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潜在的兽性与自私一旦被挑起,比嗜血的肉食动物更为残暴。
人,只是动物的一种,只不过人类会将自己血腥的行为用巧妙的言词合理化。除了用双手撕裂敌人,更会利用计谋攻诘敌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当圈箝兽性的栅栏一旦被打开,潜藏的兽性立即恢复原形,冲出栅门。过了一段日子,看不下去的上帝把栅栏关起来,人类才又恢复斯文谦逊的模样。历史就这样交迭上演。
九零年代初期,巴尔干半岛宛如超级强烈地震,剧烈震憾了欧洲大陆。那道栅栏被潜伏在人类心中的撒旦打开,随即从爱你的同胞,变成杀你的同胞。
虽然混沌的争战与屠杀已经平息,残破颓圮的土地上竖起表面的和平,然而恨与恶已经再次烙印于人心。
只不过,恨与恶从同胞身上转移到美国。
一方,因为美国摧毁自己的国土,炸毁自己的家园。一方,因为美国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在无法获得任何利益之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兵。可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已被惨绝人寰的方式处死,而他们自己也遭到惨无人道的方式凌虐与折磨。另一方,则认为国际组织怪异又诡谲的双重标准,不分事件的青红皂白,一心偏袒敌人。
真理,不在于真相,只在于强权的观念﹑利益与手中的枪杆子。
几位波士米亚与塞尔维亚人,怀着恨与恶离开自己的土地,越过了东欧,分别来到意大利和德国,最后持假护照飞往自认为世界警察的美国。
西非的几个国家,如赖比瑞亚﹑象牙海岸﹑狮子山国等,军伐割据(其实是大肆敛财﹑烧杀掳掠,连所谓的政府也差不多),战火不断,到处盈满了娃娃兵。这些娃娃兵不管是男或女,肩头背的是俄制的AK47自动步枪,手上玩的是手榴弹。请注意,这些是真货,而不是伤不了人的塑料玩具。他们的零嘴是大麻和毒品。为了活下去,为了吃一口饭,他们必须加入战争的行列,把子弹射入敌人的心脏,割断敌人的喉咙。在这里,随便找一个娃娃兵,都比连续剧里的刘文聪更心狠手辣。
真实世界,比连续剧更血腥﹑更残酷!只是,人们刻意视而不见。
人类在这片大陆诞生,如今却被人类遗弃。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只看到这片土地所产的血腥钻石与黄金,而不顾人民陷于种族屠杀﹑饥饿与疾病的痛苦。美国经常高举自由﹑维护和平﹑推翻暴政,而在世界各地发动战争,放纵某些国家,却撇开头去假装看不到这个悲惨世界。然后摆出一付超然的姿态说不干涉他国内政,因为这里没有利益可以攫取。
而且,只要这些政府愿意当美国的摇尾狗,美国就认为这是个好政府,不管这群嗜血的暴徒是如何剥削人民,屠杀异族,甚至自己的族人。
几个非洲人背起简单的行李,透过某些非政府组织的慈善团体,前往美国。
美国挟以强盛的国力,要求欧洲国家与日本接受自由贸易协议,所谓的自由,就是让美国商品大方又低税地进入这些国家。此举引起当地人民的不满与气愤,因此每次这类的会议一开幕,立即引来成千上万的各国人士来到召开会议的城市抗议,甚至导致流血冲突。几位欧洲人和日本人背起行囊,飞往美国。
这些人,都是在某个组织的煽动之下,前去美国。不管他们的宗教信仰为何,他们有个共同点,皆不是中东人。而且表面上温文尔雅,看不出一点暴戾之气,倘若穿起西装或者套装,人们只会认为他们是在跨国公司工作的白领阶级。
他们分成了数批,分别来到西岸的内华达州,以及东岸的纽约州和维吉尼亚州,深入认识美国,习惯美国的生活。其中几个回教徒,为了圣战,剃除了胡须和放弃每天的祷告,为的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第二十二回
2
夜雨飘零,若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蓝馨蕊只身一人,紧盯着计算机修改广告词。她扭了扭脖子,抬起头来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再看一眼手表,自言自语。『已经八点多了。』
脑力被榨干的她站了起来,双手撑住腰眼伸个懒腰,才拎起背包下班。
由于这些日子过得平静如常,没有再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因此她请唐诺云别再尾随她回家。蓝馨蕊的含意是可以大方的送她回家,甚至约会。但是唐诺云却以为她对自己的行径感到不悦,而不敢再护送她,更甭说提出约会的要求。面对这个男人,她只能苦笑。
蓝馨蕊慵懒地走到一楼大厅,抬头望着从黑幕飘落下来的雨丝,不禁揣想该不该再跟阮凌育继续下去,还是断然分手呢?是否应该接受唐诺云的感情?日后他会不会也像阮凌育一样?追求时是一个样,追到之后又是另一个样。
雨丝嘀答嘀答地响,声声绞乱她的思绪,却不愿给她正确的答案。她幽幽叹了口气,撑起雨伞,慵懒地走进雨中。
『馨蕊,等一下!』
男人的声音拉住她的脚步,当她很自然地回头察看是谁叫唤她时,一个男人迅速躲进了雨伞,并且一手搂住她的腰。她突然感觉腹部有刺痛的感觉,低头一看,是一把瑞士刀抵住她的腰。
『想要命的话,就别说话。乖乖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的。』站在背后的男人低声说。
蓝馨蕊吓得心脏狂擂,男人则拿出预备好的手帕遮盖在她的鼻嘴。就在她急遽呼吸的当下,也用力吸进手帕里的迷药,顿时头晕眼花,两脚酥软。
偶尔经过的路人,只认为她们是一对情侣,一起撑把雨伞在雨中漫步,沉醉在浪漫的氛围。
男人一手拿着刻意压低的雨伞,一手搀扶脚步凌乱的蓝馨蕊,拐进一条暗巷,把似醒若昏的她推进一辆不起眼的国产车里面。
幽阗黯淡的屋宇,雨滴落在铁皮屋顶发出清脆的声响。蓝馨蕊像只虾子瑟缩在阴暗的一角,眼前的男人气宇轩昂,在昏黄的灯光下却漾着一半斯文﹑一半狰狞的容貌。
男人的手一挥,原本沉滞的气流开始冉冉流动,由燥热转为冷冽的风掠过她的身子。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裸地斜坐在地上,不由地更卷缩胴体,除了羞赧,更是抵抗缠绕在肌肤的寒风热流所造成忽冷忽热的痛苦。她既难受又惊吓,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置身于烈火的炼狱与寒冻的极地。
原本只有雨声的空间,遽然响起激亢高的歌声,那是CarlOrff的CarminaBurana(布兰诗歌)序曲。
『艳容!』她悚然一惊,瞠目凝望在面前岿然而立的男人,抖动的双手拼命在地上挪动,冰凉又炙热的身子冉冉退到墙角。因为这首布兰诗歌,是艳容在执行死刑的时候最喜欢听的曲子。她全身颤栗,哆嗦地说。『你~~~逃出来了!』
『哈~~~』既刺耳又高亢的女性笑声从男人的嘴里蹦出来。
这位穿著深蓝色西装的绅士,收起狰狞的笑容,举起双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成剧烈的痛楚,张开了嘴使劲哀嚎,痛苦的声波阵阵袭击蓝馨蕊的耳膜。
随着合唱团的歌声激动扬起,男人身上的衣服剎时碎裂成千万片,像子弹般朝四面八方飞驰。
扫过蓝馨蕊的碎片在她的皮肤留下一道道伤痕,鲜血缓缓渗透出来。只是,她已经忘却疼痛,只有惊愕。因为这位男人的身躯却是个妖魅性感的女性,丰满坚挺的乳房,柔嫩白皙的皮肤,柳腰婀娜,平坦的下腹展露出女性的阴毛,而不是男人的阴茎。
突然,男人发疯似的双手用力抓扯自己的脸,将脸皮一片片撕下来,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肌肤。
蓝馨蕊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瞠目结舌地注视这个东西。因为,她认为它就是重生的艳容。
这时,屋顶落下晶莹剔透的水花,洗涤那个东西脸上的鲜血,一张姣美的容颜逐渐绽放出来。
『艳容~~~』蓝馨蕊哽咽地说。『我们前世的恩怨已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何不在结古寺聆听磬鼓梵音,早日投胎呢?』
『呵呵~~~那是你一厢情愿﹑逃避现实的想法!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听那些刺耳的噪音有多难受吗?置身于蛮荒阴暗的炼狱,饱受千刀万剐﹑烈火焚身有多痛苦吗?我日日夜夜使劲地哀嚎,承受无穷无尽的痛楚。而你,这个害我被打入炼狱的女人,却夜夜笙歌,陶醉在男人的爱情与身体,享受世间的繁华。我,不甘心呀!』她眦目咧嘴地瞪视蓝馨蕊。
『那是因为你滥杀无辜,为害世间,不动明王才把你关起来。』她的声音溢满了恐惧与颤抖。
『什么!那是报仇呀!你说,我的上辈子跟今生是如何死的?是被害死的!那些神佛都跟凡人一样,只会用不公平又怪异的双重标准加诸于我。如今,我要报复了!』
身材婀娜姣美的艳容,举起双手,随着越来越高亢激动的歌声,发出震天憾地的吼叫。
蓝馨蕊也随之哭喊哀嚎。数把利刃搁在她的乳房,一寸寸往下切割,白皙的乳房逐渐剥落,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一只电钻刺入她的阴道,马力强劲地旋转,剎时搅烂了肌肉。血,从下体汩汩奔出。柔嫩的肌肤也被无形的刀刃一一划破,一片片被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筋肉,淋满鲜血的骨头也随之曝露出来。
艳容的手一挥,空中出现了数把刀子,然后飞到蓝馨蕊的骨头上面,狠狠地刮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她的肚皮忽地被切开,艳容的手像条长绳般伸进她的肚子里,随手一绞,再将肠子拉出来胡乱丢在地上。
无法动弹的蓝馨蕊只能痛苦的哀吼,忍受撕皮切肉刮骨的剧烈疼痛,眼见自己的皮肤一张张地撕离自己的身体,一个个器官弃她而去。她想死,却死不了,只能忍受无穷无尽的剧痛。
『电视里的那个刘文聪会比我心狠手辣吗?哈~~~』
艳容的笑声震憾了天花板,也抖落了尘埃与蜘蛛。而这些刚好落入蓝馨蕊张大〔bbs。yunxiaoge-云霄阁〕哭嚎的嘴里,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从被丢弃在地上的肠胃奔向她的喉咙。她,边哭﹑边趴在自己的器官上面呕吐。
『阿~~~』蓝馨蕊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而大声尖叫。
第二十三回
艳容的笑声震憾了天花板,也抖落了尘埃与蜘蛛。而这些刚好落入蓝馨蕊张大哭嚎的嘴里,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从被丢弃在地上的肠胃奔向她的喉咙。她,边哭﹑边趴在自己的器官上面呕吐。
『阿~~~』蓝馨蕊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而大声尖叫。
『做恶梦了?』男人拿了一杯水递给全身冒冷汗的蓝馨蕊。
蓝馨蕊茫茫然地凝望他,原来那是恶梦!当她打算举起手来拿杯子时,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她低头一看,双手被三十公分长的手铐铐住,而手铐的链子绑着一条绳子,绳端的扣环则套在墙上的一根横杆上。双脚也被脚镣铐住,不过留有大约四十公分的空隙。如此一来,她除了无法逃走之外,倒有足够的空间可以站立或者躺下。
『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我无权无势又没钱,你会不会绑错人了!』这时,她已经从恶梦中苏醒,却又跌入真实世界中的恶梦,忍不住神色慌乱,嗫嚅地说。
『你是蓝馨蕊,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史圣文神情和悦地说。『乖!我喂你喝水。』
『你~~~』
蓝馨蕊才说了一个字,嘴唇就被茶杯堵住了。不过,她也着实相当口渴,眼睛死盯着他,咕噜地喝了好几口,才把头撇开,环顾四周。这是个四十呎的货柜屋,两盏亮晃晃的日光灯悬在屋顶,右边是张桌子以及舒适的椅子,左边有台电视和音响,身边则有个马桶。
从屏幕监视蓝馨蕊的一举一动已经满足不了史圣文狂热的心,他急切渴望能够跟她面对面,真实地凝视她。蓝馨蕊的一颦一笑,飓风似的翻绞他的心海,像盘错的藤蔓缠绕他的心头。他,为她疯狂!
如今,终于能够近在咫尺地凝视她了。
蓝馨蕊顺了口气,才颤抖地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你已经忘记我的容貌吗?』史圣文走到日光灯下面,让她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这副尊容,蓝馨蕊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认识他。
『呵呵~~~俗话说贵人多忘事,对你而言是美女多忘事。你知道艳容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被人魔害死的!』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艳容的事?』
史圣文倨傲地抬头挺胸,双手在背后交握,不发一语。
『阿!你就是那个人魔!』她说到人魔两个字,不禁全身颤栗。艳容曾在她的面前好几次展露如何被这个人魔凌辱,藉此恫吓折磨她的神经,就像她刚才所做的恶梦。
『哈~~~』他优雅地笑着。不过,蓝馨蕊则是毛骨悚然。她情愿碰到艳容,也不愿落入人魔的手里。『我叫史圣文。虽然我深爱着你,但是你一直叫我人魔的话,我还是会抓狂的!』
深爱!蓝馨蕊差点吐出来。『你不是已经引火自焚了吗?为什么你会认识我?你…是…人…还…是…鬼?』她说到最后,不由地哆嗦。
『不用怕,我是人,一个爱你的人。』他情深款款地说。蓝馨蕊很想吐,却又不敢。『我就告诉你吧!当我被捕的时候,我就看过你的资料了,因为是你叫那个变态鬼艳容来看守所逼我认罪。这样的你,我能不认识吗?』
『如果她变态,你就是超变态。』她瑟缩着身子,睥睨了他一眼。
『呵呵~~~后来我被关进精神病院治疗。过了许久,才找到体型跟我相似的男人,然后就安排了一场引火自焚的戏码,光明正大的逃出来。』
『你~~~想要报仇!』坐在地上的蓝馨蕊不禁往后退,却又无路可退。
『没错,我想报仇,但是却爱上你。每天我只能从监视器里观赏你的一颦一笑,在电话里聆听你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他一脸凄楚地说。
『被你这种人爱上,算我倒了八辈子的楣!等一下,你在办公室装了针孔摄影机,还窃听我的电话?!』
『呵呵~~~反应挺快的嘛!那晚你跟阮凌育在办公室里翻云覆雨,看得我好激动呀!』
『什么!』她顿时满脸羞红,念头随即一兜。『峇里岛的那个美容师,是不是也是你害的?』
『算你聪明,谁叫她要摸你的身体呢?唉,你这么聪明,叫我不爱你也难。』他幽幽地说。
『你这个人魔!滥杀无辜的变态狂!』她眦裂发指地吼叫。
他微仰着头,阖上眼睛,一付深深陶醉的模样。『骂得好舒服,比射精还舒畅,继续骂呀,不要停,嗯~~~』
『你是人渣加败类,连疯子都比不上的变态,撒旦的狠毒都不及你…』当她看到史圣文的手伸进裤子里,从鼓起的裤头就知道他正在手淫,立刻抿嘴不说话。
『怎么不骂了,好舒服呀!』他用迷醉的眼神瞅着她。
『我口渴啦!喂我喝水。』她不爽地说。
『你刚才吓成那样,现在怎么不怕我了。』史圣文抽出了手,拿起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虽然那只手刚刚触摸过那一根,她还是厌恶地喝了口水。『就算你比连续剧里的刘文聪狠毒,也比不上艳容的十分之一。』她鄙夷地说。
『别再提那个变态鬼!』他气愤地把杯子用力丢到屋角。『若不是她是鬼,不然我一定要报这个奇耻大辱。』
『哼!如果你自认比她更心狠手辣,比她还变态,我就带你到青海找她。』
『呵呵~~~你好趁机逃走是吧!』
『我想尿尿啦!』她噘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