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Cyril的脸不免黯淡下来,不过很快,还是换上一脸笑容,“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我看看洪其给我的名片——秦韵遥……怎么是她?”
苏筱铭从包里翻出一张小卡片,看过之后,忽然有些吃惊,反复读了这个名字好几遍,有些困顿,抬头看着Cyril,发现他也是一脸的不解,便解释道:“她是我高中同学……如果,不是重名。”
“几年前我们失去联系,我以为她已经出国了,却没想到,她还留在这里。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回B市,那段时间我很担心她。”
41、疯情,疯温存
偏是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心里多少有了个底儿。撑着Cyril的肩膀,踮起脚尖,狠狠在他嘴唇上一咬,力度把握的很是充分,让他留下意犹未尽的痛觉,却独独不见血。趁他没反应过来,她飞速离开他的身边,从衣架上拿下自己早前挂上去的薄外套,拢了拢有些凌乱头发,将它们全整到一边,扫视全身,觉着自己没什么异样之后,才慢悠悠往门边走去。
敲门声一直礼貌的响着,隔着五秒钟就“扣扣”两次,显得不唐突也不吵闹。苏筱铭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见门已经打开,先是点点头,接着说:“苏总,接送您的车子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苏筱铭忽然觉得自己紧绷的表情过于慎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他道:“再等我五分钟。”
慢慢关上门,防备他还有话要说,原本舒了一口气,还没抬眼,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到玄关的墙壁上,Cyril不等她看清一切,唇瓣温柔的划过她的下颚,在白皙的脖颈停留时,张嘴犹如吸血鬼一般咬住不松口,苏筱铭被压制着动弹不得,连带双手也一并被他攥着,他的身体不留分毫的紧贴着她,自己身体翘起的弧度在他身体上被感知的一清二楚。
原本以为他这样就算是给方才自己小动作的惩罚,没想到他的行动没有就此停止,伸出灵活的舌头,舌尖儿在她脖子上最敏感的地区兜转着圈子,吊着苏筱铭在半空中,高不成低不就,就是不给她个舒服。
她难过的有些想哭,身体却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到比平常多十倍的触觉,闭起眼睛喘气也无法缓解这样的折磨,却意外感觉到自己的□最隐秘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出洞穴。咬住嘴唇,她开始有些后悔刚才不经头脑的举动,没想到清晨的一个吻会带来这样的连锁反应。Cyril依旧不放开她,似乎是看见了她欲休还迎的表情,腾出一只手,扳过她的下巴,暂时放过她已经染上红印的脖子,扭头啃咬她的嘴唇。
苏筱铭被动的回应,怎么也跟不上他的节奏,被迫的吞吞吐吐,反而一切都是掌握在他手中,仿佛能感到苏筱铭喘不上气,慢慢放开她,不忘在她嘴角再舔一次,惹起她浑身的颤栗。故意将自己的□再次靠近她,坏笑着在她耳边喷气:“你感觉到了吗?因为你,它差点儿就起来了……”
将自己的身体支起,一只手撑在墙上,淡淡勾着笑意,看她的反应。苏筱铭只是拍着胸口喘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不甘示弱的凑近Cyril,学着他的语气和方式,在他耳边道:“它已经为我起来多少次了,你数过没有?”
发虚的步子撑着整个身体,她走向洗手间,看看他刚才的温存给自己带来了多少变化。站在镜子前侧过头,不出意外的发现左侧脖子上染了一块鼠标大小的红晕,估摸着一两个小时之内是消不掉了,有些气冲上头脑,快步走到衣柜前取出线织围巾松松系在脖子上,这样一挡,整块红斑也就跟着消失。
她瞪了一眼仍在坏笑的Cyril,埋怨道:“都是你,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Cyril摸摸下巴走过来,伸手将她系好的围巾抬起一些,完整的看到自己留下的印记,万分欣赏的点点头,笑道:“不留下点儿痕迹,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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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早会结束,她也一直在回味这句话,甚至连早晨说了些什么也差不多忘了个精光,身体有些虚晃,在走廊里摇了好几步才站稳,捂住额头,勉强睁大眼睛找回精神,迷迷糊糊看见前面的电梯间有个熟悉的身影,使劲儿眨眨眼睛,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迈着小碎步往前跑去,偏巧这时候电梯来了,等电梯的女人浑然不知后面有人在找她,松了松手臂,挎包走进电梯。眼看着门就要关上,可苏筱铭还差了一大截,无奈只能微微放大嗓门,喊道:“请等一等。”
这么一喊,她也想明白了一点儿,如果见面确定那是秦韵遥,她也要由她先开口——或许自己从来都不喜欢先发制人这个策略。
门徐徐打开,女人礼貌的对她笑了笑,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但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好奇心,转过头,盯着装作无所事事的苏筱铭几秒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把手交叉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她不说话。
苏筱铭抬起头,看见她这样熟悉的表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时之间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口说不出,最后学着她的摸样,将双手交织在胸前,轻笑着说:“好久不见。”
秦韵遥相比以前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张娃娃脸。为了看起来更成熟些,将发型弄成了中分,她用手拨拨头发,很自然的站在她的对面,问道:“刚才就认出我了,对吗?”
苏筱铭毫不在意的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感慨道:“那是自然,你这张俏脸多有辨识度。”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不知道该接什么,突然陷入沉默,秦韵遥像是脑袋打结了一般,只是看着苏筱铭笑,一句话都说不出。
“叮……”
电梯到了大堂,等待上楼的人很多,等到两人出来之后,鱼贯而入,苏筱铭深吸一口气,看着秦韵遥道:“呃……我回来之后,问起别人,他们说你出国了,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碰面了,你怎么会来珠海?”
秦韵遥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慌,双手紧紧抓着包,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平静,对苏筱铭道:“不介意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我只知道,出国前你跟卫亦柏的关系很好,可是等到你走了之后,她也销声匿迹在那座城市中。你知不知道,洪其一直在找她,我看他找的挺辛苦的,现在已经少见这样的男人了。当时我想了很久,这样的安排可能是毅叔的意思,现在你回来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我的推断正不正确?”
秦韵遥的头脑几乎比所有人好用,思想延伸到很多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对于她提出这样的怀疑,苏筱铭根本没有吃惊,点点头,轻呷一口咖啡,说道:“当年的确是爸爸的意思,不过想必你也知道卫亦柏是个如何的人了,我不太想谈论她……”
秦韵遥自如的搭起两条腿,身体轻轻靠在座位里,耸耸肩无奈道:“你也觉得她可怜……”
她的语气并非询问,而是很肯定的陈述,苏筱铭能肯定她的说法是正确,却怎么也无法像她一样云淡风轻的谈论这件事情——或许因为它就发生在自己好友身边,她无法像秦韵遥一样把自己抽离出来思考整件事情。
“算了,不说她,说说你吧。去英国这么多年,应该有绑了个洋帅哥回来吧?还有……跟顾危还有联系吗?”
秦韵遥把话题转的很巧妙,或许是知道如果这一会儿自己没说下一秒,苏筱铭就要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只能首先开口,堵住她的嘴,因为这样,问出的问题也有些不着调。
倒是苏筱铭,已经不再惧怕这样的问题,点头道:“他叫CyrilCarrick,当年跟我在同一所大学。我和顾危……现在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秦韵遥咳嗽两声,叹气道:“估计有很多人觉得可惜吧,你知不知道,当年圈子里都传你们毕业后会闪电结婚呢,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再说,似乎有点儿自讨没趣了。还是祝你幸福,我听说英国人很专情的,跟法国人比起来就好多了。”
苏筱铭偏过头,反问道:“这么说,你去了法国?等等……你别再转移话题,说完我的事情,现在轮到你汇报了。从刚才见到你开始,我就想问,当年怎么会突然离开,一声不吭,现在又在这地方出现?”
她的笑容忽然变得十分让苏筱铭不解,似
乎是一种经历过十足沧桑之后,留下的生还者一般,扬起头,有些不屈的抬高嘴角,手指轻轻搭在沙发边上敲着节奏,看着苏筱铭说:“不妨听个很扯淡的故事。”
看苏筱铭点头,她深呼吸一口气,拿起面前的柠檬汁猛吸了一口,竟去了三分之一,看着杯子,她不禁讪笑出来,像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平静开口,“那年……我妈染上毒瘾,她说她不想戒,因为戒毒太痛苦,让她生不如死,倒不如一直这么放纵自己下去。可谁能想到接下去发生的一切,因为这样,她染上艾滋病。我爸看不下去,也不想沦为整个圈子的笑柄,要跟她离婚。两人为了财产分配问题,一直闹一直闹,弄到我受不了,只能选择出国这条路。你知道我之前学过法语,首先考虑的自然是法国。原先我也以为那是个浪漫的地方,去了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你肯定没见过八点之前商铺必须关门的浪漫之都……呵,我花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才适应那边的生活。接着,本来我的日子已经趋于平静,谁知道,五个月前,我接到国内的电话,说我妈妈因为艾滋感染脑炎,没办法,我只能回来。珠海这边是老一辈打下的基业,正巧我也不打算再回B市那个地方,这里挺适合我。”
苏筱铭的喉头有些哽咽,喝了口咖啡调整情绪,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面前的女人,如何能这般淡然的说出自己的家事,不带任何感情的痕迹,似乎只是陈述。她呆滞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柒姐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
没想到秦韵遥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两个月前病发,死了。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出殡那天只有我一个人送她。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她还当宝贝似的捧着,最后还不是自作自受,艾滋病……她倒像没事一样,不想着尽快隔离,还跟我爸争那劳什子财产,真是愚蠢。”
苏筱铭一口将咖啡喝了个底朝天,杯底最苦涩的一层全被她吞进嘴里,整条舌头都觉得有些麻木,她突然自嘲的笑了出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说不是呢?我妈跟我爸离婚,那时候他得抑郁症,发作险些去跳楼,还好我发现的及时……韵遥,我问你,你恨柒姐吗?”
42、疯情,疯未了
秦韵遥仿佛是真的思考,苏筱铭看了她许久也不见回答,原以为她逃避了这个问题,将眼神转到别处,没成想她叹了口气,淡淡道:“恨她做什么,她不照样是我妈。血缘这种东西是无可避免的,让我忽略这一条,我可能真的做不到。铭铭,不如我问你吧,你恨你妈吗?她对你的态度一直不好,如我所想,你的情绪该是比我大的多。”
苏筱铭见她把问题推到自己头上,顿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张了张嘴,苦笑道:“她死了之后,一切的恨意都不见了……看来我开了个不好的问题,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接下去,多说无益。”
她摆摆手表示没什么,眼角闪过的落寞却把自己出卖,只是下一秒,硬生生的将整张脸堆满笑容,把碎发别到耳后,看着苏筱铭说:“倒是我没问,你怎么会在珠海?”
也亏她问的浅,不然这些问题堆叠下去,迟早会被她想出顾危和卫亦柏的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苏筱铭不想让顾危在她面前出这个丑,或者说……不想那两个人都被她看不起。
放下杯子,慢慢往后靠,同时也堆砌好自己要说的话,扯了扯脖子上有些勒着的围巾,道:“我爸把‘启铭’交给我了,这次我是来这边谈原材料进货问题,顺便呢,散散心。最近那边发生太多事情,我觉着自己要多消化消化,不然啊……迟早被自己给噎死。”
秦韵遥想了想,迟疑道:“怎么,跟毅叔的那个疙瘩还过不去?不过呢,我相信你了解他的为人,他连你也能利用不假,可是虎毒不食子,他会掂量着,不会过了头。他能在B市纵横三十年,不利用人不可能,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下来,反正我是从没听别人说过他的不好。当年你吸……”
“够了!”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苏筱铭的双手已经冷汗直冒,不想再听她把接下去的事情说完,只能打断,把自己酝酿了许久的话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这件事情本就没多少人知道,你是其中一个,我现在不妨坦白把整件事情告诉你,跟你的遭遇一样,是个很扯淡的故事:六年前,他说他把‘那里’交给我了,呵……那时候我怎么会怀疑他呢,不顾肖晨的阻拦,兴冲冲带着人去找西区血拼,等到了那里才发现,他给我的只是个空壳子罢了。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樊志强那批毒品没经过处理,纯度极高,上瘾是不可避免。出国之后,我反倒挺感谢他。没错,是他让我染上毒瘾,只不过,当时如果没有他的东西,我恐怕已经疼死了,今天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
秦韵遥被咬住的嘴唇渐渐放开,苏筱铭能清晰看到一个血印子孤立在她下唇上。她伸手,抓
在苏筱铭的手臂上,并不十分用力,搁在她心里的感觉却沉重万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恨他,可是他卖那些东西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警察不是照样没找到线索吗?不过早前在法国的时候,我是彻底想明白了,人要走什么路是自己选择的,也就是因为有那么多人嗑药吸毒,他才能存活下来。说白了,还不都是自作自受,根本怪不了谁。”
“你说我们……是不是奇怪的很,每次聊天都会把话题扯偏,不知道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气氛有些清冷,苏筱铭不禁自嘲的笑了出来,摇摇头,对自己都无奈的很。
秦韵遥装作不在意般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假笑几声,有些感慨道:“其实我挺怀念我们俩一起在B市圈子里混的那段日子,浑浑噩噩,不用担心明天该做什么,混蛋是混蛋了点儿,也如同他们说的富二代一般,但我就是喜欢那样的日子,白吃白喝败给,随便拉上一人,你看他答应不答应!”
她这话在旁人眼里算不上什么,可瞧瞧眼前的苏筱铭,毫不顾忌形象,笑的无比开心的模样,眼泪都快冒出来,些许是呛到了嗓子,咳嗽两声,断断续续的说:“你这……这……总结的太……咳咳……精辟了!”
笑了一阵,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气氛已经缓和许多,两人也都聪明的不去提及刚才说过的浑话,半晌,苏筱铭开口道:“啧……倒有个事情忘了问你,‘秦淮’控股的顶头老总是你吧?”
秦韵遥点点头,不慌不忙的看着她,抬眼表示疑问,说道:“有问题吗?”
苏筱铭揉揉额头,她本就有些劳累,紧紧太阳穴也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对她会心一笑道:“你那些下属倒是挺为难我,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他们的顶头上司是你,也就不奇怪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知道你是有名的难搞。下属们都跟上司学精明了,这一个早上简直把我整死。”
秦韵遥也不笨,听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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