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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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狐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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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到了晚上他就把自己关在房中,推算着云娘的八字。只从面相上看毕竟不能完全的掌握所有情况,但他又找不到人问云娘的八字。只好跟据打听到的消息推算26年前云娘的出生日期时辰。以孤星浮萍命为背景反向推算出他的八字。这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每天晚都总是听到三更的更鼓他才重新躺回床上休息。 
  这一天早上丁然还在睡梦就被店小二吵醒了。推开门一问,店小二告诉他几个小叫花子在门外说要见他。被轰走了好几次,他们居然悄悄跑进来到处破坏,无奈之下只得把他叫醒。 
  “咦,你们怎么会来找我。”丁然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将三个孩子叫进自己房中问道。 
  “丁哥哥我们要学手艺。”小天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怎么今天又想到要学东西了?”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听到这话他心中些微的高兴,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丁哥哥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饱了。呜呜呜,我好饿啊,云娘她不给我们吃的了。”小天一边说一边就哭了起来,花花的脸上顿时出现两条清流。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昨天明明见到她做好了饼子自己才离开的啊。 
  “自从那天晚上你离开后我们就没有东西吃了。我们在角门等了很久也没见到云娘出来。第二天又去还是没有,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这几天我们都只靠讨来的东西勉强糊口,在街上四处游荡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其实,那些让我们跑腿的小事情是很难遇到的。”小虎小声的站到门边说着。 
  “然后呢?你们就来找我了?”丁然微微一笑,有些了然。 
  “是啊,昨天实在无聊我把那天没做完的竹筐给编完了,我们打算去河里捉鱼来吃的,被一个大嫂看到后就给了我们两文钱把竹筐给买走了。”小杰走过去靠着丁然兴奋的说着。 
  “是啊是啊,丁哥哥小杰那个竹筐让人买走了。我们昨天买到馒头吃了。热的哦。”小天靠过来蹭着往丁然腿上挤。 
  “嘿嘿,小杰挺能干的嘛。”丁然一把抱起小天让他坐到自己腿上说着:“于是你们今天一大早就跑来客栈捣乱?” 
  “是他们狗眼看人低,不让我们进来的。”小虎气冲冲的说着。 
  “丁哥哥,你再教我们编东西吧!我们就可以天天吃热馒头了。”小天在丁然怀里蹭着。 
  “不嫌累了?不嫌苦了?”丁然微笑问道。 
  “不嫌。我们以后都不靠别人了。失去云娘的支持,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跟本就没有当过一天小叫花。原来求人不如求已。之前的大哥哥们让我们背九九表和丁哥哥你教我们自力更生其实是一个道理的。丁哥哥我们错了,你重教我们吧。”小虎这次声音很坚决。 
  丁然对他们笑笑,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恐怕会很忙。但他似乎还是不愿意将下午的时间交出来。如果要牺牲只好牺牲睡眠时间了。早上教他们吧。 
  当天中午他第二次走到流云斋门前,见着云娘正忙着把新出炉的糕点放上货架,微微一笑站到她身边。 
  云娘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当她转过身来时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还好看到丁然微微一笑才忍住了。丁然在流云斋内转了一圈,指着淡黄色的桂花酥说想要几个。 
  “呵呵,今天收了三个小徒弟,买点糕点回去,如果明天谁做得好就当奖励好了。”丁然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看着云娘用油纸将糕点轻轻包好递过来。 
  “谢谢,你的糕点味道很好。下次我再来。”接过点心,丁然微笑的说完就离开了。他没有回头,却觉得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而且可以感觉那双眼睛的主人慢慢勾起嘴角。 
  当天晚上丁然拖着三个孩子又来到小巷深处。孩子们似乎不太愿意过来了。一次次的失望让他们已经两天没来这黑巷了。只是他们在闻到那若有似无的清甜味后就甩开丁然的手跑过去时,丁然再次摇着头笑了。 
  等孩子们吃完后,丁然坐在角门石梯上背靠在坚实的木门上抱起小天一边擦他脸上的饼屑一边问他们今后又有吃的了还跟不跟他学东西。见到几个孩子对望了一点后齐齐的对他点头时,他轻轻敲了几下木门。 
  “放心吧……有我在呢!”临走时他对孩子们说了这样一句话,似乎是一种承诺让孩子们高兴得跳了起来,那声音很大,宁静的小巷被震得回音来回翻动。等再次宁静的时候,黑暗又吞没了一切。 
  丁然一直坐在房内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出过门了。眼神呆滞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房门紧锁,无论是客栈掌柜,小二,还是小虎小天他们在外面喊叫,他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就这样过了三天。 
  身体没有行动,脑子里却一遍又一遍的像倒带一样放映着他来到云中镇后的所有事情。所有关于他与云娘的一切…… 
  他回想着那几个月的时间里,白天一大早起床后就跟孩子们上山去砍竹子,天气渐渐转凉,他们将砍好的竹子捆好拉回破庙里加工。孩子们在他周围照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学,他一边指导一边拿出纸笔将一些繁锁的东西写出来,并画出图像,纂写成册供他们以后翻用。一直要做到下午快接近晚饭的时间,才带着一群孩子回到镇中,让他们四处活动休息一下。而自己就习惯的走到小巷角门处,一个翻身跳进院中,找个合适的房顶斜靠着。 
  房中人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正在看着她。忙里忙外,闲暇下来就抱着那本书仔细研读。房上人偶尔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望着天上或闭着双眼,似乎不用看房内,就这样躺着也挺好。或偶尔带上一壶酒,一本书,呆在房顶上自己品到微醉,看书看到入迷。或采上一根青草含在嘴里,就这样靠在房上望着房内的身影。 
  陪孩子们在小巷混完当天晚饭,冬日天黑得早,把他们送回去之后,再趁着晚上的时间把八卦命理,紫微斗数等等排出来开始反推云娘的命盘。一直这样忙到三更左右才去休息。 
  似乎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似乎连要回家的事情也渐渐淡忘了。教孩子们编完竹艺品,再教他们如何讨价还价。那个时候,自己总是很得意,因为出来跑了这么多年,最大的心得就是这个了! 
  天气好的时候,带着他们把桥底收拾干净,让他们搬进桥墩去住时才发现那里面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很宽,也很保暖。再往四周打量,河水跟本没办法到达这里,似乎是有人专门这样设计的。而这些孩子们,甚至更早的孩子们就这样一年一年的熬了过来渐渐长大。 
  时常会去流云斋买一些点心,每次云娘都不会说话,只跟在他后面看他一个一个的选。然后他就会一个人自弹自唱的说上好半天,从小天割竹子划到手,小杰手最巧到小虎讲价很有天份再到天气似乎不太好应该多穿衣服…… 
  这样的日子过得似乎很快,那庭院中的梅花开到败时,几个月的时间就过完了。 
  他还记得那是过年前几日,镇上的人都为过年奔波着,出手也比往日更大方些,孩子们用节余出来的钱去笔墨房里买了好大一张宣纸。说是要照着他书中画的那样做一只纸鸢送给云娘。 
  用细细的竹条泡了好几日的水,泡软后又再次磨掉竹刺这才认真的做成骨架。然后又到山里采了很多的树叶回来。将树叶也泡进水里取出叶汁。冬天的树叶很少鲜嫩的,树汁是件难事,但他们还是每日上山去找最嫩的叶子回来。绿色的叶汁一点点喷到宣纸上晕出淡淡的绿色。一只淡绿色的蝴蝶做出来后。小天不小心用手摸了一下,蝴蝶尾上几个黑黑的小指印放在上面。当时就急哭了,两个大点的孩子还把他骂了一顿。最后趁着天黑将纸鸢挂在门上。 
  那夜她打开角门意外的没有见到孩子们,却只见到门上的一只纸鸢。她轻轻取下来看了半天,就听到孩子们偷偷躲在一边望着她笑。她脸上一冷,放下食盒就关上门进去了。只是那只纸鸢也被带了进去。 
  那时候的他早已经躲在院子中一棵大树下。虽然天很黑,他仍然可以看到她那双明亮的双眼慢慢弯起来,抿了抿嘴,手指轻轻从纸鸢上抚过。然后飞快的跑回自己房中。他跟在后面,到房门外,透过窗纸折射出她的剪影,手上的纸鸢在剪影中被拿远又靠近,贴墙上又取下来放桌上,整整弄了大半个时辰。他想,也许今年的春天,他就可以推出她的命盘。他想,也许到时候他就可以找到破解之法。他想,也许那时候正值春花灿烂,纸鸢可以被他们一起送上天去。 
  那个寒冷的夜晚,他正在房中推算命盘,听到外面有异动。感觉很怪,便跟着出去。一个黑影在天空四处盘旋。普通人家早已经熄灯睡觉,可是在他耳中听来,那些风吹过的声音却是一种搜魂之法。 
  那个黑影在天空转了很久,最后往镇中一间大宅飞去。他跟在后面,就看到那影子直直的冲入云娘的房间。大惊之下拨剑便冲了过去。 
  那夜他们杀得昏天黑地,那妖魔摄了云娘往郊外跑,他就死命的跟在后面。他觉得他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自从认识莹莹他们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是很强大,如果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东西他还需要更努力。那个妖魔似乎收集了很多像云娘这样命盘的魂魄,只是为了做一把兵器,一把无数怨魂无数厉命的幡。而云娘就这样躲在角落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望着他们。 
  他对付那个未成气候的妖魔其实还是有胜算的,只是他仁慈的心将他带出了杜鹃谷,不想沾上杀戮的想法像附骨之蛆深深植入他的灵魂。眼见那个妖物已经被他打回原形,只需一掌下去就可以结果了他,那时他见到那双闪烁着乞求的双眼,只是半刻的停顿……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心痛欲裂,他想发誓,他只稍稍的停顿了一下,而那妖物竟然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冲着他就是一口咬下去!等他回神时,那碎蓝花的裙上已经滴出黑色的鲜血。慢慢倒下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两人第一次如此接近。 
  她虚弱得随时都会一口气接不上来,却仍然睁大了双眼望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到鼻到脸再到嘴,那样仔细,似乎想带着这些记忆去下一世。 
  “丁……然……记得……回……回家去!”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然后对他微微一笑,便闭上了双眼。 
  “回家去!”丁然突然睁大了双眼,嘭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是云娘最后对他说的话。在房里呆了三天之后,他突然想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一身皱得像咸菜样的衣服上到处泛着黑色的血迹,头发凌乱,脸上青青的胡茬挡住原本俊郎的脸。每个镇上的人见到他都吓得退到一边,丁然也管不了这么多,直直地往云娘流云斋奔去。 
  丁然第一次踏进云娘的房间。房中主人几日未归,却还是一样的窗明几净,简单的陈设像她常穿的裙子一样让人见之忘俗。墙上一只绿色纸鸢被突然打开房门溜进来的风吹得摇摆了几下。 
  靠墙的桌上整齐的摆着一叠厚厚的手稿和一本翻开的书。丁然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常常拿在手中的书。他慢慢走过去,拿起那本书,合上书便看到《易经命理》四个字。轻轻启开第一页,上面却工整的印着一个佛象与慈悲和尚的法名。随手翻开一页,上面用蝇头小楷仔细的标注着很多小解。原来,原来十年前和尚将这本书送给了她。而她也在为自己寻一条出路,拿着这本书一翻就是十年。 
  桌上的手稿却是她平时积累下来的无数命盘资料,自己推算了近半年的命盘此刻就摆在面前。而这命盘的主人再也没有机会往下写了。 
  这些便是云娘要让我看的东西吗?丁然觉得似乎漏了些什么,那红木的化妆桌上还有几个小抽屉。轻轻拉开一个,是一本帐薄。 
  上面记载了无数的银钱出入,入的都是每日的收支,几两,几十两。而出的却是几百两上千上万两。一条一条看下来,全是修桥铺路建学堂等无数的细目,甚至连现在这片庄园的房契也已经交给郊外寺庙的主持手中。上面写明如果有意外这地契就由主持出售后捐做善事。中间还插了很多的修建图纸,抽出其中一张,那很熟悉的小天他们住的桥墩原来是这样设计出来的,真是心思细腻。 
  顺着拉开第二个抽屉,是一封红色的信封。那种红应该是婚典上才能用到的吧。珍而重之的抽出里面的便笺居然也是一样的喜红色。 
  轻轻展开,只一眼,丁然的双眼便流出泪来。三日未曾合眼,此刻那泪水就顺着他沧桑的脸上流下来,看着信笺上的字模糊起来,而眼里被泪水混得生痛也没有感觉。 
  “原来……原来云娘你已经做到了。”丁然无力的靠到椅子上,双手还紧握着那几张信笺。 
  “哈哈……云娘你修善积福,你真的做到了。真的为自己求来一个破宿命的姻缘。可是……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我!哈哈,那个混蛋为什么会是我!”丁然大吼一声闭上双眼。 
  “为什么会是我……明明那日你的眼光是停在我身后那个人身上的。那日你要找的人应该是他。他只是个平凡的人,你们在一起才会幸福的啊,为什么阴差阳错间第一百块月饼会递到我的手上? 
  你用无数的良善才从那些死于非命的无数怨魂手中为自己求来一个份本该属于他们而他们却来不及谛结的姻缘。你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十年,一生只此一次机会,只此一个瞬间。你要是抓住了,你就会幸福后半生,还会有儿有女…… 
  可是你能算出这个瞬间,却算不出那个人是谁对吗?所以你借用了命媒,你用月饼做命媒,让它为你找出那个人。那天你一定是心如雷鼓,见到那个排在一百位的男子时你的眼神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就直直望了过去。可是为什么最后那块月饼会放在我的手上?云娘,你是不是也没有算出那天会有那场差错?当我走到你面前时,你是不是也是慌乱的?哈哈哈,为什么会是我这个笨蛋。 
  我只是个路人,随时会离开这里,你见到是我时,是不是失望之极。也许我们这一生就只能有这样一面的缘份。你那刻该是心如死灰吧。可我却留了下来,我更不知不觉走进了那条小巷,在角门处与你相遇。这些你算不出,我也算不出。 
  我们更算不出会在转角相撞,会为了几个孩子的一生如此有默契的做着同一件事。你算不出我每天会在房顶盯着你看,而我也算不出自己为何会留下来一住就是几个月。”丁然一边流泪一边笑着低喃,原来一切竟是从他进入云中镇起就已经注定。 
  翻过第一页,再往后看,他就这样笑倒在了房间内。此刻若是有人进来,定以为是个疯子,满脸泪痕却笑得疯狂的疯子。 
  “果然,我与你在一起定会有一劫,可是你已经算出你不会有事,而是我的大劫为什么会这么傻跑过来帮我挡?那五步蛇精咬人一口便可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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