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董,还要来一杯吗?”绮绮浅浅一笑,对柯伯邑在她身上搓揉的手一点也不在意。
“你喂我。”他笑得好坏,眼睛不经意瞄了另一边的冷观,存心要让她难堪。
“遵命。”绮绮咯笑一声,含了一口酒,凑上前吻住他的唇,将酒慢慢喂进他嘴里。
柯伯邑只手一拢,将她拥紧,并且毫不顾忌地从薄纱下抚摸绮绮的裸体,绮绮则配合地吟哦着欢愉的音调,拉扯着他的头发,两人的动作已超越了色情的尺度。
他是故意的!冷观太了解柯伯邑在打什么主意了,已有许多天没有再度发生危险事件,他就旧态复萌,认为自己不会有事,对她的跟盯与保护感到不耐烦,恨不能想办法将她打发掉。
他真是太天真了!冷观冷笑地看着眼前上演的春宫戏码,心思丝毫不为所动,凭这个就想吓跑她,真是可笑。
“冷先生,要不要也来一口特别的酒?”蕾蕾似乎也想用这招点燃冷观,她喝了一口酒,笑着一把抱住冷观,正要将酒灌进她口中,就觉得一阵阵极冷的气从她的四肢翻腾而来。
“口对口太不卫生了。”冷观往生一挪,沉声说。
“啊……”惊骇的声音才喊一半,蕾蕾的身体表面就冻了一层薄薄的霜,嘴里的红酒则冻成了冰块。
被欲火焚烧的柯伯邑猛然惊醒,转头一看到倒在沙发上发抖的蕾蕾,不禁低喊:“老天!你把她怎么了?”
冷观双手环胸,没有回答。
“是怎么回事?”绮绮惊叫着跳起来。
“冷观!你太过分了。”柯伯邑将绮绮推开,站到冷观面前。
“哦?”她双眉挑衅地扬起。
“你到底要怎样?”他提高声音,正要发作。
绮绮在这时抓住他的手,害怕地依向他说:“柯董,这是……”
“别怕……啊!”他原想安慰佳人,可是手臂却被一个尖尖的物体刺到,痛得缩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戒指伤了你吗?”绮绮慌乱地拉过他的手呵气。
“没事。”柯伯邑不忍心看她惊惶,见自己只不过是手腕处破皮,流了点血,便随手擦去血渍,一把拥住她。
冷观冷眼瞟过绮绮,眉头微蹙。她觉得这女人有点奇怪。
“冷观,今天我要在这里过夜,你先回去。”柯伯邑再度转身朝冷观怒道。
“你最好和我一起走。”冷观多心地再看了绮绮一眼。
“笑话,我为什么得听你的?”柯伯邑身为柯家的独子,从小只有他能对别人颐指气使,哪轮得到别人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
“如果你想活命。”冷观向绮绮走近,倏地抓起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手指上那枚戒指。
“哎呀!”绮绮惊惶地抽回手,躲到柯伯邑身后。
“你够了吧?冷观,她可不像你这么凶猛,最好别拿你那男人婆的恶行来吓她!”柯伯邑抱住绮绮,眉毛耸了起来。
“把戒指给我看看。”冷观凌人的气息把柔弱的绮绮吓坏了。
“柯……柯董……”绮绮投入柯伯邑的怀中避难。
“冷观!”柯伯邑没想到她会这么过分,气得拦在绮绮身前。
“别逞英雄,英雄多半短命,而且是死在女人手里。”冷绝了的表情,沙哑性感的声音,冷观短发镶住的那张精致脸蛋正散发致命的警讯。
“想跟着我就别闹事,我已经受够成日被你监视的孬样,你现在就给我滚!”柯伯邑气炸了,他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容忍得已经够久了。
“注意你的口气。”冷观并非没脾气,她只是都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但面对柯伯邑的愚蠢与自大,她的脾气第一次失控。
“我要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柯伯邑怒吼道。
“不。”
“滚!”他再吼。
冷观发现自己正逐渐冒火,这姓柯的真有本事,竟能惹毛她。
局面刹那间变得火爆,绮绮早已吓得抱头鼠窜,而经理娜娜则闻声而来,她还以为是手下惹怒了贵客,一进门就频频赔礼。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招待不周……”
她的话在看见柯伯邑和冷观两人怒目相向之后就嗄然而止,瞧这场面,她一点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柯董,你们……”她小声地探问。
“我要另一间房,娜娜,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柯伯邑大声地喊道。
“女人?”娜娜低头看到倒地不起的蕾蕾,才恍然地扶起她,“好好,我把她带走,再帮你们找两个……”
“不是她,是她!”他手朝冷观一指。
娜娜这下傻眼了,这位天王级的帅哥居然会是女的?天!她这几年的妈妈桑不就白当了?
“他……呃……她不是柯董您的朋友吗?”她嗫嚅地反问。
“我怎么可能会交上这种不男不女的朋友?”柯伯邑冷哼一声。
“但……你和她……”娜娜两方都不敢得罪,万一这位俊美的女人是柯伯邑的什么“女性朋友”,而他们只不过小俩口吵架,那她又何必杵在中间当炮灰呢?
“柯董,我看您今天还是回去吧,下次等心情舒缓了些再来。”先把瘟宰请走才是正确。
柯伯邑瞪了娜娜一眼,再看看冷观,一晚上的好兴致全都没了,他气冲冲地冲出包厢,怒火足以将整个酒吧烧毁。
泠观没有跟出去,她转头看着娜娜,试着问:“绮绮是新来的吗?”
“是……”娜娜仔细端详冷观,被她冰冷的眼神和美绝的脸孔震住了。这样的美女竟被她当成男的,上帝原谅她,她的眼睛真是拙到家了!这个叫冷观的如果来俱乐部上班,保证迷死所有男人。
再把事情想一遍,她更加肯定柯伯邑和冷观的关系非比寻常。
“她的个人资料与来历能透露一下吗?”冷观追问。
娜娜从自己的思维中回神,听见她的问题,细眉一挑,说“我们这里上班的女孩从不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就算有,我们也会保密。不过……”她倾向冷观,“看在我把你错当男人的罪过上,我可以告诉你,绮绮是由特别的人带进来的。”
“是谁?”
“我们俱乐部的幕后老板。”
“是谁?”冷观又问一次。
娜娜耸耸肩,摆摆手,“没有人知道老板是谁。”
冷观眉心微蹙,想搞清楚娜娜是在隐瞒还是真的不知道。
“天堂堆酒吧是私人开设的,三年来老板从未出现,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反正我们开门做生意,只要有客人上门,有钱赚,老板是谁度不重要。”娜娜点上烟,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继续道:“你别担心绮绮,柯董对她只是尝鲜,不会迷上她的。柯董玩性重,爱泡女人,但他也是个有原则的人,玩玩就算,绝不谈感情,不然,他那黄金单身汉的条件,怕不早就补店里的女孩子信绑回家当老公了。”
冷观要问的没问到,倒得来这么多垃圾资料,柯伯邑这个人如何她不想知道,她有兴趣的只是:到底是谁想杀了他?
离开俱乐部,她知道柯伯邑不会等她,也不下停车场找他,径自拦了辆计程车回柯家。
柯伯邑今晚是不会回去了,她冷笑,看他气个半死,没去找抒发管道是不会消气的,今晚就随他去吧!她有预感,他的死期还未到,她不用太替他着急,不如先回柯家洗个澡,休息一下,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3章
柯伯邑喝了不少酒,酒量很好的他却有点微醺,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奔驰,昏暗的月色和寂静的气氛把大地染成一片孤独,他握着方向盘,蓦地大声骂道:“臭女人!都是她害的!”
他今天一定气醉的!柯伯邑俊逸的脸纠得比包子还难看。
在天堂酒吧冒了一肚子火之后,他就单独来到另一家pub喝酒泄闷,原以为少了冷观的盯梢会快乐些,但他高涨的怒焰就是无法平息,一连喝了两瓶酒都还觉得愤恨难平。
他柯伯邑几时还得看女人的脸色了?打从以前到现在,哪个识相的女人不在他面前自动缴械?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她们就化为一滩滩春水任他优游,想尽办法想讨好他、取悦他,为他倾倒迷醉。
只有那个姓冷的冰雕女人敢惹他生气!
该死的!打从她冒出来他就时时被她牵制着,像个缠人的孤魂定在他身后。要是一般的女鬼好歹也有情有爱,可她偏偏冷血冷心肠,搞不好还性冷感!
Shit!无趣的女人,他敢打包票她还是处女!自以为清高,她那种女人到老都不会有人要!
一个年轻女人见他一个人低头猛灌酒,于是找他搭讪,两人一拍即合,他毫不犹豫地就上楼开了一间房,想痛痛快快地和女人玩一夜,可是当他抱住那女人时,却总会感觉冷观那双冷眸就在身后盯着他,他不停回头,对心里那份毛骨悚然既不解又愤怒,兴致与欲望全都降到冰点,最后只好打发那个女人,再回到楼下喝酒,直到凌晨三点才离开。
他一定是被那女人逼疯了!他在心底咒骂。
开车上路后,酒醒了大半,他的郁闷稍稍得到发泄,脑子因酒精作崇而产生一些遐思,而怪的是这遐思的主角竟都是冷观的那张脸。
被冷观跟了近十天,她难得开口,可是要忽略她太困难了,说真的,她其实长得很美,虽然中性化的打扮让他反胃,不过她全身总是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拷!魅力?他自觉在想着什么形容词之后又啐了一声,赶紧摇摇头把自己摇醒。
要记住,她是座千年不融的冰山,他这撮小小的火焰别不自量力地想去点燃她,尽管他实在很想看看她那种人陷入“热恋”会是什么德行。
重新提振精神,他看着前方熟悉的住宅区指示标。就快到家了,不知道冷观会不会还赖在他家?美其名说是保护他,事实上他连她真正的目的都有不明白,随便诌个“他的儿子”委托她保护就不请自来地钉在他身边不走,真是他妈的烦死人!
他到现在还搞不懂,他的那个神秘儿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个保镖的?她说她来自灵力俱乐部,他曾经暗中查了一下,但根本查不出这个公司行号,连他国外的友人也没听过这个俱乐部的名称。
她该不会是从异世界来的人吧。否则一般人哪会像她一样,冷得毫无七情六欲,连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热都不会受影响。
然而她最让人讨厌与胆寒的并不是她拥有的什么鬼超能力,而是那双眼睛。
那双冰得不带人性的眼睛清澈得如结晶的黑宝石,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默默地传递着她冷峭的心境,久而久之,连他都觉得自已也要沉沦在那两潭冰封的天地中,失去生命。
他忽然瑟缩了一下,觉得冷。奇怪,单单想起冷观他就觉得凉飕飕,那是一打从心里冷起来的感觉,不知她摸起来会不会也是冰冷的。她那细如白瓷的肌肤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天!他今天吃错药了?净想着她干什么?
车子在无人的夜色中狂奔,他甩甩头,不愿思绪再绕着冷观打转,索性唱起歌来,有好几次放开方向盘,大胆地任车子笔直朝前疾行。
“这是错误的示范,请勿模仿。”他高声地叫嚣,然后大笑。他决定了,等一下回到家,一定要叫冷观走路,他不要再受她影响,整日神经兮兮地以为有人要杀他,什么致命的危险,全滚到一边去!
“我柯伯邑长命百岁,谁也杀不了我!”他再次喊道。
前方是个大弯道,他扶她方向盘,没有减速,想来个弯道狂飙,但是,当车子弯过六十度弯角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车灯的正前方朝他挥手,他大吃一惊,连忙转动方向盘,急踩煞车,车子随着车速滑向路中央,他用力将车子转回车道,冲到路边才停下,轮胎在马路上划了一道又长又弯的胎痕。
为什么会有小孩?他惊疑不定地下车往回走,想找寻小孩的身影,但宽敞的马路上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任何人。
一头雾水地回到车上,柯伯邑心情起伏不定地启动车子,慢慢绕过大弯道。结果,弯道的尽头有个红色警示灯闪耀着,黄白相间的路障挡在路的内车道,是道路施工的警示牌,若有辆不知情的车冲过来,一定会撞上。
柯伯邑骇异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那个小小的身影拦住他,他现在可能已经车毁人亡了!
他再也止不住心中的疙瘩,油门踩到底,飞快通过这个诡异的地方。
回到家,他的一颗心还悬在大弯路上,呆呆地走进门,在玄关杵了半响才慢慢回神。
屋子里静悄悄的,佣人们早已睡了,他们对夜归的男主人早已习惯,管家等久了也不再等门,只会留下一盏灯给他,算是尽了义务。
他踱上楼梯,这才想起没在客厅看见冷观,难道她已经走了?
怀疑地走向客房,他推开了门,打开小灯,里头干净得不像有人住着,那张床看起来似乎没被睡过,桌上连一瓶保养品都没有,一般女人就算离家出游也都瓶瓶罐罐一大堆,就怕少擦一晚乳液之类的东西就会年华老去,但冷观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行李,没有保养品,没有换洗衣服……
这还像个女人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十天来穿着同一件黑色高领衣和灰长裤,偶尔套件白风衣,全身上下就只有灰、黑、白三种颜色,又不是在守丧,他真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无力地在床沿坐下,他双手揉着太阳穴。冷观不在,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有她在身边就算不被杀死,早晚也会被冻死,谁教她无时无刻都放冷气慑人。他相信没有男人受得了她,再这样下去,她这辈子都别妄想有人会喜欢上她。
唉!
柯伯邑想着想着仰头倒向床,躺了个大字形,满足地闭上眼睛。
忽然,一阵水声从客房的浴室传来,他愕然地睁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循声走向浴室,霍地打开门,黑暗中一个白净如雪的女体正在莲蓬头下冲澡,水洒在她细柔的皮肤上竟泛起一层淡淡银光,那幅活色生香的出浴图把他仅存的醉意全都打散了。
冷……观?他瞠目结舌地定在门口,一时忘了呼吸,全身的血液霎时凝住,四肢无法动弹。
冷观的惊愕程度不比他小,她张大冰眸,向来冷静的瞳眸第一次抹上失措。她以为柯伯邑不会回来,才放心大胆地洗个澡,而且她还在卧室门口设了结界,他是如何进得来的。
从没有任何凡人能穿过她的结界,柯伯邑为何能在她毫无戒心之下闯了进来。
两人对立地站着,柯伯邑惊讶中仍不自觉欣赏着她美丽动人的身躯,饱满挺立的酥胸、纤细的骨架、修长的玉腿……他很意外她除去了一身的中性服饰之后,会是这般夺人心魂的绝美。
他错了!她是个道地的女人,一个用冷酷伪装自己的女人!
冷观方寸微乱地扯过一条毛巾包住自己,转过身沉声道:“出去!”
柯伯邑的脚不听使唤,他依然动也不动地看着把他的神智全都吸走的身影,一颗鼓胀的心把血液压缩得激动流窜,他呼吸不稳,胸口发热,脑袋一片空白。
“滚!”冷观又气又羞,从没有男人看过她的身体,柯伯邑是活腻了才敢这么无礼地擅自进入,还赖着不走!
“你……真美……”他清了清喉咙,试着平息内心的骚动,但只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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