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静寂,而自然地进入了一种庄重的状态,连带着,他的每一个踏步,好像都带了一种莫名的威严。
第六十八天,受到一种近乎于本能的驱使,唐远静静地盘坐下来。刚坐下来,身体的能量使迫不急待地在任督二脉中循行起来。循行了一会,直接转入了十二正经的循环。每一循环,都为身体带来了一种热感,很热,但不再有烫和灼烧的感觉,而是异常舒服。
第六十九天,能量于十二正经中,每过一个循环,速度便慢了一分。不知多久过后,似乎完全静止了下来。而唐远的心神,也随着静止。他的整个身心,于斯时斯地,陷入了一种绝对沉寂的状态。
第七十二天,于静定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震动,每一震动,身体内部都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在连续不断的炸裂感觉中,唐远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地丢失。到此,他的意识和心灵,失去了对身体的感应。
第八十五天,唐远醒来。摸了摸身体,还在。只是,似乎他的身体已经消融在了天地间。微一阖眼,便可以清晰地感到周围无数性质不同的能量在流动,包括自己的身体。
第八十八天,晚上,唐远没有冥想,靠在一个小山坡上,不知不觉地睡去。睡眠中,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正躺在母亲的怀抱中。
第八十九天,早上醒来,面对朝阳,唐远静静地跪在地上。
第九十天,行走间,唐远感到自己似乎成为了风,又似乎成为了水,他感到自己不是在走,而是天地托着他在流动。
通告
更新时间2009…3…4 18:56:18 字数:322
因为这本书在那边VIP的原因,所以短时间内甚至是不短的时间内更新是无法再说的了。
其实这本书不是小说,因为我要写的,并不是故事。它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看了上一章,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下一章写的会是什么。所有的章节,都是我思考的延伸,承载着我的某些观点。
从今天开始,我会试着不定期地择选一些比较集中地承载着我一些零乱思考的内容传上来,作为对朋友们的一些报答。
其实,比较欣赏这本书的那些朋友们,看了这些,也就够了。这本书的其它那些,都是废话,不看也罢。
问好诸位朋友。
特别感谢一些还时常过来逛逛的朋友们,白菜无以为言,只是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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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白菜,2009年3月4日。
07-08、 叩问苍茫
更新时间2009…3…4 19:02:14 字数:1999
穿过大漠,唐远依然是一路西行,一路北上。不知不觉地,已经是西风萧瑟之时了。
这些日子里,他的心中什么也没有,而他的眼中,有的也只是天和地。当他以微不足道的脚步,来一步一步地丈量大地的时候,当他以不带半点尘杂的眼,来欣赏并见证着时光的飞絮的时候,他的心,也渐渐地融化在了漫漫的天地之中,融化在了杳不可测的时间长河之中。
而在唐远自己的感觉中,他好像正躺在时空的长河边上,静静地看着浪花飞溅,激流浩荡。那里有着广博,那里有着浩翰,那里有着函天盖地,那里有着缠缠绵绵,
似乎每一朵浪花都能勾连起一个世界,似乎每一个世界,都有着变幻无方神妙莫测的风景。
唐远贪婪地欣赏着这一切。仿佛所有的东西都早已领会,又仿佛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生。但他只是静静地欣赏着。欣赏着那不可解释的熟悉与陌生,也欣赏着正欣赏着世界的自己。
脚下的山脉又渐渐多了起来,河流湖泊也渐渐多了起来。广无人迹的地方,是不可描述的纯净,广无人迹的地方,却处处充溢着令人惊讶且不由为之赞叹的生机。
直到有一日,他来到了北海,看到了有生以来前所未见的壮阔与苍茫。
在华夏,庄子在秋水篇中曾有一个动人的描述:
秋水时分,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岸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兴叹。
海到天边天是岸。有包天括地之眼界,方有包天括地之心胸。有包天括地之心胸,方有包天括地之境界。
有时日升,天高地广。有时风起,天地苍茫。极地之风光,在一览无余的单调之外,是永远也品味不尽的浩翰。
以冰作船,以风作帆,历时一个多月,唐远完成了这个天堑的横渡。而再两个月后,当他登上极北之地那高高的承天山脉,向南遥望的时候,纵横不可计数的极地冰河,已然成为了一条横亘在天地之间的白线。
十一月,雪降。
整个北地,顿成银河世界。
清寒与肃穆,被贯穿与淹没了整个世界的苍茫所替代。唐远就在那苍茫与苍茫之中,叩问天地。
不为生存,不为力量,只为了心中的那片迷茫。
自此行出来的时候,唐远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心灵。三个月之后,他以为他已经成功了。但是渐渐地,随着越走越远,他的心中却是慢慢充满了矛盾,一种质疑天地怀疑生灵的矛盾。
这粒矛盾的种子,并非忽然而来,而是在进入沙漠的时候,便已经慢慢地在他的心里种下。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萌芽生根。而当他此时,站在高高的承天山脉,在一片苍茫之中,俯视整个大地的时候,那粒种子已经成长为了遮盖住他整个视线的参天大树。
这一路上——
他看到身高只有二十厘米的小树,为了吸取那来之不易的水份,拼命地把自己的根延伸出了二十米远。
他看到一只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小狼,为了一顿食物,拼命地狂奔了上百公里远。
他看到一向胆小柔弱的沙鼠妈妈,为了它的孩子,是变得如何的凶狠。
他更看到了一只海豹妈妈,为了它的孩子,是如何的以身为饵,直面死亡,而让它的孩子从天敌的威胁下逃生。
——
当看到第一次的时候,他帮助了它们,他和它们倾谈。
当看到第二次的时候,他帮助了它们,他和它们玩耍。
当看到第三次的时候,他帮助了它们,他和它们作伴。
当看到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的时候,他忽然,对着大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为了那些艰忍。
为了那些残酷。
为了那些牺牲。
天地在上,你们既育生灵,为何不佑生灵?而任其无奈?任其挣扎?任其痛哭,任其牺牲?
唐远忽然想起了在人世间听过的和见过的那些许多许多的故事。
一位病弱的母亲,可以用瘦小的身子挡住疾驰而过的车子,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从车前跑过的时候,才怦然倒地,鲜血飞溅。
一位纤秀的妻子,可以用自己细细的牙齿咬住不慎失足坠山的丈夫的衣袖,支撑达几个小时,直到等到那迟来的救援。
一位尚在幼龄的哥哥,可以用自己那还未承担过任何风雨也远远称不上宽厚的背,背着妹妹从天灾下逃生,脚不停步地走过几天几夜。
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和它们?
是知识?
还是力量?
不。
不。
他们一无所有。他们能依靠的,能付出的,只有他们自己的身体以及……鲜血和生命。
天地在上,这便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你若有情,对此一切,你情何以堪?你若无情,又何以生此有情众生?生而不佑,你既不佑,何以生之?你既不佑,则天地之间,更有谁能为之佑?
07-10、11、七道化身
更新时间2009…3…4 19:05:48 字数:3932
第十章我佑众生
那片半透明状的白雾和那道不停询问着的意志再也无分彼此,水乳<;交融,成为了一体,然后,它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唐远意识海的中心。
待它占据了中心之后,它迅速地缩小,缩小的同时也渐渐地变得透明。最终,当它塌缩成了一个晶莹的点之后,微微一震,陡然放出万丈光华,照彻了唐远的整个意识海。
而意识海中,先前被打散的无数意识碎片,忽然有几道飘飘悠悠地向中心移了过来。然后,一些熟悉的人和事、传说和故事,如花雨缤纷,悠悠地在唐远的心中一个个地浮现……
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
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士之北。”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反焉。
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
这是华夏文明中的两个故事,而与此同时,一同浮现在唐远意识海中的,还有华夏的两个人物: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
诸葛之立身,愚者观其似愚,智者观其似智,深不可测者,观其益深不可测。于两大固有势力之下,白手起家,生裂天下。隆中之谋,古往今来,世所未有。然则大厦既倾,犹能以一己之身,率疲弱之国,抗强悍之邦,以一人之威,动天下颜色,此古往今来,更不复有。
太祖之能,藏而不显,人皆叹其成就甚于赞其行为。然折于其手者,皆不可一世之辈,观其一生,更是比诸葛更为典型的只吃内行不吃外行。
以此二人之智,又焉能不知其行皆是逆天行事?为天下谋者,终败亡于谋天下者;为万民谋者,终淹没于谋万民者。
智者观势知进退,愚者恃力生是非。智愚纷芸来复去,沧海横流却是谁?
在茫茫无边的时间与空间里,总有人竖起那永恒的坐标,总有人撑起那定位的灯塔,总有人,背逆着自己认识的知识与规则行事,总有人,超越于势、力之上。
知其可而行之,是为智。不知其可而行之,是为愚。然则,知其不可而行之,则又谓之何?
因为怜悯,所以慈悲。
因为慈悲,所以守愚。
因为守愚,所以敢身抗天下。因为守愚,所以纵刀斧加身,永不知悔。因为守愚,所以纵历百千万劫,而犹若初。
我之道,亦是守愚之道。我之生,亦为守愚而生。纵万劫不复,永坠无间,亦不悔改。
凡天地生灵,天不为佑,我来佑之!
此为我生之旨,此为我心之造,此为我智之根,此为我行之道!
第十一章七道化身
心念至此,唐远的整个意识海,忽地炸裂开来,成为无数星星点点的碎片,纷飞纷舞,向着一个幽深不可测度的领域洒落过去。
无数的光影在流动,无数的变化在诞生。最终,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一个无比晶莹璀灿的光点悬在了原先那片幽深领域的中间,照彻着上下四方,与此同时,无数数之不尽的形态各异的光点,围绕着中心的那个光点,在缓缓旋转。
整个望之不见其边的领域,成为了一个由亿万光点组成的灿烂星河。而整个星河世界,围绕着中心,在缓缓旋转。
斯时,斯地,唐远终于晋入了自己的心海。
在地球上,当他孜孜不倦地汲取着各门各类知识的时候,那也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地玩乐;在金三角魔法学院,当他忘情地探求着魔法领域的奥秘的时候,那也只不过是个迷途者的探求;在禁神碑阵中,当他的精神力被无限地增强的时候,那也更只不过是个毫不知情的棋子……
在卡其顿要塞,当他忽然推断出自己的身心状况之后,他选择了作为一个随波逐流的过客;在精灵森林,在与精灵主神伊妮亚会面之后,受到她的启示,他选择了将自身趋向纯净的修行之旅。
当他一次次地在心灵与知识间徘徊的时候,得到的亦只是或潇洒或怅惘的徘徊。而当他站在高高的承天山脉,抛开一切,为自身,也为天下所有的生灵,直接叩问着天地的时候,他终于破开了自己的意识,并将意识与精神力一起打包,送入了自己的心海。
斯时,斯地,他终于成为他生命的真正主宰,跨入了属于他自己的殿堂。
☆☆☆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唐远的心海之中,亿万的光点在缓缓旋转。因为他的世界还没有形成法则,所以整个心海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而在这混沌之中,无数的碰撞在发生着,无数的可能在萌芽着。
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携带着信息的意识碎片。而这亿万的意识碎片,正在被唐远的心海缓缓吸纳着,分解着……
诸子学……史学……文学……地理学……天文学……生物学……哲学……进化学……生理学……数学……物理学……化学……材料学……语言学……考据学……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政治学……权谋学……宗教学……神学……道学……
琴棋……书画……医卜……星相……音乐……建筑……饮食……服饰……家居……器玩……
生命进化之道?……生活休闲之道?……生存发展之道?……
三道相缠,是为诸世界,是为诸体系。然则,主宰此三道者,又为何物?
规则?
力量?
智慧?
这三者可以统辖一切的知识么?这三者的碰撞可以衍生一切的知识么?这三者的交融可以净化一切的知识么?这三者的碰撞与交融可以构成一个完整无缺的、存在无穷衍变的世界么?
是。
那么,是规则制约着力量,还是力量主导着规则?是智慧照见着规则,还是智慧滋生着力量?
规则、力量、智慧,谁先,谁后?谁主,谁次?谁制约着谁,谁周旋着谁?
能量的不均,反映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