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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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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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向前的脚步不停,其中两个年少者开始合力嘲弄最没长者风范的年长者,剩下不擅言词的那一个只好硬着头皮充当和事佬。斜阳将四人投射在路面上的影子拉得长长,有如一串跳动着的音符,热闹的话声令安静的路上响得颇不寂寞。 
  不把艾里的感受计算在内的话,这趟旅程可以说是相当有趣的。从目前看来,这段旅程还将继续很长时间。这被种种缘分牵扯在一起的四人,也将这样吵吵闹闹地走入天庐渐渐卷起的风暴中。 
  届时,又将发生什么事呢? 
 
 
 
  
 番外篇~云霓~
 
  天朔十八年初秋的某个下午,一个衣着破烂,金发被尘土掩盖成了灰色的少年踉跄着走在路上。走着走着,身子一晃,少年便歪倒在路边的草坡上,一动不动,似乎无力也不想再站起来了。 
  少年木然的脸庞依稀可见原本的俊雅秀致,如果此时有个凯曼王国帝都拉蔻迪的人看见他,便会认出这就是在不久前的凯曼封魔之战胜利后便消失无踪的进行封魔的五英雄之一,凯曼第一剑士──艾德瑞克!然而现在的他形容枯槁,毫无神采,与昔日光彩照人的贵公子相比,差别之大犹如石块之与钻石。 
  艾德瑞克澄蓝的双眸直视着天空,其中却只有恍惚的神色,似乎对一切都没有感觉一般。而远处的空地上似乎搭建着歌舞团的帐篷,隐约的乐声还是缥缥缈缈地传了过来,有些嘈杂,却也充满着生气。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个总是在讚叹天地间一切的女子的声音,而他随即意识到那不过幻觉。 
  修雅已经死了。 
  那个黑发女魔法师总是温柔地笑着,却用死缠烂打的方式不让自己练功,逼自己去做什么欣赏“露珠从叶尖滑落的一瞬间”,“玉兰树在夜风中款摆的悠闲意态”这类的蠢事,或者拖着自己加入那些吵吵囔囔的同伴的无聊话题……虽然自己总是摆出一副很烦的神情,但心中的一角却渐渐软化,开始体会到作为一个人的种种感情,也渐渐视她如母,如姊。 
  然而她现在却只能像片失去了生命的落叶一样,静静躺在那里,再也无法睁眼看看这个她挚爱的世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从小就摒弃一切全心钻研武技,不到十六岁就成为了凯曼的第一剑士,被人称为凯曼王国建国以来第一天才的自己,以为倚仗手中的裂天剑便足以对抗任何敌人,保护想保护的人,但那最重要的一战却证明这些不过是是自以为是罢了! 
  在那个叫罗炎的魔王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武技不过似是小孩子的把戏般,无法保护任何人,阻止任何事。直到最后,完全被魔王强大力量压制住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修雅以生命为代价换取胜利! 
  十几年来抛开一切追求的,不过是无用的把戏。 
  自己不过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人…… 
  那一战结束后,他便逃离了欢呼着胜利的人群,浑浑噩噩地走了不知多少天,完全忘了吃和睡。经过城镇时,身上高贵的服饰引起人们不少注目,他便随手脱下来连着衣袋里的金币一并与路边的乞丐交换了一身破衣;而穿行在山林荒郊时,如果身旁有野果便随手摘下两个充饥,没有便继续走下去。现在终於到了体力的极限,他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无神的双眼半眯着盯着草地,嘲讽逸出干涸的薄唇:“所谓的凯曼第一剑士,竟是以饿死作为结束生命的方式,想必出乎很多人意料吧?不过这种死法倒还挺适合我这个废人的……” 
  但是,他似乎对这样的结局也并无不满,只是静静地俯卧在那里,放任虚软侵蚀自己的肌体,生命一丝丝被抽离,意识也逐渐模糊…… 
  此时…… 
  “咦?阿霓你看,有个人倒在那边啊。你等等呀,跑那么快干什么?”不远处经过一老一少两个女性,相似的棕发褐肤,相似的秀美丰满的轮廓,显示出相近的血缘关系,大概是祖孙吧。年长的那一位发现了草丛中的少年。 
  “奶奶你看错了,只是个乞丐在睡觉啦!”年轻的美貌女子加快脚步企图忽略这件事,无奈长者无视她的不满,还走上前仔细察看那个少年的情况,她只好也停下脚步。 
  “奶奶你干什么?不要看到阿猫阿狗都想捡回去,我们也很穷啊!” 
  “还是个帅哥噢!” 
  “……助人为快乐之本,我们把他带回去吧!”女子立刻话风一转。 
  协调一致后,两人开始努力搬动着少年。那年轻女子还有余力发问:“看不出来你还真是重啊!喂,叫什么名字?” 
  少年含含糊糊地应道:“艾……艾……瑞……” 
  “艾里?我说艾里,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穷困潦倒,怀里居然还揣着这么华贵的剑。会不会是哪一国的落难王子啊?”女子忍不住展开了粉色的幻想,可惜少年已经陷入了昏迷,没有余力回复她的美丽憧憬了。 
  凯曼王国东南方的小国──佐比拉商业发达,商人拥有较高地位,而王室式微,君权薄弱,因而辖下的城市多风尚自由,较少受到国家的干预。在自由得近乎放任的治理下,佐比拉一方面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另一方面也显得过於混乱散漫。 
  佐比拉治下的托比克城,虽然规模不大,但也同样具备这样的自由风尚。在这里,只要有势或是有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当地的长官也只关心能不能收到额定的税金,其他的也不管那么多。所以,前日十几辆大篷车驶入托比克城时,卫兵也没有多加盘查,在收取了入城费后便让他们入城了。 
  这些人马入城后,便在城中的一块空地上,搭起了好些大帐篷,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随后便有不少人四处分发宣传单,托比克的市民们才知道,原来是颇有名气的“云霓杂艺团”行经托比克打算演出,顿时有不少人预定了两日后的票。今日下午,杂艺团中的人便开始忙忙碌碌地将表演器材搬入最大的一顶帐篷,为晚上的表演作准备。 
  尽管大家都忙得团团转,但是仍不时向正在某一处上演的“云霓名景”投去兴味盎然的眼光。 
  “……” 
  对身旁女子白痴般的视线一忍再忍后,金发少年终於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问道:“霓老大,您很闲吗?”试图提醒她身为云霓的团长应该以身作则。今天霓老大原先还魄力十足地指挥着团员们干活,自己则一直很小心地避开她的目光,没想到一时不慎被她瞥到,又出现了这种局面。 
  “不会啊,我忙着呢。你继续,小心别太累着了。”被称为“霓老大”的明媚女子却似乎头脑简单到听不出这么明显的暗示,依然露出傻呆呆的笑容跟在他身边理直气壮地盯着他。 
  和少年合作布置舞台的名为塔瓦的粗壮青年见状,拖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哀求:“托你的福,我才能这么近地看着霓老大,艾里你就帮帮忙,由着她吧?” 
  艾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盯的是我啊,你那么喜欢她,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只要能这么近地看着她,我就很幸福了……再说老大就是这样啦,经常看着漂亮的东西看到发痴,也不见得有什么别的意思啦!” 
  塔瓦有些酸涩地说道,后面一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就随你啦。”艾里无奈苦笑应道,让众人得以窃笑着继续观赏这类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景象。 
  听着大家的窃笑,忍耐着霓老大的凝视,对艾里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体验,但奇怪的是他对这种境况并不排斥。 
  这种无奈中又有几分亲切的感觉,就像修雅以前拐自己加入其他伙伴中时一样……想到这里,艾里的心中蓦然一痛,痛悔冷凝住了笑容,刚回复几分神采的脸容黯淡下来,冰蓝的双眸又变得空洞。 
  十几天前他苏醒后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简陋的帐篷中,原来将自己捡回来的加以治疗照料的两位女性,就是扎营在附近的那个杂艺团的人。年轻的女子是团长兼台柱沧霓,而年长的那位是她的奶奶和实际上掌管团中事务的沧云,杂艺团就以她们的名字命名为“云霓”。 
  好在他只是饥饿过度,心神憔悴,当时看起来奄奄一息,调养几日后便无大碍了。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后,艾德瑞克心如死灰,只觉死了固然没什么大不了,活着被回忆折磨却也算是对自己更大的惩罚。所以他一直不曾向她们道谢,而沧云和沧霓却似并不在意。 
  身体复原的艾德瑞克不知该往哪里去,沧云看他体格不错,便请他担任云霓杂艺团的保安兼打杂的闲职,留下了他。反正都是四处飘流,艾德瑞克也不反对。而对於名字被错当成艾里,他并没有多加解释,就此以艾里为名在云霓中生活下去。而那把裂天剑虽然太过显眼,但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十几年来的东西,早已视同臂膀一样舍不得丢弃,他便用破布缠着剑身掩盖住华丽的外表,继续带在身边。 
  艾里虽然情绪十分低落,对人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但团中的人都相当热情外向,待了一段时间下来,他便对这两位救命恩人有了些了解。 
  沧云奶奶是同情心泛滥,见到什么落难的小动物和人都统统拣回来。原先云霓不过是个十多人的小型歌舞团,而现在人数已经增加了一倍多,而动物的数目竟也差不多持平! 
  好在沧嫣颇有商业头脑,让那些被收留的人各尽其才,有表演才能的便加以培训,有经营头脑的便管理团中的事务,体格好的当保安,什么都不成的就扮演小丑逗引小孩,招揽观众。训练过那些动物后,她更将云霓歌舞团改名为云霓杂艺团,乾脆把马戏表演也纳入云霓的表演范围。没想到,观众的反响居然很不错,云霓的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 
  而沧霓虽然平素精明能干,但亦有一个相当恐怖的特(弱)点:一看到美丽的人(不分男女)智力值就直线下降,毫无抵抗力可言。 
  除非她在舞台上,否则看到美人就会黏在人家一旁看到发呆。 
  自艾里康复后,他便饱受她视线的骚扰,如是一般人,早就窘得手足无措,好在他一向冷淡惯了,倒也无动于衷。而憨直的塔瓦对沧霓的“明”恋,云霓杂艺团中人尽皆知,只有沧霓不懂或装着不懂,塔瓦却也始终不敢向沧霓挑明。所以如果沧霓看着艾里发呆,他便会千方百计地在艾里旁边窝着,对着沧霓发呆。这种有趣的景象时常在云霓中上演,已经成为了云霓的名景了。 
  今日夜色渐浓时分,大帐篷中灯火通明,乐声和人声混合成了一片喧闹的海洋,热闹非凡。观众来得差不多后,大帐篷中便开始了正式演出。 
  在帐篷的门口,站着几个年青人,穿着统一的服饰,看来是“云霓” 
  的保安。其中也包括下午演出云霓名景的两个主角:艾里和塔瓦。 
  听着帐篷中传来的阵阵观众的掌声,几人都一副心痒痒的样子,不过也只能吹着冷风,侧着脖子向里张望,只有艾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对里面的表演浑不在意。不过他自来到云霓就是这副德行,整天阴沉着脸不搭理人,似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中般,其他人早已习惯。 
  演出接近尾声时,听得里边传来的喧哗声和掌声忽地大了起来,塔瓦一拖身旁艾里的手臂,兴奋地轻呼:“看,快看!演压轴戏的沧霓上场了!今晚她好漂亮啊!” 
  “隔这么远你连她有没有鼻子都看不出来,怎知她是丑是美?”艾里没精打采的应道。旁边几个同伴都笑了出来。 
  调侃归调侃,加入云霓十多天来,对沧霓避之唯恐不及的艾里还没有见过她的舞姿,他心中也颇为好奇,那样一个时而将全团的男女猫狗都指挥得团团转,时而又用白痴般的眼神看着美女俊男傻笑的女子跳起舞来,究竟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便也回身看向远方舞台,以他超常的目力,自然将台上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舞台上只坐着怀抱竖琴为她伴奏的年老的沧云,一袭长袖长衫的沧霓便如一朵彩云般在舞台上舒卷蹁跹,满面皱纹的沧云更反衬得她光彩照人。 
  沧霓确实舞技超凡,台上的她便似换了个人般,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展现出万种风情。在众多的观众的眼下,她却似沉醉在个人的世界中,神情随着舞姿的变化而千变万化,时而抑郁,时而奔放,时而妩媚,时而高贵。她算不上绝顶的美人,但是舞台上的这一刻,她展现出的却是绝代的风采,便如一朵倾国名花盛放在众人面前,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艾里虽一向对这些声色犬马之事并不在意,但一看之下,也被吸引住了。 
  似乎平时的她不过是为了这一刻在等待着和积累着,而现在她才将所有的积累在这舞台上的片刻间完全释放出来,因而这短短片刻的她更显得明艳绝伦,无人能及。 
  其实沧霓是个很率真单纯的人吧?看着她的舞姿,艾里不由有了这种想法。 
  她的精明能干是为了让云霓能好好存在下去,自己才能继续在舞台上尽情的舞;而对美的注意和痴迷,也是为了将之融合到舞中去。 
  只是她随性而行,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才会让人觉得强悍而又古怪吧?艾里觉得自己开始对沧霓这个奇特女子有了些许了解。 
  一曲舞毕,全场静了片刻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沧霓柳腰微折,以一个优美的躬身向观众致意后便欲退场。而此时艾里却觉得不对劲!沧霓的神色有些反常,似乎有些讶异,随后显出懊恼的神色,终又转为惊惶。 
  “出事了!”艾里喝了一声,当先排开人群向舞台沖去。身旁其他人没有他的眼力,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对,但楞了一下,也糊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这时,观众席上果然起了一阵骚乱!好些人跟着当头的男子冲上了舞台围住沧霓,其他的观众也混乱起来,场面眼看就要失控。好在艾里发现的早,保安们抢在混乱扩大之前挤进了人群。几个人维持着观众的秩序,其他人则全速奔向舞台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舞台上,在十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的簇拥下,一个从头到脚都透着粗野蛮横的汉子正拖着沧霓想要把她带走,沧霓边死命拽着幕布挣扎边斥问道:“莫瑞先生!为什么闹我的场子?!我们可是已经拜过你的码头了!” 
  “哦?是吗?”那汉子装模作样询问身后的手下,随后淫笑道:“可那不过是一般表演的价码。我既然见到了你这样的大美人,要是就此轻易放过,岂不是太可惜了?你跟了我莫瑞老大,也不委屈了你!还是别挣扎了,乖乖跟了我去吧。” 
  原来这叫莫瑞的汉子是控制着托比克的一个大黑帮的头子。云霓要在托比克表演,自然在到此地第二天便遣人拜会过了他,付过了保护费。只是显然这人的人格之卑下,在黑帮也属罕见。此时见沧霓的色艺,起了色心,竟不顾规矩想要强佔她! 
  沧霓流浪多年,见过了多少世面,听得此话便知对方之无耻,是说什么都没用了。此时哀求显然是浪费唇舌,要么乖乖顺从他,不然便只能用势力或实力让他断了歪念!当下更加力挣扎,希望能撑到其他人来援。但她的练的是舞而非武,怎抗衡得了在黑道混饭吃的人?眼见幕布被渐渐撕裂开,再撑不了多久了。 
  危急之下,舞台上的沧云顾不得年纪老迈,扑到莫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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