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苦笑着连连点头,心里却大是尴尬:这些珠宝是假的吗?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出来?
“爷,你瞧这些珠宝色泽都是光鲜耀眼,真正好的珠宝是不会伤人眼睛的。”甄真如走近我身边,顺势还朝貂蝉使了个眼色,显然是见她开我的玩笑怕我生气着恼,“再说,这首饰珠宝自然是我们女人家懂得多些,爷见得少了也不奇怪。”
我再次说不出话来,这甄真如明着是帮我,阻止貂蝉笑我,暗地里却着实狠狠的刺了我一把,虽说我对珠宝不是很在行可也不是浅薄无知啊!实实在在是只能怪我当时瞟的那眼没专心呐!
看着这除了我们几个站立的地方外都是成堆成堆的珠宝,我们三个都有点傻了眼,先不说这脚踩上去会有什么后果,就是我能带人凌空飞渡,可没找到出路我也不能瞎浪费力气啊!
说不定这机关开启的地方就在当中一堆珠宝下面!从彼此眼里我和甄真如都看到了对方的心思。
我跨前一步,挡在两女身前,沉声道:“你们都站在我身后,我来试试看。”等两女都站好了,我鼓足了劲力一掌朝其中一堆珠宝挥去。
漫天光彩之后,那堆珠宝闪落到其他珠宝上,露出了一块空地。看到地上什么也没有,甄真如微露出失望的神色,如此连挥了十几堆后,空出了一大片地,可那可以触动的机关却依然没有踪影。
难不成外面那些兵佣就是保护这些假珠宝的?实在是不可能啊!一般的盗墓者来说,见到了这些珠宝兴许拿了就收手了,自然不会再去探究什么,可盗墓者对真或假都是有一定研究,自然也不会轻易被这些东西蒙蔽。可从另一方面来说,盗墓者可不是象甄真如和貂蝉一样长在富贵中,见识也非一般人可比,这分不分辨得出还真是难说得紧啊!
微带着气恼,我又将剩下的数十堆珠宝一股脑挥了个干净,看着全数镶嵌在墙上的光芒,我不禁觉得好笑起来。
“看来这都是死室了!”回头朝两女笑了笑,这笑容还没从我脸上消去,我就只有傻愣愣的看着这堆满珠宝的房间中其中一堵墙如落下的帷幕般,轰然掉落,剥去了一层黄土的掩盖后露出了后面一堵铁墙。
用铁墙来保护,看来这后面的房间真是不简单啊!踱着步走到铁墙前面,看着已经镶嵌在门上的珠宝,我不禁回头朝甄真如和貂蝉笑道:“我帮这皇帝安了这么一个好看的门,看来他实在是要感谢我才是!”
嘴里虽然说笑着,我仍然仔细在铁墙上看了起来。这铁就象是与周围的黄土是同根而生般连成一片,将耳朵贴在上面便隐隐听到了细如流水的声音。
正当我还在思索是用强力将之击破还是耐心点寻找开门的机关的时候,只听貂蝉笑嘻嘻的道:“爷,这儿可有一个小门呢!”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我吸了口气,将目光投到了貂蝉站立的位置:纤白的手指俏生生的从靠近铁墙的地板上扳着一块铁板,从我这儿可以清晰的看见当中有个黑漆漆的木铰。
“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就是那开启机关吗?”说着,貂蝉就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可任谁也没想到这木铰是如此的经不得碰触,还在我们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木铰下轴承转动的声音,接着在我们愣神的刹那,铁墙后便传来了轰隆隆的碎裂声。
一股大力从铁墙后将毫无防备的我瞬间弹了开,在貂蝉和甄真如惊讶的目光中,甚至是她们的那声惊呼还在喉咙里打着转的时候,一股滔天巨浪夹杂着碎铁片裹着她们两个也朝我这边涌来。
“呔!”我一沉气,双手用力朝前一扑,将那水势遏得一滞,急切中也只得看着貂蝉和甄真如惊惶的眼神大声喝道:“用力抓着我!”
我双手都紧扣在头顶的墙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手来照顾貂蝉和甄真如了,那就更别说关心她们此时是抱着我还是抱着别的东西,只要她们还在我眼前就已经是万幸了。
水从我身上流过,朝后一直汹涌而去,仿佛我身后是有一个巨大的吸洞般,那水竟无声无息的浸入,丝毫没有因此而将黄土墙撞个粉碎。
若非真是有点运气,这机关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一低头我此时才发现貂蝉和甄真如竟是双手分别抱着我的一条腿。
她俩全身都湿透了,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着,若不是感受到她们手指紧扣着我大腿的力道,只怕我会认为她们都吓晕过去了。
“好了,水都退了,你们小心点我要下去了。”我无法理清现在自己内心的想法,好不容易将目光从两女身上移开,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居然有点嘶哑。
下来后,貂蝉和甄真如都脸色绯红,不敢正眼瞧着我,显然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被我这个主人尽收眼底,虽然知道这已经是不可避免但无疑女性的矜持仍让她们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铁墙后是一道长长的通道。整个通道都是木制而成,隔着两三步就有一个半圆的立柱从中凸显出来,顶上镶嵌着一个斗大的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通道映照得通明透亮。
通道内除了数点水滴落的声音便是我们三人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是感到了一丝寒冷,貂蝉和甄真如都在走了一截路后将一支手臂偎在了我身侧。转了一道弯,落入我眼底的是一道数百级的阶梯,直眼望去,那上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照明的光亮,整个顶端笼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们等等,我去取个夜明珠来。”拍了拍貂蝉和甄真如,我一折身,双臂一展,脚尖在边壁上一点,人便上到了一个立柱的顶端,伸掌在柱身一拍,另一只手就朝夜明珠探去。
“想不到这里居然都是黄金铸成的!”施施然走来,抛玩着珠子,我微有些惊讶的说道。
“若是爷有贪心,只怕这夜明珠,这黄金铸成的通道爷都要想法子弄走啊!”甄真如只是淡淡的瞟了眼我手上的明珠便笑着对我道。
“荣华富贵,生死浮云……”我轻笑着,“若是有得闲心闲意,哼哼!我也不会放过啊!”
貂蝉一嘟嘴,伸手拿过明珠,道:“为什么不要啊,这世上要用钱的地方多了,难不成爷喜欢过风餐露宿的日子?”
见我笑着没有做声,甄真如亦笑着一搂貂蝉,拖长了声音道:“傻妹妹,我们现在在这里,就算要了这些黄金珠宝又怎么能带得出去?”
貂蝉歪着头,吃吃笑了起来,将明珠朝我手里一放,道:“是哦!如姐不说我都忘了我们还困在这里呐!”说着却又突然一扭头对我道:“可出去后,爷,我就要一颗明珠。”
听了这话我不禁莞尔。摩了摩明珠,我道:“好了,我们上去看看,有了这照亮的明珠,我们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了!”吸了口气,功运掌心,那明珠便冉冉飘起,直落在我手臂前三寸处。
我这样如此小心提防这阶梯上还有什么机关,可偏偏一路上来却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走到阶梯的最上段,借着夜明珠的光,可以清晰的看见一左一右两个泥朔的兵佣护卫着一道大铁门,那铁门上挂着的横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演武厅。
没有丝毫犹豫,我伸掌就在铁门上一拍。那铁门一阵抖动,接着便发出了一阵难听的低哑声,声音渐落便是咔咔两声,那铁门便分开了一道缝隙。透过这缝隙,千万缕光线从中穿射过来,我两手分别在两边门上一按,那门便缓缓朝左右分开了。
演武厅并不大,里面排着的兵佣数来也不过五十数而已,但相比起我最先看到的那些兵佣,这里面的兵佣却是完全不同。
虽然是泥封着的,但从外面仍可以看出这些兵佣身着铠甲;腰畔挂着佩剑,身后背着长弓,肩后另一侧还有一筒箭矢;在他们身边还有马匹,马背上横放着或枪或刀或戟的长兵器。
这才是近身护卫皇帝的人啊!从装束上来看恐怕这五十数兵佣生前也不是普通士兵吧!也许不是名将但是将领是错不了了的!
“爷,这里显得……”貂蝉左右打量着,“那幕布后是不是就是皇帝?”
“也许吧!”我点了点头,别说是貂蝉提醒着,我在这里也感到了一丝丝不应在死人身上的杀气,是我太过敏了还是……我嘲笑着摇了摇头,兵佣复活?那还真是只有电视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幕布后的场景让甄真如和貂蝉都低声惊呼起来。一张龙椅居中居高摆着,俯视着下方班列百官的柱子;入眼都是一片金灿灿的黄,地上当中画着一个巨大的日环,周围围绕着张牙舞爪的龙。
想不到这皇帝居然将金銮殿给搬到了陵墓中来!如此迷恋权利,他又怎么不将当时的百官也一起给泥做了,只有兵没有官他这地底皇朝也建立不起来啊!
“爷,你不试着坐坐这龙椅吗?”貂蝉扶着扶手,坐在龙椅上面,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还特意动了两下:“还不就跟普通的椅子一样吗?这么宽,坐着还不舒服呢!”
“那是你体会不到掌管他人性命的优越。”我笑了笑,走到她面前,“要知道下面若是班列着百官;还有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因你一句话而洒血疆场;更有天下人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你就会觉得这个位置坐得更不舒服了!”
貂蝉和甄真如都静静的看着我,我缓缓道:“若你是个有责任有担负的皇帝,不仅会觉得这个位置不好坐,还会觉得寝食难安;但你若是个耽于安乐,满脑子纸醉金迷的皇帝,那自然这所有人的性命又于你何干?”
甄真如垂下了头,而貂蝉重重叹了口气。“死后皇帝都要如此奢侈,那生前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了!”说着,我将貂蝉从龙椅上拉了起来。
“那爷的意思是不要皇帝?”甄真如看着我,疑惑的问道,“可是若是这样的话,那天下又如何治理?”
我一下沉默了,中国的文化积深,改变人对皇帝统治的观念我来做?
我笑了,一脚踢了踢那龙椅:“我也没什么办法,那就先让皇帝管着吧!”
拉着貂蝉和甄真如朝下走着,边走边道:“这里是金銮殿,不若我们去找找皇帝睡觉的地方,看看如此奢华建造寝陵的皇帝到底是哪一个!”
刚走下去便听到身后传来让人发闷的轰隆声,惊讶着,我们三人都站住了脚,扭头去看。就在这一刹那,那龙椅竟向后移了一个位置!
龙椅原本的位置露出了一条密道,丝丝寒气从中冒了出来,探头望去,下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级阶梯。
看了看因寒气而抱着自己双臂的两女,我缓缓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好了,下面太冷就我一个人下去吧!”
不想两女都摇了摇头,甄真如更是道:“我们还是跟爷下去吧,虽然冷点,但好比孤零零的待在上面,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也好,你们记得不要离我太远,手牵着手,否则可会被冻着的。”说着,我一手托着夜明珠,一手牵着貂蝉,将功力运转着传了过去。
这阶梯也象是冰块做成的般,人走在上面发出了咚咚的敲击声,在狭窄的通道内格外的显眼。这阶梯是螺旋式的,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只知道寒气越来越重,直到连我也快抵受不住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已经到了尽头。
“你们怎么样?”轻喘了口气,我扭头一看,就算是有我的功力护着,两女的头发上都结了一层冰霜,嘴唇都有些发乌,行走间那衫裙也是硬梆梆的。
我忙加了股力过去,两女的脸色一下红润起来,可片刻之后仍旧是苍白无色,这下连我也没了办法,想不到这下面的寒气居然如此之重。
若是找到另一条路仍是这般冷,那就干脆带她们上去!打定主意,我扭过头,托着明珠的手在前面的墙壁上敲摸着。
幸好这还没发我多少时间,摸到一个扭柄我便扭了下去。顿时习惯了夜明珠柔和光芒的我们眼前一亮,产生了瞬间的失明。
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而且显然也没有外面那股寒气,到处镶嵌的珠宝将整个房间映得五光十色,彩霓片片。在房间靠东的位置,摆着一张巨大的床。
床的围幔是纯白色,顶上一个笼纱垂下来,将床面蒙得模糊不清。床靠墙的一侧有幅满壁的壁画,上面画着青天白云,数只乘云翱翔的仙鹤,当中一轮太阳,一个金色的龙头从中气势磅礴的探了出来。
床的另一侧,摆放着一个妆台,隔着妆台数步,挂着一套明黄色的铠甲,护心镜上同样镂刻着一条龙。紧挨着铠甲的便是一个兵器架,上面插着刀枪棍剑各种或长或短的兵器,而让人奇怪的是兵器架旁两三步远的地方还有一副黑色的铠甲,仔细一瞧,就象是穿在人身上的一样。
“这皇帝的寝陵也没什么稀奇的啊!”貂蝉的脸色红润起来,没有了寒气的困扰,立刻便在这房间内四处转悠起来。
“这是皇后吗?”走近那龙床,貂蝉一手掀开笼纱,看了一眼,便有些惊讶的拿眼瞧着我。
“想不到这皇帝又老又丑,找个皇后居然是这么年轻漂亮的。爷,你来看看,保证你也会认为这是个大美人。”
“皇上选女都是从民间重重而来,若是不年轻漂亮的话就根本入不了宫,再说了,就算是入了宫,那些勾心斗角的想引得皇帝的目光也……”甄真如笑着说道,话还没说完我就走上前打断了。
“看来这皇后满是漂亮啊!”说笑着,我一揽甄真如的腰肢走到了近处。
一看之下我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搭着甄真如腰间的手软软的落了下来,整张脸忽青忽白,嘴唇嗫嚅着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皇后……皇后……
“你们竟然敢闯入皇上的居所?真是好大的狗胆!”伴随着貂蝉的惊呼,一个熟悉的男音重重的响了起来。
那穿黑色铠甲的居然是个真人?隔着头盔的面挡,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直盯盯的打量过来,他一抬手,隔空将兵器架上的一杆长戟抄在了手上。
我的心神还停留在那龙床上皇后的脸上,茫然的扭头看了看那黑色铠甲的将领缓步走来,又朝床上看去。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女人……女人她是“十一妹”!
真龙现身,汉武重生!
吕蒙的话还犹在耳啊!
“你这乱党,还敢惊扰圣驾?受我一戟!”随着这声暴喝,那黑色铠甲的将领一手挥戟,一手将面上的挡甲推了开,露出了一张让貂蝉和甄真如同时发出又惊讶又不解的叫声的脸。
而此时,我也正好重新将头扭了过来,与那黑色铠甲将领对个正着!
“咔——!”
戟如毒蛇般疾风刺出,戟尖重重的埋入了龙床之中,也就是这一下让龙床整个的四分五裂了。错非是甄真如猛力将我一推而貂蝉在后面搂着我一滚,只怕这一戟就活生生的刺在了我的身上。
貂蝉和甄真如一脸惊惶的看着我,显然是奇怪我为何象是失了魂般的不躲不闪,可她们哪里知道就算是他带给我全身的震撼也比不上我第一眼见到那个皇后时心中的惊讶啊!
“爷,你不是他大哥吗?”忍受着我压着她的力道,貂蝉咬牙问道。
项羽……
我默然的看着黑色铠甲的将领,脑海中怎么也不愿意去思索一些问题,满心的就是想着:那女人是李妍,是我的十一妹……
项羽的脚步突然顿了顿,眼睛与我对视着,手缓缓的将插在床上的戟抽了出来,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却朝那皇后李妍抓去。
他在干什么?我的瞳孔一缩,心也是一紧,手下意识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