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海神八国同盟中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你在这裏等著,不要乱跑。」齐拉特的声音重新响起:「我去去就来,争取给你安排个容易打发的对手。」
费路西单独站在通道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太无聊了,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走下去了。过了一会儿,齐拉特回来了,「记著,你是第三场。」
场内的打斗已经开始了,众人全神贯注的观看比武,只有费路西例外,他满脑子想的是怎样炫耀实力引起王太子殿下的注意而趁机接近。把所有的选手叫出来揍一遍?抑或是打塌观众席?费路西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前两场比武已经结束,「快,该你了!」齐拉特催促道,没考虑好怎么表现的费路西就这样仓促出场了。
费路西根本没有注意站在自己面前的对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没想去注意。费路西拔出长剑,剑鞘扔在一边,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他丝毫不取巧的以剑为刀,短短的几秒钟内连劈了对方七次。
面对费路西凶猛的劈砍,费路西的对手选择了举剑格挡的办法,然而其中滋味并不好受,他第一次格挡的时候就觉得全身一震,而自己的真力顿时停滞了一瞬间。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导致费路西的对手失去了反击的机会,等到他的真气恢复通畅时,费路西的下一次进攻又来了,结果还是只能挥剑格挡。
就这样,费路西的对手连挡了七次劈砍,始终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但他自己却快撑不住了,因为格挡费路西的进攻也是相当消耗真力的,他这时候才醒悟到自己一开始就犯下了错误,根本就不应该与费路西硬拼。费路西再次大喝一声,奋力发动第八次攻击,他的对手终於抵挡不住了,只见对方的长剑碎裂四散,而人喷出几口血一头栽倒在地上,看样子受了重伤。
这一场结束了,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观众都看呆了。场边上的齐拉特兴奋的不断挥舞拳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金光大道。
「这人不错。」这句平平淡淡的夸奖出自看台上的利纳塞卡王太子嘴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王太子从不轻易称赞别人,能有这句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王太子身边一个年近五十的武者打扮的人是目前的利纳塞卡宫廷首席武技教师贺罗夫,他听到王太子的话,转过头来不服气说:「此人称不上绝顶高手,过刚则易折,他这样的人碰上修为深厚的高手时肯定要一败涂地。」
王太子仿佛看透了贺罗夫的心态,微微一笑说:「老师的意思就是说当他碰到老师你的时候必败无疑?」
「那当然。」贺罗夫自信的说,「对付这种年轻气盛的打法很简单。」
王太子摇摇头说:「我觉得没这么容易,他的武技不止这么浅薄。」
贺罗夫感到自己很没面子,起身说:「在下请求下场与他一战。」
王太子没有阻拦,「老师去指点指点他也好。」
由於贺罗夫的临时插入,比武的原定计划被打乱了。费路西不解的看著眼前这个年纪已然不轻的对手,贺罗夫摆出姿势道:「小子,看你刚才的表现好像也有几下子,过来让我见识见识。」话说得很轻蔑,贺罗夫的用意就是刺激费路西全力进攻,然后他凭藉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做到「避其锋芒,后发制人」,他还是很有自信取得最后的胜利,从前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热血青年被他这样打败过。
费路西举起手中剑,平伸的剑尖已经对准了贺罗夫,所有的人都猜得到费路西下一步会像刚才一样发动猛烈的攻势,一些视力好的人大概能看到一丝微笑分别出现在费路西和贺罗夫两个人的嘴角边。
费路西的剑动了,果然是朝著贺罗夫剠过去。但是,剑动得很慢很慢,与其说是向贺罗夫剠过去还不如说是爬过去。随之则是费路西缓慢的移动脚步,几乎与蜗牛一般的速度慢慢向贺罗夫走过去。
这是贺罗夫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慢的招数——如果这能称作是招数的话,面对著一人一剑缓缓而流畅的向自己移动过来,贺罗夫忽然产生了玄之又玄的感觉,这怎么对付?原本计划是见招拆招后发制人,可现在还等得下去吗?费路西的这异常的动作到底隐藏著什么样的绝学?如果现在才主动攻击的话会不会反落入对方的圈套?
费路西继续迟缓的动作,贺罗夫的神色也越来越紧张。忽然,费路西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突然就踉跄一步。这是阴谋!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摔跤,贺罗夫的不禁下意识的分神注意费路西的腿。「哈!」费路西抓住了这近乎十分之一秒的瞬间,手中的剑化成了箭,带著洞金裂石的威力直指贺罗夫而去。
就凭这点伎俩也想得逞?贺罗夫迅速抬起自己的长剑来挡住费路西的脱手之剑,以贺罗夫的实力,还是能够挡下来的。然而,蓄力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虽然是很短的时间。贺罗夫刚才毕竟浪费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就是这十分之一秒的耽误使得贺罗夫不能蓄起足够的真力来抗衡费路西的飞剑,那毕竟是费路西所射出的剑,不是随便就能挡住的。
银光交错,咔嚓!贺罗夫的剑碎掉了,响声过后观众只看见贺罗夫呆呆的手持剑柄站在那裏,他的帽子已经被削掉了,丝丝的头发逐渐飘落在周围。而费路西的剑已经牢牢的插入了贺罗夫身后的墙壁,显然费路西手下留情了,他的飞剑只是从贺罗夫头顶上穿越过去钉在了墙壁上。如果再往下一点,贺罗夫早就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了。
「好!」王太子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欢呼:「传我的命令,今日中午邀请这人与我共进午餐。」
第二章 王妃绑架案
利纳塞卡王太子殿下在西郊的一座皇家别墅里宴请化名为欧德的费路西,齐拉特也有幸同行,当费路西和齐拉特乘坐王室的马车到达时,迎宾礼仪官等待多时了。一间宽阔的餐厅里摆放著一张长方形的大餐桌,王太子殿下就安稳的坐在主座上等待著客人的光临。
费路西昂首阔步走进餐厅,左右睥睨之间显出一派高手风范。屋内寂静无声,费路西正为自己的出场造型得意时,「当啷」一声传进了大家的耳朵,这声音格外的刺耳,费路西苦心营造的气氛刹那间被破坏了。费路西不满的朝声音来源看过去,发现一美貌女子坐在那里呆呆的望著他,刚才正是她手里的食具掉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费路西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他友好的点点头,但心里却想不通那个女子为什麽会如此失态,费路西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的相貌能够颠倒众生的地步。
王太子殿下更是奇怪,不过他不好去问。因为这个女子看似年轻,但她却是利纳塞卡国王陛下的第六个妻子,也就是说,她的身份是王妃。
王太子站起身来作著介绍:「这位是从神英帝国来的欧德先生。」又对费路西说:「这位是安卡希莉娅王妃,本处别墅的真正主人,我仅仅借宝地一用而已。」
费路西的座位离那失态的王妃很近,甚至还能隐隐约约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而且也能感觉到她那略微急促的呼吸,她彷佛很不安的样子。费路西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心里嘀咕道:「难道我真有这般非凡的让女人不安的魁力?」
宾主酒过三巡,王太子随口问道:「阁下武技出类拔萃,世间少见,但是却不能为神英所用而流落於民间,这不能不说是神英国的官员们的失误。」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费路西心里明白,利纳塞卡王太子这是故意挑起他的不满。费路西顺著王太子的意思说:「在下出身低微,不为人知,没什麽办法。」
「这也未尝不是好事,你们神英帝国乱象已生,你还是不要卷入其中为好。」
费路西心中一动,想听听眼前这位殿下对神英的局势有什麽看法,他试探性的对利纳塞卡王太子说:「殿下何出此言,就我所见,我国尚称安稳。」「那是你看到的。」王太子说:「还有你看不到的。据我得到的消息,你们神英八世皇帝的两个皇子已经并立登基同殿为帝。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瓜的主意,无视矛盾的解决而采取拖延的方法,等於是把当前的矛盾长期化。谁都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贵国朝廷一致舍弃短痛而制造长痛,实为愚蠢。」费路西很有礼貌的面带微笑听著王太子的分析,总的来说,王太子的分析结论应该是正确的,但是某些地方不免带有想当然的臆断,毕竟他不是像费路西这样亲身经历过帝位产生过程的当事人,仅靠一点情报资讯的分析肯定要出现偏差。
「神英朝廷上下哪有这麽蠢。卷进了漩涡而不能脱身,大家都很无奈而已。」
费路西心里想道:「这位殿下说的太夸张了,不过出现长痛是个事实,但这样才好。」
王太子继续说:「还有另一件事,贵国朝廷这次和地方闹得很不痛快,听说这段时间以来,贵国朝廷权贵大肆排斥地方贵族、官员,完全剥夺了各地对帝位定夺的发言权,这恐怕也是隐患。」
「没什麽,各省的人纵然不满也不会发生什麽事故。」费路西故意轻描淡写的说。
「不,最多是表面上的平安无事,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微小的裂痕。不要小瞧这裂痕,一般时候还不怎样,一旦面临外来的重压,这小小的裂痕就会迅速的扩大、加深,导致不可想像的后果。重压有很多种,例如天灾、外国的入侵等等,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费路西渐渐的坐直了身体,首次集中精神听对方的发言。
「我说这些的意思并不是表示贵国现在有多麽糟糕,这些只是表示一种趋势而已。你们神英帝国纵然是西大陆无可匹敌的大国,立国已逾两百年,这时间太长了。当年曾经促使贵国不断走向鼎盛的制度已经僵化,现行的利益分配已经不再鼓励积极进取的精神,你们国家的上层阶级越来越腐朽无能,这决非人力所能挽回的。」
利纳塞卡王太子的这些话让费路西有一种知己之感,费路西早就隐隐约约的产生了类似的看法,所以他对於皇帝陛下、朝廷交给他的责任一向都不上心,他不愿意为一些注定要失败的东西尽力。但费路西不能像王太子殿下这样如此清晰的用文字把这种感觉表述出来。想到这里,费路西心中暗叹不虚此行。
「也许你觉得事情尚有可为,但要变革也没那麽简单。大有大的难处,俗话说船小好掉头,而你们神英帝国太大,大到了难以平稳变化的程度。」这时候费路西突然想起了政变未遂的莱维元帅,莱维又何尝不是想作出变化。
「为什麽一定要死守著一条即将沉没的船呢?」王太子结束了自己的演讲,用热切的眼神看著费路西,期待费路西说些什麽。
「殿下见识高明,在下佩服的很。」费路西的态度不冷不热,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愿意效力。
王太子微微有些失望,又问道:「阁下可有什麽打算吗?」「我想先回国去。」
「这样啊,」王太子思索一下:「也好,正好我还有件事情请阁下帮忙。」
费路西说:「殿下贵为太子,手下人才济济,还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你谦虚了,以你的身手谁会把你当作普通人看待呢?」「殿下有什麽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王太子不由得更靠近一点费路西,「去海原打败撒多·费路西都督。」闻言费路西差点把口里的汤喷到对面陪从官员的脸上,对他而言世间还有比这个更令他捧腹的事情吗?费路西强忍著大笑的冲动把汤咽进喉咙说:「殿下莫不是开玩笑吧。撒多大人手握兵权镇守一方,岂是我单枪匹马就能打败的?己「你误会了。」
王太子解释说:「并不是要你去彻底解决他,只是要你在武技较量中击败他即可。
至於比武的机会,那边自然有人帮你创造的。我想知道你敢不敢去与他比武?」
「哈哈哈哈。」费路西放声而笑:「这有何不敢,殿下不用激将了。」「你答应了?■」王太子追问。
「我答应了。」费路西确认说。
「我万分感谢你,欧德先生。」王太子大喜道:「我会写封证明书,盖上我的印章。你拿著这个去到海原后找我们的领事馆,自然有人为你安排一切的,你听从他们的就是。」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麽个安排,费路西心中暗暗冷笑,眼角一瞥,却发现那王妃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著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痴迷、茫然等诸多的情感。「这个女人太反常了,很怪异啊。」费路西心里想著:「我又不认识她。」
午后费路西就离开了这座王室别墅,就在他走出去的时候,一位官员迅速走到利纳塞卡王太子身边问道:「殿下对他很放心吗?二「放心又怎样?不放心又怎样?」王太子用手指头敲著桌子说:「成功很好,不成功也没有什麽损失。不过我还是希望欧德能为我效力,但愿我刚才没有白费口舌给他分析利弊。」
「咚!」
突然间王太子的手指头攥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到桌子上,「不对!」王太子说:「这次武技比赛是公主招亲的名义举行的,欧德应该知道他很有希望入选,为什麽刚才根本就不提这个呢?这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回到神英后不打算再来利纳塞卡了!」
旁边的官员却说:「这样的表现很正常,至少说明他没有什麽别的异心。
据了解,他一开始仅仅是为了赚回家的路费才参赛的。」
王太子瞅了瞅坐在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妃,陷入了沉思。
费路西仍然坐王室的马车回到下榻的旅馆,他的身边是齐拉特。费路西想起什麽事情,朝身边看了一眼,却看见齐拉特呆呆的坐在那里在傻笑,一边傻笑还一边搓著手,大概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幻想之中,费路西心里想道:你的美梦注定要破灭的,不仅是破灭,甚至会变成灾难也说不定。费路西的思绪又飘到了利纳塞卡王太子身上,这是一个有才干、有雄心的人。
回到旅馆,齐拉特又陪著费路西聊了一会儿方才离去。费路西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回味著中午与王太子的交谈。
「笃,笃,笃。」有人敲门,费路西走过去打开房门,一幅悬在帽檐上的轻纱出现在费路西的眼前。
敲门的人是个穿著不俗的女人,轻纱遮住了她的面庞,她很轻巧的闪进来,主动关上了门,然后洁白圆润的双手伸向自己的帽子并摘下来。费路西饶有兴趣的看著这位不速之客的举动,刹那问一张高贵美艳的脸蛋出现在他的眼前。费路西不禁下意识的赞叹一句,然后他才发现这张脸就在几个钟头以前还见过。
「王妃?!」费路西倒退一步道。
来者的确就是费路西中午还见到的安卡希莉娅王妃,她不说话,只是牢牢的盯著费路西一动不动。
一向无畏的费路西竟也被盯得心里直发毛,「高贵的王妃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来?」费路西试探的问道。
「你还敢来。」王妃所答与费路西所问基本没有交集。
费路西换个口气说:「王妃的拜访是在下的荣幸。」「你究竟想干什麽?」
王妃质问道。
费路西觉察到王妃情绪的不正常,小心的说:「在下此前与夫人并不相识,不知道夫人是什麽意思?」
王妃表情羞愤的挥起玉手,狠狠的向费路西的脸掴去,她的手指上还有坚硬的戒指,如果费路西的脸被打上那一定是剧痛外加皮破血流。费路西反应奇快,向后一退躲过了这记耳光。
王妃上前一步恨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