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子晨!”小王爷转向成子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拒绝当这个门主,就是感觉不妙。
该说的理由小王爷已经说了,成子晨急忙想还有什么理由。“不行!小王爷就是不行!”
“怎么不行!我可看得出来,小王爷还是个童男,怎么会不行!”三星老人说。
这回说得小王爷莫名其妙,“童男”和“行不行”有什么关系。
“这个,门主要留在地狱门,但王爷要是长时间见不到小王爷一定会起疑,一定会知道小王爷是地狱门主,那样王爷是不允许的!”成子晨道。
七位老人沉默了,成子晨以为自己说服了他们,但七星老人又开口说道:“那又怎么样?”
“那王爷不允许,小王爷就不能当你们的门主啦!”成子晨说道,已经不那么心平气和,他感觉怎么好像在和阎甜甜说话一样无力。
“王爷不允许和小王爷当小小阎王有什么关系?”六星老人问。
“王爷不允许就表示小王爷不能当小小阎王!”
“为什么?”五星老人问。
阎甜甜也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成子晨,沈正正担心地看着小王爷,而小王爷看到三十五位少年们无奈地摇头的样子,有点明白为什么没人当门主,可能会少活几十年,不过那个阎甜甜和七个老人绝对是一个国的!
成子晨似乎说话时也用上了内力。“因为王爷不让小王爷当小小阎王!”
“为什么不让他当小小阎王?”四星老人问。
“因为王爷要小王爷身在朝廷而不是江湖!”
“朝廷?那可以既在朝廷又在江湖嘛!”三星老人可是最通情达理的。
“不行!朝廷中人不会让江湖人入朝为官,江湖人也不会让朝廷中人成为江湖人!你们是江湖中人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嘛!”
除了沉稳老练的一星老人,其他人都摇摇头,阎甜甜也跟着摇头。
“那现在知道啦?”成子晨觉得一个阎甜甜刚刚好,七个阎甜甜就是恶梦,他不会让小王爷受苦的,怎么说他都是小王爷的家臣。
“那就是说,小小阎王不能做小王爷,小王爷不能做小小阎王?”七星老人问。
“对!”成子晨看到了曙光。
“为什么?”七星老人又问。
成子晨摊在椅子上,原来看到的不是曙光,而是闪电。
“小王爷,你是想身入武林还是坐在庙堂之上?”沈正正问道。
小王爷一时答不出来,因为他只想着玩,没想过正事。“我也不知道……”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呢,处理朝廷之事还是游历江湖行侠仗义?”沈正正又问。
小王爷的脑海中立刻选择后者,前者连想都没想过。“应该是行侠仗义吧……”听起来就是男子汉应该干的。
“那么入地狱门没什么不好,可以学到武功,又是一门之主,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不是更方便一些吗!”
小王爷想了想,确实如此。
“小王爷?”成子晨再次提醒他的身份。
但这次小王爷犹豫了。
沈正正转向一星老人。“一星老人,可否准许小王爷先和我一同学习武功,之后再由他自己选择是继续做他的小王爷还是当这个门主?”
一星老人满意地点点头。“嗯。”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沈正正。
“那我们可以去吃饭喽?”阎甜甜跳下座位。
“去吧去吧!”一星老人的胡须不正常地抽动着,其他老人都笑眯眯地看着阎甜甜。
四个人终于又单独在一起,没那么多陌生人,气氛也没那么僵硬。走惯了地狱门里的通道山洞,渐渐就会觉得和外面的房屋没什么不同,只是上面多了一个盖子,通道中光线不足而已。
四个人坐在石桌石椅上吃饭,由于一直在山洞中没有阳光,另外三个外来人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吃的是哪顿饭。
“吃完发后,我带你们去看我的小宝贝哦!”阎甜甜兴奋地说。
沈正正觉得心脏漏跳了一下,但很快想到一定是她养了什么。“你的小宝贝是什么?”
小王爷和成子晨也明白过来。
“不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阎甜甜走在前面,领着三个人越走越深,沈正正明显感觉到路在向下倾斜,路面起伏不平,通道有时宽敞,旁边还有水池,可以看到岩石中渗出的水流到水池中,有时狭窄只能容人侧身通过。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来到一片十分广阔的地方,光线范围内都看不到水面的另一头,而且四个人所站的地面上不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软软的泥土,并且到处都是草,不是绿色的草,而是深褐色、紫色的草,长得都不高。
[第一卷 “双侠”之无武游记:第三十回 麒麟呜呜]
“甜甜,小宝贝在哪里?”沈正正问。
阎甜甜没有回答,走到一面石壁,手伸入一块回凹的地方,然后拿出了一根银色小铁棒。她走到水边,把小铁棒伸入水中敲击水中的岩石。
另外三个人向水中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深不可测的水中出现一个白色东西,而且在逐渐变大。
“呜呜!我回来啦!”阎甜甜大声喊道,她把小铁棒扔到一边,站起来双手张开。
水中银色的物体变得很大,破水而出,冲向阎甜甜,而阎甜甜一下子抱住它的头,它长得高大,一下子把阎甜甜凌空提起。
“呜呜!我好想你!”阎甜甜仍抱着它,三个人本以为它从水中出来,一定会把阎甜甜身上弄湿,但阎甜甜身上却一点也没有湿,只有脸上被它舔完留下的口水。
亲热完毕,阎甜甜终于让“小宝贝”给出正面。它是一个长有七尺高,很像马,但在头部却有一只角的奇怪动物,在水中看到时本来是满身银色,但到了岸上却金光闪闪,身上的不是绒毛而倒像是鳞片,虽然有些怪但很漂亮。
“呜呜,你让他们摸摸你好不好?”阎甜甜摸着它的头。
它盯着三个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十一哥哥,你们过来摸摸呜呜吧,不过不要碰它的角。”
小王爷摸了摸它似毛似鳞的身上,“它是什么呀?”
“它是呜呜。”阎甜甜说。
“小王爷问的是它是什么,不是它叫什么!”成子晨说。
“呜呜就是呜呜啦!”
成子晨也上前摸它的身上,不再做无谓的争辩。
“甜甜,你是地狱门主,叫小阎王,又叫阎甜甜,那么呜呜呢?”沈正正摸着呜呜的头。
“哦,呜呜还叫火麒麟,今年十岁了,我来到地狱门时它刚刚出生!”阎甜甜把脸贴在火麒麟身上。
小王爷和成子晨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又无奈地摇摇头。
火麒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沈正正,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哇!呜呜很喜欢你呀!十一哥哥,呜呜除了我从不舔别人的!呜呜喜欢你!”阎甜甜开心地抱住火麒麟的头。
沈正正也开心地笑起来,耀眼地盖过了夜明珠的流光溢彩,小王爷瞪了沈正正和火麒麟一眼,小声嘟囔道:“好色!”
“它为什么叫火麒麟,他会喷火吗?”成子晨好奇地转到它面前看着它的嘴。
“不是,二星爷爷说呜呜不怕火,可以在火中穿行,所以叫火麒麟。”阎甜甜坐在地上,火麒麟靠在她身上,沈正正也跟着坐在旁边。
小王爷也靠上前坐下。“它不是从水中出来吗,那不是也不怕水,那可以叫水麒麟嘛!”
“水火不怕,应该叫水火麒麟。”成子晨说。
火麒麟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
“呜呜也同意叫它水火麒麟耶!”阎甜甜拍着它的头说。
“爱炫的家伙!”小王爷不屑地说道。
惹得火麒麟发出更多的“呜呜”声。
“甜甜,是因为它发出‘呜呜’声,才叫它呜呜的吗?”沈正正问。
“是啊!”阎甜甜一脸佩服地看着沈正正。“而且它会‘呜呜’叫都是跟我学的哦!”
“你教它‘呜呜’叫!”小王爷差点捂着肚子叫。“你叫它说话也不要教它‘呜呜’叫呀!”
成子晨认为火麒麟天生就是这样叫,阎甜甜不知道而已。
“才不是!”阎甜甜嘟着小嘴说道。
沈正正皱着眉说道:“甜甜,你为什么哭?”
小王爷和成子晨一同看向沈正正,但没有说什么。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地狱门害怕吗,带我来这里的大姐姐死掉了,一大堆不认识的人,我当然害怕!”
“带你来的大姐姐是你什么人?”沈正正问。
“她为什么带你到地狱门?”成子晨也问道。
“大姐姐是我的恩人,我六岁以前到处乞讨,总是饿肚子,大姐姐看我可怜就收留我了”
三个人均想到难怪她现在如此怕饿。
“大姐姐是以前地狱门主的未婚妻,所以我就跟她来到地狱门,但是,白天还热热闹闹办喜事的,过了夜晚,到了第二天阎王和大姐姐就都死掉了……”
先不说两个人怎么死掉的,三个人十分不明白在地狱门中还有白天夜晚之分吗!
“两个人怎么死的?”小王爷问道。
“不知道,七个爷爷也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阎王和大姐姐好像都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可是一星爷爷又说大姐姐根本不会武功的!”
沈正正觉得地狱门又多了一个神秘之处,门主夫妻新婚之夜双双暴毙。
“甜甜……你的亲生父母呢?”沈正正犹犹豫豫地问道。
“不知道呀,我记事的时候就只是自己一个人到处流浪了。”阎甜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沈正正十分心疼,握住她的手,另外两个隐形人也没说什么,阎甜甜冲他微微一笑。
阎甜甜又兴致勃勃地说道:“‘呜呜’是我在这里发现的,当时它刚刚出生,它的娘就死在岸上,受了很重的伤死掉的,二星爷爷说是它们群族内部发生争斗。开始时‘呜呜’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它,它都快饿死了也不让人靠近它还有它娘的尸体。后来它晕过去了,二星爷也和七星爷爷把它娘的内皮剥下来给我做了一件里面穿的衣服,又把它安葬了。自从我穿上它娘的内皮衣服,它就让我亲近了,好像我是它娘一样!”阎甜甜突然噘起小嘴。“不过,十一哥哥,它为什么那么亲近你!”
“我,我也不知道!”沈正正立刻为自己辩护,因为阎甜甜的样子好像很嫉妒。
“好色呗!”小王爷大声说道,他终于大声说出来了。
沈正正不满地看向小王爷,阎甜甜眨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小王爷,又看看沈正正。成子晨绷着脸不发出笑声,而那个火麒麟只是“呜呜”叫个不停。
三位客人还是不会判断白天和夜晚,虽然阎甜甜教了他们怎么根据自己的血脉判断时辰,但三个人都没听懂,因为是阎甜甜在教。所以还是别人让他们睡觉他们就睡,让他们吃饭就吃。
根据别人说的第二天开始,沈正正和小王爷就在七个老头的教导下练武功。七个老头都你争我抢第教,还好七个人所教的是一样的东西,否则非立刻走火入魔不可。
阎甜甜好久没有回地狱门,所以对这里的一石一洞都很想念,带着成子晨到处跑,成子晨也变得每天换一套衣服,而且不再穿他自己那套白色的。
阎甜甜和成子晨又来到呜呜所在的水潭,这次她给它带来一些好吃的东西。
“阎姑娘,火麒麟是生活在地下的吗?”成子晨问。
“是吧,我也不知道。”
“那只有一只火麒麟怎么繁衍后代!”
“谁说只有一只的,还有很多呀!”阎甜甜说道。
“很多!那怎么只有呜呜过来这里?”成子晨很好奇是不是所有的火麒麟都是这么金光闪闪。
“这个深水潭可以通往火麒麟住的地方,那有很多火麒麟,不过它们都游不过来的,这个深水潭与它们的水潭衔接处很深,不是谁都能游过来的,呜呜是在七岁的时候才游回去的,它是它们的首领,它带我游过去一次,哇!我差一点死掉的!”阎甜甜兴奋地讲道。“在那里我还看到母火麒麟呢!”
“呜呜是公的?”
“嗯!母火麒麟在水中是绿色,岸上是金色,呜呜在水中是银色的,你见过哦!二星爷爷还说,母火麒麟在水中泛绿色表示它身上有剧毒的,所以我身上里面的衣服外人一碰就死掉的!”
成子晨这时想起阎甜甜在王府时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它七岁以前都是一直陪着我到处玩的,可后来它回到群落,就偶尔出来陪我玩一玩……”
“它要领导全族,还要娶妻生子,因为它长大了吗,孩子长大总要离开娘亲的,你,你不是也要成亲,离开地狱门了吗……”
“成亲就要离开地狱门!”阎甜甜一下子跳起来,惊得呜呜“呜呜”叫,“为什么?成亲了就不能在地狱门吗?为什么?”
“因为你嫁给沈十一,你就是沈家的人,你就会搬到石月山庄住。”成子晨脑海中突然出现不正常的想法。
“住在地狱门不行吗?”阎甜甜眼巴巴地看着成子晨。
“……不行!”成子晨看向别处。
“那,那我不成亲了,我不成了,我去跟十一哥哥说!”阎甜甜撒腿就跑。
成子晨没有跟上她,他仍坐在那里,火麒麟也站起来,看向阎甜甜跑掉的方向,又看看成子晨,然后又坐下来,蜷在成子晨身边。
成子晨后悔了,后悔说刚刚的话,他是有私心说那些话的。但他现在十分厌恶这样的自己,看着火麒麟清澈的眼睛,他说服自己了。不是自己的不会心甘情愿留下,是自己的自然会是自己的。
“呜呜,你是我的朋友了,是吗?”成子晨眼神无焦距,只是盯着水潭深处。
火麒麟“呜呜”地叫着,然后闭上眼睛,蜷起身子睡觉。
[第一卷 “双侠”之无武游记:第三十一回 练功未果]
阎甜甜跑到一星老人教人练功的地方,只有五位红衣少年在练功,到二星老人那里,只有五位橙衣少年在练功。到了三星老人那里,小王爷还有五位黄衣少年在练功,旁边还有三星老人、五星老人和六星老人在指导。阎甜甜心中不解,前两天七位老人都是和沈正正与小王爷一同练功的,今天怎么不见沈正正和另外四位老人。
“三星爷爷,五星爷爷,六星爷爷,十一哥哥哪去啦?”
三位老头眼睛眨巴眨巴,小王爷何另外五位少年也神情闪烁,回避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