低缓,南宫飞云完全是居高临下,那是一片易守难功的营地!
“阿阳,你看是否可以动一下南宫云的脑筋?”看着对方的营地,梁兴脸色更加的阴沉,缓缓的说道。
我摇摇头,“大哥,南宫云将门之子,绝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我和他打过交道,我知道他这样的人物,性格极为骄傲,和你我一样,难!”
脚步随意坦然,就象是清晨在山间漫步,双目似睁非睁,仿佛在感应着什么,梁兴负手向前走动了两步,“那么阿阳你说怎么办?”
没有回答,一直以来,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该怎样拿下这建康?
……
这时钱悦带着两个老人走上山顶,向我躬身一礼:“主公,刚才我们在巡逻之时,找到的两个人,他们说想要见你!”
我微微一皱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疑惑的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是要见我吗?”
“敢问官爷可是修罗大人?”两个老人恭敬的问道。
我点点头,两个老人一起拜倒,唏嘘流泪的哭诉起来:“大人呀,您可能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却知道大人!三年前,大人从这里路过,马踏麦田,那麦田就是我们家里的!如果是其他的军队,这算是什么事情,但是我们听说您不但将自己的坐骑杀了,还派人给我赔偿,大军过处,对我们是分毫不犯,我们这些百姓感激呀!我们没有见过您这样的长官,想和您说声谢谢,谢谢您带出了这么好的军队!可惜您只是匆匆的过去,可是我们这些百姓没有忘记呀!”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我几乎已经将这个事情忘记了,看着眼前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连忙将他们扶起,“老人家,这本是我们的规矩,怎值得你们这样的感谢!”
“大人呀,您是不知道,从您走了以后,这里马上驻扎了很多的军队,说什么这里是都城的要害,要划为军用。我们老百姓不知道什么呀,但是我们的跟就在这里,我们的田地就在这里,要我们迁移,我们不愿意呀!可是那些人不讲理,强行让我们迁到河北,河北土地贫瘠,根本不是种地的地方,于是我们家的那小子和那些人理论,没有想到他们一刀就把他给杀了,然后将我们的房子烧了,将我们的土地给毁了,我们没有办法呀,心里恨却没有办法呀!”
我无言,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都是朝廷为了防备我们呀!所有受到的罪过,都是因为我这个他们嘴里的长官!“老人家,那你们怎么还会在这里?”我缓缓的问道。
“河北贫瘠根本没有办法种粮,好在我们早年是采药的人,于是就进了深山,靠着采药为生。来往也就方便了许多!”
我眼前感到一亮,扭头看看梁兴,他眼中也射出异彩,我连忙问道:“老人家,那你们是怎样从河北过来呢?如今我看河面大桥封锁严密,可是不容易过来呀!”
憨厚的笑了,两个老人看着我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里的山势连绵,在上游有一处秘道,是沟通两岸的,我们就是从那条秘道偷偷的过来,与一些行商交易!”
“那么那条秘道可有军队守护?”梁兴急急的问道。
“没有,那条路是秘道,是我们在采药的时候发现的,根本没有人知道!”
我和梁兴突然笑了一直困扰我们的难题在瞬间有了一个腹案,我指着远处的三座山问道:“老人家,你们可知道那三座山吗?”
“知道,那三座山本来没有名字,我们这些乡下人叫它三鹿山,中间的那座山里有白鹿,东边那座有黑鹿,西边那座有花鹿,所以我们就叫它三鹿山!”
“那秘道可以通往三鹿山的后山?”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山道难以行走,都是鹿踩出来的!”
“那么那些军队是否知道?”
“嘿嘿,咋会呢?我们两个经常爬到后山顶看他们操练,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
“如果从那秘道过去,到达后山,十万大军需要多长的时间?”
老人闭上眼睛慢慢的盘算着,“从这里出发,晚上就可以到达秘道,要是夜间行走,估计在五更可以到达,如果十万人,动作快的话,应该在明天午时可以完全进去!”
午时?那就是说要在白天行军?不行,太过危险!我和梁兴低声商议着。过一会,我扭头对两个老人说道:“老人家,不知道你们能否走夜路?“
两个老人呵呵笑道:“咋不能,只怕你们这些兵娃子还跟不上我们两兄弟呢!呵呵!”
“好,两位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讨伐对岸那些人的,他们霸居京城,将皇上赶出了东京,所以才会这样的对付你们!我们想让两位老人家带路,带领我们入山,但是我们只能在夜晚行军,所以从入山那一刻起,每天只能从夜晚的亥时行进,早晨寅时停止,老人家算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十万人到达后山?”
又算了一下,老人睁开眼睛说道:“从今晚开始的话,三天!”
我点点头,“老人家,烦请你们带路,待我们将那些叛军收拾了,必有重谢,而且你们就可以带领你们的族人重新回到这里,在这里耕种、生活!”
神色有些激动,老人连连的点头,“我们不要什么重谢,只要让我们的族人能够回到河南,我们就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了!”
呵呵笑了,我命令钱悦带领两个老人立刻前往军营,好好招待,同时整顿修罗兵团,一个时辰以后出发!然后我和梁兴又在山顶之上仔细的想了计划,最后决定,梁兴马上带领夜叉兵团在河南佯攻河北,我带领修罗兵团前往秘道,七月初九五更天,我将在三鹿山后山发动进攻,梁兴同时在河南发动攻击,夺取建康!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九,河南岸的夜叉兵团大营依旧灯火连绵。我带领着修罗兵团将队伍分成三支,在三天前悄然无声的开出大营,沿着隐秘的山道急行。在两位采药老人的带领下,在七月初九子时到达了三鹿山的背后,步兵散开队形,开始登山。
天交四鼓时分,杨勇、向南行、向北行和巫马天勇带领四万骑兵摘去马铃,包裹马蹄,马口衔枚,秘密行进到三鹿山正面的山谷里埋伏下来我站在后山顶上,遥看山下的建康大军军营,军营中的军灯在山上明灭闪烁,就像天上遥远的星星。隐隐约约的刁斗声混合着隐隐约约的青杨大河的涛声,在山风之中,就好象山河呜咽。天交五鼓,正是天地最为黑暗的时分。茫茫山原,尽皆溶入无边的暗夜,是一个杀人放火天!我轻轻拍着烈焰的大脑袋,示意它不要乱动,我等待着,等待着……
“镗-镗-镗-镗-镗-!”建康大军的军营中的刁斗悠长的响了五下!我将白金修罗面具戴在脸上,一拍烈焰的大头,手中大枪一挥,“给我杀!”声音在我的真气催动之下,在天地间回荡,烈焰与此同时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
突然,仿佛天塌地陷,三座山头的战鼓骤然间惊雷般的炸响山顶突然涌出连天的火把,把整个大山照得通透!修罗兵团的将士们呼啸着,呐喊着冲入了山腰处的建康大军的营寨!
建康大军后山本来就没有设防,只是简单的设置了一些防范、拦截野兽的最简单的鹿角木栅,就是这些简单的障碍,也早已经被我的士兵偷偷的挖掉了,整个后营成了没有任何障碍的山坡,。我率领着士兵俯冲下来,几乎没有半点的阻拦,简直就像是滚滚的山洪暴发,势不可挡!
建康大军由于在河北大桥屯扎了重兵,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们会这么快就突破过来,更没有想到我回通过秘道暗中偷渡,自后山掩杀,所以没有任何的防备。我带领大军在黎明的沉沉睡梦中突袭强攻,建康大军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
修罗兵团如同下山的猛虎,冲进大寨之中,手中的火把到处燃放,营寨成了无边的火海,建康的军士们在沉睡中被惊醒,浑浑然到处逃窜,自相践踏,完全溃不成军!慌乱之中,便如同蝗虫一般涌向了山口的寨门,仅仅半个时辰,三座大营的残兵,便狼狈的涌进了正面的谷地之中……
突然,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战鼓声,薄薄的晨雾中,杨勇、向北行、向南行和巫马天勇率领的四万铁骑自两翼展开,赫然堵截在谷口!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几天前被我责罚的向北行,只见他白衣飘飘,手中大戟疯狂的斩杀,在狼狈逃窜的乱军之中勇猛异常,我笑了,知耻而后勇,如今的向北行,恐怕是一只无人能够阻挡的老虎!
短短的两个时辰,三座大寨中的建康守军再无一人抵抗,看着如此多得俘虏,我不禁感到头疼,向东行来到我的身边,“元帅,这些俘虏应该怎样处理?”
远方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估计梁兴也已经发动了总攻,刚才的厮杀始终没有看到南宫飞云露面,看来他应该不在大营之中,我微皱眉头,这么多的战俘,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麻烦,我还要从后面偷袭敌人,放着这么多的战俘,实在是危险。缓缓的,我嘴角流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从嘴里崩出一个冷冷的字:“杀!”
向东行一愣,他以为听错了我的命令,“什么?”他问道。
“就地斩杀,不留俘虏!”我冷冷的说道。
就在向东行还在犹豫之际,一匹快马飞奔而出,口中发出一声冷历的命令:“弟兄们,杀!”
杀字一出口,只听一阵凄惨的嚎叫、叫骂声响起整个三鹿山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那个发布命令的人,就是向北行。
看着向东行有些不忍的表情,我缓缓的说道:“向大哥,如果我们不将这些俘虏处理,那么一旦我们和从大河退下来的守军搏杀,这些人都会是我们的隐患!”
“可是,那些俘虏足足有十万人呀!”向东行脸上肌肉抽搐着说道。
我闻听,心中一阵颤抖,十万人!我没有想到居然有十万的俘虏,但是命令已经发出,绝对不能再收回,十万!就让我许正阳来背负这个名声吧!
冷冷的,不能让众人感受到我心中的不安,我说道:“一万人也是杀,十万人也是杀!为了胜利,我就是一百万人,也要杀!”
众将无语……
那凄厉的惨叫声足足在山谷中回荡了一个时辰。我一挥手中的大枪,高声喊道:“将士们,你们还有再战之力吗!”
“有!”声音震天,回荡在山谷之中。
“向东行,杨勇,向西行听令!”
“末将在!”
“着你们三人带领五万将士,立刻杀向建康,将建康夺取!”
“末将遵命!”
“钱悦听令!”
“末将在!”
“着你带领一万人马就地收拾战场!”
“尊令!”
“巫马、向北行、向南行!你们跟随本帅率领四万铁骑,截杀南宫飞云!”
“遵令!”
铁骑带着狂野的呼啸,瞬间扑向大河……
此刻,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
此刻,大河两岸,南宫飞云已经无法在阻挡夜叉兵团的攻势,他这才明白,三天来梁兴一直没有拿出势力与自己相拼,自昨晚五更起,夜叉兵团突然发动了狂野的袭击,除了在大桥上面的攻击,梁兴更是命令五千善于泅渡的人秘密泅渡过河,每人都带有长索,密密麻麻的军士从河面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