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 作者:纳兰初晴(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6-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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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 作者:纳兰初晴(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6-04完结)-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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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不就是软禁吗?
    他先前还把人关着天天打呢,人家姓萧的只是把人关起来,还好吃好喝地伺侯着,比他那时候斯文多了。
    夏侯彻面色铁青,咬牙道,“整整一年,你们明明知道她被关在凤凰台,却什么都不做?”
    “你想我们做什么,收拾你扔的烂摊子子已经忙得一团乱了,我们还要帮着去给你把人救回来,想得美了你?”原泓火大地往椅子上一坐,没好气地说道。
    他再看上了人家凤婧衣,现在人家到底还是顶着北汉皇后的名头,难不成要他们带着兵马去抢人家的皇后,然后抢回来守着他这个活死人。
    他自己惹得风流债,他自己解决去,跟他们这些臣子有半毛钱的关系。
    夏侯彻敛目吸了吸气,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心疼她被软禁一年,可原泓他们所作所为却也并非道理,他只是太过心急了。
    原泓见他不说话了,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不肯放人,朕就挥军踏平了丰都,他不放也得放。”夏侯彻杀气凛凛地道。
    现在不是她不走,是她想走了,姓萧的不肯放他走。
    原泓知道再劝也没用,于是道,“方湛他们在北汉边境的兵马早备好了的,要去你自己去。”
    早知道他会干这事儿,早先他和容弈就将大夏的精兵良将调到了北汉边境。
    不过,去跟人抢女人这么丢人的事儿,他才不去。
    “孩子和朝里的事,你暂时管着。”夏侯彻道。
    原泓白了他一眼,哼道,“两孩子也真够可怜的,摊上你这么有了媳妇忘了儿子的爹。”
    夏侯彻懒得理会他的讽刺,敛目思量着如何安顿好朝中事务,尽快起程出京。
    “你现在那身体状况,你自己知道,别人没救回来,把你自己小命搭上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劝你。”原泓道。
    原本就是担心他会心急之下冲动于事,现在身体才刚刚恢复便带兵,还真不把自己当个人了。
    “朕有分寸。”夏侯彻道。
    原泓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劝了,反正将来英年早逝了,死的又不是他。
    一听到凤婧衣的名字,自己姓啥都能忘了,还叫有分寸?
    虽然心急如焚要去北汉,可他也不能不顾两个孩子,一声不吭地就丢下他们走了,他们现在正是粘他这个父亲粘得紧的时候,这一走又不知得到什么时候了。
    夜里晚膳过后,他亲自给他们两个洗了澡扛回床上穿上了小睡袍,拎着他们坐正了,“熙儿,瑞儿,父皇有事要跟你们说。”
    两小家伙眨了眨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一副认真地样子。
    夏侯彻拿着帕子擦着瑞瑞还湿着的头发,说道,“父皇要出宫去找你们的娘亲了。”
    “什么是娘亲?”瑞瑞抬头问道。
    夏侯彻听了心中一阵酸涩,瑞瑞刚回到大夏的时候,夜里总是吵着要找他,渐渐大了竟也不知道这些了。
    “娘亲是很喜欢你们的人。”
    “比父皇还喜欢我们吗?”熙熙好奇地问道。
    夏侯彻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和父皇一样喜欢你们的人,她现在在很远的地方,父皇要去接她回来。”
    “我们不能去吗?”瑞瑞有些不高兴地道。
    “那里太远了,你们去不了。”夏侯彻耐心地说道。
    “父皇可以带我们去啊。”熙熙道。
    夏侯彻笑了笑,道,“你们乖乖地在宫里等着我们回来就行了。”
    “可你去了,不会不回来了吗?”瑞瑞皱着小脸道。
    “不会。”夏侯彻笑着道。
    瑞瑞低着闷不吭声,半天之后伸着小手道,“拉勾。”
    夏侯彻失笑,伸着手跟两个孩子一起拉勾约定。
    次日,他特地陪着两个孩子用了早膳才起程出宫,两个小家伙在承天门看着他走了,忍不住就哇哇大哭了,让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给哄住了。
    之后,一连好多天,兄弟两个没事就并肩坐在皇极殿外的台阶上小手撑着下巴定定地盯着承天门。
    大夏兵发北汉,这仗一打便就一年多的时光,两国之间胜胜负负,谁也没占着大的便宜。
    自然,这一切是身在凤凰台的凤婧衣全然不知的。
    从大年夜那一夜与萧昱的争吵之后,他再没有来过凤凰台,但也没有让人放松对凤凰台的看守,而她的手虽然也在渐渐恢复,能够拿筷拿笔了,但始终未再有办法用剑了。
    冬去春来,凤凰台安静得像是与世隔绝了。
    凤凰台有一座建于山顶的楼阁,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她渐渐喜欢上了那个地方,因为在那里可以看到大夏的方向。
    虽然,每一次看到的只是远方的天空,但这也是她唯一能在这里看到的,关于那里的地方了。
    又是一年春天了,凤凰台又到了风景秀美的时候,可再美的风景却终究不及他眼中那一方遥远的天空。
    于是,她经常在那处楼阁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直到,一天的黄昏远远看到了山下迤逦而来的皇家仪仗,宫人寻到了楼阁前来禀报,“皇后娘娘,陛下来了。”
    “知道了。”她淡声道。
    距离萧昱上次来凤凰,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日子了。
    她下了楼阁回到春之馆的寝居,夕阳下庭院里长身独立的男子还是遥远记忆里的模样,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沧桑之意。
    她知道这份沧桑是因她而起,可她却也无法去消除他眼底悲伤与沧桑。
    她站在如画的走瘾,看着玉兰花树下的人,“有事吗?”
    “只是感觉好久没看到你了,想来看看你。”萧昱道。
    他不是没有来过,他在很多次来到了山下,来到了凤凰台的宫门外,却始终没有进来。
    他想她,想每一天都看到她,可是他们每一次的见面都会因为那个人而争吵。
    凤婧衣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再说话。
    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以前无话不谈的他们,如今却已然无话可谈。
    萧昱伸手折下一株玉兰,拈花问道,“阿婧,你还恨我吗?”
    “我从来没有恨你。”凤婧衣坦言道。
    她没有恨他,但也无法爱他。
    萧昱也知道她的意思,没有再追问了,转身进了屋内搁下手中的玉兰花坐了下来。
    凤婧衣在外面站了良久,到暮色降临才举步进了屋内,到桌边与他相对而坐,也没有再提起夏侯彻的事,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他说起来这里的目的。
    过了许久,宫人送来了晚膳,萧昱方才打破了沉默道,“让崔公公进来。”
    宫人出去传话,不一会儿功夫崔公公提着一只食盒进来,摒退了宫人从食盒拿了一壶酒放到桌上,然后退到了出去,掩上了门。
    凤婧衣瞧了一眼那壶特别带来的酒,并没有去问什么。
    萧昱平静地用膳,一如以往同桌同膳之时替她布菜盛汤,神色醇和而温柔,一如他多年来对她的样子。
    直到最后,他伸手拿起了酒壶斟了一杯酒放到她的面前,沉默了许久道,“阿婧,你不是说,欠我的……愿以命相偿。”
    凤婧衣低眉看着放在面前的酒,想来这就是要她偿命的酒了。
    半晌,她伸手端起了酒杯,眼中忍不住地泛起泪光,“萧昱,这辈子,我知道,这辈子我欠了你的,即便是我这条命,也是还不了的。”
    可是,他要的,她也给不了。
    萧昱沉默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沉的哀恸,“如果没有他,你会爱上我吗?”
    “我想会,可这世上没有如果。”她苦涩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夜深,举世无双的凤凰台化为一片火海。
    次日,北汉王诏告天下,皇后凤氏积郁成疾,久病不医,薨于凤凰台。





☆、一念成痴一念狂2

    北汉丰都皇后大丧,举国致哀。
    这个时候,大夏的兵马已经占领了北汉白玉关,正整军待发准备逼往丰都而去,容弈却在出兵前接到了早先派到丰都探子的飞鸽传书,饶是镇定冷漠如他,看到消息也不禁面色一变。
    这消息,他要怎么去回禀那个人,这一年来带兵不断与北汉交战,为的就是将那个人接回来,如今传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要他如何承受得住。
    可是,即便他不说,他要不了多久也该知道了。
    容弈拿着只写着寥寥数字的纸笺远远望着王帐的方向,挣扎了许久还是举步走了过去,帐内夏侯彻正与众将商议着进攻下一城的行军计划,他坐下沉默地等着。
    直到半个时辰,夏侯彻吩咐将领下去准备拔营,他也没能开口说话。
    “有什么消息?”夏侯彻问道。
    丰都每隔几天会传消息过来,以确保她在凤凰台是安全的,今天是接到飞鸽传书的日子。
    容弈沉默了良久,开口道,“北汉皇后……殁了。”
    夏侯彻望了他一会儿,似是有些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容弈缓缓抬头望向他,郑重说道,“十天前,北汉皇后在凤凰台病逝了。”
    夏侯彻脑子里嗡地一响,却还是难以相信他的话,微颤着声音继续追问道,“谁……病逝了?”
    容弈看着他眼中渐渐涌起的悲恸之色,一时有些不忍,沉吟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凤婧衣……病逝了。”
    他知道这个消息于这个人而言太过残忍,但现在事已至此,早晚都瞒不住的。
    大约,他跟那个人这辈子终究是没有相守的缘份。
    夏侯彻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说话的人,似是想要找出他说谎的证据,可是他神情语气那么认真,认真的根本不像是在说假话。
    容弈缓缓抬手,将纸笺递给他,说道,“这是丰都传来的消息,现在丰都正是大丧之期,凤凰台也被大火烧了干净。”
    夏侯彻看着他递来的东西,半天也没有伸手去接,似是害怕看到上面的东西。
    过了许久,他终于还是伸手拿了过开,缓缓打开,寥寥的几个字撞入眼帘,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是钝钝的疼。
    她……死了?
    她说好要跟他走的,她怎么就死了?
    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不是真的,一定是姓萧的在跟朕使障眼法,一定是他不想朕找到她,把她藏起来了……”
    她怎么会死,她还那么年轻,虽然有些体弱多病,但一直都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死?
    他不会信的,他死也不会信的。
    “北汉王亲自收殓的,这几日已经快下葬了。”容弈低声说道。
    他知道他很难相信凤婧衣的死,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探子必然也是一再查过才回报,想必是属实的。
    夏侯彻敛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除非朕亲眼看到,否则,什么样的话,朕都不会信的。”
    说罢,转身大步出了王帐,高声下令道,“拔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莫说什么大丧下葬,除非到他真的到北汉皇陵掘陵开棺看到她的尸首,否则他绝不会信这样的鬼话。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却还是压抑得快要窒息。
    “皇上,人已经去了,即便再挥军打到丰都,又有什么用?”容弈追出帐劝道。
    他们用了一年多才拿下北汉两座城,北汉王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打到丰都又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他这般坚持无非是为了到丰都去找那个人了,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再这般耗费人力物力交战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要再跟朕说她死了,朕不会信的,不要再说。”夏侯彻目眦欲裂的朝他喝道。
    “好,我不说,可是你打算一直这么疯下去到什么时候,朝事你不顾了,你儿子你也不顾了?”容弈道。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他要去丰都,他不反对。
    可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再挥军与北汉交战数年,也不过是从陵墓挖出一具白骨,值得吗?
    夏侯彻快步走在前面,不想再听到他的话,翻身上了马策马而去。
    他一定要去丰都,亲自证实她是死是活,不然让他怎么相信这样的事。
    可是,他又怕等自己到了丰都,所有的一切又真的成了他所说的样子。
    婧衣,你可以忍心,让朕来承受这样的恐惧。
    北汉,丰都。
    皇后下葬当日,北汉王御驾亲送到景陵,谥号“文昭皇后”
    关于南唐太平长公主的种种传奇,也随着最后文昭皇后入葬景陵而彻底湮灭于世间,再无凤婧衣此人。
    丰都城外的小山村,凤婧衣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她明明记得在凤凰台,萧昱给了她一杯毒酒,她喝了不是该死了吗?
    为什么她还会听到窗外的鸟鸣之声,伸手还能感觉到阳光的暖意?
    沁芳从外面进来,看着她怔怔坐在床边,快步走近唤道,“主子,你醒了。”
    “沁芳,你也在这里?”凤婧衣拧了拧眉,打量着周围喃喃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这是丰都城外的村子里。”沁芳道。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她抚了抚有些晕乎乎的头,问道。
    “快半个月了。”
    凤婧衣扶着她的手下了床,出门望了望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一肚子的疑问。
    难道,萧昱给她毒酒是假的?
    沁芳从屋内取了包袱,过来问道,“主子,东西已经给你备好了,快去吧。”
    “去哪儿?”
    “大夏。”沁芳笑着说道。
    这两年多她心心念念的不就是那个地方吗?
    凤婧衣有些怔愣地看着她,“可是……”
    沁芳将包袱塞到她手里,道,“几天前,北汉皇后已经入葬景陵,这世上再没有南唐长公主了,你放心去吧。”
    一开始,她也真以为萧昱是要杀了她,可况青却把她们送到了这里。
    直到前几日,她去城里买药,看到文昭皇后出殡,才终于明白葬入景陵的不是北汉皇后,是北汉王的一腔深情。
    凤凰台的近三年的软禁,折磨了她,更折磨了他自己。
    她也无数次看到悄然来到凤凰台外的孤影,徘徊到天明又离去。
    主子一次又一次想方设法的逃出去,他知道。
    主子拼了命地练剑想要离开,他知道。
    主子每日高楼眺望远空,他也知道。
    若说是苦,他的苦一点也不比主子少,这辈子只全心全意爱上了一个人,可那个人却爱上了别人。
    凤婧衣拿着东西怔怔地站着,明明归心似箭,明明一直就等着这一天,可他终于成全了她,这一刻她的脚步却沉重地迈不动了。
    这么多年来,那是待她最好的人,却也是她辜负最深的人。
    “马就拴在外面,快去吧,夏侯彻应该在白玉关附近,我自己再去盛京找你。”沁芳催促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举步了出门牵了马与沁芳道别,离开村子经过丰都城外时,才发现今日是这里一年一度的祭神节,百姓们都在河边放灯祈愿。
    她牵着马到了河边,付了银两买了扎河灯的东西,扎了一盏河灯,提起笔却半晌也想不出该为那个人写点什么?
    半晌,落笔写道:愿君福寿绵延,长乐无忧。
    然后,小心将河灯放入水中,看着它顺流而下,飘向远方。
    萧昱放出她病逝的消息是成全,可若是夏侯彻听到却不会知其意思的,只怕现在这消息已经传到他耳中了,她在不能这里多做耽搁了。
    于是,也顾不上天色已晚,牵着马便洞着河岸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河对岸来往的人群中一身素袍青衫的男子拿着河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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