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暗暗点头,使出全力向旁跳跃。即便他的动作已经够快,跳开的距离也足够远,但左侧的手臂还是被灵刃波及到,灵铠上留下道道的划痕。
见自己的灵武技能虽没有伤到唐寅,但已能触碰到他的灵铠,王毅信心大增,他沉喝一声,再次对着唐寅施放出灵乱?极。
唐寅依旧是向旁闪躲避让,只不过这次他的速度更快,身法也更加灵活。
王毅咬紧牙关,厉声叫道:“我看你还往哪里躲!”说话之间,他又施放出十字交叉斩?极。
唐寅依旧如故,只闪躲,也不还手。只听战场上王毅喊喝之声不断,各种大范围攻击的灵武技能被他不停的施放出来,他手中的灵刀亦是一直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表面上看,王毅占据场上的主动,唐寅已被他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内行人都明白,真正占据优势的还是唐寅。
在连续施放顶级灵武技能的情况下都伤不到唐寅丝毫,那么接下来还怎么打?
果然。王毅在连续施放六次技能之后,已开始觉得前力不足、后力不济,有力不从心之感,他累得弯下腰身,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反观对手唐寅,依旧像没事人似的。
“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唐寅笑呵呵地问道。
“唐贼——”王毅怒吼一声,手中的灵刀又闪出明亮的光芒,他看准唐寅,本打算再施放灵乱?极,但因为灵气不足,只堪堪施放出灵乱?风。
唐寅看出王毅已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次他没有再闪躲,看着灵乱?风生成的灵刃迎面而来,他提起灵剑,反冲上去。等他与灵刃接触到一起后,手中的灵剑上下挥舞,连连拨打。
无法使用光明系的灵武技能,只想用一把灵剑来对抗自己的灵乱?风,这在王毅看来,唐寅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灵乱?风的灵刃得把他撕个粉碎。
只见场上唐寅的四周飞沙走石,尘土迷漫,已看不到他的身形所在。
王毅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眼中也自然而然地闪过一抹兴奋的光彩,可就在这时,漫天的尘土中突然射出一道电光,直取王毅的喉咙。
准备不足的王毅吓得怪叫出声,几乎是本能反应的向旁闪躲,他是把脖子让过去了,但电光仍狠狠钉在他的肩头。耳轮中就扑的一声,再看王毅,肩膀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灵剑。
“啊——”王毅痛叫一声,受其惯性,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低头再看,灵剑已刺透自己的肩胛骨,只留下个剑柄露在外面。
“仅此而已,你又怎能杀得了我?”场上的尘土慢慢散去,唐寅从中缓缓走出来,此时他身上的灵铠布满着划痕,但却没有一处是划破灵铠伤到他皮肉的。
王毅坐在地上,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唐寅,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他以前就听说唐寅的灵武十分高强,只是没想到会高强到这般地步,简直都到了半神之体的程度。
“你……你……”王毅结结巴巴,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
唐寅走到他近前,垂目俯视着他,说道:“我还以为敢留在赤沟伏击我军的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原来,也不过尔尔。”
他的话让王毅羞愧难当,也让他气愤不已,他大叫道:“唐贼,老子和你拼了!”说话之间,他怪叫着从地上蹦起来,飞扑向唐寅,手中的灵刀横削,斩向唐寅的脑袋。
后者手中没有武器,但连躲都没躲,还向前跨出一步,同时抬起手来,以手背挡住王毅持刀的手腕,不等对方变招,他手腕猛然一转,一把将王毅的手扣住,紧接着,下面一脚,正中王毅的小腹。
啪!王毅腹部的灵铠应声而碎,整个人趴着摔落在地,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唐寅抓着他的手,转身的同时顺势用力,又给他来了个背肩摔。
嘭!王毅由唐寅的身前又狠狠摔在他的背后,手中的灵刀也被唐寅一并夺了过去,后者只是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冷笑一声,一手握住刀把,一手捏住刀身,用力一折,就听咔嚓一声,钢刀折断成两截。他随手扔掉钢刀,弯下腰身,抓起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王毅,狞笑着说道:“现在,该轮到你上路了!”话音未落,黑暗之火已烧到王毅的身上。
他的修为与唐寅比起来相差甚远,他身上的灵铠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连十秒钟都没挺过便化为乌有,接下来,黑暗之火直接烧到王毅的肉身。
安军伏兵的头领,在莫地游侠中也算赫赫有名的王毅,最终还是未能逃过唐寅的毒手,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被唐寅所吸食。
王毅一死,下面的安兵们更感心寒,也越加没有与唐寅一战的信心。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一批闻讯而来的暗箭人员赶到。
原本安兵是包围着唐寅,现在暗箭人员在安兵的外围又把安兵包围起来,双方之间没有多余的废话,你来我往的厮杀到一起。
安军的主力早已撤离赤沟,这支安军只不过是伏兵,孤立无援,死一个少一个,而唐寅这边则不然,暗箭人员正源源不断的赶过来,越打人越多。
战至最后,放眼望去,战场上所剩下的安兵已寥寥无几,反倒是黑衣红氅的暗箭人员到处都是,站满了树林。
唐寅的出现,等于是给了安兵沉重的一击,而暗箭的到来,无疑是对安兵的最后一击。此战,埋伏在林海中的一千名安兵没有跑掉几个,几乎全部被斩杀殆尽。
对于暗箭,唐寅非常放心,等暗箭人员到来后,他便早早的退出了战场,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凝神打坐。
王毅身为安兵的千夫长,这次又被委以重任,他肯定掌握安军的不少秘密,唐寅当然要从他身上尽可能多的挖取信息。
只不过在搜寻完王毅的记忆后,唐寅大失所望,王毅所知道的信息并不比那些普通士卒多多少。
现在唐寅可以肯定的是,安军当中确实有个‘余先生’,至于他是不是安军的真正主将,他还不清楚,但安军所施的这些战术倒确实是由他谋划的。
由王毅的记忆来看,这个余先生更像是川口郡郡首张慕容的幕僚,张慕容十分信任他,对他言听计从,马首是瞻,但这个人又神秘得很,连王毅也没见过他的本尊。
还有一点让唐寅颇感奇怪,在川口郡,并没有川国或神池的势力,更别说对川口郡提供过什么援助了,可川口郡在聘请游侠方面又确实花费了大量的金银,包括王毅在内都是受聘而来,但这些金银是从哪得到了,王毅也不清楚。
难道说这些金银会是张慕容在治理川口郡期间悄悄贪下的私房钱?可唐寅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数额太巨大,张慕容就算是个巨贪,也不可能贪得下这么多钱财。
再者说,他要是个如此贪财之人,干脆卷着钱财逃亡避难多好,何必还要把钱财都花出去,聘请那么多的游侠,死守川口郡,与己方死战到底呢?
唐寅现在是越猜越无头绪,越想心越乱,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大王,你醒了!”尹兰不知何时站在唐寅身边,两只大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牙根我也没睡觉嘛!”唐寅在打坐时有听到她的脚步声。他伸个拦腰,站起身形,问道:“战斗都结束了?”
“是的,大王,程将军和暗箭的兄弟们正在打扫战场。”尹兰必恭必敬地回道,顿了一下,她又问道:“暗箭还抓到百余名伤兵,不知大王要如何处置他们?”
“我来处理。”唐寅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振作精神,向战场那边走去。
随着唐寅的到来,暗箭人员纷纷停止手头上的工作,齐刷刷躬身施礼,程锦也快步上前,拱手道:“大王!”
“恩!程锦,你立刻派人回营,通知我军,可继续行军,另外,需分出一波兄弟做为前军,多准备些水,把这附近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浇一遍。树上已事先被安兵涂过火油,粘火就着,保险起见总是没错的。”
“是!大王!属下明白,即刻派人回营通禀!”
唐寅点点头,背着手又随口问道:“安兵的俘虏都在哪里?”
第757章
“都在那边,已经被兄弟们看管好了。”程锦指向林子的东侧。
唐寅点下头,边走过去边说道:“我去处理,你继续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大王!”程锦躬身应道。
通过被俘的安兵可以看得出来,这批只有千人的安军作战很顽强,百于名俘虏,个个都有伤在身,没有一人是不挂彩的,其中还有二十几人受的是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大王!”在四周看管俘虏的暗箭人员见到唐寅,纷纷拱手施礼。唐寅摆摆手,对众人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走吧!”
“这……是!大王!”暗箭人员互相瞧瞧,虽有些不放心留大王一个人在此,但也不敢抗命,再次躬身施礼,齐齐退了下去。
等他们走后,唐寅深吸口气,掌心里立刻燃起黑暗之火,然后慢步向被俘的安兵们走了过去。
现在,唐寅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增长自己修为的机会,何况,在这些安兵身上或许也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清理完这支伏兵,赤沟一带已再无安军,风军亦可以放心大胆的赶路。
不日,风军终于走出赤沟,进入川口郡的中部腹地。这里距离川口郡的郡城玉井只有三百里,即便是大军行进,充其量也就三日便可赶到。
玉井是郡城,也是川口郡境内的第一大城,不用看唐寅也能猜得出来,现在川口军的兵力肯定都聚在玉井之内,接下来的玉井之战,相当于己方在川口郡境内的最后一战。
为了能保证一战必胜,唐寅还特意下令全军休整两日,等将士们养足精神和体力再向玉井行军。
接下来的几天无话,第九军和新军经过两天的休整,在第三天一早起营拔寨,向玉井方向进发。
从赤沟到玉井,即便有小股的安军驻扎于沿途上的各城镇,但一听到风军主力到来的消息后无不是望风而逃,一路走来,风军可谓是太平无事,顺利占领沿途的各城各镇,三日后,大军成功抵达玉井。
唐寅带着一干风军将领特意走到全军的最前面,向前方的玉井观望。
此时正是晌午,令人意外的是,玉井的城门大敞四开,毫无戒备不说,进出的百姓还不断,好像根本不知道有战事即将发生似的,更像不清楚风军业已兵临城下。
长年征战沙场的风将们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唐寅身边的齐横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忍不住抬起手来,用力揉了揉双目,然后拢目张望,没错啊,城外没有安军,城门没有守军,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普通百姓。
越看越觉得诡异,齐横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转头看向唐寅,低声说道:“大王,这……玉井诡异,其中……会不会是有诈啊?”
唐寅这时候也糊涂了,不明白安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安军根本没和己方打过硬仗,不存在兵力折损严重的问题,可是,偌大的郡城怎么就看不到守军呢?
如果说安军没有在外面布置探子、眼线,不知道己方大军的到来,那现在己方已经兵临城下了,难道安军上下都变成了瞎子、聋子不成?
他眯缝起眼睛,看着前方一切正常却又因此而恰恰不正常的玉井城,唐寅慢慢抬起手来。
见状,左右众将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如果己方此时贸然进攻,只怕会中了安军的圈套。
唐寅抬起的手并没有落下,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挠了挠额头,接着,他噗嗤一声笑了,摇头嘟囔道:“故弄玄虚!还当自己是诸葛亮不成?即便你是诸葛亮,我也不是司马懿!”
周围众人听着他的话,无不是云里雾里,满头的雾水,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唐寅突然侧头喝问道:“哪位愿入城一探究竟?”
众人闻言,皆打了个冷战,谁都没敢言语,就连那么目中无人的齐横这时候也是垂首不语。
唐寅环视众人,冷笑着说道:“怎么?区区的一座空城就把你们都吓倒了吗?既然你们不敢入城,那么就由本王亲自前去好了……”
他话音未落,周围众将齐声拦阻道:“大王不可!玉井是郡城,川口郡的守军都在这里,现在摆出不设防的姿态,其中肯定有诈!”
“有诈又能如何?我大风的将士,又岂能被几万的地方军吓倒?”唐寅目现精光。
众人老脸一红,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齐横火气上撞,他把心一横,催马出列,在马上插手施礼,大声喝道:“大王,末将愿打头阵,入城一探究竟!”
“准!”唐寅连犹豫都没犹豫,挥手说道:“你带两千将士,给我由正面杀进城去,我倒要看看,安军玩的是什么把戏!”
“是!大王!”齐横倒是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屡打头阵,屡次败北,这一次,又是他主动请缨,由他来打头阵。
齐横在第九军中挑出两千精锐,然后带着一干部下,直直冲向玉井的北城门。
在平地上,重装骑兵的推进声势骇人,即便只有两千骑,奔驰起来亦是轰鸣声阵阵,距离好远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颤动。
听闻轰隆隆的马蹄声,进出城门的百姓们纷纷扭头张望,等他们看到一支骑兵卷着漫天的尘土飞奔过来时,吓得连连尖叫,有些人往城内跑,有些人则向城外逃,一时间,城门洞内外乱了一团。
战斗期间,敌情不明,齐横可不会管安国百姓的死活,见到前方城门洞那里混乱不堪,他意识到有机可乘,边策马飞奔边高声呐喊道:“兄弟们,全速冲锋,随我一口气杀入城内!”
“杀——”
两千重装骑兵,齐声吼叫,随后,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人们纷纷把长枪端了起来,枪尖探出马头,锋芒一致指向前方。
重装骑兵的速度是不快,但也快得人的两条腿,时间不长,以齐横为首的骑兵便冲到城门近前。
此时,这里还有无数的安国百姓,有些百姓迎着骑兵跑过来,边跑边挥舞手臂大喊道:“军爷饶命啊,我们不是当兵的,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
没有人听他们的解释和求饶,骑兵队伍一旦展开冲锋,也根本停不下来,就算前面的骑兵勒马停止冲锋,也得被后面的骑兵活活撞死、踩死。
嘭!哭喊的百姓们话音未落,骑兵已到近前,前面的百姓们被奔驰而来的战马撞了个正着,被硬生生顶飞出去,惨叫着和后面的百姓们滚成一团。
不等人们从地上爬起来,重装骑兵的战马已冷酷无情地从他们身上践踏而过。
“我们都是百姓啊……”乱马丛中还有百姓们的哭嚎,可是很快又变成人们濒死的惨叫。一匹匹的战马奔驰而过,战马扬起的四蹄不时溅起层层的血雾。
这时候再看城门前,地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有残破不堪的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其状比屠宰场还要恐怖。
对于重装骑兵的冲锋,即便是步兵顶起盾阵都抵御不住,何况是百姓?
以齐横为首的两千重装骑兵只一个冲锋便从城外硬冲入城内,入城之后,齐横一马当先,一路向前狂奔,沿途之上,也不知踩死踩伤多少安地的百姓。
直到齐横率军冲到城邑的正中心郡首府的时候,他才勒住战马,同时高举起灵刀,喝令后面的众骑兵停下来。
他举目打量面前大门紧闭又无一人防守的郡首府,眉头皱了皱,而后回头问道:“兄弟们,你们可有在城中发现敌军?”
众将士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七嘴八舌地说道:“回禀将军,我等……没看到敌军的身影!”
“是啊,将军,敌军好像不在城内,不然我们都打到郡首府了,怎么能连一个安兵都看不到呢?”
齐横和下面的将士们一样,由城外一路杀到城中心,他也没看到安兵安将。
他心中嘟囔一声:这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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