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上次发生千代秋叶刺杀天皇一事后,我便留在国中,经过很长时间的明察暗访,我发现千代秋叶根本就不是千代秋叶,那么,刺杀天皇的事,显然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了!”安达宗景道。德川俊武和调月等人一直身在中土,根本不清楚东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自然也就听得莫名其妙,安达宗景接着道:“说得简单些,千代秋叶已为血王控制,在数月之前,千代家曾发生过一件怪事,之后千代秋叶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常常独自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大海,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司马、澹台的。”“这岂非是中土的姓氏,她怎么认识中土的人?”德川俊武皱眉问道。“这我便不得而知了,想必是血王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血王与‘大邦国’教野心之大,恐怕绝不至于中土而已!”安达宗景沉声道。“那……”德川俊武注视着安达宗景,眼神之中明显有一种询问的意味。“所以,”安达宗景浅浅一笑,答道,“今晚集我们两军之力,一举歼灭‘大邦国’教主力和两个教王,将会是一件改变东瀛命运的惊天之举!” ☆ ☆ ☆“北条大人,我军已将‘大邦国’教团团围住,两翼已开始攻击,‘大邦国’教教众负隅顽抗,双方伤亡都不小!”北条冢听见这番话的时候就跳了起来,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郎呢,一郎在哪里?”“一郎已经不复存在了,倒是有一个安达宗景!不知北条将军有没有兴趣和这个安达宗景谈一谈?”安达宗景和德川俊武、调月等人一起走进北条冢的营帐,笑笑地道。北条冢是背对着众人的,大家只看到他的双肩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便又沉寂下来,“原来安达大人还精通忍术幻变,我说怎么一直觉得一郎如此熟悉,只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呵呵……我正等着诸位,生怕诸位会不来呢!”安达宗景和德川俊武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疑惑。北条冢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平静地看了看两人,然后说道:“在下佯攻德川将军的假象已然形成,而大军也已开始围攻‘大邦国’教,在下现在已是阴谋暴露,唯恐为两位将军所害,所以仓皇逃往血王处,两位应该没有带足够拦住我的军士,是么?”安达宗景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一只手掀起营帐的布帘,对德川俊武道:“听说北条冢自小被目抚送到伊贺学忍术,寻常几十个军士根本拿不住他,看来咱们带的人是少了些,让他给逃了!”德川俊武看了看安达宗景,又看了看北条冢,淡淡地道:“这人大胆谋反,罪不容诛,立刻传令全军,有生擒者赏万金封领主,杀死者赏千金封六波罗探题!”北条冢缓缓自两人身边走过,径直向“大邦国”教教众大营走去。这时的东瀛军大营已是杀得如火如荼,原先北条冢所属一部与德川俊武部汇合一处,四十余万大军将血王所领的十万“大邦国”教教众尽数围在了狭小的一个区域之中,但偏偏各部将领得到的军令又前后不符,所以虽然东瀛军人数众多,却并非整齐划一地进行攻击,倒是有大部分军队只是在虚张声势,等着有更加明确的军令传达下来。北条冢面无表情地走向“大邦国”教大营,收在营外的“大邦国”教教众正在犹豫该如何对待他时,北条冢攸地抓住他身边护卫他的一名东瀛军士兵,一把扯断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便以那死去的军士作为武器,将围住“大邦国”教大营的一队东瀛军士兵砸得既是莫名其妙,又是心惊胆战,不得以只能从大营前撤出,退到自己一方的军阵中去了。北条冢将自己手中那名已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军士随手一扔,对守营的教众道:“去禀报血王,北条冢来了!”守营的教众一来知道北条冢的身份,二来刚才亲眼看见他瞬间便将十几名东瀛士兵毙于手下,当下便将北条冢带入大营,直朝血王营帐疾步行去。北条冢刚刚掀开布帘,麻城太郎的刀便已架在了他的颈上,而影子也如刀锋一般冰冷地站在了他的身前。北条冢很清楚现在他若是动一下将会招致怎样的后果,所以他淡淡地一笑,缓缓地说道:“我不太习惯和一个男人距离如此之近!” ; ; ; ;
第三百一十四章前夜(八)
“北条大人,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舍得杀死自己手下的士兵呢?就为了演一出戏么?!”血王盯着北条冢咯咯笑道,尽管她此刻简直恨不得活撕了他,但表面上,血王却依旧掩饰得很好。“血王就是血王!”北条冢笑道,“好在我本来就不打算对你说假话,否则我岂非会死得很难看!”“哦,不知北条大人想要对我说什么样的实话呢?莫非你会很诚实的告诉我你的确是在演戏么?!哈哈哈……”血王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我当然是在演戏!”北条冢居然不缓不急地从容说道,血王的笑容立时便僵在了脸上,她忽然发现,她眼前的这个小男人,自己居然从来就未曾看透过,北条冢接着道:“我若是不演上一出戏,德川俊武和安达宗景怎么可能如此毫无怀疑地让我过来伺机行刺血王和木王?!”“安达宗景!他在军营中?!”血王完全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惊疑,就连木王和麻城太郎也都吃了一惊。“怎样,诸位都想不到吧!”北条冢苦笑道,“若不是安达宗景,此刻德川俊武只怕早已经成了我的刀下亡魂了,可惜,可惜啊……老天奈何不助我!”北条冢仰天长叹道,但眼眸却悄悄地瞟向血王,只可惜血王的脸上似乎一点表情也没有。“安达宗景在军中的威信绝不亚于惟康亲王,由他领军,我们恐怕没有多大胜算!”木王沉吟片刻,缓缓地道。“木王最近的变化似乎大得很啊,”血王瞥了木王一眼,冷哼道,“就凭一个安达宗景,即便再给他四十万大军,他也绝不是你我的对手,何况这里还有十万教众!”木王连看也不看血王,只悠悠地道:“要灭他们,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主人的大计,恐怕也就就此无疾而终了!”血王的脸色渐渐变得阴霾,终于冷冷地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也只能与他们玉石俱焚了!”说着,血王募地凌空将帐中的一名教众抓了过来,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之上,那教众只惊恐地挣扎了片刻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接着身子迅速变成赤红,赫然便是左丘等人曾见到过的血奴!血奴攸地睁开眼睛,满目充溢着一种贪婪的笑意,血王道:“若是人与人战,十万人当然不是四十万人的对手,你明白了么?”血奴居然优雅地一躬身道:“血王的部属,怎会是一般的凡人呢,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大步从帐中走了出去。*********五十万大军已静寂无声地在大营之外黑压压列成阵势,孙言和小雷两人一左一右在真金身旁策马奔出辕门,来到军前,孙言无意朝忽必烈的大帐瞟了一眼,居然看见岳复正从大帐中走出,迅速地奔到所属战阵中去了。孙言正自疑惑,真金忽然问道:“大监国,我知道你是一个通晓古今的异人,这一战生死难料,我想求大监国一件事!”孙言微微一怔,答道:“若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让太子失望。”真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若我能活着归来,我想知道,将来由我所掌的帝国,会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孙言心中募地升起一种旧有的凄惶,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真金时便挥之不去的伤感,孙言淡淡一笑道:“好,待这一战之后,我会告诉太子!”这时,小雷忽然道:“妈的,玦儿和贾商、虎女怎么还没来,莫非昨晚玩得太疯,还没睡醒么?”孙言转到小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一战,本就不关他们的事,有我们兄弟就已经足够了!”小雷转过头来,坚毅地一点头,认真地道:“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但一直鼓不起勇气来,也不好意思说,但现在老子决定了,今天非跟你说了不可!”孙言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小雷,不知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小雷深呼吸了几口,终于望定孙言,一字一句地道:“大——师——兄!”“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孙言险些笑地从马背上滚下去,“你叫师傅都叫做老头子,还是别叫我什么大师兄了,实在不习惯!”小雷歪着嘴盯着孙言,过了好半天才道:“妈的,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老子什么也没说过!好了,东瀛大营中见了!”说完,纵马向自己的队伍奔去。孙言也朝真金一拱手,道:“太子,多加小心,东瀛大营见!”说罢,两人各自归入队伍中去了。此时天色尚暗,士兵手中都执了一把火把,五十万支火把将海滩之上照得有如白昼一般,而这种壮观也让所有人心中豪情顿生。片刻之后,忽必烈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走出大帐,缓缓来到军前,目光极缓慢的从眼前的将士脸上划过,然后亢声道:“逐倭寇,保河山!我忽必烈替天下人谢过诸位了!”说着,忽必烈竟忽地面向大军跪下,一鞠到地。真金、铂炎、忽麻林、阿里海牙、兀台和范文虎等亦众元军将领大惊失色,纷纷翻下马背,与元军士兵一起跪倒在地。文天祥和杨忘两部都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文天祥与杨忘却是不约而同地单腿跪下,众人也便纷纷效仿。过了半晌,忽必烈站起身来,朗声道:“今日一战,忽必烈拜请诸位,决不让一个倭贼逃脱,为福建、山东死于倭贼刀下的父老兄弟报仇雪恨!”五十万大军刷地站起来,齐声呐喊着,分三路朝东瀛军大营开去。小雷一部率先出发,小雷募地望见段和与高凯以及雷兵赫然跟在军中,飞马上前道:“老段,你伤势未愈,再说你的雷兵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留在大营算了!”段和浅浅一笑道:“谁说我的雷兵帮不上忙,你别忘了,这一战的对手除了东瀛军之外,还有血王和木王!等你杀够了,把他们留给我!”“妈的,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和我一个脾气!”小雷说完,长啸一声,快马飞奔而去,小雷部的将士和兄弟们都高声呐喊起来,他们都以有如此的统帅而感到欢欣鼓舞,这一战必胜!段和望着小雷渐渐远去的身影,欣慰地一笑,轻声道:“小雷,真的是小雷!好样的,我的小雷!” ; ; ; ;
第三百一十五章前夜(九)
三路大军都是轻装简行,因此行动极为迅速,再加上元军大营距东瀛军大营本也算不得很远,是以一个时辰以后元军三路人马都已可以隐隐看到东瀛军大营中的点点火光了。但大家却都感到一种非同寻常的奇怪,这一路上居然从未碰到过一队东瀛军的巡逻士兵,元军根本就是长驱直入,哪里像是已进入到敌军的地域之中!小雷反正是杀敌心切,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奇怪之处,只顾着鼓励众军加速前行,巴不得即刻便进入东瀛军大营,然后一起痛痛快快地杀它个一塌糊涂,那才叫做过瘾!正行军间,乱七和糟八赶到小雷身旁,两人相互看了半天,终于为难地对小雷道:“雷少侠,我们想知道,若这一战木王不幸战败,你会如何处置他?”小雷勒马停下,远远望向已变得越来越清晰的东瀛军大营,过了半晌,终于道:“木王若还是从前的木王,那他还是我小雷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和我的朋友交手!但若他已经变了,他便毫无疑问是我的敌人,对敌人,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乱七和糟八对望一眼,坚定地对小雷道:“雷少侠,我们兄弟两个这一辈子最钦佩的人是你,但我们的主人却只有一个,即便他如何的大奸大恶,抑或是十恶不赦,我们也只能是以死相报,望雷少侠见谅!”说完,两人翻身下马,朝着小雷叩了三个响头,然后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东瀛军大营去了。小雷身旁的岳光望了望小雷,眨眨眼睛道:“老大,你不会让人把他们抓回来吧?”小雷淡淡一笑道:“在别人眼里,他们或许长相丑陋犹如怪物,但于我而言,他们是我的兄弟,我说过,我决不会和自己的兄弟交手!让他们去!”越光咧嘴笑道:“妈的王八狗蛋,老大就是老大,岳光没话说!”说完,两人随着队伍继续向东瀛军大营驰去。孙言一路上虽也并未放慢脚步,却留心着这些蹊跷之处,派出数百游骑手四下远远探查,防备东瀛军有什么诡计。他们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时的东瀛军大营之中早已杀得乱七八糟,混乱不堪了!游骑手一连数十次回报,说是沿途均未发现有伏兵迹象,而且东瀛军大营之中火光晃动,隐隐听到喊声大起,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杨忘摇了摇头道:“总不会东瀛军也在调集人马准备进攻我们吧?若是这样子,忽必烈恐怕就不太妙了!”孙言也弄不清东瀛军大营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杨忘所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元军大营之中兵力不过数万,真要让东瀛军偷袭得手,忽必烈必然成为他们的俘虏,那么其结果必然也就像自己抓住东瀛天皇一样,任你再有多少军队,也只是投鼠忌器,无计可施了。当下孙言命杨忘率一种江湖豪杰尽速赶回元军大营附近埋伏,除非发现有东瀛军偷袭的迹象,否则绝不要惊动忽必烈。杨忘一队人走了之后,孙言再无顾虑,麾军直奔东瀛军大营而去。*********祝融和青丝已潜在东瀛军大营之中的一根旗杆之上,这旗杆本就较高,而且处于暗处,再加上现在双方正杀得不亦乐乎,谁也不会抬头去看上旗杆一眼。“这帮龟孙子在做什么?唱大戏么?”祝融看了半天,却始终看不明白。青丝轻声道:“这恐怕不是唱戏那么简单,依我看,应该是东瀛军已经和‘大邦国’教反目成仇了!”“这些蛮夷楞子!”祝融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能在大敌当前之际自相攻伐,是想让元军来帮他们收尸么?!”“那么你呢,莫非你也把你的族人当作敌人么?”青丝注视着祝融,缓缓问道。“我的族人?我还有族人么?!”祝融凄凉地一笑道,“普天之下,我的族人只有玦儿一个了!但凡是跟黄帝有关系的,统统都是我祝融的敌人!”“那么小雷呢?小雷也是你的敌人么?”青丝微一沉默,又问道。祝融先是一愣,然后狡黠地笑道:“他若是成为我的女婿,自然便也是我的族人!”说到这儿,祝融的脸色忽然一变,“但若他继续跟那个叫什么孙言的黄帝力量传人在一起捣乱我的大事的话,我连他也一并杀了!”青丝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你明白什么?”祝融诧异地问道。“我明白原来这数千年之中,你满心所装的东西就只有仇恨而已!因恨而存活于世,岂非很无聊!”青丝淡淡地道。“小女娃,你知道什么是不共戴天,刻骨铭心的恨?居然教训起我来了!”祝融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若是有一个人,你恨了他整整一千年,这算不算是刻骨铭心呢?”青丝认真地注视着祝融问道。“算,当然算!”祝融不假思索地颔首道,“恨到这种地步,当然算是刻骨铭心!原来你也有仇人么?”青丝浅然笑道:“我恨了他一千年,他却不是我的仇人!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这一千年的怨恨,我忽然发现自己有多傻!我本可以以刀杀死他,但杀死他之后呢?难道我过了这一千年,折磨了自己一千年,只是为了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么?!恨一个人,远没有爱一个人来得有意义!”祝融沉沉看了青丝好久,转过头去,不再言语。就在此时,两人募地看到一个浑身赤色的人自“大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