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他也体会到了，这种传闻中的绝妙滋味。
“嗷嗷！嗷嗷！！！”
人类生理上的极度感觉，让鹿易南发出返祖式的嚎叫。没办法，不论他怎么坚强，这种强度的感官知觉还是让他放弃了忍耐下去的控制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李夕真和同伴还是对这种称之为痛苦的人类具象表现不能忍者。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连他们都有了地狱一日游的相同感受。
看著鹿易南的身体扭曲到夸张的地步，连始作俑者光平都后悔为什么不认真劝阻一下。
其实这种极限神经摧残法由于人道主义或者人类心里的微弱慈悲吧！连在动物身上作实验也少有用到，更甭提人类自己了。
在最后一声大吼之后，鹿易南的身体开始虚化，进而消失。留下的三个人里，被询问的自然是管理者光平。
而开口的是李夕真：“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离开了虚拟空间？”
光平身体一长，瞬间换了个虚拟形象，一个老学究的模样，加上悲天悯人的表情，颇有屈原投江的悲愤。
他回答李夕真道：“三希堂成立以来，就只有两个人试过这种自虐式的加速融合法。一个早就离开三希堂，而且自称往事不堪回首；另外一个是大叔，可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他从不提及这个话题。你说一无所知的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般情况下，人类只能发挥小部分体内潜力，神经融合后可以发挥全部的潜力。其实这根本就不是第二级融合进化速成法，而是军队里的潜力迫发战技，称之为神经控制术的一门技巧。虽然平民禁用，社会上也没有传播，但军队里应用很广的，应该出不了事。”
也许是心理压力，光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李夕真听了，露出恍然的表情，只能说鹿易南是自找的，也怪不得旁人。
第六章 极限
脱离虚拟空间后的鹿易南，自然也断开了智核的连接。身体尚未平复，又再反应式的高高弹起，然后砸在自家室内的“漂浮自行椅”上，让本来就离地面不高的“漂浮自行椅”沈了一沈，接触到地面又反弹回二十厘米的正常漂浮高度。
身体难受之极，神经上的强化让鹿易南和任何东西接触，都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根本就坐不住的家伙，直接跳起来，打开阳台的大门，下一秒就已经冲上天空。
鹿易南毫不停留的一口气直直冲上一万米的高空，在全力加速下，这个过程只用了区区四十秒。鹿易南查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放学得早，才下午两点多，离父母下班还有两三个小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为了处理身体上的后遗症，鹿易南第一步是把精神力凝聚到全身，封闭所有的感官，进入了所谓清醒的昏睡现象。
鹿易南采用的是见效最快的一种精神切割术。肌肉是受神经控制才会活动，人类之所以不能发挥全部潜力，就是因为只能控制一部分肌肉，九成以上的潜力终某些人的一生都没发挥过作用，即使融合生体寄生兽后，这一现象也是存在的。
人类的一切感官活动，都依赖于神经的传导。鹿易南现在这么难过的感受，要截断的话，自然要用精神力分割开各部分的神经，起码让痛楚无法传递到大脑。
把受到控制的一部分机能停止，如果精神力够强的话，就能只保留脑部神经的感受，这虽然还是不好过，但终归是减轻了神经传递来的强烈知觉。
这个方法很快见效，鹿易南觉得舒缓多了。他对已经做过的事情没有后悔，但也提醒他，以后做事不要再这么卤莽了。
按步骤做到最后，已经陷入感觉全失，比全身麻醉还厉害的境界。鹿易南这时唯一还能保持的就是思维罢了，头一次进入这么古怪的感觉里，他觉得似乎身体都不见了，整个人空空落落的。只有大脑还传来阵阵的神经涌动，让鹿易南还是非常难受。
“大概，灵魂出窍就是这么个情形。”对自己的状况，鹿易南还有多余的心思，想一些有的没的。
“好像自己把自己活埋了。”
“全力想像自己最熟悉的身体。”
几十分钟后，神经的刺激逐渐减缓。鹿易南按住无益的杂念，逐段的恢复对神经的敏感，就图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神经系统的控制技巧不难掌握，有过一些冥想训练，对此还是有经验的鹿易南很快就让自己找到了有用的方法。很快的，鹿易南平服下来，熬过这种痛苦经历的他终于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好武少年一声长啸，从迷离境界恢复过来。
“实在刺激大了！”长长吐了一口气的鹿易南，短短六个字，道尽种种不同心情。
略微查看了时间，鹿易南自言自语的加了一句：“呼！才两个半小时而已。”。
漂浮在万米高空，身边白云如山峦叠嶂，放眼望去同一高度近几十公里内都没几个人。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在比较低的高度飞行，驾驶浮空车的也很少到这种高度。从地面上几百到两三千米基本上是人头汹涌，热闹非凡，再低的话会容易出事故，再高的话没人愿意费那个力气。正是因为这样，这么久也没人来管他。
感受自己身体的改变，跃跃欲试的好武少年没多做考虑，凝劲于拳头。果然，虽然还没有大幅度增加生体能源强度，但身体能量控制更加精准。
他试着对身边的浮云打了一拳，“轰”一声，撕裂大气的声音如同雷鸣，方圆数公里面积的云朵，如雪山崩溃。
“哇！”看到被自己打散三分之一的大片雪絮，鹿易南的惊讶是免不了的：“呵呵，够劲！三希堂那帮家伙还真是弄出来挺了不得的东东啊！”
“嘟！您有通讯，请接听。”
“啊！”沈浸在复杂的兴奋心情中的鹿易南终于反应过来。不用想，这时应该是父母回家，看不到自己，在叫自己回家呢！
“没的玩了。”
降下高度，看到自己家的住宅逐渐变大，鹿易南开始准备接受训话。既然已经基础教育毕业，老爸老妈肯定会有很多的嘱咐、无穷意见，啰嗦在所难免。
“嗨，我回来啦！”
一进到屋内，就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正端着茶杯，而已经换过居家服饰的母亲则手脚轻快的忙着家务，鹿易南也不理解为何母亲总是能找到那么多事情去忙。
看到儿子回来，两位大人都暂时停下手头的一切，尽管父亲只不过是放下茶杯而已。
“什么事啊？”看到如此慎重其事的阵仗，鹿易南就知道一定又是有关自己人生大方向的重大决定，在老爸老妈的协商下出炉了。
“现在你已经开始放假了吧？”首先开口的是老妈。
“嗯！”
“你决定要晚一年出去工作，也没问题，不过这不代表你就能无所事事。这个假期，你没有事情要做吧？”
“嗯！”
嘴里没敢有任何反抗，心底想的可是另外一回事：“怎么没事？我要在这个假期好好修练古武术，要把几个网路游戏里的等级提升，要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去玩一玩，还要和刚私下交的小女友多提高一下亲密度，没事多睡几天懒觉也好啊！”
“那好，我的一个在搞虚拟设计的朋友答应这个假期让你去做他的助手。你不是决定了以后要从事虚拟人物设计的行业吗？早一点接触实际对你有莫大好处，这件事情就此决定，明天你就去实习。”
随着老妈的唠叨，让鹿易南的美好梦想一点一点的烟飘云散。
“是是，我明天一定会去。”
虽然对儿子要去参加一年的军队，表现不支持但能理解的态度，鹿易南的母亲还是没放松鹿易南这段加入军队前的空隙时间。怎么也得让鹿易南在社会上历练一番，增长一些为人处事的经验，不然做母亲的可不放心啊！
看到儿子已经答应，老妈很轻松的抛下父子两人，又开始忙着整理家务，着手准备晚餐。
至于一直一言不发的老爸，只是改换了个姿势，拿起随身智脑开始浏览一天的新闻。
“嗨，父亲大人，你对我又有何期望，不妨也说一说。”鹿易南很随意的坐在父亲身边，对一直没说话的一家之主大肆挑逗。
“嗯！我很同情你。”父亲的语气十分平淡，但这种漠不关己的态度，都抵不上言语的强力打击。比起强势的老妈，自己的父亲更擅长寻隙下手。
可以轻易解决掉十几个挑衅者的鹿易南面对高出自己不止一筹的父母，也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
“妈妈，你到底是给我找哪家公司啊？”
“是你雅丽阿姨的‘印象动画公司’，明天我请假陪你过去。”
得到答案的少年自己低声嘀咕了一句：“雅丽阿姨是哪个，难道我有见过？”
“妈，你这是干什么？”
一早就被揪起来的少年小小的抱怨了两句，但也只能乖乖的起床，穿衣，洗漱。
早就预备好的鹿妈妈不用儿子动手，转眼间就把鹿易南打扮的甚是齐整，让鹿易南照镜子时，有一种要被廉价大拍卖的滑稽感觉。
看到桌子上准备好的早餐，没睡足的少年实在是没多大胃口，不管妈妈高超手艺做出的食物有多美味。
几乎是半被强迫的吃下了早点，喝了杯维生素果汁，鹿易南就让老妈拉着走向大门，并坐运输梯直上顶楼，那里停泊着老妈的个人交通工具。
虽说社会已经比以前发展很多，可有些东西还是变化不大，例如着装，在正式的场合，西装仍是一统天下；女性的职业套装，短裙仍是主要搭配。也由于这个原因，虽然几乎每个人的生体寄生兽都有飞行这一功能，而且个人飞行器大行其道，但出于形象考虑，基本上有比较正式工作的成年人都使用有座位的个人交通工具。另一个原因是，使用的交通工具的级别也代表社会地位的高低，是身分的象征，而舒适度也是人们考虑的重点之一。
到了顶楼的停泊场地，鹿易南被母亲拉到一辆崭新的浮空车旁边。
“妈，你的SF─U6在那边。”看到方向错误，鹿易南赶忙提醒。
“我的确实不在这，这辆是买给你的。”语重心长，对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当然准备周到：“我知道你喜欢前卫的造型，这款‘雷电’是一人座，飞碟造形，个体在目前的单人飞行器里是最小的。上半部是透明的复合材料，可以完全收起，你不是喜欢敞篷的吗？”
听着老妈的介绍，看着自己的座驾，论外型倒也确实有点喜爱。不过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是最高时速不超过三百公里，而且只在离地面五十米左右飞行，主要是为了让城市内减少交通事故才使用的低速飞行器。
“妈，这东西还没我飞得快……”看到母亲凌厉的目光，很是识趣的鹿易南乖乖的改了要出口的抱怨：“嗯！挺好，我非常喜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以后不得自己飞行，那么快的速度很容易出意外。而且基础教育毕业，你也算成年了，要有点正经，老是飞来飞去的成什么样子。要学着稳重点，给人些好印象。”说完，伸手给鹿易南递过飞行器“雷电”的主遥控器，转身向自己的SF─U6走去。
毕竟鹿易南只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年，有新奇的东西到手还是满兴奋的，如果年纪再小一点，得到这辆单人的浮空车没准还会高兴的跳起来。虽然他最喜欢的是用来飙极度竞速的高速飞行工具，但母亲的礼物，他只是欲望不能满足而已，也不是不喜欢。
揿一下按钮，雷电整个上半部的透明遮挡自动缩没，鹿易南一抬腿跳入驾驶座。由于是圆碟形的构造，内部空间十分宽敞，轻轻活动一下身体，感觉还满舒服的。他选择了“跟随”命令，并锁定自己母亲的飞行器，接下来就是等着到达目的地了。
随着母亲的SF…U6起飞，鹿易南自己的雷电也发动了，在升空后紧紧跟着母亲的飞行器。
其实这样也不错，省力气又舒服，而且在城市低空，交通法规也不允许时速超过两百四十公里。以后一个月内母亲一定会让自己驾驶雷电外出，有防撞装置的飞行器确实比较安全。
无冬市是新兴城市，所以规划的非常好。由于个人飞行器的普及，古代城市中原先极为重要的道路完全被废弃掉。而新规划的城市基本没留有这个设施，在每一个建筑群交错的地方倒是保留了大片空地划为绿化带、公园、广场与或飞行器停泊场。
随便浏览着一路经过的繁华地段，鹿易南倒也没打算违抗母亲的安排，确实自己喜欢虚拟造型设计这一行业。这个时代真人演出的娱乐影视节目已极为少有，大部分都是由虚拟人物饰演，再加上游戏行业的需求，和多种用途需要，这是一门很有前途的行业。有机会到公司实习也是他的向往，母亲的安排其实是很照顾他的想法。
随着身体感到的轻微震动，他们在一幢大楼的停泊平台降落下来。
不用多说，下了飞行器，鹿易南自然跟随母亲走进了这座建筑。这是一幢办公大楼，大概有几十家公司在此办公。跟着母亲绕了几圈，在还没记住道路的情况下，就已经走进了一家占地数百坪的公司。看着大概有一百多人在各自的智脑上设计各种人物、怪兽、机械、场景、物品，就可以感受到那股很热烈的工作气氛。
如果不是喜欢，也不会选取这一行来做将来的发展目标。看到这么多的高手在此大显身手，鹿易南不自觉的一个一个去观赏。好厉害，这就是职业高手，比自己强的太多，虽然平时自己也有接到一些比较容易的设计活，能赚一些零花钱，而且自己的作品传到网路上还是很受人赞誉的，可和这里的人一比起来就完全不是那回事。
个人的作品，缺少那种磅礴的气势，而且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致。
“小南，你过来。”
听到妈妈在招呼自己，鹿易南恋恋不舍的收回四处观看的目光，朝妈妈所在的办公区走去。
“这是我儿子。小南，这是你雅丽阿姨，快打个招呼。”
“雅丽阿姨，你好。”
“没关系，你是小南啊？我在你小时还见过你呢！现在长这么大了。”
鹿易南看到和妈妈站在一起的女人，哇，好漂亮，应该不到三十岁吧？能跟自己老妈认识都应该是中年妇女才是。不过这一位，如果不是老妈介绍的，自己大概会认为只大自己两三岁。
这位雅丽阿姨身高比自己还要高出几公分，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四肢修长，身材比例接近完美，身体轮廓曲线简直就是惊心动魄，犹如古典雕塑般优美，脸蛋更不用说了，比最近当红的虚拟明星都不遑多让。幸亏那乌黑油亮的长发用比较老套的盘头束在脑后，不然的话，如果是出现在非现实生活里，铁定自己不能分辨她到底是不是新一代偶像明星出场亮相。
上半身穿的是半袖的职业短装，下身是配套的职业短裙，倒也普普通通。可是同样的职业女装，自己的老妈说什么也穿不出那种优雅华丽的气质。
四一六学区票选的十大美女自己也都见过，以前还觉得挺好看的一帮女孩子比起这位雅丽阿姨，就好像还没变成天鹅之前的丑小鸭。
好在有老妈压阵，不然难说自己会不会眼神往下溜一溜，看一看雅丽阿姨的一双美腿到底有多么……
不过现在当然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装出很有礼貌的乖乖模样，老实的答话：“啊！是吗？我不太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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