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得仿佛猿猴一般,牙一个起落来到了那只角崖虎的身边,伸手成爪狠狠的插入了那个角崖虎的眼睛,整个胳膊没了进去。随着一声震颤整个角斗场的惨嚎,牙吃力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的抓出一团白色的脑浆。
虽然同样的残忍,可是牙和卡不同,眼神中没有那种对于嗜血的狂热,相反的,却是一种蔑视一切生命的冷漠。那是一种不为取乐而杀,只为杀阀而杀的冷酷,只属于死神的娱乐。
牙的脸上笑容不见,冰冷的表情不带一丝生气。胸口的伤口不再流血,痊愈的速度快得令人瞠目。那两只撕咬在一起的野兽也都停止了动作,一副警惕模样的看着牙。看台上的观众们一瞬间疯狂了起来,好像核弹爆发,在寂静了片刻之后再轰然巨响。喧嚣声此起彼伏,响彻不绝,震荡得大地都在摇晃。
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夜晚中,在这样一个疯狂的人面前,任何一个内心中潜藏着阴暗的人也无法再镇定下来。
“今天,应该不是紫红映月的日子啊!”天空中的月亮放射着异彩的月光,天人内心有些沉重,即便是不用眼睛看,他的心里也清楚的显现出外面的景象。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十五章 第一美女
青天无云,突地一声闷雷,好像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
“你,是下一个么?”甩掉手上残留的脑浆,转身向另一只角崖虎靠近。看着那些害怕得微微颤抖的角崖虎,牙的身子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一道淡淡的、诡异的、时隐时现的身影一闪,转眼间已经来到了那只角崖虎面前。
“吼——”恐惧使得角崖虎疯狂了,感受着牙身上那浓烈的杀气,它们咆哮了一声,抬起两只前爪向着牙抓来,脖子上的齿印此时还触目惊心。
牙的身影轻巧的闪过了角崖虎的攻击,在它脖子上的伤口处狠狠一戳。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剧痛使得角崖虎肌肉一阵痉挛,其结果就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狂起来。
牙的身影在一击之后奇妙的闪开,角崖虎的发狂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边。
牙的心中不断被冰冷占据,四周的空气也渐渐凝结出了冰花。大脑被上涌的血脉充满,一阵眩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牙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他自己的囚室中了,天也已经亮了,而麦莎出人意料的竟然坐他的身边。
“你……”牙的声音有些模糊。
“你为什么要救我?”听到牙的声音,麦莎打断他首先开口。
“不知道。”牙有些吃力的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去拼命?难道你不知道你那样会死掉的?”麦莎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麦莎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将目光向这边投来,却也都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人慢慢的直起身子,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牙。他还清楚的记得,在他上场把牙抱回来的时候,所有观众都已经走没了很久了。整个角斗场上一片狼藉,五颜六色的各种生物身体上存在的东西都可以在地上找到。牙那时就静静的站在那些肮脏的东西中间,麦莎距离他大概有五十步的地方依靠着墙角,缩成了一团。没有人敢上去叫牙下来,也没有人敢去清理一下那肮脏的角斗场。
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变成了整个角斗场恶梦一般的人物,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牙看着麦莎,微微动了下嘴唇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说出口。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的跌在了麦莎的胸前。麦莎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挥了过去,可是又马上后悔了。看着被打飞出去的牙,麦莎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为什么你总是弄伤自己?”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牙突然问道。
“你不要管这些,好好的休息,我先回去了。”听到牙的话麦莎脸色一变,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与其说是走了到更像是夺门而出的逃了。
牙看着麦莎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他的头现在还有些晕晕的。刚刚在角斗场上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晰,只不过就是一些片断而已。
整个试演对于所有观看的人来说都是一次难以置信的经历。表演中不断出现的“意外”吸引着每一个人,使他们不但无法忘记,还被那些东西填满了脑袋。
“你说那时候为什么那个小鬼要去保护那个女孩?”埃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豪宅的一件独特的房间,除了他自己以外就连洛奕都没有进来过的房间。
房间中有一个类似天窗的小窗子,在这样的夜晚中月光静悄悄的投射进来,映出房间内两个巨大的矩形体物体。少见的埃摩身上竟然没有带一根烟,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刚换过的,没有一点烟味。
“为什么那时候那只角崖虎会去攻击同伴而保护那个女孩。”菲索坐在自己特制的椅子上,面前站着夫克和那个来历不明的蒙面人。
那个蒙面人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头顶上的帽檐,把房间中的灯光尽量挡住不照在脸上。
“为什么那小家伙最后可以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近乎发疯了的力量?”巫师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难得的把水晶球丢在一边不管,靠坐在墙壁上闭着眼睛静静的思考着。
“为什么一个孩子竟然可以拥有那样的本能,那家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重重的一拳凿进墙壁,彭麦心绪不宁的想到。在他的面前,一张雪白的床上躺着刚刚睡着的沙奎。断掉的胳膊是不能接上的了。虽然身体残缺对于角斗士来说会有很多不方便,但同时也有很多强大的角斗士就是身体残缺的,所以并没有明显的实质性影响。
“真是美好的一天,那个小东西身上的气息和那位大人实在是太像了。”幽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
“天人,你究竟都看重了他什么,又都教授了他什么?”书生面朝着墙,一双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妈的,蠢猪,睡觉就不能安静点。”听着身边金角的鼾声,心中一阵烦乱。
“怎么什么人都出现了。是不是有必要去回报一下呢,还是说要再看看情况。”罪人仰躺在地上胡乱丢着的被褥上,双手垫在头后,心中有些因为兴奋的犹豫不决。
第二天一早,天鹫城传开了狂血一个七岁小孩的恐怖事件。一时间整个平原都沸腾了起来,纷纷猜测这个少年是谁。由于始终没有得到过埃摩的明确表示,所以传说便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神奇,越来越恐怖。
天鹫城外西面有一个叫做沙海的地方。这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平原的奇异风貌在这里显露无疑。大小无数的流沙瀑布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不断的冲刷着地面上的砂岩,如果不是生存条件恶劣,这里恐怕也称得上是一种另类的美丽了。
即日起,牙便开始在这里练习了。手上依旧提着一根铁棍,只不过这根铁棍的材质有所不同,是密度很大的硬铁棍(硬铁是平原上最坚硬、最重的金属之一)。
“前天的表演还可以,不过还不够好。要杀人,首先要学会保命,这是基本中的基本。”天人矗立在风沙中,无视四周恶劣的天气环境,面色严正的说:“要保命,首要的就是分辨力,知道什么时候去做什么事情,而这就需要无比敏锐的感觉。”
牙呆呆的听着天人的教诲,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听懂。
“在这个大陆上,恐怕只有四个字最有代表性,那就是‘物欲横流’。而在这样的大陆中,又以百慕平原体现的最最明显。在这样的现实中只有四种人能够生存。一种是幸福的人。他们天生就拥有超呼想象的权势和地位,那些坐在贵宾席上的先生小姐们,他们拥有别人所不能想象的生活,可是这种人很少,也未必能持久。另一种是阴险毒辣的人。我们狂血的埃摩老板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心狠手辣,凭借手段打江山,争世界。也许你现在还不能够理解。这样的人很多,不过成功的很少。而且通常也不长久。还有一种人就是善于阿谀逢迎的人,他们并不出头,但是却永远跟随着能出头的人。他们虽然没有最大的利益,但是也可以获得不少的好处。他们时刻生存在危险之中,稍不留意就可能丢掉小命,但是相对的由于不是出头鸟,往往可以在所跟随的人出事时使自己得以保存。”天人说着目光转向了牙,微微叹了口气,续道:“而我希望你成为的,不是这三种之中的任何一种。而是第四种,冷酷而强大的人。他们的生活中不出现无聊的情感,他们的生命中只有不断的挑战。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战斗中不断的活下去。当然,这种人在平原上是最短命的一类人,就好像我们角斗士,拼命的赚取金钱和自由,最终真的能够带着所得离开的却寥寥无几。因为无论你有多强,总会出现比你更强的存在,不论你多机警,总会有松懈的时机。那些都是足以致命的。但是你不同,你拥有着与众不同的本质。你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磨练,磨练出强大的实力。”
天人说了这么多,牙终于抬起了头,似懂非懂的看了看天人,微微点点头。也许前面的话他都没有听到,但是至少最后的那句他明白。拥有强大的实力就等于拥有生存的工具。
“平原之外的天空更加广阔,那里的生活也会更加复杂。道貌昂然未必就代表着善良与真诚,作奸犯科也未必就是大奸大恶。事事的评定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世俗的看法也往往不能证明人事的好坏。当有一天你走出去的时候,记得要用自己的心去衡量。”说着,天人突然停了下来,遥了遥头。“我好像说的太多了。”
“切入正题吧。功法千变万化,单我们这个大陆就有无数种武力技巧,更不用说在我们之外还存在其他大陆。但是,所谓万变不离其中,根源的本质都是人体本身的能力。体质往往是人类天生的,所以人们也拥有天生就适合自己去修习的技巧。而我之所以收你为徒就是因为你的体质适合我的功法。我的身法叫做‘天鹰纵’,配合的剑法叫做‘鹰狙剑’,是一种以速度为最优先,配合准、狠的瞬间杀敌招数,也可以说是一种暗杀技巧。”天人看了看牙,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家师曾经是一个暗杀者(达官贵人或者政府部门的秘密部队,用于暗中除掉那些不便自己出头对付的人。),而且是最好的。师傅当年看中了我,情景倒是有点像我看中你的时候。呵呵。只不过后来我和师傅之间发生了分歧,最终分道扬镳。你并不需要记住你的师门,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我也并没有打算把我所学的东西传授给你。你并不需要拷贝我的功法,你需要的是独创,根据我交给你的东西体会出只适合你自己的武技来。”
牙静静的看着天人,听他讲解那些简单又深奥的道理。这是他拥有求生能力的第一步,所以他异常的用心。
牙新的训练开始了,天人给他找了一条比较细的沙瀑流,流沙冲下来的趋势虽然很快却并不猛烈。整条小瀑布就只有一米宽、半米厚,和旁边的一个巨大瀑布比起来显得袖珍了许多。
“断开它!”这是天人给牙的训练内容。用他手中握着的硬铁棍斩断那飞流直下的沙瀑。
牙奋力的对着细沙挥舞着铁棍,但是除了把空气搞得乌烟瘴气外,其他就什么成果也没有了。
“咳咳!”牙刚刚吸进了一大口沙子,此时呛得不轻。
天人对牙的表现显得有些不满意,几步走到牙的身边一把抢过牙手中的铁棍。
“快,狠,准。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你眼前的沙流看似连绵不断、不可分割,其实还是存在着相当多的缝隙的。凭你现在的速度虽然还及不上沙子下落的速度,但是也应该可以做到把它断开。”天人说着,直站在了那条沙流的前面。
“用心,不要用眼睛。虽然你的目光很锐利,但是眼睛只不过就是心灵的一种外在体现。如果你只会用眼睛看,那你将失去这个世界,因为你和瞎子没有两样。”天人双眼微闭,口中淡淡的说。天地之间一丝一毫的动静也别想逃过他的心间。
“感觉,用心去感觉天地间的一切。不单单依靠眼睛,还要用全身去体会。皮肤,汗毛等等的一切,甚至于身上穿的衣服都有可能成为你接触世界的双眼。”说着,天人突然动了。黝黑的硬铁棒突然间消失在他的手中,不,不单单是硬铁棒,在牙看来,天人整条手臂都消失了。
一道光一瞬间划过了沙流,一只沙箭顺着那道光的方向向着一边飞射了出去,“轰”的一声将旁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打了一个窟窿。流沙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十公分左右的隔离带,切口整齐的向下落去,在撞击地面的同时,整个沙流又恢复了以往。
“然后当你能够看到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世界是这么的清晰,时间也如此的缓慢,周围的一切历历在目,敌人的弱点不用你去发现,因为它就在眼前。”说完,天人静静的转身,丢下手中的硬铁棒走了。
牙傻呆呆的看着沙流,头脑中却是不断重复的播放着刚刚天人挥棒的那一幕。
“用心,用感觉,用身体,用衣服……”牙喃喃自语着,俯身上前拾起了那根硬铁棒。
“奥雏,斗场的情况怎么样?”埃摩端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雪茄却并未点燃。
“损伤比想象中的严重,不过还可以勉强赶上放演的开始。”奥雏说道。
“嗯,勉强?这个词不好。我联络了菲利普公爵,估计再过一会他的修理队就到了。我想有了他们的帮忙应该可以很快完工的。”埃摩好像盘算着什么一脸奸笑的说道。
“菲利普公爵?他为什么帮我们?”奥雏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个嘛……嘿嘿,你看,我亲爱的奥雏老朋友。”埃摩的脸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和蔼可亲的说道:“菲利普公爵!嗯,那个大名鼎鼎的,家中养了十几个婊子其中还有三个是他自己亲生女儿的高贵公爵大人,他为什么要帮我呢?很简单,我答应了他那么大一个要求,这点小忙他还能拒绝么?”埃摩脸上的笑容更甚。
“老板,您不会是……”奥雏一愣,随即想到了几天前的那张纸条。
“呵呵,是啊。”埃摩好像很满意奥雏的表情。
“老板……”法布突然叫道,两只眼睛放着金灿灿的光芒。
“不行,我的老弟,不行。”埃摩一看就猜出了法布的心思,摇着手说道。“其实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必要那么做,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赌约。”
“赌约?”一众心腹面面相觑。
“嗯,先不管这个了。法布,说说你最感兴趣的话题吧。上次的试演效果怎么样?”埃摩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转移话题。
“非常好,简直就是太好了。天啊,几乎补足了之前消耗的全部资金。”法布的眼睛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鲁克的光泽了。
“的确,不单单是盈利方面,同时也为放演做了非常好的宣传,估计剩下的只有期待和数钱这两个工作了。呵呵,看来以后法布老弟,你有得忙了。”埃摩半开玩笑的说道。众人听了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埃摩你这个混蛋,让至高神惩罚你吧。让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二十八层,不,应该是九十八层!”菲索抡飞了手中的椅子,这两天他的心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