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要这麽想好不好?」听他这麽一说,柳珞君心都酸了,她无措地出言安慰,却找不到适当的言辞,害得她「心头乱纷纷」。
「我也不想这样钻牛角尖,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爸妈很想给我所有的爱,可是他们又在我身上看到遗弃我大哥的阴影,所以他们也很矛盾,我并不怪他们,怪只怪命运作弄……」
「哇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嘛!」她心疼的泪流满腮,索性蹲坐床上抱紧他的头,就怕他再说些揉人心肝的伤心话。
谷胤飏安静地任由她搂著自己,心头缓缓滑过一丝暖流,长年以来的心结似乎也因她的关心而出现裂缝。
「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嘛!伯父伯母是真的爱你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你把姊夫送走。」虽然这麽说,对姊夫来讲是委屈了点,可是双生子之间总有一个是好的嘛,而且姊夫已经不在了,再多的懊悔也於事无补啊!
「你也会疼自己的孩子吗?」抬起头看她泪湿的双眼,不可思议地,他开始幻想她为自己生了一大堆的孩子,个个天真活泼又可爱,成天黏著人不放。「像你对浩浩那样?」末了,还不忘跟自己的小侄子吃个小醋。
「当然,我喜欢小孩嘛!」她扯开安抚性的笑容,像对待浩浩般顺顺他的发丝,不过他的发和浩浩比起来,实在粗了许多。
谷胤飏不著痕迹地环住她的纤腰,微仰的黑瞳锁住她温柔泛红的水眸,伸手拭去她颊边残留的水气,尔後逐渐伸到她颈後,缓缓地将她的头往下压——
当四片唇瓣黏贴在一起,柳珞君微微震了下,她紧张地揪紧他的衣衫,却不曾拒绝他温柔的亲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麽没有拒绝,或许因为他的心伤、他的脆弱,她想安抚他心里的创痛,所以才会任由他亲吻自己……
谷胤飏轻缓地吮过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施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拇指按压在她耳後敏感的穴道,轻柔地舔舐过她口中每一寸芳香甜蜜。
「唔……」柳珞君从没有这样的经验,她被他灵活的舌头逗弄得浑身虚软,整颗脑袋乱烘烘的,什麽都想不起来,所有感官仅能感受到他舌头的滚动。
「珞君……」她身上的馨香若有似无地蛊惑著他,淡淡的喘息刺激他男性的冲动;很快地,单纯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他身体的骚动,他缓缓地藉由亲吻的动作将她推倒在床,不安分的手也滑进她的浴袍前襟,指尖滑过她白哲细嫩的肌肤。
「谷、谷先生?」她觉得身体好热,浑身酥麻麻的,感觉好奇怪,她试著说些话来缓和身体的燥热。
「飏。」他啃啮她脆弱的颈项,不打算给她有多馀思考的空间。
「什麽?」她眨眨眼,迷蒙的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叫我飏。」此情此景,再唤他谷先生岂不怪异?
「羊?什麽羊?哪里有羊?」难不成这饭店里有养羊咩咩的吗?
谷胤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惩罚性地在她雪白的锁骨吮出一块吻痕。「我是说,叫我的名字“飏”。」
「噢……」她皱起眉,因突如其来的刺麻感。
「痛吗?」一瞬间他又後悔了,轻轻地舔过被他肆虐过的瘀青痕迹。
「嗯,一点点。」说痛又不很痛,充其量可以称得上刺刺痒痒的。
谷胤飏看著她微蹙的眉、泛著霞色的双腮、轻启的红唇,颈间留著他舔吮过的瘀痕,无一不刺激他微微泛疼的心脏,他说不出心头涨满的热潮是什麽样的情绪,却让他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
「这样呢?」温热的唇往下滑去,手指以极轻的力道解开她浴袍的系带,大掌随之覆上她的浑圆。「舒服吗?」
「你……你在做什麽?」混沌的脑子总算有点回魂了,她隐约察觉两人之间的暧昧,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解释的怪异感。
「做爱做的事。」圆丘上的浅红莓果刺激他的感官,他顺著心之所向张口含住。
「呃——」她悸颤地一震,下意识地拱起上身,却反而将自己迎向他的轻浮。
谷胤飏心喜她的「配合」,舌尖轻揉慢抢地吮过她颤动的蓓蕾,感觉她在自己口中绽放、坚实,蠢动的手掌按捺不住地往下滑动,越过她小巧凹陷的肚脐,直往她神秘的三角幽谷前进……
「嗯……」之前稍稍拨开的燥热感,莫名地被一股更强大的炽热重新取代,她轻喘著气,想在紊乱的思绪里找到一个足以令人换气呼吸的出口。
邪恶的指隔著纯棉底裤揉蹭她敏感的女性禁地,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却又虚软无力地任由他轻易拨开。他压在她身上,胸膛贴上她平滑的小腹,顺势褪去她腿间的阻碍物。
「不!不可以!」当他企图越过她身上的最後一道防线,略粗的指腹按压在她最敏感的珠蕊之际,霍地所有的思绪回归到混沌的脑海,她慌张地推拒他的攻势,连声大喊。
「你不是想安慰我吗?那就把你自己给我!」她的力气根本像只小绵羊,对他这只大野狼完全起不了丝毫作用。
「我是想安慰你,可是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她好慌,怎麽会让自己落入这麽不堪的境地?是他太过纯熟,还是自己让他有机可乘!?
「你不也挺享受的吗?现在才说不要未免太迟了吧!」该死的!她玩的是哪一套的欲擒故纵?他都快拔枪上阵了,这妮子才说不要!?
「没有!我才没有!」她急得快哭了,拚了命地就著脚跟往床铺的另一头挪移。
「那你现在是什麽样子?要说是不情愿,我看没人会相信!」她的推拒让他稍有松动的心扉瞬间冷凝,他恼怒地抓住她逃避的脚跟,用力将她拉回自己身下。
「不要!」她将泪珠子困在眼眶里,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两腿不由自主地并拢,霍地往上一弓,正巧踢到他的鼠蹊部。
「该死!」谷胤飏怎麽也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地来这一招,双手疼痛难耐地护住下体,无力地倒卧在她脚边,豆大的冷汗由他的额际迅速冒出,俊俏的五官全皱在一起。
「你……你还好吧?」柳珞君见他一脸痛苦至极的模样,惊骇的跪坐而起,小手怯怯地抹去他额际的汗粒。
「你要不要试试?」他咬牙切齿地由齿缝中迸出声音。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当然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但怎麽也曾听闻过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猛烈冲撞之後会有多痛,虽然她不知道那会痛到什麽程度,不过看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应该真的很痛吧?
「不是故意的都这样,你要是蓄意,那我这辈子不就成了太监!?」他火大地大声咆哮,不断深呼吸以减轻疼痛的感觉。
中国最後一个太监!?
噢!天杀的!他现在总算可以体会那种无力的感觉了!
「那……我要怎麽样才能……帮你?」她无措地一下轻抚他的头,一下又慌乱地缩回手,杂乱无章的举动全数落入他微眯的眼瞳。
「该死的!你把内裤穿好、浴袍拉好,就算帮我很大的忙了——」真要命!他在这边痛得半死,还得忍受她外泄的无尽春光,简直是火上浇油,无止境的痛苦!
「啊!」柳珞君羞红了一张脸,飞快地拉紧身上的浴袍,慌忙中找到被他随手乱丢的内裤,背著他快速地将衣衫整理好。
谷胤飏喘著气,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她手忙脚乱的娇态,疼痛终於慢慢减缓。
柳珞君飞快地跑进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又跑出来,小心地擦拭他汗湿的脸,心口惴惴地乱跳。
怎麽办?他是不是就让她给毁了?她是无心的啊!要不是他乱来……
「够了,收起你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我没事了。」他气恼地夺过她手中的毛巾,不是很认真地责骂道。
柳珞君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地扁著小嘴,却再也没敢看他一眼。
「睡吧,这张床让给你。」他僵硬地「爬」到另一张床,硬邦邦地在床上躺平。
「你……还很不舒服吗?」她不放心地看他把灯光调小,只留下两张床之间的小灯。
「你要不要过来帮我“揉揉”?」他嗤笑。
她狠狠地抽了口气,泛红的脸蛋更形酡红。
「就知道你没有同情心!」谷胤飏闭上眼,懒得再理那个令人心烦的蠢女人。
「不会……不会有问题吧?」她想了想还是放不下心,提起勇气又轻声问道。
「你再多嘴,我马上就拿你做“实验”,让你体验看看它有没有问题!」他索性背过身子!把被褥拉过头顶,杜绝她可怜兮兮的「魔音」。
柳珞君咬了咬唇,看著他僵直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後,才拉起被让自己滑进柔软的床铺里。
她知道今晚会发生这种事,自己也占了一半的错,毕竟要不是她什麽心存仁慈的妇人之仁,她不会见他稍有脆弱,便自以为仁心地对他付出安慰。
人家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虽然她也时常安慰浩浩,但毕竟浩浩是个纯真的小男孩,不像那个大男人,安慰、安慰,安到最後变成她自己不安了,甚至让他自以为是的认定她是无底限的付出,反倒成了「慰安」了……
有了这前车之鉴,她往後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省得到头来,又像这次一样,变成一团混乱收场……
直到她轻浅平稳的呼息由身後传出,谷胤飏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深幽的黑瞳望著昏暗的墙面若有所思。
他今天晚上的话为什麽这麽多?甚至於连对那几个至交好友都不曾提起过的事,今晚他却一股脑儿地全让那个小女人知道,为什麽?
是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亲人吗?
他不屑地以鼻孔哼了声,共同的亲人?是那个已经作古的徐灿宏吗?还是那个每次看到他,直冲著他喊爸爸的小鬼头?
讽刺的是,那个作古的家伙,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也是到最近才知道有这麽个人「曾经」出现在他和她的生命里,这样值得他对她这麽剖心掏肺的吗?
还有,那个小女人凭什麽认为他需要安慰?他不过是抒发心里的不痛快,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妄想给他什麽安慰呢?
她有什麽目的?说不要跟他结婚是欲擒故纵吗?天晓得他可是铁鹰集团里四大公子之一耶!多得是女人想攀上谷家少奶奶这个地位,她竟然说不!
不要就算了,他又不会拿刀压在她脖子上,硬要她嫁给他。
那让他抱一下总可以吧?也不肯!真是天杀的女人!
不肯跟他上床也不用踹他的命根子吧?虽然家里已经有浩浩那小鬼顶著,可是他以後还是得努力增产报国,壮大他们谷家的人烟啊,这女人这招实在有够狠的!
他不耐地转了个身,却又看到另一张床上那张恼人的睡颜。
她睡得可真安稳呐!他在这边不平衡得要命,她在那边倒睡得快流口水了,真是没天理!
藉著两张床中间昏黄的小灯,谷胤飏就这麽痴痴地看著她恬静的睡颜,一夜无眠——
第四章 他们悻悻然地回到台北,沿途四、五个小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整个狭隘的车厢空间充斥著难解的尴尬氛围。
「妈咪!你回来啦!浩浩好想你哦!」一进门,浩浩就像一颗滚动的球般冲进柳珞君怀里,一连在她颊边「啵、啵」地吻个不停,也在她脸上留下不少口水。
「小鬼,别挡在门口。」谷胤飏不屑地拎起他的衣领,强制将他拉离柳珞君的怀抱。「口水去擦一擦,脏死了!」他嫌恶地撇撇嘴,把浩浩丢进沙发里。
「爸爸,欢迎你回来。」浩浩一直感觉爸爸自从上次不见又「回来」以後,似乎变得不大一样了,因此他敏感地与爸爸划开一丝距离,但是妈咪教过他,不管对任何人都要有礼貌,所以他安分地向谷胤飏问好。
「嗯。」谷胤飏挑起眉,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脱掉外套,他沈身坐在浩浩身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了起来。
其实在满身疲惫地回到家里时,有个人这样打声招呼,或许对方不见得心甘情愿,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感觉还真是不赖。
「妈咪,来,浩浩跟你说哦,昨天爷爷奶奶……」见谷胤飏没再搭理他,浩浩又从沙发上滑了下来,热络地拉著柳珞君想要跟她咬耳朵,却发现她的脖子下面有一块青青的印记。「咦?妈咪,你被蚊子咬了哦?」
「嗯?没有啊!在哪里?」柳珞君眨眨眼,她并没有任何痒的感觉,怎麽可能被蚊子咬了?
「这里啊!」浩浩天真无邪的指了指她的脖子上泛青的肌肤。「这只蚊子很大ㄏㄡ,咬这麽大块,妈咪不痛,浩浩给你呼呼。」
柳珞君霍地明白他指的是什麽,小脸火速胀红,她低著头小心翼翼地偷觑谷胤飏的反应;谷胤飏轻咳了声,两颊泛起可疑的红晕,赶忙用报纸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糗态。
「是啊,看来是只超大的蚊子哦!」高凤英和谷德诚不知何时从哪儿冒了出来,高凤英仔细地研究柳珞君身上的青紫,眉眼带笑地语带调侃。
谷胤飏不以为然地扬起眉,什麽蚊子?他可不做吸人血那档子事!
「伯父伯母……」柳珞君羞赧地以手遮住吻痕,脸上的红霞却无法明目张胆地遮掩。「呃……我有点累,想回房去了。」不待谷家二老应允,她便火速地逃回房间。
「等一下啦,妈咪,人家要拿企鹅娃娃给你看啦!」浩浩连忙赶上她的脚步,稚嫩的童音消散在楼梯间里。
「儿子啊,舍得回来啦?」这孩子真是的,珞君不是说当天会回来吗?八成是他故意把时间拖晚了,才会在南部多留一夜,但……这样也好啦!
想起珞君颈上的印记,高凤英贼兮兮地笑了。
「妈,你在笑什麽?」怎麽笑得他心头发毛?「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胤飏,你最近贫血吗?」高凤英煞有介事地问道。
「贫血?!」他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
「不然怎麽会把人家吸成那个样子?」高凤英睨著他,语出惊人地坦白直言,让身边的谷德诚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无聊!」他微愠地咕哝了声,没搭理母亲的胡言乱语。
「胤飏,你到底有没有去问有关收养浩浩的事?」谷德诚清清喉咙,决定不再让儿子出糗,趁浩浩黏著珞君跑进房间时,开口询问连日来他最挂心的事。
「嗯,可能有点问题。」谷胤飏揉揉眉心,又是一件棘手的事。
「怎麽会有问题?我们是浩浩的亲人啊!」高凤英在一旁又插嘴了。
「这点当然无庸置疑。」谷胤飏把报纸摺好後放回茶几。「关於收养的部分规定,收养者必须有完整的家庭,也就是已婚、没有离婚的状况之下,才拥有收养的资格,因为要确保孩子能在健全的环境下成长。」
「嗯。」谷德诚了解地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们家符合这个条件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可是这样浩浩就会成为你们的养子,这样你们能接受吗?」这样辈分上便会变得复杂。
「那就由你来认养啊!反正浩浩叫你爸爸已经叫习惯了。」高凤英自作主张地提出她所认为最好的意见。
「妈,我刚才说过了,收养者的身分必须是已婚,你明知道我还单……」
「那麽你就尽快把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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