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并没有就此分开,他们都要去京城玉都,因此还是在一起走,只是没有了雇主与佣兵的关系。
「明天早晨就能到达玉都的码头了!」在船上哈格兴奋的说,他一定惦记著家里的两个妻子,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兴奋。
只有嘉美笑的很勉强。费路西感觉到了,但当著玛恩和哈格的面不好去问。晚上大家各自回房,费路西仍是习惯的拿本书乱翻。笃笃笃,听见有人敲门,费路西起身开门,原来是嘉美来了。
费路西觉得很不对劲,嘉美一反常态,一双眼睛火辣辣的注视著费路西,几乎就把费路西的脸烧伤。一向在嘉美面前很多话的费路西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是嘉美先开了口:「明天我要回家了。」
啊?费路西的心被掏空的感觉,他习惯了跟嘉美在一起的日子,难道就这样突然分手?
「我已经出来很久了,不能不回家。」嘉美继续说道。
费路西张了张嘴,想说几句挽留的话但没说出口,游子回乡天经地义,自己凭什么阻止她回家呢?
「我家在东南部珍珠省的安平城,我明天坐船到东阳换海船南下,很快就到了。」嘉美顿了顿:「我怕以後没机会再出来了,你会来看我吗?」
「我一定去。」费路西不敢再犹豫,又加上一句保证:「我很快就会去见你的。」咦?这样的话好像对另外一个女人也说过。
「你还记得在连云山里答应我的话吗?」嘉美柔声地说:「你答应过以後一定会为我出手。」
费路西迟钝了一下,说:「是吧。」他心里很奇怪嘉美为什么总强调这一点。
嘉美的心起伏不定,她似乎需要一点保证,需要一点确定,需要一点能使她安心的东西。她站在了费路西面前很近的地方,费路西甚至能感觉到嘉美的呼吸形成的气流拂过自己的脸庞,嘉美慢慢的闭上了眼,微微张著小嘴。费路西绝对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代表著什么。自然而然的费路西与嘉美的樱桃小口完美的合拢起来了,嘉美也很自然的扑到了费路西的怀抱里。两人享受苦彼此的温柔,很久。
嘉美走了,费路西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了。「我们就会再相见的。」费路西看著嘉美的离去的方向对自己说。
玛恩对费路西有些不舍,他认为费路西是个不错的人才。「你是有才能的人,假如你打算为国效力的话,别忘了我这个老家伙,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玛恩先生委婉的说,他怕伤了费路西的自尊,因为年轻人多半有股傲气,不屑於这样的施舍。可是他哪里知道费路西天生就是喜欢图省事的人。他要是直接对费路西说,你以後就跟我混吧,费路西多半就答应了,跟著这样的二级大臣起码少奋斗几年。可是玛恩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费路西反而没弄清他真正的意思,仅仅看成是客套话,没放在心上,玛恩先生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费路西告别了玛恩先生和哈格後,朝著第一武学院走去。现在他可是身价万元(当然是铜元)的人了,与在校时不可同日而语啊。不知道贝丝怎么样了,想起贝丝,嘉美的形象又冒了出来,跟贝丝你来我去的在费路西的大脑里抢地盘。头痛的费路西又想起了室友同学们,殊不知最念叨他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校长大人。
费路西在去第一武学院的路上转了个弯,直接朝贝丝的家走去。她会怎样对待我呢?费路西—边走—边思考苦应对方案,不断假设出各种可能性:最好是痛哭流涕投怀送抱,那我就甜言蜜语;还有可能是形同陌路,视若无睹,那我就死缠烂追,赌咒发誓;要是斥责怒骂,那我就使出苦肉计;最差……万一另有新欢……,不会吧,这才不到两个月多。
不知不觉贝丝的家到了,这是一栋独门小房子。可是现在贝丝不在,大概还在第一武学院上班吧。费路西只好无聊站在门口等候著,不断的对来来去去的邻居们施以微笑攻势。
再完美的计划也是有漏洞的,费路西深切的感受到了这句话。迎接他的不是痛哭流涕投怀送抱,不是横眉冷对,也不是恶言恶语,更不是第三者,却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狠狠一巴掌,力气毫无保留的一巴掌,饶是费路西脸皮厚也被打的彻骨的痛,就算他的先天真气是自动运行的,可真气也练不到脸上。
费路西对於计划外事件失去了反应能力,甚至不敢去捂脸,尽管他痛的很想捂。
是什么东西一闪?是泪光!第一套方案在费路西脑子里飞速的转起来,还好,逐渐步入计划内了,下面该痛哭流涕了吧。意外事件再次出现,在费路西构思甜言蜜语时,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佳人美女已经进去了,而才子英雄却被关在了门外。
无法进门的情况下,费路西唯一的选择就是在门外等著。他自我安慰说:反正我又不是没在大街上露宿过。
邻居们对小伙子很同情,几个心软的女人邀请帅哥去她们家里过夜。但杀了费路西也是不敢的,万一她们跟贝丝一样是未婚的,那自己在贝丝心里就被彻底灭绝了。不过话说回来,费路西美美的想,贝丝她还是很在乎我的,否则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漫漫长夜,门里门外的人都睡不著。门里的人越发恼火,这傻瓜又不走又不进来到底想怎样?
隔著窗户——
门里的人:「你为什么不进来?」
门外的人:「这扇门似乎挡住了你的美好身影。」心里说:「你不开门我怎么进来?」
门里的人:「我一直没锁门。」
门外的人:「……」
费路西像贼一样的开门,进门,关门,潜行,隐藏阴影。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去工作挣钱……」费路西小声的解释著,但很快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不用解释了!」贝丝很粗鲁的说。
费路西还没琢磨出来这句话的内涵是好是坏时,贝丝已经冲到了费路西的面前,紧紧地搂住了他,疯狂的吻著他,更可怕的是贝丝竟然还在脱衣服,脱自己的也脱费路西的。
费路西紧张的冷汗直流,被强暴这个屈辱的念头闪过?不能啊,宁可强暴也不能被强暴!费路西下定决心。
激烈的一夜过去了,费路西躺在床上回味著。付出的代价真不小,费路西想,不过感觉真的很爽,怪不得哈格要回家时那么兴奋。
费路西起身下床。
「干什么?」床上另一个人敏感的问。
「我要去……」
「我和你一起去。」贝丝想都不想的说。
「我要去厕所。」
这新生活开始的一天,梳洗打扮完毕的贝丝看起来容光焕发,风情万种,眼角眉梢无不流露出特有的诱人气质,简直迷死费路西不偿命。费路西大胆的色色的眼光看著她,使得贝丝心里十分的骄傲满足。
「我要去学院了,你老老实实呆著,不许出门,我会锁门的。」贝丝出门前说道。
「不要吧,我一定不再瞒著你出走了。」
「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我真的不会跑路了。」费路西发誓道:「我向天神发誓。」
贝丝沉吟了一会,又说:「只要你没钱,就不怕你跑掉,你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
费路西的账面有240金元的存单和身边两个金元、五个银元被没收,只留下了十几个铜元。费路西只花了一天的工夫就从万元户重新变得一贫如洗。
没钱的费路西只能逛大街,想起了学院的好友,他就去学院看望老朋友们。
「费路西你真了不起,能出去闯荡世界,好羡慕你哦。」法理奥一脸崇拜的说。
「费路西你在外面有泡到美女吧?」这当然是好色的塞尔的话。
「费路西你没事就好。」巴齐的话永远这么实在。
法理奥兴奋的提议:「为了庆祝费路西回来,中午我们找个地方去大吃一顿吧。」
塞尔马上表示同意,甚至进一步提议说:「当然是由挣了大钱的费路西请客。」
巴齐因为下午有课有些犹豫,不过他最後说:「既然是费路西请客,我不能不给面子,跷课也无所谓了。」
「天啊。」费路西再次头痛,请客?十几铜元只够请大家吃包子吧。
「费路西,忘了跟你说件事了。」贝丝用饱含幸福眼神的看著费路西说。
「什么事情?」费路西正躺在床上看书。
「校长找你。」
「学院开除一个学生还要校长亲自接见?」费路西嘟哝著:「没必要吧。」
「绝对不是的,校长还有求於你呢。」贝丝解释说:「他想让你代表学院去参加千年少年比武大赛。」
费路西果断的拒绝说:「不去。」他对学院也没什么感情,高昂的学费,看不起他的老师,虽然在那认识了几个朋友和贝丝。他早不把自己当学院的一份子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学院的一份子。
费路西本以为贝丝会劝他一番的,谁知道贝丝什么也没说。抬头看看,贝丝一副顺从的神情。费路西心头大乐:「你怎么不劝我去?」
贝丝温柔的说:「你说不去就不去呗。」
费路西调侃说:「这是不是就叫夫唱妻随?」
贝丝白了一眼:「原来你这么贫嘴。」忽然贝丝想起了什么,又说道:
「你还记得光甲术吗?那是校长要我代替他给你的。」
「还有这回事?」费路西惊讶得说:「原来校长早就算计我了?那当时你接近我也是这个原因?」
「是的。」贝丝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她十分的害怕,她一直不敢提这件事。
「原来这样。」费路西的语气很轻松:「我总算明白了。」他一下把贝丝拉到自己的怀里,在贝丝的耳边说:「不过你现在是属於我的。」贝丝听到这句霸道的话,反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躺在费路西的胸口上,今晚大概会做一个好梦吧。
费路西的日子过的很幸福,但闲著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再这样过下去,不就成靠贝丝养著的小白脸了?费路西决定找份工作,想来想去还是去了佣兵事务所。「贝丝不让远离,那我接本城内的工作总可以了吧。」费路西心里说。肉痛的交了5铜元後,他翻看著空闲工作簿。唉呀,本城范围的工作不多:摩兰王国大使的猫在东门附近走失;科图中将的妻子悬赏捉拿中将藏在城里的女人:码头急需大力工人;鸿发赌场和春风妓馆招聘打手。费路西边看边皱眉头,都是什么工作,简直不知所谓。看不到合适的,扔下工作簿,费路西拍拍屁股就要走,一个办事员恭敬的叫住了他。
「请问你是撒多·费路西先生吗?」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有位玛恩·赫克大人留下话说要找你,让您去他的府上见面。」
左右无事,去他那里玩玩也好,费路西按照玛恩留给他的地址一路摸索著在内城附近找到了这位工矿大臣的府第。果然是重臣,大门上面的牌匾还是皇帝陛下的亲笔书写,门口小广场立著象徵皇恩浩荡的大型雕像。
门官进去通报了好一会,一个仆人出来把费路西领进去。一路走过来,费路西对这样的豪宅十分新鲜,不停的左右张望,他内心对玛恩的府第赞叹不已。其实玛恩的府第在贵族王侯大臣们中是很普通的,只是费路西从前没见过比较豪华的府第,因而才觉得玛恩的家实在富丽。
沉迷於观赏的费路西忘记跟著仆人走了多远,来到了一间会客室门前。令人奇怪的是门口竟然站著几个侍卫打扮的人,看来里面还有其他的人。仆人打开门帘,示意费路西自己进去。费路西笑了笑表示谢意就走进去。
里面除了玛恩果然还有另一个人。这人坐在主位,面色苍白,气质高贵,衣著华丽,年纪大约五十左右。费路西心里猜测:肯定是一位比玛恩先生地位更高的人,说不定是位王公之类。费路西不敢造次,上前准备行礼,玛恩一摆手,说道:「不用多礼了,我们像从前那样就好。」
费路西对玛恩说:「玛恩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做佣兵?」玛恩关怀的问。
「现在做不下去了。」费路西说的是大实话。
「呵呵,你作佣兵有点浪费人才了,不想做些别的事情吗?」玛恩引诱费路西说。
「佣兵也不错啊,碰到玛恩先生这样的大方人就能赚很多呢。」费路西已经似乎看出玛恩的意图了,不往玛恩的话里钻,等著玛恩先开口求他。就在两人斗心眼的时候,屋子里另一个人说话了:「这位小兄弟,听玛恩说你的武技很不错,我天性喜欢看比武,你可以跟我的侍卫比试一场吗?」
玛恩对著费路西猛使眼色,暗示他答应。费路西看著玛恩的眼色,上前说:「在下就以微末之技献丑了。」侍卫主人当先站起来出门去,玛恩亦步亦趋随後跟著出去,费路西最後一个出去。
那几个侍卫哪里把眼前这个小子放在眼里,根本不屑与费路西比武,一群人互相推拖了半天才有一个下场,他对著费路西口吐狂言道:「我吉尔加三招内打败你。」
费路西感觉到对手气机强大,拔出剑沉声说:「阁下不觉得太狂傲了么?」
吉尔加亦拔出剑,不再多言,只见一股紫光渐渐地发散出来笼罩著吉尔加的身体。紫光越来越浓,吉尔加觉得蓄力差不多了,大吼一声向费路西刺去。
啪啪的电花顺著吉尔加的剑路闪动著,显然吉尔加是拥有雷电元素的武者。
费路西第—次遇到这样的强敌,趁著吉尔加蓄力时,他已经运起了光甲术,在外人眼里他的全身好像被一层银光制成的甲胄包起来了。
吉尔加异常吃惊,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修炼出了传说中的光甲,对手的实力远超出想象,需要他重新来估计。但他的剑已出手,无法收回,吉尔加一横心,反而全力加速前冲,大有一去不回的气势。
费路西威猛的大喝一声,抬手硬碰硬的格挡下吉尔加的全力一击,吉尔加的剑被挡住了但他发出的雷电元素却仍飞射向费路西,只听见劈劈啪啪一阵响,雷电元素却悉数被光甲反弹出来。
费路西心中很自豪,光甲果然是很有用的武技,要是没有光甲,刚才对付那些雷电元素,他还不知道会手忙脚乱成什么样子。
吉尔加的剑被费路西格挡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刺进了他的手臂,手臂顿时就发僵了。吉尔加不敢缠斗,猛地一退後撤数公尺,快速的运气使得手臂重新活络起来。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但吉尔加已经失去了信心,对手的实力只有深不可测这个词才能形容。不但有传说里的光甲护身,连随便一个格挡就能使他手臂暂时冻僵,而且看样子对方还未用全力。太可怕的少年了,吉尔加心想,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费路西身形迅速的移动,走位飘忽不定。吉尔加采取以静制动的办法,手紧紧地握著剑,仔细地感触著周围的一丝一毫的变化。费路西移到吉尔加的斜前方,身形一停,轻飘飘的一剑刺向吉尔加的咽喉。吉尔加判断这是虚招,身体仍然不动,只是用自己的剑封住了费路西的角度。
电光火石间,吉尔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他绝对不该习惯性的以常理推测费路西的招式。但後悔已经来不及了,费路西根本不是什么虚招,以费路西的实力也根本用不著虚招,两剑第二次相碰,吉尔加的手臂再次冻僵,比刚才更严重。费路西不会再给吉尔加第二次解冻的机会,趁著吉尔加手臂不听使唤时,费路西的剑已经架到了吉尔加的脖子上。
吉尔加垂头丧气,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