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后,蒋干急来见我,呈上密信。我一看,果不出所料。心中笑得肠子差点扭了筋,想借我手杀甘兴霸等,没门。不过,你会用苦肉计,我就不会用!?遂击鼓升帐,众文武坐定。我取密书相示众人,众人尽皆失色。甘宁霸、徐盛、丁奉亦是惊骇异常,三人跪拜在地,甘宁急道:“我等三人蒙主公知遇之恩,一向欲图报效,怎敢欺心投敌。大王天纵奇才,当明我等赤胆忠心,望大王察之,勿中东吴奸计!”郭嘉亦急道:“主公,此必是东吴周瑜之诡计,欲借我等之手除去霸,主公切勿上当。”我佯装大怒道:“住口,孤难道不如尔等聪明耶?明明是三人勾结东吴欲谋我大军,尔等为其说情。可是想造反乎?”众人见我大怒,俱低头不敢言。我心中暗笑,走下王座,至甘宁三人身边,阴沉着脸。却趁众人不备,朝甘宁等挤挤眼,使了个眼色,悄言道:“我知吾等无罪,特演出一苦肉计耳。”甘宁等大悟,心中稍定。
我于是佯装愤火冲天道:“汝等勾结东吴,意图谋逆,如何瞒得过孤耶?还不从实招来。”甘宁佯装歇斯底里大怒道:“你这老贼,谋国篡位,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被汝识破,要杀便杀,问这许多作甚!”诸文武闻之变色,赵云、张辽等大怒,拔剑欲杀之。我一看不好,急忙道:“来人,将这三人斩讫报来。”一边向甘宁等三人作个眼色,甘宁等会意,大骂不已,被刀斧手推了出去。不一会儿,三颗血淋淋的人头,看不清面目被献上帐来。我佯装怒火不息道:“将此三人头颅悬于营门外示众,以儆效尤。”兵士领命。诸文武纷纷称赞大王洪福齐天,天使大王得知内奸,早日除却。我心中暗笑,一群糊涂蛋耳!
却说东吴细作探知,吾斩了甘宁等三人,报与周瑜。瑜大喜,谓众将曰:“吾所虑者此三人也,如今甘宁等丧命,早晚好歹将秦军四十万大军断送了也。”东吴诸文武一时歌功颂德不已。
即日,周瑜命韩当、周泰、董袭三将领两万军出阵挑战。我佯装一时势弱不敢出战。东吴兵在水寨前耀武扬威,骂声不绝。我麾下诸将如何受过这等屈辱,皆要出战。我笑道:“何须汝等出战,待吴军疲累,自有人助吾大破吴军矣。”诸将无奈,只好隐忍。不久,韩当等见我军不敢出,愈加得意,喝令大声辱骂,诸将又忍受不住,前来请战。我笑道:“时机已到,孤已令甘兴霸等出战矣,我等看好戏即可。”众人一时傻在当地,甘宁不是死了吗,大王难道被东吴吓傻了吗?就在此时,忽听外边号炮连连,我军水寨营门大开,数百只战船驶出,直奔吴军杀来。韩当等大喜,以为立功良机已到,遂令吴军战船迎上前去,一时间矢石交加,互相交战。秦军战船并未一顾只顾作战,突然间战船分为三队,一队往吴军左翼开去,一队开往吴军右翼,一队逆流而上,须臾将吴军围在阵中。韩当等轻敌冒进,只顾杀敌,转眼间被秦军水师包围。虽大惊失色,但并未在意。以为秦军不知是哪个草包指挥水战,即是被围亦能大破之,正在努力喝斥军士接船近战时,秦军当先一只艨艟战舰上突现一将。其人手持双戟,身披银甲,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哈哈大笑道:“韩当匹夫,汝已中吾秦王妙计也。还不早降,更待何时。”韩当、周泰等一见大惊,正是甘宁甘兴霸也,又见两翼秦军水师升起徐字、丁字帅旗,知道大势不妙,大大的中计了。二将心中惶恐,不敢久战,欲奋力杀出重围。奈何已迟矣,我军水师三面围困,将吴军困在其中,火箭、弓矢、飞石如雨般招呼,吴军聚在一起,转环不便,接连被毁、起火,其势大溃,死伤无数。韩当、周泰、董袭见势不好,引大军舍命向东杀出重围,逃回吴军大营,甘宁等见抵挡不住,并不追赶,只是将余下吴军战船团团围住,一个不放,全数围歼。是役,斩首、俘虏吴军一万五千余,秦军大胜,吴军大溃。
却说韩当、周泰、董袭各带重伤,舍命杀出重围,逃回大寨。周瑜得报大惊,惊问其故。三人据实相告,周瑜大惊失色,跌坐帅椅之上,诸将亦是脸有惊色。周瑜道:“不想蒋振华如此厉害,竟识破吾等之计,且来个将计就计。这一闷棍吃得实在是结实。”诸葛亮亦苦笑道:“久闻蒋振华精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其对甘宁等人实在是非常信任也。”诸将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只得各自整顿兵马,准备再战。
却说甘宁领得胜大兵回营,得意洋洋,进得大帐,大声禀报战果,言罢目视众将。此时诸文武中聪明的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愚钝一点的还是不明所以,怎么前日杀了,今日又活了。我笑嘻嘻的对诸人道:“诸公此刻应该明白孤用的乃是苦肉计耳!为的便是瞒天过海,骗过周郎。孤对兴霸等知之甚深,此三人皆是忠义之士,焉能被背叛于孤耶?周瑜小儿打算了算盘,故孤将计就计大破东吴一阵也。”此时郭嘉仍不住道:“嘉仍有上两个疑问,一是主公如何识破周瑜奸计,二是前日明明已斩三将,为何今日复生也。”我笑道:“此事易耳。周瑜知我军中善水战者,只有甘兴霸等三人,故必怀除去之心。但孤甚知兴霸忠义勇烈,决不会相负,故料此必是周瑜奸计也。周公瑾乃是极精细之人,焉有将如此机密之书明放于帐中放敌营之人擅观之理耶?”蒋干闻听,羞惭满面,伏首请罪道:“干无谋匹夫,若非大王英明,险些中周瑜诡计也。”我笑道:“子翼勿须自责,汝虽多才,实比不上周瑜等耳。”善言抚慰,蒋干方脸色稍缓。我接着道:“其时,子翼去时,我便料想可能会有此一谋,故早已命人至附近城中死牢选三人与兴霸等面貌相似者备选,因吾答应善待三人之老小,故三人皆无怨言耳。子翼回来后,我一观果是如此,遂令将甘宁等推出斩首,其实是斩了三名死囚之首耳。待端三死囚之首上堂时,一则诸人心惊,二则鲜血满面,诸公皆不会注意察觉,三颗头颅面貌稍有差异也。孤于是将计就计放出消息让东吴知晓我已斩甘宁等三将,暗中却命甘宁等领亲信水军随时待命出击,今日果然吴军中计来袭,我军亦因此大胜一阵。前因后果便是如此。”言罢,哈哈大笑。
众文武面面相觑,皆道;“大王瞒得我等好苦,却果是妙计也。”郭喜亦是讪笑道:“嘉平日自诩聪慧,今日亦被大王瞒过矣,惭愧、惭愧!”我心中亦是有些惭愧,如果不是我早知道周瑜有此一计,恐我未必会识破此计。不管了,此次大胜,理应相庆。遂重赏甘宁等三将及立功将士,随即犒赏全军,庆祝三日。一时间大军士气高昂,皆欲再战。
三军正在大喜间,益州紧急求援信至。我不知何事,何拆信一观,当看及川南四郡俱失,孟获、沙摩柯等兵进江州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诸文武不知何事,急忙问起。我苦笑一声道:“屋漏偏遭连阴雨,汝等一看便知!”郭嘉、贾诩等一见脸上也各自变色,一时惊骇莫名。
我苦笑着道:“此必是诸葛亮之谋也,欲令我等首尾不能相顾,难以应敌,不得不北退而返,救援益州!诸公看现时情势,如何是好?”郭嘉皱了皱眉道:“益州乃我军钱粮重地,若其有失,一则我军大失根基,二则汉中必危,长安门户洞开,实是可虑!不得不速发援兵退之!”贾诩皱眉道:“我久居江南,四处游历,深知蛮兵勇猛,非等闲之将不可以破之。愿大王即时选良将洞江溯水而上,速速增援江州!”
我点点头道:“士元所言甚是有理,吾当细思之!”当下遂闭止沉思,当以何人统兵:蛮兵勇猛,主帅非得是智勇双全之辈不可,郭嘉身体虚弱,不宜急速远奔;贾诩不熟江南地理也是可虑;荀文若又远在长安,不可轻离;看来只有陆逊了,我儿智勇双全,足当诸葛亮之谋,料其去退蛮兵应无困难。主帅选定,当以何人为将?蛮兵勇猛之辈,必以猛将伏之,诸将中,赵云乃是最佳人选。且此处以为水战为重,赵云发挥之处不大,正可用之!遂开口出方道:“孤意以为陆伯言才能出众,足堪大任。且世居南方、久镇益州、熟悉地理,足以其为帅!诸公以为可否?”
诸人闻言,各自点头道:“主公所言才是,伯言之才确可胜任!”陆逊出列道:“蒙父王看重,儿必及早破敌,不辱使命!但请一将为副!”我笑道:“子龙文武双全,足可助汝一臂之力!伯言以为可否?”陆逊喜道:“有子龙相助,破敌必矣!”赵云亦出列道:“请主公放心,我等必可早日奏凯而还!”
我喜道:“既如此,二公需多少兵马往援!”陆逊道:“无须许多军马,水军二万、子龙一万铁甲轻骑足矣!”我一惊道:“如此少兵伯言有把握否?孤闻蛮兵可是有十余万众之多!”陆逊笑道:“兵贵精不在多,将在智而不在勇,蛮兵虽众,无谋之辈;我军虽少,智谋过人,破敌必矣!主公不必忧虑!”我大喜道:“既如此,伯言、子龙当速速点兵出发,早破蛮兵,以慰吾心!”陆逊、赵云领命而去,自去点领。
即日陆逊领两成水师溯江而上,赵云领一万重甲骑兵也兼程西进,水陆两路增援江州而去。
正文 第五十五节 勇张任大战南蛮将
第五十五节 勇张任大战南蛮将
拒蛮兵死守江州城
却说张任领步骑三万兵星夜备道赶至江州城,抢在孟获等蛮兵攻城前入了江州。江州守将张嶷亦是蜀中名将,急领兵将张任接入。
二将入了太守府坐定,张任问曰:“公守江州,可知蛮兵虚实?”张嶷道:“据探马回报,沙摩柯、孟获二处蛮兵十五六万,兵势滔天,连下川南四郡,实是勇猛。某虽欲往援,怎奈江州只有万余人马,且地处要冲,故不敢妄动。现沙摩柯、孟获领十余万兵已至江州百里外,金环三结亦领三万蛮兵西取朱提、嘉陵等处而去!”
张任闻听皱了皱眉头道:“朱提、嘉陵等处地势险要,且守兵足备,又有马忠将军坐镇,料一时无事。所虑者仍是沙摩柯、孟获等人也!”张嶷道:“依将军之意,来日蛮兵杀到,我等是战是守!”张任想了想道:“蛮兵连下川南四郡十余城,兵势滔天,士气正旺,若不狠挫其锐气,江州难守也。来日必须出战!”张嶷道:“可是蛮兵势众,公有把握否?”张任大笑道:“大丈夫生于世间,理当保明主,为社稷,破强敌,何惧生死!?来日我领军出战,公可稳守城池,若某来日得胜,则江州可保平安;若某不胜,益州安危便俱付于公!“说罢,深施一礼。张嶷感动非常,道:“将军高义,某愧不能及。将军放心,但有嶷在,江州便在!”张任大喜道:“既如此,我等来日便让蛮兵见识下我中华英雄人物!”二将大笑。
次日,沙摩柯、孟获领诸路蛮兵十余万兵近江州,在江州城南二十里外下寨,连营十余里,声势甚是惊人!
即日天明,沙摩柯、孟获亲领三万蛮兵至江州城下搦战,张任不甘示弱,遂点齐秦军两万下得关来,前来应战。
阵前,张任一观蛮兵声势,亦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但见诸蛮兵个个面貌丑陋,涂满油彩、身披兽皮、跳跃呼喝,狰狞可怖。秦军从未见过如此人物,一时不由得个个心中打鼓,手心冒汗。又观阵中两位蛮王,孟获居左,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腰悬一柄松纹镶宝剑,下跨一匹卷毛黑彪马,端得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沙摩柯居右,头戴七宝黄金冠,身着虎纹花皮袄,脚穿豹皮金边靴,手执两支铁蒺藜骨朵,下跨卷毛赤免马,碧眼红面,十分威猛可怖!
张任看得暗暗心惊,心道:“蛮兵虽是可怖,我军却不能输了气势,否则江州休矣!”遂抖搂精神大喝道:“呔,两位蛮王听真。我与汝等井水不犯河水,汝等蛮寇为何无理,前来相侵!”
孟获大笑道:“张将军,汝主秦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坐拥中原,富贵已极矣!还不罢手,又欲南征,我等欲求自保,故而领兵前来讨伐汝等无道!”说罢,哈哈大笑。众蛮兵随之呼喝大叫,嘻笑怒骂,一时声势惊人。张任大怒,虽听不懂蛮兵叫的什么,但料知不会是亲近之言。大怒道:“汝等有何本领,敢来侵我中原!可敢与我一战否?”沙摩柯大笑道:“汝等小小人物,怎配我等亲自何手。儿郎们,哪个与我将这小辈擒来!”沙摩柯麾下勇将塔柱奋勇出列道:“未将愿往!”沙摩柯大喜道:“既如此,速速立功报来!”
塔柱领命,挥动钉钉狼牙棒来战张任。张任一见塔柱亦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此人身高足有八尺挂零,虎背腰腰,身跨一匹彪壮战马,手执一柄硕大的钉钉狼牙棒,估计没有八十斤也差多,真是一员勇将也。张任不敢大意,抖搂精神来战塔柱。
二将接战,枪棒相交,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张任顿时被震得虎口发麻,大枪蹦起一尺多高,差点脱手飞去。暗惊道:“这蛮将好大的气力!”塔柱乐得开口大笑道:“小子,不要急,厉害的还要后头呢!”使开了钉钉狼牙棒,一棒一棒呼呼挂风向张任招呼而来。张任心知气力不如敌手,遂备加小心,不与其硬拼,专以枪法胜敌。二将战至二十余石,张任摸清塔柱棒法路数,暗自发笑道:“此人纯粹就是力大,棒法实是草莽之辈!”心中有数,遂奋起神威,又战七八余合,趁势闪开塔柱大棒,铁枪一抖闪出三朵枪花急刺塔柱咽喉及左右二胸。塔柱不知虚实,措不及防,被张任一枪刺中咽喉,血如泉涌,死尸栽于马下。
张任大胜一阵,心中大喜,大笑道:“尔等只有如此本领耶?哪个还敢前来受死!”蛮兵见如此大个被张任一枪捅死,气势顿弱,呼喝声顿时小了许多!沙摩柯大怒道:“秃那汉狗,岂敢杀我大将!待某来会你!”正要纵马前来会战,孟获伸手拦住道:“大王何必着急,料此小小汉狗,何用我等亲自出马!我麾下勇将鄂虎勇猛过人,可斩此人!”便命鄂虎出马,沙摩柯只得悻悻而退。
却说鄂虎纵马而出,来战张任。张任大胜一阵,心中有底,见又来一员蛮将,碧眼虬须,相貌狰狞,手持大刀一把,倒也不太畏惧。抖搂精神,与鄂虎战在一处。二将刀来枪往,一连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张任知不宜久战,心生一计,佯作不敌,纵马便回。鄂虎正杀得辛苦,见张任逃窜,如何肯放,纵马急追。张任听得马蹄声,偷眼望去,见敌追来,心中暗喜。急悄悄将铁枪在得胜钩上挂住,暗取弓箭突地翻身被射。箭若流星,急速射向鄂虎咽喉。鄂虎尚在追赶间,忽听得弓弦响,急抬头一望,一缕银芒急射而至,欲待躲时已然不及。只听得“噗哧”一声,利箭射穿鄂虎脑壳,脑浆迸裂,死尸栽于马下。
张任见又胜一仗,心中大喜,铁枪一挥,秦军士气大振(原来蛮兵也就这两下子吗!),大声呐喊,各执刀枪,橹盾在先杀向前来。
而蛮兵见连败两阵,气为之夺,士气低落。挡不得秦军悍勇,一阵厮杀后,迅速大败,撇刀扔枪,狼狈而走。虽孟获、沙摩柯连斩数名败退蛮兵,亦挡不住颓势,只好随败军一起逃回寨中。
张任大胜一仗,领得胜兵追击七八里而还,高唱得胜歌返回江州城。张嶷大喜,领兵接着,备赞张任勇猛。是夜,江州城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