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先在灵堂上香烧纸,然后被安排入住二楼,因为,临时增加了一个许佑康,别墅尚且住着其他的工作人员,比如服侍老首长的保姆阿姨和警卫人员等人,导致房间不够用,所以,晚晴和俞善珠同住一个房间。
房间的窗帘厚重,放下以后光线黯淡,适宜睡眠,不过,晚晴睡饱了来的,这一时半会让她睡觉,还真睡不着,于是,她取了课本,开着床头小灯,趴在上面做几道数学题,打算等会做困了再睡觉。
晚晴转入的新学校,校内官宦子弟众多,优等生遍地,名师云集,是北京城数一数二的中学,成绩或者家世稍差的甭想进去。
按照晚晴的成绩,报到之前,她被分到高三实验1班,身为特级教师的班主任黄老师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接到校方转过来的成绩单,看她那优异的成绩,他有点不能相信。
常理来说,学习这么优秀的尖子生,是学校和老师的心尖尖,肯定会培养她参加奥数一类的全国性比赛,以她的成绩,好歹是个冠军料吧,怎么反而从来没有听过呢,简直像是凭空里冒出来的成绩。。
黄老师亲自打电话去原中学确认,晚晴原来的班主任接了黄老师的电话,弄明来意之后,很热情地夸了晚晴的学习和为人,并且为她担保学习成绩的真实性,尽管如此,依旧不能打消黄老师心中的疑虑,他不知道晚晴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罗如玉怎么可能让她有飞的机会,自然是想尽了办法,把她往泥淖里整,没让她辍学就算不错了。
因此,趁着昨天晚晴回校续假的机会,黄老师顺便测验她的科目能力,结果是他心服口服,进而他好奇地问晚晴为什么不参加奥数一类的比赛。
晚晴恨不得别人永远不知道她的过去和家庭状况,以前的班主任想做家访,她和姐姐都找各种理由推脱掉,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家境,现在黄老师的问题,她也不会往深了说,只是避重就轻说不感兴趣。
黄老师不明就里,以为晚晴是真不感兴趣,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大叹可惜。
原来,这所中学每年有不少北京城名校的保送生名额,不需要参加高考,可以经由学校保送直升大学名校,但是,保送需要符合两个条件,要么是省级优秀学生,要么是获得国家级比赛大奖,比如奥数、青少年科技发明一类的前三等奖。
今年的高三奥数等比赛,在高二暑假的前一个月结束,晚晴即使想报名,也报不了,黄老师再看品学兼优的晚晴没评上省级优秀学生,是因为体育成绩太差,不符合评选的身体素质这项,不由得直呼可惜。
黄老师觉着可惜,晚晴却没啥感觉,她有信心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没必要去占一个保送名额。
这厢晚晴不当回事,那厢黄老师爱才之心熊熊燃烧,他东翻西捣鼓,找出一份数学真题,让晚晴请假期间做,特意给她开小灶。
晚晴这会做的数学题,是黄老师关照的爱心题。
俞善珠洗得香喷喷地从浴~室里出来,见晚晴趴在床上写东西,凑近一看,原来是在做数学题呢,小肉包子脸笑得圆乎乎,“哎呀,做数学题呀,我还以为你在干嘛呢,这么简单的别做啦,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还不如我给你出两道题做做,提高一下。”
晚晴写完最后一个答案,停笔,抬头笑道:“这是作业,我们老师要检查的,你可别害我了。”
“还说呢,今早是谁要害我来着?”俞善珠逮着空和晚晴算账,“是谁说要把我推进去!”
今早的刺~激还没过去,俞善珠重提此事,晚晴双颊倏地绯红,“嘘,你小点声。”
“我不!”俞善珠一反软包子常态,大声说:“你也有份,你敢说没偷……呜呜呜……”
晚晴被她的音量唬得狂汗,捂住她的嘴,说:“我道歉啦,十万个对不起,你别嚷嚷,行不?!”
肉肉手扒~开小手,俞善珠大喘气,“你真有做杀手的潜质,快被你捂死了!”
“对不起,我都被你吓紧张了,隔壁住的是湘竹诶,你想让她听见呀?”晚晴低声说。
“那你道歉!”觉着不够,俞善珠又补了一句,“为今早的事儿道歉。”
“善珠,对不起啦。”晚晴识时务。
“光是对不起有什么用?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简单呐……”,说到这里,俞善珠那圆圆大眼贼溜溜地乱转,“让我捏一捏你的咪~咪,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俞善珠贼溜溜的目光落在晚晴的胸上,嗯哼,那天她晕过去,她解扣子的时候,感觉到衬衣下面非比寻常的曲线,她当时就震惊了,小雏鸟样的身板儿,却有一对大~肉包子,这叫人肿么活啊!
嗷呜呜呜呜,自己的小肉包真是不能比啊,该肉的地方不肉,不该肉的地方猛肉,好想试一试大~肉包的手~感噢。
晚晴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俞善珠提了什么要求,立刻,绯红的脸颊唰地变作深红,顺手抄起旁边的枕头,尖叫着,一枕头直接拍上去,“啊,讨厌!”
俞善珠被枕头拍得呱唧叫,同样拿起枕头反拍晚晴,“你才讨厌呢,小小年纪长大胸,嫉妒死了,捏一捏有什么关系嘛!”
晚晴羞窘,一顿乱拍,“你还说,你还说……”
“我说的是事实,你都长这样了,还不让说!”
“啊,讨厌……”
俩姑娘用枕头互相攻击,房间里尽是她们欢笑嬉闹的动静,幸好建筑的隔音性能好,否则,哼哼,后果不堪设想呐。
俞善珠闹了晚晴半个小时,最终没有得手,扼腕睡去。
晚晴尽量背对俞善珠睡觉,保护好自己的胸脯肉肉,不让那小色~女有可趁之机,她可不管俞善珠扼不扼腕,她的胸被俞殷尚那个坏人有事没事胡捏也就算了,俞善珠也蹦跶出来捏胸,算怎么回事嘛,真是招谁惹谁了哦,她可怜的胸脯肉肉。
两个女孩子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起床,晚晴动作快,梳洗过后先下楼,打算四处走走,活动活动,谁知,刚下楼梯,却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灵堂烧纸钱,晚晴眼神好,一眼瞧出是来者是章晋浦。
他面前的纸钱灰堆摞得高,看情形是来得有一会了。
晚晴走下楼梯,大大方方向章晋浦打招呼,“姐夫,你来啦。”
自从认为晚晴是女儿,她每次叫“姐夫”,章晋浦都好一阵地适应不良。
面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章晋浦站起身,笑道:“前几天工作忙,今天才有空过来尽尽孝。”
晚晴倒茶,捧至章晋浦面前,“姐夫,请喝茶。”
“晚晴真是懂事。”章晋浦接过茶,称赞说道。
晚晴低头浅笑不语,仿若羞涩,葱段儿指尖捻了几张纸钱,放入火盆内应景地烧。
这个神态尤其像褚玉兰……
章晋浦喝茶间隙,不着痕迹地观察晚晴,心中微动,将她与褚玉兰联系在一起,双目不觉透出股迷思,悠悠晃神,如果证实她不是他的女儿,不妨施展他的男性魅力,设法收了她,一来聊以慰藉,二来……
呵呵,用处可大着呢……
章晋浦放下茶杯,凝视晚晴说道:“晚晴,这里空气不好,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怕是想私下相处,有话要说吧……
走走就走走,谁怕谁。
晚晴点头,笑若稚子,“好啊。”
第四十七章:情奸
【从我身体里滚出去,没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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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重大,不能让旁人听见,章晋浦领着晚晴外头散步,先从好入手的共同话题谈起,闲扯些学习方面的事情,说自己当年一个山区里的穷小子,如何用功读书,克服生活困难,考上名牌大学。
晚晴是个好听众,听得聚精会神之外,连连赞叹,不时辅以各种感同身受的表情。
章晋浦本意是引个话题开头,没想到,看着晚晴的反应,激得他谈兴大起,不知不觉把大学时代力压校内众精英,当上学生会长的事情一并说了,直到晚晴崇拜地望着他,说“姐夫,你好厉害”之类的话,章晋浦才反应过来,还没说正事呢!
章晋浦咳嗽一声,略略收住兴头,眼角余光迅速扫一遍周围环境,不错,偏僻寂静、树木多,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言语间静下来,章晋浦注意到晚晴看他的目光,是那种孩子气的崇拜加佩服,以及草根奋斗打拼的认同感,这是他在家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目光。
他和俞明瑾结婚之后,一直住在俞家大宅院,除了俩孩子姓章,一切与倒插门女婿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生活费都不用他出,老爷子俞致正包圆。
俩孩子从小衣食优渥,真正的锦衣玉食,没有经历过如他一般的贫穷无依、和求学当中遭遇的心理落差,他从来没有在他们的眼神里看见对他这个做父亲的认同感,他们有的只是身为半个俞家人的骄傲。既然缺少认同情感的投射,他自然没有做父亲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内心深处是不可见的疏远。
晚晴认同及崇拜的目光令章晋浦有种飘飘然的满足感,心理上亲近了不少。
“姐夫怎么了?”章晋浦半天不说话,晚晴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章晋浦试探性地问:“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想啊。”晚晴慢慢垂下头,黯然地说:“可惜我一想他们,头就疼。”
“嗯……也许……我可能认识你的亲生父母……”,章晋浦斟字酌句地说。
“什么?”晚晴顿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章晋浦。
章晋浦清清喉咙,再度重复一遍,“我有可能认识你的亲生父母。”
“真的吗?”小手惊喜而激动地揪住他的衣袖,晚晴目光明亮,充满了期盼,“姐夫,你没骗我,是真的认识我父母吗?”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你能配合一下的话,最好不过了。”章晋浦故作高深。
“我需要配合什么?”晚晴急问。
章晋浦抛出答案,“做亲子鉴定。”
“好啊,我现在就能见到他们吗,还是我们马上去做鉴定?”
晚晴欲走,章晋浦赶紧拉住她,“不用,呵呵,不用那么急。”
开玩笑,如果带她去亲子鉴定中心做DNA采样,岂不是要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暴露他自己?
“姐夫,我想知道我爸妈是谁,就算错了也没有关系啊。”
章晋浦解释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打击了,所以,这次咱们先采集DNA样本,送去做对比再说,如果鉴定没有亲子关系,对大家的感情都没有伤害,你说是吧?”
他说得在情在理,令人无法反驳,晚晴点头,“好吧,听姐夫的。”
章晋浦霎时笑开了,拍着晚晴的肩头,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姐夫,DNA采样是要去医院抽血吧?”晚晴神情疑惑,其中不乏坏心眼,“他们不见我,怎么和我一起抽血采样呢?”
“采样不止抽血一种方法。。”章晋浦笑容极有魔性诱~惑力,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双医用手套,一袋未拆封的棉签和几个新信封,展示给晚晴看,“可以进行口腔采样,也可以收集你的几根头发,不过,收集头发会有点痛,需要见到头发末端的毛囊,你选哪一种?”
是有备而来啊……
晚晴眨眨眼问:“口腔取样痛吗?”
“不痛,但是,口腔必须清洁过,刷牙了吗?”
“睡觉前,我刷过牙。”
“那好,咱们现在可以开始采样了。”章晋浦一边说,一边戴上医用手套,拆开袋装棉签,取出一根消毒棉签,“张开嘴。”
晚晴依言行~事,她像被医生检查口腔一样,张开了嘴巴,随即消毒棉签伸入口腔,晚晴只觉口腔两侧和舌根下面,被轻轻刮了十一、二次才停止。
章晋浦取出棉签以后,继续又取了四根消毒棉签,像先前那样在晚晴口腔内取样。
取样完毕,五根棉签在风中吹得稍干,章晋浦小心翼翼将它们分别装入五个信封内封装。
“这样就可以了?”晚晴纯良地望着章晋浦,两只小手按~揉酸涩的双颊,活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仔。
这孩子聪明归聪明,倒是长了一副可以让人利用的性子,用得好,可以成为他手中的秘密武器。
瞅着晚晴的模样,联想她之前的表现,章晋浦做下如此判断,不觉笑得万分温和,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可以了。”
扬起的小~脸蛋尽是思亲孺慕之情,晚晴说道:“姐夫,不论结果如何,麻烦你,到时候都告诉我一声,可以吗?”
“没问题。”唇边笑意加深。
章晋浦采到晚晴的DNA样本,便迫不及待地先走一步,赶去鉴定中心,却不见背后那只幼猫露出利齿的冷笑送他离开。
目送章晋浦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小道拐角处,晚晴才慢吞吞地动了动,做几个伸展运动,活动一下全身的关节。
做完舒展运动以后,晚晴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她随意往花园更深处溜达,放松紧绷的神经。
走了莫约有百多米,前方浓密的灌木丛中隐隐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这不寻常的动静,引起了晚晴的注意。
下意识地,晚晴将这对男女与早上许湘竹和许佑康联系起来,莫不是别墅里不方便行~事,两人找了这个地方亲热么?
晚晴拔腿待走,但又耐不住上前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哎呀,真是好奇心杀死猫哟!
就看一眼,晚晴对自己如此说。
双鞋拎在手,晚晴赤着小脚板,接近前方灌木丛隔绝开的草坪。
越走越近,尚未接近灌木丛,对话声越发清晰,却不是许湘竹与许佑康的声音,再分辨谈话的内容,惊得晚晴瞬间像被针扎了似的,根根汗毛直竖。
小手迅速腻了一层汗,比刚才面对章晋浦的感觉更甚……
是四太太何素波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只是不晓得他们来了多久,途中遇见过她和章晋浦吗,亦或是遇见又避开了,还是从来没碰见过,是从另外几条岔道儿过来的?
不过,再怎么遇见,晚晴都很坦然,她没做任何不恰当的事情,问心无愧,该担心的是里面这对野鸳鸯才对。
收拢裙摆,不让裙子刮到草木,惊动里面的人,晚晴悄然凑近灌木丛,透过灌木丛的间隙,窥视里面草坪的状况。
两人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四太太何素波被一个牛仔裤黑T恤男人摁在树身上,男人肌肉贲张的手臂吊挂着一条雪白美~腿,男人背对晚晴的视线,她看不见男人的长相,只能看见男人高大强壮的身躯,骁勇地做着戳刺的运动。
冷艳不可方物的四太太尽管和男人做着这样的事情,面泛潮~红,发丝微乱,但神情依旧是冷若冰霜的凛然,她不像身前男人那么投入,她的双臂并不拥抱男人,而是向两侧展开,抓~住旁边的树木枝干,仿若耶稣刑罚受难一般。
男人显然很不满意四太太的姿势,他边做边讥讽,“怎么,我才出门两三个月,就不习惯我碰了?”
风过,撩动发丝,四太太随男人的动作摆动,像盛放在男人怀中的一朵风荷,盈盈不乱,她不答话,紧紧抿唇,头看向别处,偏不与男人对视,是无声的对抗。
大概四太太沉默的对抗令男人异常恼恨,他动作渐变,蜂腰微微摆动数下,狠刺一下,四太太立刻被他整治得连连闷~哼,可是,她依然维持了某种程度的高傲,竟然有些威武不能屈的意思。
男人双手紧扼四太太的手腕,又爱又恨地谩骂,“看来是和老头子在一起久了,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