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礼成。”
“夫妻交拜……”最后一句余音袅袅传来。
夏诗昭此刻眼睛已经睁开,像是氤氲了雾气,酿满了泪。
慕容绝璟也已凝眸看着她,神情专注得很。
勾起了唇角轻笑,笑中独带了对她的爱意,丝毫不掩饰。
他如墨的发在这一瞬掠起几丝,连同红色的发带都一齐掠过了深沉眼眸,只剩下嘴角边漾着的笑尤为清晰。
夏诗昭慌得先叩首,与他夫妻交拜。。
慕容绝璟也微微颔首低头,噙着笑,可这一瞬……
“咚。”
只见不知是夏诗昭过于急躁还是慌张,一下子磕到了慕容绝璟身上,只将慕容绝璟扑了下来。
“诗昭,你就这般迫不及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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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送入洞房
慕容绝璟这一刻,已经低低的笑出了声。
剩下夏诗昭面红耳赤,燥热的不得了。
他今夜与她拜堂,而她又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儿,自然是又感动又紧张,偏偏第一拜的时候他还那般突然的吻着她,直把她带了下来,第二拜她已经是心跳如雷,夫妻交拜之时……自然是……出了什么意外都不奇怪。
此刻听着慕容绝璟的话,对上了他一双濯玉般的眼。
看到了慕容绝璟眼中的笑意,这会儿都颤了一下。
“绝、绝璟,压着你没有?我……我起来。”
远处是那边礼成的欢呼声,还有唱礼太监一声不合时宜的“送入洞房”,而后便是喜乐响起的声音,夏诗昭的脸又红了。
慕容绝璟此刻看着她,本已轻扯的唇扯得更开,就这般一把抓住了她:“别动。”
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有几分浓重的低哑,几分霸道的味道。
夏诗昭直又僵愣在原地。
喜堂处,陆逸之是听着这一声“送入洞房”,轻雅的笑全无,只抿着嘴角,低低对琴瑶道:“琴侧妃,随我来。”
最后再做这件事儿,就完了今夜慕容绝璟给他交付的差事。
琴瑶听着这声音,此刻在红盖头下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
这一刻也只颤了颤身子,手中拿着的玉如意握得更紧。
声音好像是从喉间憋出的一样:“有劳。”
还是没有拒绝陆逸之,只是这般跟随者陆逸之走。
发现唱礼喊错的太监此刻也面色通红,惨了……今儿这拜堂闹剧,是陆大人代替璟王拜的天地,他竟让送入洞房……
这是要陆大人也代替璟王入洞房么?
司鹄此刻听着,直低低的笑着。
芍药则是和一干人等站在一起,这会儿觉得一切像是梦一般,回不过神来。
陆逸之此刻只站直了腰,直从大堂一侧的偏厅离去,从这儿可以直达后院,在迎娶琴瑶过来之前,夏诗昭已在府中安排好了,辟了个独立的院落给她住,此刻所谓的送入洞房,自然是把她往那边领。。
陆逸之走在前头,琴瑶在这般气氛中尴尬,此刻只得跟着陆逸之走,看到陆逸之走得稍快的步伐,解了她稍许尴尬。
霎时都对陆逸之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陆逸之此刻勉强拜堂完,已不想掺杂进来,于是步伐确实也是比寻常走得稍快些。
司鹄这会儿看着陆逸之一身喜服,走得湍急的背影又忍不住笑了,陆大人摊上事儿了。
“新人已送入喜房,夜已深了,有劳各位过来观礼的大人了,看这时辰,大家也该散了。”司鹄正了正身,在这一瞬端拿着姿态出声。
仿佛是一瞬间变成了璟王府里头号侍卫的样子,虽是在璟王府中常住,又是只护着慕容绝璟,但到底在朝中还是个官,此刻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不容抗拒。
“难为了大家为婚宴而来,所以参礼之人,都可以得份小礼,过来送礼的,我家王爷说了,也都如数收了,改日有空再一一过目,就此先谢过了。”
众人听着这话,原本还想杵着看热闹的,也只能都轻咳了两声。
“司侍卫,我等先走了。”一一与司鹄告辞。
看着这满喜堂的人鸟作兽散,就连内务府那些个公公都面面相觑,似松缓了一口气,司鹄这才轻轻抿了唇笑。
勾扬起的嘴角,似是因为与慕容绝璟呆久了,都沾染上了几分相似的味道。
看得人不敢忤逆。
芍药看着,也怔了,才也缓缓退下……
一堂清净了……
连同新娘子也解决了。
陆逸之把琴瑶带到了所住的偏阁便已停下了步伐:“琴侧妃,今夜璟王不适,就暂且歇在正寝殿了,改日再过来看你。”
直耳燥还。他不喜欢将话说得那般直接,于是这话也给琴瑶留了几分脸面。
琴瑶此刻只颤了颤身,又在这门前停了下来。
“璟王……不适?”
聪明的女子不应多问,可是这一刻……她偏偏觉得有些不甘,于是咬唇轻问。
陆逸之这会儿倒不再回答了,只是看了看身上的喜服:“琴侧妃还是早些休息。”
“谢陆大人。”琴瑶咬唇。
明知……自己过来,确实是不受人欢迎的,罢了,她现在还在想什么?穿着大红嫁衣,冲去璟王府寝殿,把璟王爷寻出来,要他与自己洞房花烛吗?
琴瑶自己走进了屋中,璟王府果然是三王之首的府邸,哪怕之前曾九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可无碍于它的身份与地位,此刻一间偏阁,哪怕是侧妃住的,看似都比自己在镇国公府的闺阁要好。
看着这里头的东西,琳琅摆设,福禄花屏,处处皆用心。
霎时觉得心口一抽,又想起曾见过一面的璟王妃来。
哪怕是这般……都不曾亏待她,不曾失礼。
琴瑶此刻只对着这些过分礼遇的东西噎了声,只得不甘的将身后的门一关,留自己独对着这一室的空空荡荡。
陆逸之看着琴瑶进去了,这一会儿只在外头站停了一会,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走了。
今夜虽说是喜事,可到底是皇帝赐婚,又哪能谈得几多欢心?
何况……还有蛊毒的缘由在。
陆逸之心中了然,此刻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自己头也不回走了。
整个璟王府喧闹过后,似喜乐声也渐消,闲杂人等来看热闹的也被恭敬的请出府了,只剩下入夜的寂寥。
可在这样的寂静中,唯有东湖边上一大片地方,仍旧戒备森严。
慕容绝璟今夜为了准备这一场婚礼,是一个人都不许进来,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此刻夜风吹拂,越是到了接近子时的深夜,湖边的风越是大。
于是这一阵风吹来,岸上的扶柳、茂叶掺杂在一起,带起了条条红绸飞扬,又是让人迷乱在这样的景色中。
夏诗昭因为他方才那句话,一句“别动”,还怔忪在原地。
此刻只觉得呼吸声渐沉,就这般压在他的身上,眼中是他轻笑深情看着自己的样子,而自己则一动不动的听着远处渐渐散掉的热闹声。
因为鼎沸的人声渐渐全无了,于是一切都恢复了寂静,仿佛方才听不清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变得清晰。
两个人这会儿靠得这般近,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缭绕在耳边。
让她无端的都紧张了起来。
慌乱间,回过了神,想爬起来:“绝璟,我……我还是先起来吧。”
“别……别压着你了。”
慕容绝璟听着她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仿佛夹杂着几分低低的喘息,心里头某一处都热了起来。
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对劲:“诗昭。”
这一刻不回她的话,只凌厉的用手上攀上了她的腰,无声的回答了她。
夏诗昭只觉得此刻腰上一紧,而后便是整个人动弹不得。
只能被慕容绝璟用了力气,牢牢的圈禁在他身上。
夏诗昭的心都慌了:“绝璟,你……别这样……还是……”
两个人这个姿势已经维持得够久了,哪怕她方才是一不小心砸下来的……此刻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身子。
这样一颤,无意中又与他相擦而过,又是贴近了身子。
夏诗昭的脸红得不像话,而慕容绝璟此刻唇上却是噙着笑,眸中的坏意闪烁得也不像话。
夏诗昭只得沉闷不语。
换来的却是慕容绝璟一声低沉的哑语:“不放。”
不仅不放,此刻还干脆在手上用了力道,直接将她沉沉一拉。
夏诗昭只察觉到了一道冲力,自己已经被狠狠拉下,轻覆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而后在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再被重重一压。
慕容绝璟此时眼中不怀好意,还带了几分动情的笑,已经翻了身,就这般在喜案之旁,将她牢牢压在了甲板之上。
夏诗昭只觉得这一刻天旋地转,而后便是满目的星光。
再然后眼前已经是他一双摄人的眸眼,还带着笑意。
夏诗昭只得大口大口的呼气,然后紧张的看着他:“绝璟,你想做什么。”
明知故问……
慕容绝璟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在这一刻,仿佛用了心的去看她。
动了动嘴角。
“绝璟……”夏诗昭再低喊。
“洞房花烛。”慕容绝璟答。
这一声干脆利落得很,四个字也仿佛是魔音灌耳,她的脸本来就够红了,此刻只觉得红得不像话。
红得自己仿佛从他的眼眸中,都看出了自己娇媚动情的样子:“不,不要……”
这一会儿口是心非得很,直看着这天地。
头上是漫天繁星的星光,还有慕容绝璟这张俊逸的脸,身侧则是亭亭荷叶,身下是沁凉的甲板。
慕容绝璟低了声:“诗昭,拜堂成亲之后,不便是送入洞房么?”
低低的话语,仿佛是在诱她深入。
夏诗昭最怕他这般说话,看似一番正经的与她讨论问题,却是一直将她往他想要的地方带去,只剩下她丢盔弃甲。
这一瞬她不回答,只是轻轻咬着唇,紧张的模样。
被他压成了这样,想不紧张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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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微微张了嘴。
慕容绝璟却是靠的近,仿佛故意似的,低头说话的时候温热迷人的气息都洒了过来:“方才唱礼公公不也说了,送入洞房。”
夏诗昭急得咂嘴:“可……可这……”
这哪有洞房?他不过是说要给她一个婚礼便罢了。
“还是……算了吧。”低着声音,像极了是在推辞。
可这些事儿,情到浓时,又怎是推辞得了的?
慕容绝璟此刻看着身下的她,大红色的牡丹裙装都散了开来,在他身下,就像是一朵缓缓开放的花朵。
本就穿得繁复与正式,这会儿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处如数显现,一层又一层的摊开来。
因为动作慌乱,此时裙摆又是稍稍被掀了起来,慕容绝璟瞧着身下的风光,直又看到她一双白希的钰腿,在大红色中衬显得极为诱人。
这一刻直又笑了一下:“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必须要认真对待。”
夏诗昭这会儿直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越说越直白了。
怎么认真对待……什么叫做“认真”对待。
自己先在脑海里联想翩跹,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在湖上呢。”
慕容绝璟勾了勾唇,听着她的话不以置否。
在哪儿于他来说没关系,重要的是面前的人。
此刻看着她的目光都浓稠了几分,就只是低低的覆了上来:“嗯,就在湖上吧。”
低沉的声音,迷人得很,又像是在惑她。
夏诗昭只被惹得又一颤。
原本设了这喜堂,要与她拜堂,就想到这一幕了,于是才会将东湖隔绝开来,此刻湖边戒备森严,这一片天地唯有彼此两个人。
慕容绝璟看着她的眸光又多了几分笑意。
夏诗昭只呼吸渐渐急促,这一急起来,胸口都微微起伏。
他也不似逼她的样子,就只是步步诱她深入而已。
夏诗昭直与他对视,这一看,又好像要沉进了他的眸子里。
夫妻交拜,洞房花烛,几乎是顺势的一压,现在心里还有方才那一瞬间的惊慌感,于是更是小鹿乱撞,微微启着的唇都像是在呼唤他。
慕容绝璟终于笑着不说话,只是干脆覆了下来。
“诗昭。”低哑的声音。
“洞房花烛的流程是怎样?”
他并没有成过婚,除了与她补拜天地之前,早已吃了禁果以外,这成婚的流程他可是与她一样,完全一无所知。
不知此刻是故意诱她配合,还是真是不知,低声问的话语听起来沉而诚恳。
夏诗昭动了动嘴角,终于扛不住了:“好……好像是先挑喜帕。”
“嗯。”还是这般压着她,狭长的墨眸扫过她。
“喜帕省了,下一步呢?”
难得这般与她说话的样子,夏诗昭被压得小心肝儿砰砰的跳。
只得目光如炬般,咽了咽口水:“然……然后是交饮合卺酒。”声音都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慕容绝璟唇角边仍是带着笑意。
“再然后呢。”
“落……落帘子。”
回答得已是含蓄,可是还是忍不住自己红了脸。
答完了自己一双眸子已经匆匆别开,脸也别开,直看向另外一处去。
那是笼罩在月光下的荷叶,几朵抽开的莲花正冉冉开放,就像是剥开层层,只见花蕊的美好,如她此刻一般。
华袍摊开,小腿半露,小节藕臂也裸露在风中。
慕容绝璟听着夏诗昭的回答,这一瞬直是忍不住笑了:“落帘子……”幽幽的重复。
落下了帘子,自然是隔绝了一室的风光,便是脱衣见君了。
不仅是她满脑子翩跹联想,就连他也被她带得思想不纯起来。
夏诗昭感觉他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微微一松,还以为慕容绝璟终于改变主意了,不欺负她了,这会儿有丁点的失落,又是想要起身来,微微动了动腰肢。
却是被慕容绝璟下一刻拦腰抱起了。
“嘶……”改压为抱,这一切的动作只是一瞬之间,夏诗昭急得抽了一口气。
仿佛因为他这忽然的动作,整个船身都微微晃荡,连同两旁的荷丛都在湖面上摇曳,于是荧光点点,漫天的繁星和萤火虫更是美得叫人入迷。
夏诗昭只能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这一刻因为方才的一跌,撕扯,还有被反扑下来的动作,头发上的两支凤钗都插得不稳固了,只迤然落下。
这一瞬一支凤钗落在了船板上,直接噗咚一声清脆的闷响。
这夜这么近,只有船身荡漾在湖中,波澜泛开的声音,还有荷叶互相摩擦而过,叶与叶之间碰触发出的簌簌声,以及清脆的虫鸣声,像是一曲动听的曲子,衬得这一声闷响这般突兀。
越是凸显,就越是惊心。
惹得夏诗昭更是紧张:“绝璟,你要抱我去哪……”
慕容绝璟沉笑:“进来喝合卺酒。”
这话音一落,夏诗昭才看见眼前的景色一变,荷丛以及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触目的红。
船坊里头是与寝殿一模一样的景物,就像是回到了初嫁的那一天,若是那一日成亲拜堂,他出现了,还与她拜堂了,进入洞房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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