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猎人圈中的名声吗?”,知道这女人的确是西方恶魔猎人十三张王牌之一的陈烨,也只能识相的闭上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破碎者城市中走着,身边到处蜷缩着瘦弱的身影,各种颜色不一的瞳孔,在昏暗中依旧闪动着那种奇异的光泽。
破碎者们投来的目光,有惊慌、有羡慕、眼前的这对衣着光鲜的男女,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过去的某个回忆,或者是曾经在梦中出现过的幻影。
他们也有过这样的过去,如今,却什么都没了……
“你停在这干吗?”看着走在前面的夜莲停下了脚步,胖子看着面前那座孤立于周围之外,有点快像是要倒塌的房子,“我们不是准备出发吗?”
“破碎者需要一天的时间准备下面需要用的东西,除非你想就这么直冲进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戴在耳内的微型耳机,夜莲笑了,眼前这个胖子果然已经迷失了方向,不再像是过去那样,每天都如同一张上紧了弦的弩弓,“连这个都忘了?你还真是把一切都扔给那些狼人了。”
“那为什么停在这里?”
抬头打量着那就像是许久没人打扫过的房间,那些木头桩子上竟然长出了蘑菇,破烂的塑料板也早已经褪色,陈烨不由问道。
“这就是我和母亲住过的房子,虽然只呆过短短的两年,而且大部份时间是我一个人渡过……”轻轻推开了咯吱乱响的铁皮门,夜莲看着昏暗的屋子,作为一个人类和半绯族的小孩,这里是她们唯一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也同样是被掩护的异类。“我已经让人打扫过了,把我的睡具和行李都搬了进去,只花了一瓶水的代价,真是可悲。”
“妈的,看来我得和那些狼人挤一张节车厢了,希望他们愿意屈尊睡进这些家伙的屋里。”
不由发出了叹息的表情,胖子只能摆出了认命的心态,就连刚刚在破碎者的房间里开会,那帮狼人都是极不情愿的样子,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和这帮野猪一起睡车座了。一想起那几十条“嘉尔姆”壮汉,还有数百的狼人武士,他就没来由的寒战。
“算了,好梦吧,干,垃圾堆里哪来的好梦……”
“要不要,住我这里?”
“住你这里当然好,那帮有汗臭的家伙,啥?”面孔瞬间从毫不经意变成了瞪目结舌,转身想走的胖子就像木桩般杵在原地,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调,“你说啥?啥……”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根本不容抗拒的,他就直接被拖进了这漆黑的房子。
没有任何灯光的房间里,意外的有着一股清香的味道,似乎那些破碎者替夜莲准备了很多花朵。木格制成的窗外,照进了淡淡的绿光,将这个陈旧的房间显得格外异样。
紧紧贴住自己的那具娇躯,似乎渐渐的火热起来,贴在自己耳边的她,呼吸开始紊乱火热。
“抱我……”
“抱紧我……”
“不,你睡下去……”
听着这连串互相矛盾的要求,不知所措的胖子还没考虑完全,胸前已经搭上了一对有力而纤细的手掌。
重重将他推倒在摆放着崭新睡垫的地上,在陈烨眼中的夜莲已经变成了一个朦胧的身影,干脆一把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襟口,弯身抬腿的她,似乎褪下了一件白色的东西。
“我不会把你让出去的!”
就这样伏到了陈烨的身上,女子不停吻着他的额头和嘴唇,那有些生疏和粗重的动作,带来了一片愉悦而又异样的味道。搞不明白应该是干脆拒绝还是坦然接受的胖子,脑子里就像是台风过境般,只剩下了一片混乱的影子。
两只纤手不知何时扶在了他的胸前,一边扯开他皮带的女孩似乎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缓慢的沉下了身体。
把面前男人按在了自己胸前,让他紧紧体会着自己有些痉挛的躯体,女孩的眼角上似乎挂上了一点晶莹的水珠……
“大人,抱歉,我很害怕,连长老都差点被他们杀了……”
“我把您吩咐过能说的都说了,不过我已经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说需要一晚的时间来准备各种材料和药物……请您宽恕我们……”
黑檀木制成的手杖在地面上轻点,拥有着一头暗红色长发的男人,平静地坐在一张宽椅中。他那白色的长礼服上挂着金色的表链,还佩着一枚同色的徽章。
白色独角兽抬起双蹄,站在了云朵和两个花环之上,神情儒雅而又高贵的男子,正是妥芮多家族的族长,月色名义上的生父,赛特?丝德林克。
戴着巨大钻戒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制成独角兽模样的杖头,赛特温和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满嘴鲜血的他至少懂得隐藏行踪后再来找自己,至少还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愚蠢。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会在妥芮多的家族中,替你安排一个小小的位置。”
眼前这个男人是欧洲家族的逃亡者,私吞掉大量亲王财物来豢养情妇的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就算是超脱于生死之外,吸血鬼还是人类,哪怕是纯血的后代也无法摆脱这种愚蠢行为的出现。
“你确定他们会停留一天?”
“是的,大人,但我还是说出有血族命令我们不准派出向导……请原谅我。”
“我明白,但愚蠢的狼人永远找不到我们,你已经干得很好了,多留一晚,多美妙的结果。”笑容显得格外和善,赛特的目光却转向了身边的随从,他已经从一个银色铝箱中取出了一个用玻璃和金属制成的试管,里面注满了蓝色的液体。
男人笑着用手指按住了试管顶部的某个按钮,将有着细孔的另一端,指向了地上那满嘴鲜血的破碎者,“传播的时间应该正好是六小时,是吧,我亲爱的朋友,家族中的天才,Doctor。Duke?”
“是的,我的大人,您的记忆力实在是很好。”
两名全身穿着黑甲的士兵,突然紧紧按住了地上的男子,一只包裹在金属中的大手死死按住了他的喉咙。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地上的破碎者嗬嗬的低吼着,看着那距离自己面孔越来越近的圆筒,额头上因为恐惧而爆起了青筋。
“封闭的环境,适合的人群,真是个实验Seele II的最好机会,看看这帮腐朽污秽的家畜,能够创造什么样的奇迹呢?”
第八章 腐肌
“你为什么不逃呢?”
“逃?”
单手支在脑后的胖子听到这句疑问,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发出提问的夜莲却挣脱他另一条粗壮手臂的环拥,在睡具上坐直了身躯。薄被随之落下,女子也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听任那让人呼吸为之一顿的丰柔双峰暴露在空气之中。
“你说什么逃?”
大手轻轻摩挲着女子没有半点多余脂肪的纤腰,胖子心不在焉的追问着,双眼却落在她那带着淡淡瘀痕的背脊上。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总是会在事后才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何况还有个让他脑筋短路的新发现,夜莲竟然还是个处女……
不算太长的激情结束之后,两人就这么依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果要准确形容胖子现在处境的话,恐怕只剩下一生如一日这句话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天,过去只是个记忆,未来只是个希冀,往往一天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一切,又全是命运。
和西玛的婚约姑且不论,他又把一个女人给卷进了自己命运里。稀里糊涂中犯下的错,往往是最要命的,呆若木鸡的胖子闷闷地咀嚼着这句人生至理。
“没错,逃。”
熟门熟路的翻开胖子的外衣,从内侧袋里摸出烟盒,夜莲把点上火的烟叼在了嘴里。陈烨抽烟往往是为了缓解那沉重的心灵压抑,从不会去关心烟的味道与种类,被苦涩的烟雾呛到的女猎人,不由低低地咳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逃?龙若琳的势力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大,长眠之后的她失去了几乎所有的领地,也散失了大部份的家仆,除了伊家之外,四大家族对她的复出都抱持着强烈的敌意。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你如果真想逃跑的话,完全不用参加这次危险的旅行。”
“男人得守信啊,虽然说不定会短命。”用手指体会着那细腻如羊脂般的肌体,胖子不由露出了笑意,“很多人因为信任而为我付出生命,我也必须用同样的东西去回报,这就是生存在这世界上的原则。”
“我会对你负责的。”
“咳!”
顿时剧咳起来的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女猎人,露出了近乎绝望的表情,如果身为当事人的他来作出感言也就算了,却没想到从她嘴里会听到这么一句炸弹级别的台词。
“你说啥?”
“我想你早就调查过我的一切了,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你的父亲应该是墨家的直系人物吧……我的确查过你身上的纹身。”不由又想起曾经在夜色中咆哮的赤狰骑士,胖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可墨家人曾经说过你是墨钰的私有品,而那就不是我能了解的范围了。”
“我的父亲是上一代家主墨桀,而墨钰,就是我的同父异母哥哥。”
“开玩笑?”
躺着的陈烨猛然支起了身子,充满疑问的望着夜莲,这时,屋子外却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醉汉般凌乱的步伐,踩着地上支棱的石块发出了轻响,脚步离这间独立于城市外的房屋越来越近。
抄起短裤套上的陈烨从床上起身,从放在一边的枪袋里抽出了一枝S&W 500。还没等胖子走到门前,一个模糊的身影已经撞碎大门冲进来,几乎和他的面孔贴碰到了一起。
“想找死吗?朋……”
这些该死的破碎者,想到身后床上还坐着一个**的夜莲,相当恼火的胖子话刚说了半截便猛然停住了嘴。
身上套着破碎者那种常见的打扮,但破烂衣物里包裹的东西,却已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形。灰色的皮肤像树皮一样龟裂,里面渗出蠕动蛆虫一般的暗红软肉,他的全身就像是严重象皮病患者般粗壮异常,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如蜂窝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不断向外渗着淡淡的脓汁。
眼前这个恶心的生物瞪着一对暗黄色的瞳孔,机械地扭动着脖子,张开了干枯焦黑的黑色嘴唇,淡绿的脓水顿时顺着参差不齐的利齿滴落而下。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靠,这家伙不会是感染什么怪病的破碎者吧。
心底满是厌恶的胖子,那骂骂咧咧的开场白还没结束,眼前这个全身都已经腐烂一般的生物,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向着他的面孔挥出了右手。感觉到散发着腥臭的指尖从皮肤上擦过,像猎豹般迅捷的胖子,已经猛然弹身退到了床边。
对方的速度竟然比想象的还要快,用手指探查着伤处的陈烨,已经抬手扣下了板机。沉闷的声浪不停在屋内震荡,大口径的子弹准确命中目标,直接撕碎了对方的肩膀。
伤口处只剩下少许血肉将身体与肩膀相连,但被重创的破碎者竟然连半点迟滞也没,继续摆动着身体猛扑而来,那近乎折断的手臂不停向周围喷撒着绿色的血水。
呆立在原地的胖子连续射出子弹,带着沉重冲力的镀银铅块,像是重锤般敲打着面前目标的躯体。一块又一块血肉被从身体剥离,东倒西歪的它却像是个不停摇摆的不倒翁,朝着两人的方向死命扑来。
击锤发出了清脆的空击声,就在胖子打光子弹的同时,坐在床上的夜莲已经甩开床单,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枝“恶魔的链锯”。清脆的枪声中,被子弹掀开头盖骨的破碎者顿时扑倒在了床边,破烂不堪的四肢却还在像死蛇般挣扎着。
“我靠,你什么时候藏的?”
望着那枝刻满花纹的毛瑟手枪,胖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塞进了枕头下他竟全然不知。想想刚刚自己就在这张床上做剧烈运动,幸亏没把这块铁给搞走火……
“枪比男人可靠,Without tools,early human were prey。”看着就在身边挣扎着的破碎者,夜莲这才随手抓起了自己的衣物,“Evolve use tools;don's be fodder,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吧?”
“你是NRA(美国步枪协会)的宣传员吗……”
开始整理衣物的陈烨,脑子里只剩下了挥之不去的一个念头,以后和这个女人上床,坚决要查清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准备停当的两人持枪走出了屋外,却发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整个城市静得如此可怕,完全没有半点活人生存的感觉。
胖子站在空地上,看着远处破碎者城市的剪影,夜莲却突然将手指竖在了嘴边,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掀起旗袍的下摆,将两枝“恶魔的链锯”挂在了大腿内侧的枪袋上,突然露出一丝痛楚神情的夜莲不由皱起眉头,狠狠将鞋尖踹在了胖子的膝盖上。在清脆的锁扣脱落声中,她第一次在陈烨眼前彻底打开了大提琴的盒子。
现在,胖子才算是看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玄机……
两柄精致的银色短刀被放在盒边,光亮的刀身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两枝象是被锯短的霰弹枪被扣在了铁架上。黑皮制成的装具上塞满了一发发银色的子弹,除掉填满空隙的冲锋枪、手雷外,箱底一把形状奇特的东西引起了陈烨的注意力。
两片做成凤翼形态的银色金属收拢在了两侧,中间是一枝制作纤细精美的管状物体,带着如同波浪起伏般花纹。两块耀眼的红色水晶被镶嵌在凤翼上,在盒中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泽。
“这是什么东西?”
充满好奇地从盒中取出这枝怪东西,胖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呼。不知何时;从那被设计成凤尾形状的尾端握手处弹出了四枝银刺,要不是他本身反应速度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手上就直接多了四个透明的窟窿。
“你个笨蛋,这东西已经设定过只有墨家后裔可以使用。”从半空中一把接过了掉落的东西,夜莲满脸黑气的瞪着陈烨,幸亏他缩手快,否则“逆羽”早就把他的手直接捅烂了,“下次不要再随便碰我的东西,如果你还想要小命的话。”
“我怎么知道这东西象个刺猬……”看着手掌上隐隐浮现的四个血点,胖子像做错事情的小孩般笑了笑,看着女人将这枝形状怪异的东西背在了背后。
“以前从没见过你使过。”
“我刚拿到不久而已。”从盒中一件件取出武器装置在身上,夜莲渐渐蜕去曾经在陈烨怀中娇啼婉转的小女人模样,曾经在教堂中如黑豹般迅捷危险的恶魔猎人,再次出现在了陈烨的眼前,“哥哥特意送来的‘天宁弓’,作为兄长的礼物。”
“看来他倒是很紧张你嘛,墨家转态度了?上次似乎还在追杀呢。”话里总让人感觉有点淡淡的酸意,胖子看着装备停当的夜莲,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些不知功用如何的装备,“还是我帮你强出头揽下来的。”
“那次好象是伊翱天的人情吧?”将两个银筒放进腿上装备里,夜莲轻轻踹了胖子一脚,“那是因为哥哥想强行带我回墨家避难,不愿意让我留在最危险的地方。从公开姿态上说;墨家不想让人知道有我这个私生女,但在族内,我还是拥有着墨姬的身份和待遇。”
“态度转得这么快?就因为换你那哥哥掌权了?”
“没错,就因为我哥哥成为了家主。”
“我的被逐是在十岁的时候,原由是因为父亲患病而导致族内叔父辈们的彼此争权。”说到这里的女子,不由挑起了柳眉,露出了淡淡的憎恶,“直到我哥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