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珞君依旧咬紧唇,灵动的大眼含欲瞪他,瞪得他益发得意。
「我们今天玩点别的怎麽样?」不待她有所回应,他不知打哪来变出两条丝巾,将她两只手腕分别固定在大床的两侧床柱。
「你做什麽?」她惊疑不定地扭动著,这种「开放式」的姿态令她不安到极点。
「别急,看你什麽时候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什麽时候放开你。」性感的唇漾起上扬的弧度,他邪恶的手指爬上她的脚踝,若羽毛般刷过她的小腿肚。
「不!」柳珞君尖叫出声,她的心脏急遽跳动,无法接受一波强过一波的「震撼教育」。「别闹了!快放开我!」她抬起腿踢他,反倒被他轻松箝制。
「嘿!你的腿还是一样不听话。」她的抗拒反而撩起他更猖狂的快意,灼热的唇贴上她的脚踝,舌尖沿著饱满的小腿熨上一条湿润的路径,且有逐渐往上攀爬的趋势。
「啊!」柳珞君尖嚷的声音几乎哑掉,她拚命地蹬踢,可惜踢不开他的企图。
「你疯了是不!?我不要这样!」挣不开手腕上的丝巾,她现在面对的是全然的无助。
「好啊!那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微眯的黑瞳焚烧般地锁住她脆弱的私处,他努力控制胸腔快速起伏的吐息,摆明了跟她玩到底。「不然,我们就继续玩下去。」漫不经心地与她的眼神在空中交会,他挑衅地在唇边泛起一抹不怀好意。
「不!我不要!」她急得快哭了,她肯定自己看出他眸底的轻佻。「谷胤飏!我不玩!不玩!」
「也行。」他幽幽叹了口气。「不玩输一半,你想输前半段还是後半段?」舌尖已不留情地来到她的腿部内侧,一手按压著她蹬踢的另一腿。
「都不要!求求——啊!」她的要求并没机会说完,下腹一阵紧缩,他的舌尖已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在她体内撩起另一波更为惊人的巨涛骇浪。
「拜托……拜托你不要……我说,我说——」体内泛起无法控制的痉挛、抽搐,她无助轻泣地语不成句。
「乖,快说给我听。」他满意地挤身在她双腿之间,猖狂的欲望不加隐藏地彰颢在那张迷人的俊脸。「记住,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他恶质地抵住她的花园幽径,让她感受自己贲张的硬挺和绝对的优势。
「喜欢、喜欢啦!」她不敢再迟疑,怕再次承担那令人耽溺的激情。
「你说的哦。」他笑了,俯身勾搔她的耳际。「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
「嘎?」连这种事都还要问她!?柳珞君羞窘地又红了脸。「可、可以不要吗?」她问得极为谨慎。
他挑起眉,惩罚地舔吮她坚挺的乳头。「你忘了,我说过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要命!她要是真的不要,那他可就惨了,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柳珞君眼巴巴地看著他略嫌扭曲的俊颜,很没用地以更委屈的声音说:「好啦!」
谷胤飏喜上眉梢,温柔地滑进她湿润的幽谷,领著她再次攀上欲望的高峰——
本来该是旖旎激情的夜,就在一个极其委屈、一个威胁交迫之下,缓缓地、浪漫地持续进行下去——
* * * * * *
一小块一小块花花绿绿的三角形彩布,多到几乎将柳珞君不甚强壮的身体吞没;她选出搭配起来较亮丽的花布,为一个年仅十六的青春少女缝制拼布床罩。
高凤英将她的缝纫机放置在她原本住的客房,并准许那个房间给她当工作室,所以等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去上学後,她便一个人窝进工作室里开始动工。
工作停摆许久的她,手上那份由艺品店开出来的清单中,洋洋洒洒地占了六条床罩、八条被单,更别提成套的枕头、抱枕,以她的速度来计算,一条床罩大约要花上三到四个工作天,被单也一样,也就是说,她至少要花上一、两个月,才有可能把手上的工作全部完成。
冬天已经到了,她还想在休息的空档织些毛衣、手套给浩浩,另外为谷德诚织条围巾、高凤英织件背心,至於胤飏……就高领套头毛衣好了。
她先将两块不同花色的三角布车在一起,於是每两块两块地一一变成大三角,再将同花色的大三角拼凑成一块四方形,最後以素色布加上外围,如此便构成拼布作品的基本单位。
数十块的基本单位依客人要求的尺寸再行拼凑,经过最後的加工处理便可形成床单或床罩,全凭订单来决定。
她一坐上战斗位置後便不再离开过,当然,除了上厕所的时间。
以往她工作的时候,浩浩会安静的在一旁看书、看电视或玩玩具,等他该吃饭的时间到了,他会适时提醒工作得昏天暗地的她吃饭。现在浩浩去上学,另外的家人也都各忙各的,她一个人反倒忘了吃饭这件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甚至连抬头看看天色都不曾,直到工作室的房门被打开,一双温暖的手环住她的肩後,她才张著酸涩的眼由布花中抬头。
「在忙什麽?这麽认真,连我回来都不知道?」谷胤飏蹙著眉看著一堆堆零散的碎布和一块块拼凑起来的布花,轻柔地问道。
「工作啊!」她漾起有丝虚弱的笑,仰起头、闭著眼睛靠在他肩上。「浩浩呢?」
「妈熬了红豆汤,忙著喝呢!」每天他都会顺道去接他,然後才回家。「要不要喝一点?我去拿?」她看起来有点苍白,嘴唇乾燥,像滴水未沾。
「再等一下,我把这几块再拼起来二最起码完成三分之一,算是告个段落。
「这到底是干麽用的?这麽多布。」他拿起她完成的部分,隐约猜个大概。
「别人订的床罩,以前我就是做这个赚钱的。」她又开始动了起来。
「午饭有没有吃?」他皱著眉,问著早就知道的答案。
「我忘了。」她的注意力已转到工作上,不大认真的回答。
「不要做了,先去吃饭。」他二话不说地关掉工作灯,把她由座位上拉起来。
「就快好了嘛!再半个小时?」柳珞君挣开他的手,把关掉的工作灯打开。
「不行,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他可没那麽好商量,「啪」地一声,又把工作灯给关上,再次将她拉离座位。
「别这样!我再多少做一点,不然会来不及赶出来给店家。」她是有点累、有点饿,那又怎麽样?她又没说不吃饭、不休息,他紧张什麽?
「去吃饭!」他板起脸,跟她僵持在缝纫机之前。
「我等一下就去嘛!」这回她挣不开他的手,他抓得好用力,她的手微微泛疼。「放开我!」为了这麽点小事争执实在很可笑,他为何不乾脆放开她,好让他们可以更早离开工作室?
「我说去吃饭就去吃饭!」他的声音变大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谷家不会因为你不做这个就没饭吃!」
「你在说什麽啊?」她莫名其妙地瞪他。「我知道做这个赚没多少钱,但这是责任问题,我答应给人家成品,就该在约定的时间内完成!」见他不讲理,她的火气也上来了。
「那就不要接了!」他一把挥开她辛苦做了一天的拼布。「现在出去吃饭!」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你别闹了,行不行?」她攒起眉,再次挑衅他的权威。「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了,可是请你不要把工作情绪带回来,好不好?」
「我把工作情绪带回来?」谷胤飏这下可真是大大的不爽了,零星火屑蔓延成灾。「你搞清楚,在家里工作的人不是我,不吃饭的人也不是我,你才不要把工作情绪带回家里来!」意思是叫她把所有的工作给结束掉,从此不要再接这些东西做。
「这是我的兴趣、我的工作,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她好不容易才又找到生活的重心,他非得如此霸道不成吗?
「我占了你什麽空间?」一旦起了口角,任何话语都成了足以攻击对方的利刃。「我给你的私人空间还不够多吗?你爱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我没让你得赚钱回来养家!」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为什麽这麽「番」?有理都说不清了啦!
「那你是什麽意思?」他从没限制她任何事情,但他不要她把身体搞坏。
「我……我打发时间可不可以?」等这些东西都交出去之後?
「可以,但现在是吃饭时间,没有任何事比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重要!」
「我没有不吃饭!」她看到房门被推了开来,浩浩和高凤英关心地探头进来,就因如此,她更觉懊恼。「再给我几分钟,我就可以结束工作跟你去吃饭,好不好?」
「不好!」他才不介意观众参观,他介意的只是她。「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把这些东西都丢掉,而且不准再补!」
「你不讲理!」她气得跺脚。
「你走不走?」他眯起眼,耐性全失。
「你……」她咬了咬唇,倔强地甩开他的手。「知道了!」她挺直背脊往外走,丢下他一个人和那些半成品作伴。
高凤英和浩浩不敢出声地看她走出工作室,又担心地回过头来,看了看脸色超级难看的谷胤飏,祖孙俩大气都没敢喘,手牵手迅速离开战区,免得不幸被流弹波及。
谷胤飏瞪著她傲然离去的背影,又恼又怒地吐了口气。
要让她停下工作的方式有千百种,因为关心,他冲动地选择了最糟的那一种。
第九章 大部分的夫妻在热闹的争执过後,往往陷入冷战的僵局,谷胤飏和柳珞君是一对夫妻,他们也无可避免地落入这不成文的俗套里,爬了好几天还爬不出这个巢臼。
自从为了工作的事争吵之後,夫妻俩自然而然地形成冷战;战火无情地蔓延至谷家的每一份子,人人自危地保持缄默,免得倒楣的去扫到「风台尾」。
吃过饭後,浩浩兴冲冲地抱著相本跑到客厅,献宝似地拉著高凤英和谷德诚跟他一起看以前留下来的生活照,柳珞君当然也被拉过去缅怀以往的生活点滴,许久不见的笑容终於在她略显疲软的脸蛋上重现。
谷胤飏应酬完回到家,推开门,满室的笑声让他有种踏入不同时空的错觉,毕竟他已有些时日不曾再听到这种声音迎接他回家。
「回来啦?来,快来看看你哥哥,你们兄弟俩真的好像,看,连笑起来的样子都一模一样。」高凤英热络地招呼他,希望可以藉此冲散他们夫妻俩的冷战。
谷胤飏放下手中的公事包,扯开领带缓步靠近,他看到妻子许久不见的笑靥重新回到脸上,沈甸的心情稍微由谷底往上爬升。
她还是笑起来比较美,发亮的眼睛、泛红的双颊和上扬的唇瓣,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看过她如此柔媚的神情。
见他没拒绝地往桌边靠,大人小孩有志一同地在柳珞君身边留了位置给他,他也大剌剌地插进那个位置,恍若没注意妻子瞬时变得僵硬的娇颜。
「爸爸,这就是以前的爸爸喔,你看,这是我们去爬山的时候拍的,还有还有,这是……」浩浩短短的手指著张张照片向他一一介绍,他漫不经心地扫视过摊在桌面的相本,因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黏在妻子身上。
「这张这张,浩浩那时候不满三岁,我们去麦当劳吃冰淇淋,你看,吃得满嘴都是,姊夫还取笑他,说他长了白胡子呢!」柳珞君却将全副的精神放在相簿上,她指著其中一张照片,神采奕奕地跟高凤英解说道。
清灵的嗓音滑进耳膜,谷胤飏霍然警觉地眯起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笑颜。
她甜美的笑容为谁展现?为了浩浩?还是她口中提到的那个男人?
他一直放任自己不去探触这个问题,说不出理由,他就是没去思索这个一直浮在台面上的问题。
他的大嫂——也就是珞君的姊姊——她在生浩浩的时候因难产而去世,所以浩浩一直由珞君和他的大哥共同抚养,他们一起生活了五、六年——他所不曾参与的五、六年。
由她口中,他知道大哥对他的妻子旧情难忘,因此一直没有再续弦的念头,但「她」呢?
一个年轻的女孩,对爱情应该是有憧憬的,一个称得上英俊的姊夫,如她所言地有著善良温柔的性格,顶著挚爱妻子的光环,加上一个令人疼到骨子里的外甥,组合而成一个幸福美满家庭的假象,她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幻想!?
她从没想过成为那个家的女主人?从没想过自己可以顶替姊姊成为浩浩的母亲、她姊夫的妻子?她可以无私到为浩浩付出一切,难道她从来不曾有过冀盼?
他不是不曾注意到这个问题,但往往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加上生活尚称如意,自然而然地让他忽视这个顶在刀口上的问题,一如在书房里的那回。
当所有的人都明白地表示,他和不曾谋面的哥哥有著相同的皮相时,他就应该警觉到,她一个做阿姨的可以为了外甥去成就一段甚至谈不上感情的婚姻,除了对孩子的不舍,是否还加上他是与她心里影像重叠的男人!?
不!这个可能几乎夺去他的呼吸,搁置在桌面下的大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黑瞳锁紧她如花的笑靥,那美丽的粲笑此刻看起来竟犹如喷洒著毒雾的火红玫瑰,在每个呼息的瞬间,一点一滴地带走他鼻间的空气——
她喜欢的是谁?爱的又是谁?是他?还是他那无缘的兄弟!?
不!不!
他倏地突兀站起,激动的程度甚至将腿後的椅子撞翻,他不顾所有人狐疑的眼光,神色复杂地望著自己的妻……
在她、心里,她嫁的到底是哪个男人?
是他吗?是他谷胤飏吗!?
一大堆无解的问号压得他无法喘气,他避开所有人茫然的注视,踉跄且狼狈地冲回房间。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珞君,胤飏,他怎麽了?」谷德诚和高凤英面面相觑,之後由高凤英代为发言。
柳珞君也一脸莫名其妙,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楼梯口,心中顿时一阵茫然……
* * * * * *
柳珞君回到房间後并没有发现谷胤飏的踪影,她犹豫再三,决定找到他并跟他打开僵局,毕竟连著几天冷战,不管对长辈或孩子都已无法交代。
找过书房和客房,最後总算在後庭院的大树下找到他,她轻声走到他身後,还没出声,他便已发现她的靠近。
「还没睡?」他觉得好累、好累,不管是家人还是她,他都有深深的无力感。
「你也是。」轻启红唇,她霍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比较好。「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如果他不喜欢她的工作,她会考虑将工作分散出去。
「你想谈什麽?」风摇树动,幽幽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为了我的工作,你有必要这麽生气吗?」她不必抛头露面,更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为什麽就是不能让她拥有自己的一片天?
「我没有生气。」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让她几乎听不清楚。
「如果你没生气,可不可以请你转过头来看我?!」他们是夫妻,有人夫妻之间是这麽对谈的吗?生疏得只比陌生人好那麽一点。
他的身体微微一动,却依旧没有回头看她。
他的脑子很乱,乱得让他头痛欲裂;现在他需要的不是谈话或任何解释,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柳珞君等了好久,久到她企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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