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埋头唰唰唰)写:嘴大,可榨油。
010、这是最后一题了,跟对方说一句话吧。
娬:(冷笑)两位辛苦了。
玥:(同情)两位真的辛苦了。
笑:(眼睛溜溜)悦儿什么都不知道……
“砰”~尘土飞扬中,年轻的两只拉手逃出……
笑:(喘气)不打招呼就动手,非英雄所为!君行,咱们得把问题答案公诸于众!!
君行:(翻账簿)迎霄送来的最新消息,目前出价最高的是幽兰山庄主人……可惜最后一题没有正确答案。
笑:(拍胸膛)正确答案就在我心中。
最后一题答案:(娬玥):爱,就是对抗到底,口是心非,永不言败!
(如释重负,纸笔满天飞,还有个别不明物体也飞上半空……)大功告成,老公亲亲!
卷三:转 不测人间笑是瞋1
清晨时,下起雪来。
极秀气的,触手即融,仿佛不过是数日前那场大雪忘却的余音。
笑笑站在门前,恍惚的想起年前腊祭,她收起最后一招剑式时,从天而降的霰雪让她无处躲藏。
恍如昨日,又似经年。
生命有极顽强的轨迹,不到你想一手掌握。
正在唏嘘,肩头一暖,有人为她披上斗篷。
她也不回头,顺势搭着那只手,握在手里,呵了口气,笑道:“你不多睡一会儿?”
烟岚轻轻道:“殿下还在等着我们呢。”
笑笑才回头看他,见一对宝石般的眸子有几分黯然。轻叹道:“都快是一家人了,你叫他殿下,他叫你王爷,那该把我摆到哪里好?”
烟岚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小姐想摆哪儿就摆哪儿,我们怎敢说个不字。”
笑笑手一用劲,把他拉过来,一把抱住,把下巴搁他肩头。
烟岚觉得她的身体有点僵,抱他抱得很紧,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幸好慢慢的就放松下来,还往他耳朵里吹气,那热气暖暖的,毛毛的,他浑身直发软,都快站不住了。
他有点心慌,又有点怕让人笑话,想推她进房里。
忽听到小姐低低的在耳边道:“还有你们在我身边,真好。”
一直想离开的她,一直无法安定的灵魂,那些让她惦念不已的人与事已经跟少女时代一起离开了。
她的那些回忆与梦想都离现在很远很远了,远到无法触碰,只有他们还在,像年前的雪花。
冷,却让她感受到活着的真实。
她知道自己要的东西不多,一张臂,就在怀里。
抱住了,她就绝不要放。
烟岚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来,环在她的腰间。
离开天照都城时,星临女皇亲自送出城外十里。
她不是多话之人,脸上常自冷肃,令人觉得不好亲近。
笑笑无奈,对方不提,她也不好冷场,只得一遍又一遍保证会对她弟弟好,回去会努力完成任务,云云。
星临听了也不言语,神色冷冷的,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笑笑觉得越来越不爽,这人可真够臭屁!
到了那日给烟岚买洋葱的集市之处,忽然有一只黑色大鹰自天而降,一把抓走了笑笑的官帽。
笑笑觉得头上一轻,立知不妙,伸手便抓,捞了个空。
眼见黑鹰抓着她的帽子,扑翅直飞,眨眼已至屋檐。
笑笑不敢迟疑,手中马鞭一挥,卷起旁边摊档上杂物往那鹰砸去,阻得一阻,飞身而起便去抓鹰。
这鹰也甚是机灵,直往相反方向扑翅而飞。
一人一鹰一追一逃,有点像是村妇抓鸡的半空版。
那鹰也逃得不快,像是想逗弄人似的,也不往高处飞,只在人头顶飞飞停停,恰飞到队伍后面,有人抽刀出鞘,猛地往它劈去。
笑笑见到刀光一闪,叫道:“不可!”随手抓个什么东西就往那刀锋扔去。
同时反手一扯身上斗篷,发力冲上一抛一卷一揽,把那鹰裹个正着。那匹练般的刀光一晃,擦着她鼻尖过去,极是凶险。
“小姐!”马车里的烟岚关心则乱,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笑笑盯着那柄静止在面前半分的刀尖,一寸寸把自己挪开,盯着握刀的那人,扯扯嘴角:“郑守备!”
郑捷刀花一挽,还刀入鞘,滚鞍下马,行礼请罪道:“小人情急之下,冲撞了大人,请大人赐罪!”
笑笑抱着那鹰,觉得那鹰在斗篷下面不住挣扎,弄得她很不舒服。没心情跟她计较,只摆手道:“没事,不过下次拔刀前看清楚些,别把人当鸟砍了。”
探手在鹰爪子下面抢回自己的帽子,按在头上,觉得有几分狼狈。
烟岚赶忙过来,替她戴正了。
她觉得他双手冰凉,脸色也是发白,细细咂摸,刚才如果不是及时收刀,那个,这个……
未待细想,不远处有人朗笑道:“好身手!扶凤国原来也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呆痴。不过这般身手用来抓鹰,真让人长见识了。”
笑笑转头一瞧,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年轻女子骑在马上,往这边看着。她穿着若曦国的贵族服饰,身边有几个随从,看来非富即贵,长得肩宽腿长,身材健美,眉宇间有一种武人的睥睨之态。
她瞧瞧勒马一旁的星临,见她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又见烟岚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埋头不敢抬眼去瞧那人。心中有数。
扬眉对那人笑道:“这鹰是你的吧?没事放出来抓人,就不怕给人抓住烤来吃?”
那女子冷笑道:“不长眼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有什么话好说!”
话虽如此说,见到笑笑伸手去掐鹰脖子,眼里光芒不禁爆了爆。
笑笑掐了那鹰一下,笑嘻嘻的缩回手来,道:“我现下又不想宰鹰了,这鹰长得俊,养这么大不容易。你过来吧,我还给你!”
女子瞥了她一眼,真的跳下马走了过来。
笑笑把斗篷一掀,抓住鹰的两个爪子递过去。
女子却不接鹰,一手往她手腕抓来,正是要借此机会给她个难看。
笑笑也不避让,笑眯眯的一掐鹰腿,那鹰吃痛,拼命扑扇起翅膀来。
那人反应也快,用手一挡,骂道:“不长眼的扁毛畜生!”这回轮到她想掐鹰脖子了。
笑笑用手一锊,这回好像抓鸡一样掐着两只翅膀根,递过去道:“拿稳了。”
那人瞧她一眼,却不伸手接,眼睛里有怀疑之色。
笑笑一笑,手往上一掷,把鹰丢上半空,放了。
那黑鹰扑哧哧在空中转悠了半圈,看准它主人,想往下降,冷不防主人瞅冷子一鞭打来。虽没打中,清清脆脆一声爆响也吓得那鹰拐了道弧又往上飞了。转了半圈,歪头瞧着主人,眼神不解。
笑笑道:“飞鹰将军,何苦跟它计较呢。”
“你认识我?”那女子盯着她。
笑笑道:“能将一头苍鹰训练得如此雄骏机敏,除了飞鹰将军还能有谁呢。”
心里暗想,那鹰爪子上套着个金环,跟你小拇指套着的一样。再加上女皇跟烟岚两姐弟那般神色,一个纵容,一个愧歉,我再猜不到你的身份我就是傻子了。
飞鹰将军安苇打量了她一番,挑眉冷冷一笑:“你既然知道,竟敢抢我的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笑笑道:“这里哪个是你的人?”
“他!”安苇把手往旁边一指,盯着笑笑道,“丽雅努是他姐亲口许给我的人,我的信物还在她手上!”
“他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现在是我的夫君,你想怎样?”
笑笑觉得有点头疼,瞥了眼躲在一旁的星临女皇,见到她那副镇定自若但就是不把眼神往这边放的样子,知道她是有心让自己解决这大麻烦。
不过她昨晚催得那么急,先让生米煮成了熟饭,笑笑对她也有几分感激。可惜这感激之情延续不到一分钟。
“怎样?我族里的规矩,有能者得土地得男人!你想带走他,要比我强!”安苇嚣张的说。
笑笑呆了下,不置信的再次强调:“喂,他已经是我夫君了哎!”
“我再说一遍,想带走他,你要先赢了我!”安苇以为她是有意装傻挑衅,开始气势汹汹的瞪眼挥拳头。
抢人老公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你真算是长了我见识了。
笑笑这下才知道一处乡村一处例,感情这若曦国原来还有抢老公的风俗啊。
对星临的感激之情立时抛到九霄云外,更想她不知是否跟这飞鹰将军达成了什么协议,借故来为难自己的。可就算是挖了个大陷阱在面前,她现在也会勇气十足往下跳。跟我抢老公?管你什么飞鹰大鸟,一律给你拿下拔毛用火烤!
也不去看烟岚脸色,怕他难堪,更不去瞧女皇,免得助长她得意。只抱着手睨着安苇道:“好,我答应跟你比。可要怎么比,得听我的!”
嗯,这人比自己高,这个角度盯着看,有点难度。
安苇盯着她,考虑了一阵道:“要比自然得比女儿该做的功夫,难道还得像男人那般比穿针绣花么!”
她自忖文武双全,酒量也豪,诸般技艺无一不数,怕就怕这娇滴滴男儿样的扶凤国大官跟自己比些不入流的技艺。她也不是不会,只是会折了自己大将军的脸面,是以先封了对方门路。
笑笑道:“我出的题自然公道,只有女儿家才能做的。而且只要我做出来,你若也能做,便算我输了。”
安苇道:“平手也算你输?”
“没有平手,只有做得出做不出。”笑笑很认真的说:“只要你做得出,便算我输了。我便把烟岚留下,随他自己选择。”
旁边烟岚闻言,脸上血色顿时褪个干净。他也不敢怨小姐,只怨怪自己的姐姐不出言相帮,又怪安苇出来搅局,只用又怨又恼的眼神瞅着她。
安苇觉得旁边两道冷嗖嗖的眼神射过来,转脸看见是含恼带怨红了眼睛的烟岚,心中犹豫一下。转过来对着笑笑摇了摇头:“我鹰族的人不能这样占你便宜。”
笑笑一听,对这人不禁多了几分钦佩之心,微笑道:“既然这样,那第一题如果平手,第二题就由你出吧。嗯,你这人不错,不过我家的人是不能让给你的,而且他自己也不肯跟你!”
安苇听得前面两句,脸皮一松,听到后面一句,眉峰一蹙,道:“跟着你有什么好!又瘦又弱,身上没有几两肉,长得又不起眼,丽雅努生的女儿如果长你这副样子,我宁可要个男孩!”
笑笑皱皱眉头,此人逻辑当真混乱!
烟岚生的女儿如果像我,自然是我的了,又关你什么事了,到你来指手画脚!
只反唇相讥道:“那是啊,长我这样子是寒碜了点儿。可若是长了你那般的脑子,可真令人头疼了。”
安苇无言以对,狠狠瞪她一眼:“只会逞口舌之利,出题吧!”
卷三:转 不测人间笑是瞋2
随着她这一声,笑笑锵然拔剑。
安苇反应极快,腰间的刀已出鞘。
笑笑却不看她,提着剑走到一旁缸瓦摊档前面。这摊档前面摆着个一人合抱的大肚瓦缸,笑笑刚才瞧了好久了,这集市里面只有这么一个。
她走过去,拿剑转腕在那大黑缸肚皮上刻起字来。随着“沙沙”的粉末落下,缸上渐渐显出几行极秀丽的字来。
“扶凤国殿阁大学士常悦,为因情理所迫,存身不良。有夫烟岚年少,情愿立此退婚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整妆环,巧呈风流之姿,选聘高官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竟是一份退婚书。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她在搞什么动作。
烟岚脸色初时苍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晕过去,待看到小姐直刻到:“立约人:常悦”时,忽然眼神一闪,想到了些什么,抿了抿嘴,眉头渐渐放得宽了。
笑笑刻好了,仔细检查一遍,满意的说:“行了,就是这个!你能照样写一份出来么?”
这下安苇脸色大变:“你这是胡来!”
笑笑道:“我认真的。”
她肃容道:“你说烟岚曾被她姐许了给你,那也算是有婚约了,你若跟着我也写一份退婚书,那他从此便是自由之身,与你再无瓜葛,他想跟谁就跟谁。”
“真的爱护一个人,不是逼着他走自己给他安排的路,而是给他自己选择的自由。绝不是抓着什么一句诺言,还是别人给定的,便拘了他一辈子。”
举起剑来,递到唇边,呼的一吹,碎末飞扬。她眯了眼道:“我刚才说过,你写得出来就算我输了,虽然你不同意,可我也是会放了他。不过如果是他愿意跟着我,那就由不得你了。”
安苇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耍的是阴谋诡计!”
“有吗?这退婚书不是只有女子才能写的吗?不是只有订了婚约的人才能写的吗?还是你拿不动剑在这水缸上刻字?”
笑笑摇头道:“是你根本不想写,也写不出吧!”
“我怎可这般去侮辱我喜爱的人!”安苇憋出一句。
“这不是侮辱,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让一个人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那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笑笑道:“这个道理跟还仆人的自由身一样,主人通常会因为仆人做了好事而让他获得自由,对他是一种褒赏也是一种肯定,可对自己最着意的人却常常不会。越是紧张越是要限得死死的,半分也不放松。”
她摇头道:“所谓的飞鹰将军,也不能免俗啊。”
安苇被她一激,拔出刀子,走到水缸前面,凝神看她刻在上面的字。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到了最后已是铁青了的。
她已经完全明白,面前这人是造了个圈套等她跳!
此人真真可恶,竟拿这样的事情来当赌注,可又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这一局,无论她应还是不应,都是输定了!
她握刀的手忽然僵硬,为什么会输定了?
她蓦地心里恍然,她不是输在胆色,输在武艺,甚至也不是输于心计……她是输在丽雅努的心里。
一念及此,她不禁转头向丽雅努看去。
那个春花一般的少年,正凝望着刚要跟他退婚的那人,嘴角的微笑清浅但明朗,眼神里的有些东西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心里轻轻一疼,她的丽雅努,长大了。
笑笑瞧着烟岚,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转向安苇道:“我知道你不是写不出来,而是舍不得写。你是一心为了烟岚好,怕他跟了我会吃苦,怕他受欺负,所以你宁愿把他留在身边守着看着。可我向你保证,你若是这般强留了他下来,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安苇盯着她道:“可他此去千里,只倚仗你一个外族人!”
笑笑道:“他的命跟我的命一样重,有我在一天,便不会让人欺负他去。”
安苇也听过女皇说过此人旧事,虽有几分佩服,到底咽不下那口气,是以才有今日拦迎一幕。此刻她见此人文武兼能,心智过人,想法虽是怪异,但自有其歪理在,却是被她打动了几分。
她转首又去看丽雅努,见到他眼神闪闪发亮,满目崇拜之情,心中一酸,皱眉喝道:“你信誉旦旦,可你刚刚才当着众人之面休了他!”
笑笑早料到她会就此发难,叹了口气道:“我方才也已说过,你来要人,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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