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逸出。不到一秒钟,阴煞布满了沙明月脚下十几米高合抱粗的钻天杨,一阵风吹过那棵杨树就如同一阵青烟消散在风里无影无踪,只有沙明月还凌空站在那里。 “三百年的锤炼就有如此能量,果然是强大的阴煞。这个问题算你通过。”莫说是妖族,对任何一个修炼者来说,修炼地点都是天大的秘密,啸月看过沙明月的表演对阴煞有了直观的印象和大体评估后,就不再深究。 “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还留在人界而不赶紧消失?”沙明月身形微动在啸月所处的杨树上找了个粗实的枝桠落脚,离啸月所处的位置只有二米远近。对沙明月的接近啸月没有反对,按照妖族的逻辑和行为模式即已表明啸月已对他没有敌意。 “跟你说话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你说个理由给我吧。田光被灭,你也报答完了公子白,你什么时候离开呀?”啸月的意思不是想问理由,而是委婉地要求沙明月赶快离开。 “张志失踪后又出现已经是个奇闻,如果他和妻子离完婚后立刻失踪,岂不是奇上加奇。我就是要离开,也要等上十天半月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张志的这个角色我还得扮演几天!其实扮人很辛苦的,我也不想太长时间,既然你这么敏感,一个星期之后,我就找借口离开这个城市。”沙明月说得有理有据,话里话外表明他这么做都是在为公子白着想,弄的啸月没有办法反驳。 “那好,一个星期之后,你就离开这里,张志这个人从此不再出现。不是我不讲道理,因为张志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啸月觉得张志合理消失是事情彻底解决的最佳方案,对沙明月的提议很是赞成。 “你放心,这一个星期,我只是借张志的身份好好体验一下人的生活,不会搞出别的事端。”沙明月一脸诚恳,极力打消啸月的疑虑。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真身是什么?”啸月看了半天,始终没瞧破沙明月的真身,忍不住问出来。 啸月的话一出口,沙明月的脸色变了几变。直接问化形后的妖的真身是什么,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严重一点儿有可能导致被问者当场翻脸。幸好沙明月的涵养功夫了得,脸色很快平复,从容地回答道:“啸月王子这么能问这么不礼貌的问题呢?这可是我的个人隐私,你若真感兴趣,就把这当成一个谜语让公子白帮你猜一猜,谜面就是我的名字。天快亮了,我要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替张志去上班呢!”沙明月说完,闪身远去,留下发呆的啸月。 “猜谜语,我才没兴趣呢?这种动脑筋的事都是小白的活儿。”啸月开了妖力空间跳了进去。 啸月直接出现在公子白的客厅里,一露头就发现公子白在网上聊QQ,而李宠则看着刚租回来的卡通片,对于他的出现这两位根本没任何反应。啸月轮流在公子白和李宠面前挥舞五指依然无法吸引他们的视线,坐在沙发上开始抱怨。“你们俩一点儿良心都没有,一个泡妹妹,一个看卡通,我出去这半天你们像没事儿似的。起码也要在客厅里转几圈,弄一地烟头装装样子,让我心里有点儿温暖的感觉吧!” “看你还有心思发牢骚就证明你不是被人给打回来的,你没有眉飞色舞就证明你也没把人打趴下,我的结论是你跟那个假张志在某个地方就着西风聊了会儿天就回来了。”公子白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上应付着QQ里的三个妹妹,能照顾啸月的只有一张嘴。 “你跟踪我?”啸月瞪着眼睛说。 “没看我聊得欢,谁有功夫跟踪你,所谓的了解你不懂吗?我了解你,用句粗话说就是,你一撅尾巴我都知道拉几个粪蛋!”公子白回了一句。 “靠!你这个变态,我大便你也偷看!”公子白的俗语用在人身上是没有毛病,可用在啸月身上就不同了,他是妖狼,他有尾巴(不过是变成人形看不到而已),所以公子白的修辞用在他身上引起了他的误会。 啸月话一出口,公子白和李宠同时笑翻在地,过了半晌李宠挣扎着飘了起来,对啸月说:“啸月老大,修辞,修辞,修辞你懂不懂!老大他很变态,但还没倒去偷看雄性生物大便的地步。” 啸月在公子白和李宠笑翻后想明白了公子白话语所指,但嘴上绝不示弱。“你们俩都很不正常。人家现在上QQ都是视频语音,你那个老大不敢让人看脸非用手敲,不是自卑加自虐吗?你也是,新的卡通片有的是,你非看过时的《变形金刚》?” “我老大不上视频是想保持神秘感。我看《变形金刚》的目标更远大,是想撰写一部卡通发展史。跟你说也没有用,你作人的经验还不足,不能理解是正常的……”每天的口水战让啸月和李宠的口才和反应直追公子白,面对啸月的攻击,李宠立刻增加火力开始还击。 “停!”公子白叫住了啸月和李宠,“别再吵了,怨我用错了修辞。大家停战!停战!” 公子白勇于承认错误,啸月和李宠没了因由,只好停战。啸月坐回沙发,公子白又去往电脑,李宠接着看卡通片,一切恢复原状。就在啸月快憋不住想再次爆发的时候,公子白说话了。 “小李,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要一地烟头,好要我们在客厅里转圈,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哪?” “是呀!有这种想法的,肯定是个变态!”李宠眼睛盯在电视屏幕上,不是在看电视,而是从屏幕的反光上欣赏啸月的嘴脸。 “我要的是温暖!”啸月蜷缩在沙发上哀号。 “温暖?原来啸月大哥要的不是烟头和脚印是温暖。不知道厨房的烤箱里刚刚熟透的烤鸡,冰箱里的青岛啤酒算不算温暖呢?”公子白故意把烤鸡和啤酒说得很响。 “我就知道,你不能那么没良心嘛!你们两个臭小子,一天不整我都难受!”听公子白一说,啸月高兴了。不用问,公子白刚说的东西都是给他准备的,啸月一溜烟跑到厨房去接受他期盼的温暖去了。 过了十分钟,啸月吧卿着嘴打着饱嗝从餐厅里出来,心满意足地坐到客厅里。见到啸月重新就位,公子白关了电脑,李宠关了电视,围坐在一起。 “够温暖了吧?”公子白笑着问。 “也就稍微温暖了一下,下次别这么小气,烤个全羊我会更温暖的!”啸月拍拍肚子表示一只鸡对他来说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意思。 “没问题,只要你能挣钱给我买一个能放下整只羊的烤箱!” “太好了!我一定努力!” “啸月老大,你可千万别买!我老大的意思是,有那么大的烤箱就把你放进去烤,给你全方位的温暖!” “你们俩太歹毒了吧!” 一阵笑闹后,啸月把方才经历向公子白和李宠讲述一遍,最后抛出了关于沙明月真身的谜题。 “这个家伙恐怕也是对人界充满向往,他说的一切都是想让我们感激他,不好意思对他动武。虽然他的出现突兀了些,但咱们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良行为,既然他说了要在一个星期后合理消失,就由他去吧。咱们只要注意一下他的动向,保证他不利用张志的身份做坏事就行了。”只有啸月的转述,没有其他事实,公子白也只有对沙明月做以观后效的处理。 “张志的鬼魂失踪,按照沙明月的说法是被阴煞冲散了。这种说法是个线索,我转告冥界的专案组,到阴煞密集的地方查一查,看看有什么发现。”张志的鬼魂失踪,公子白一直心有疑惑,不能直接问沙明月的修炼地点,只好让冥界的鬼卒拉网排查了。 “这厮比较谦逊,惟独在真身问题上比较保守,非得让咱们猜?”啸月对沙明月的个人隐私非常感兴趣,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李宠在啸月面前摆了一个标准的鬼脸,顺手把公子白的眼睛架在他的鼻梁上。“啸月老大,你自诩犀利的眼神这次也变成近视眼了,老大的眼镜挺适合你。” “我是没看出来。可他留了个谜语让你老大猜,瞧他的那样子,不但鄙视我的眼神,还藐视你老大的智力。你老大要是再猜不出来,咱们都不用在这城里混了!”啸月拍着大腿气愤地说。 公子白给啸月上了一颗烟,夸张地用手在他胸口上下拍打。“啸月大哥,顺顺气,没看出他的真身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咱俩的眼神都是望远镜,不是照妖镜,能一眼看破高明的化形术的眼睛只有我家老二公子英。” “对呀!英少的破魔神目正是化形术的克星,赶快给他打电话。”啸月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公子白赶紧阻止了他。 “大哥,我老弟在四川呢,这个月的图纸还没画完呢,你让他清净清净吧!不是还有个谜语可以猜吗?你要相信我的智力!” “那你赶快猜,半个小时猜不出来,我也不用打电话了,直接用妖力空间去四川把英少给拎过来!”啸月扔下手机,掏出不知哪里弄到的秒表开始计时。 “好!我猜!”公子白为了老弟的清净开始拼命折磨自己的脑细胞。 一般来说,妖族的命名是有规律可循的。妖界望族都有自己的姓氏或者是特殊的命名规律,有点儿像人类的族谱。数量不多的族类虽没有固定的命名规则,但有一个大规律。因为妖的文化水平不高,这些妖通常都是以本身的生物特点或者所处的环境来作为自己的名字,比如说石展,就是把他的真身碾子的“碾”字拆开作为自己的名字。沙明月给出自己的名字作谜面,一样逃不出这两大规律。公子白默想着妖族的命名规律,把啸月作为参考书开始猜谜。 “大哥,以你所知妖界的望族中有没有以“沙”为姓的?”公子白向啸月提出问题。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还用你猜吗?”啸月的回答十分肯定。 “看来只有研究他名字蕴涵的意义了。”公子白把沙明月三个字写在一张大白纸上反过来掉过去地看。 “沙明月,难道他是被月亮照过的沙子?或者是月亮上掉下来的沙子?”李宠不甘寂寞,凑过来发挥他的想象力。 “不会是这样的,那根本没有技术含量算不上谜语!”听了李宠的话,不光公子白摇头,连啸月都不认可。 “还有三分钟了!想不出来,我可要去找英少了!”啸月晃着秒表开始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剩下一分钟的时候,公子白突然捂着肚皮在沙发上暴笑不止。李宠见状指着啸月说:“你个死家伙,弄个破谜语看把我老大难的都成精神病了!” “胡说!你老大能被一个小小谜语难成精神病吗?我猜出沙明月这厮是什么变的了,只是这厮给自己起的名字实在是超级有创意超级搞笑!”听见李宠怀疑他的精神状态,公子白收住笑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你猜到了!赶快说出来分享一下!”啸月把秒表扔了,给公子白倒水上烟一副学生模样。 “你们两个坐好,给你们上一课。”公子白美美地抽了一口烟,又喝了两口茶,把啸月和李宠归拢在沙发上坐好,开始上课。拿起写着沙明月三个字的白纸在啸月和李宠眼前一晃,公子白接着问:“你们俩认不认识这三个字?” “沙明月,我虽然不愿意动脑,汉字我可认得比你全!”啸月回答道。 “我不单认识简体,繁体字也认得!”李宠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要比啸月高一些。 “念一遍!”公子白又晃了一下手中的纸。 “沙明月!”啸月和李宠小学生一样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 “很好!倒着念一遍!”公子白又晃了一下手里的白纸。 “月明沙!”啸月和李宠一字一板地又念了一遍,但他俩的脸上已经写了这样几个字:搞什么飞机,再拿我俩当小学生玩,当心你的小命! “别急!玄机就在这倒着念的三个字上。”啸月的拳头停在公子白眼睛半公分前,他的解释如果再慢半秒,就是熊猫眼的结局。 “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赶快讲来!”啸月和李宠换了副恶少的嘴脸。 “你们的耐心有限,知识也有限哪?如果你们读过药典,而且是中药典的话就会知道有一种药的名称就叫月明沙!”公子白放下手中白纸一脸得意。 “不过是一味中药的名字,你用得着笑得跟抽疯似的吗?”啸月不明白一味中药的名字有什么可笑。 “你俩知道中药的名字好多都比较隐讳,不告诉你的话你绝想不到你俩知道月明沙真正是什么东西后,你俩一定笑得比我还疯!” “我们做好思想准备了,快说是什么吧!都要被你这么疯了!” “月明沙其实就是山兔粪,就是野兔的大便!这厮的名字居然把大便倒过来作名字,真他妈的有创意!” “天哪!哈哈、哈哈……”啸月当即到在地板上开始打滚。 “阻止我,快阻止我,我受不了了!嘻、嘻、嘻……”李宠像喝醉了一样满屋子乱飘。 半个小时后,一人一鬼一妖全都笑瘫在地板上,随后啸月的一句话又让公子白的面部肌肉发生异常扭曲。啸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这厮居然是大便成精,太可怕了!” 公子白双手用力扳着面部肌肉,吃力地保持着平静对啸月说:“大哥,你听说过大便成精的事吗?就是玉皇大帝的大便也不成啊!那厮用的是大便作名字,真身是个野兔!” “原来是野兔啊!我小的时候常吃,长大了就不吃了。修炼三百年的野兔烤来吃应该很补身体,他要是搞事我就捉他来吃,你把烤肉架准备好,他长了三百年,没准比骆驼还大呢!”啸月听说沙明月不是大便成精,立刻浮想联翩,这一夜他们在暴笑中度过。 虽然沙明月一再声明自己是无害的,啸月还是以安全监视为名打着烤全兔的主意监视了他七天。沙明月是个讲信用的妖,在第七天晚上他所扮演的张志以到南方发展为由正式从公司办理的辞职手续,情义绵绵地辞别了父母踏上了南去的列车,张志合理地从S市消失了。眼看沙明月的火车开出了S市后,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陈玄坐来到酒吧消遣,不禁谈起沙明月的事。 “不管怎样,他总是个讲信用的妖,而且为我们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公子白品着新开瓶的啤酒给沙明月一个中肯的评价。 “呜呜……”啸月发出悲戚之声。 “你不至于吧?跟着沙明月七天,跟出感情来了?”商瓷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啸月。 “不是呀!好端端一个肥肥的野兔跑了,三百年的野兔我从来没吃过呀!”啸月说出的答案让公子白和陈玄同时把酒喷到桌子上。 正笑闹间,“扑”的一声闷响从他们中间传出来,周围几个台面的人立刻把头转向他们。公子白一众立刻头大,不过他们立刻按照习惯做出了最快速的反应,各自找了一个目标伸出了手指,异口同声地说:“是你!”他们的处理方法没错,可惜的是缺乏配合,结果公子白指的是陈玄,陈玄指的是啸月,啸月指的是商瓷,商瓷指的是公子白,剩下一个别人看不到的李宠在边上捂着嘴发笑。“轰”周围的几台人全都被他们的举动逗乐,当晚他们被推选出来领取了酒吧特意设立的放屁瞅别人之最不负责任奖! 被众人笑过后,公子白一众开始检查异响的来源。在台面的正中他们发现了一道飞符,居然是清灵子发来的。飞符的背面写着一段话:字达师弟。师兄翻查典籍所获,前次所询符咒真乃同心相思咒。此乃古符,起源不详。同心成符相思生咒,因生缘起但凭情愫,书中只有此语再无注释。世事变化无方,每有出人意料之举,师弟保重! 公子白看过后把飞符扔给陈玄。“这就是你师父,查了几房子的书就给我这个答案,上回给我发飞符砸在我的脸上,这次又用多了法力弄出声响让我们出糗。为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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