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无法离开瞬间的温暖,我的眼睛迷恋在微笑、羞涩和阳光之中,我的呼吸无法离开刚刚熟悉的芬芳,而这一切,都是来自甜美的可以融化我的赫色头发的埃嘉莎。
当云雾山林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赫色头发的埃嘉莎告诉我她要回家了,她说她住在南方的福陵兰城堡,然后她小心的问我会去看她吗?
这个精灵一样的赫色头发的埃嘉莎几乎在一瞬间充满了我空虚的生命,然后又问我,我会去看她吗?我该如何回答她,是否该拥抱她,直到她象云雾山林的积雪一样被融化?
当炎舞和君宁从东南方海兰色的爱琴郡回来以后,我送赫色头发的埃嘉莎离开了云雾山林。
整个云雾山林仿佛一刹那完全失去了对我的吸引力,我突然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旅客,一切时间和眼前的人们都仿佛是暂时的过渡阶段,连喝在口中的水都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可能快要疯了,我感觉快要疯了,我已经没有办法象从前一样一个人平静的生活了,我甚至无法入睡,每一分钟脑袋中都象有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匪徒在互相撕杀,一会儿塔瓦尔人杀死了布弋兰人,一会儿布弋兰人杀死了塔瓦尔人,一会儿杜德斯人在围着篝火跳舞,天啦,我的脑袋里面乱极了,更过分的是居然有一次是所有的塔瓦尔人、布弋兰人、杜德斯人和各种各样的族人整齐划一的举起手中的弯刀不停的嘶叫:我要拥抱,我们要拥抱!
我真的要疯了!
单身生活刚刚经过一个星期的煎熬,我就彻底的屈服于脑袋中的拥抱党徒,我请路过的信使带信去南方的福陵兰城堡,我在信中告诉赫色头发的埃嘉莎,我即将来看她,也很想见她的家人。发出信笺两天后,我留下了阿力克在云雾山林,只身向南,去寻找南方的福陵兰城堡。
我仅穿着随身的土黄色的便衣,带着血魔刀,便骑着坐骑上路了,经过四天多日夜兼程的跋涉,我来到了一个城镇,当我询问过路的旅客哪里是福陵兰城堡的时候,旅客告诉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福陵兰城堡,因为福陵兰郡内有十几个福陵兰城堡,最近的离这里有两天的路途,而且那个城堡就是福陵兰郡的关卡,进福陵兰郡必然要经过的地方。我问清了去的城堡的路线,便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当我从远处看到福陵兰城堡的时候,我一路风尘,全身除了汗迹就是灰尘,我来到了城堡前,这时候还是早晨,城堡的吊桥已经落下,但是行人稀少,我在城堡前犹豫了片刻,正准备策马进去的时候,突然城堡上面一声嘹亮的号角声,紧接着随着由远而近的杂乱的马蹄声,从城堡中冲出两排盔甲鲜明的骑士,数量至少有二十多名,将我左右围在中间,我大惊失色,右手握住了随身的血魔刀。
“古拉齐·埃嘉莎·伊公主殿下驾到。”
从城堡中又飞驰而出五匹骏马,首当其冲的正是我魂牵梦绕的赫色头发的埃嘉莎,她的身后跟随者四名骑士。
赫色头发的埃嘉莎更加漂亮和鲜艳了,头发象一团火焰在朝霞中熊熊燃烧,她的身上穿着墨绿色的蟠龙战袍,一匹雪白的狮子啸天驹神俊非常。秀丽的面容和水晶一样的亮丽的眼睛几乎让人眩昏。
“嘿,天藏。”赫色头发的埃嘉莎驱动着坐骑兴高采烈的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亲热的驱马靠近过来,“你真的来啦,人家等了好久了呢……”
我心中暗叫不好,她父亲是个郡主,天啦,怎么会碰上个郡主的女儿。
随后的时间对我来说超级的漫长,在整个城堡中,无时无刻的都有亲兵和骑士,我根本没有单独和埃嘉莎相处的机会,我非常不习惯这种贵族式的城堡,我几乎把它当成了一座石头监狱。
同时,我对礼仪的反感使我如同未开化的土人,而且福陵兰郡的方言使我感觉身处异邦,唯一庆幸的是,暂时不用见到福陵兰郡的郡主,因为他和他的夫人都不在这个城堡,他们住在离这里五天路程的福陵兰郡的首府斯普林霍尔,那里有福陵兰郡最大的城堡:银龙城堡。
赫色头发的埃嘉莎已经派出了骑士,告诉银龙城堡的郡主夫妇,我的到来。我不知道她怎么向她的父母描述的我,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同时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担心。
但是一切因为一件突发性的事件改变了,在我来到城堡的第三天早晨,城堡中出现了骚动,原来城堡附近出现了数千名尸面族人,而城堡的守卫骑士仅仅只有数百名。
我自然请缨上阵,要了二十名骑士,在城堡前摆下阵势,一个上午留下了数百具尸面族人的尸体,第二天,尸面族人撤退了。
此战居然被埃嘉莎经过夸张的描述,转告了福陵兰郡主夫人,也就是埃嘉莎的母亲。
拜见完福陵兰郡主夫人第二天就派我到了福陵兰郡的西面重镇特兰克福,协助福陵兰郡主清剿附近强悍的叛乱分子。
福陵兰郡主见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孔黝黑的男人,如果不仔细分辨他脸上岁月的痕迹和刀锋一样的眼睛,甚至会被他有些蹒跚的脚步所迷惑,我知道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武士之一,虽然他现在沉默寡言,我相信他能洞察秋毫,而且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会用粉碎性的力量将对手击倒。
在上次战役中和我一起迎战尸面族人的二十名骑士是埃嘉莎的亲兵,所以一直跟随在我左右,而当我到达重镇特兰克福以后,福陵兰郡主也没有对我做任何任命,只是叫我参加即将开始的清剿行动。所以,这跟随我的二十名骑士就是我全部的队伍。
清剿行动之前,我叫部下收集来了叛乱分子驻地附近的地图,并且也从侧面了解到福陵兰郡主准备攻击的大致路线和方向。
叛乱分子人数不多,福陵兰郡主方面有十倍以上的绝对优势兵力,而且叛乱分子所占据的地形毫无优势而言,所以可以断言,此战将是以压倒性优势狂胜,我认为此战无非是要杀一儆百,抓住叛乱头目才是制定攻击策略的重中之重。
在福陵兰郡主准备清剿叛乱分子之前,虽然自己有了很多想法,也有了详细的计划,但是却认为没有什么必要去毛遂自荐,也许福陵兰郡主手下强手如林,所以决定自己到叛乱分子溃逃必经之路去埋伏,如果福陵兰郡主百密一疏,我也可以做个善后工作,决心要辅助福陵兰郡主清剿叛乱分子。
想想可笑,自己以前也就是个叛乱分子,如今却……为虎作伥,我甚至疑惑自己变化为什么如此之快,难道真的被我不愿意承认的情欲遮蔽了双眼?
在凝视过她玲珑有致的侧影以后,在聆听过她的轻声细语以后,我还有什么不能忘记和放弃?我只想牵住她的手,看她对我象春天的花朵一样盛开。
在清剿全面展开以后,我和我的二十个部下离开了福陵兰郡主的大部队,直接埋伏在一条名叫翠绿溪谷的山谷中。
叛乱分子的驻地位于一个山区中央,叛乱分子如果溃逃,肯定不会选择东面这个方向,因为东面是重镇特兰克福,以叛乱分子有限的兵力攻击特兰克福的城堡和工事,简直是以卵击石。
而山区的西面和北面是这次清剿大军进攻的方向,所以这两个方向一般来说也会象铁桶一样牢不可破。
山区的南面是人迹罕致的沼泽,终年弥漫毒雾,从来没有人能从里面生还。
所以,如果叛乱分子逃蹿,只有选择西北,东北两个方向,东北方向是往福陵兰郡的繁华地带,地方驻军和密集的城堡将对叛乱份子造成致命伤害。
所以推测,虽然西北是重兵交界地带,最后叛乱分子很可能会孤注一掷,而选择强行突破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有一个名叫灵水的村庄,经过村庄以后,有两条路,一条经过翠绿溪谷通向比利卡亚平原,一条经过边卡通向邻国。
仔细考虑以后,我决定埋伏在翠绿溪谷,如果真的有叛乱分子能冲破重重包围而到达这里,那也将是强弩之末而已。
由于叛乱分子的英勇抵抗,战斗比预期的时间要漫长,在经历了一次月圆以后,我派出去的探子来报,叛军驻地已经被攻陷,但是匪首以及少数亲信党羽逃出了福陵兰郡主大军的封锁,下落不明。
第二天,翠绿溪谷的薄雾还未散尽,从靠近灵水村的溪谷入口附近惊飞起成群的雀鸟,立刻哨兵来报,发现数十名骑士靠近翠绿溪谷,怀疑是溃逃的叛军。
我立刻命令副队长率领六名骑兵埋伏在一个狭长地段两旁的树林中,准备切断对方后路,并且在高处布置下了六名弓手,叫他们听我号令就乱箭齐发。
最后,我带领八名骑兵埋伏在翠绿溪谷的要道上,准备正面阻挡叛军的去路。
不久,随着一阵水花乱溅的马蹄声,一队逃亡的骑兵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为首的面孔黝黑,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坐骑,身上的铠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浑身沾满了黑色的血迹,一头乱发用一根暗色的束带捆扎着,比较奇特的是,右手上的武器是一柄巨大的铁锤。后面众人看起来也都十分疲惫,而且衣裳褴褛。
这队亡命的骑兵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名骑在马上的叛乱分子翻身落马,身上赫然插着两只利箭。紧跟着,一队盔甲鲜明的骑兵从他们身后的树丛中冲了出来。
这是开始约定的攻击信号,只要副队长发现他们全部走进陷阱,就开始攻击。
“围!不要放过一个!”我大喝一声,带领着骑兵从埋伏的隐蔽之处阻挡在叛军前面。
“冲啊,他们人少,一个拼一个啊!”被突然攻击的叛军仅仅慌乱了一会儿,立刻集中队伍向我们猛扑过来。
我将骑士冲锋的长矛挂在马鞍之上,拔出了血魔刀,扬空一挥,立刻从翠绿溪谷两旁的高地上飞出了几只利箭,迎面冲来的骑兵又有数人翻身落马,有一个凶悍的骑兵已经几乎冲到了我带领的队伍的面前,一只羽翎箭带着哨音穿胸而过,我将坐骑的缰绳一带,侧身躲避过他迎面的撞击,顺手一刀,正正砍在他的背上,他和他的坐骑轰然倒在溪水之中。
“杀!”我看被围的叛军在弓手的射杀和周围骑兵的围堵下已经剩下五骑,一挥刀,带领八名骑兵开始缩小包围圈。
战场中又倒下两名叛军的骑兵,现在只有为首的大铁锤和两名持刀的叛乱分子在垂死挣扎。
我部属中的两名骑兵正在和大铁锤鏖战,这时负责切断后路的副队长也加入战团,大铁锤看见副队长的盔甲标志后,立刻甩开原来的两个对手,不顾一切的追赶副队长,大铁锤避开副队长的冲刺后,一锤正打中攻击者的坐骑,攻击者立刻被重伤的战马掀在一旁,大铁锤冲到落马的副队长面前,大吼一声:住手,不然砸扁他的头。
周围激战的骑兵勒住了坐骑的缰绳,将最后的三名叛乱分子围在中间,双方立刻僵持住了。
大铁锤面前的副队长脸色惨白,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大铁锤环顾周围的骑兵以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们走,不然杀死他。”
我回头示意其他人围住,然后一提缰绳,走到大铁锤和他的两名部属面前。
“办不到,放你走可能我们都会被治罪的。”我盯着大铁锤的眼睛答道。
“你就是那个想做福陵兰乘龙快婿的小白脸吧,狗娘养的。”大铁锤对我啐道。
面对这样的羞辱,我整个胸膛的血都在沸腾,我感觉怒火简直可以将自己焚烧。
“啊……”大铁锤后面的一位部属瞪着我的脸显出惊讶之色。
“豹子斑。”大铁锤也看着我的脸惊讶万分。
“血豹天藏,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惊讶的部属问道。
“他是谁?”大铁锤也惊诧莫名。
“血豹天藏,四年前席卷整个波庞王朝的黑暗骑士叛乱的首领之一。”
“你是谁?”我惊赫的程度几乎如同晴空霹雳,居然有人认出了我。
“我当时在炎虎骑士团,曾经在对抗魔龙布雷尔一战中有幸和阁下并肩作战,阁下发怒时的豹子斑纹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大铁锤的部属答道。
“啊,是这样。”我看着地上的副队长,显然他听见了所有的谈话。
“后来我返回了福陵兰老家,应征加入了福陵兰郡主的军队。”大铁锤的部属继续说道。
“那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我环顾四周包围的骑兵,他们距离稍远,不会听见我们的谈话,可是地上副队长,一定不能留下他,我边考虑边问大铁锤的部属。
“他奶奶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本来是福陵兰郡主的军队之一,这八年来一直在深山中为福陵兰郡主打造盔甲和武器,他想私自扩充军队,结果事情败露,波庞王朝的撒帝亲王派人来调查,他就狗急跳墙,反咬一口,说我们是叛乱分子,杀人灭口。”大铁锤骂道。
“好,把地上那个抓到马上,然后跟我来。”听完他们说的,我主意已定。
大铁锤一把将副队长抓到马上。我立刻拨转马头,抽出血魔刀,一带缰绳。
“其他人让开。”我对阻挡道路的骑兵喊道。
挡在道路中央的骑兵闪开一条道路,我和身后的三名叛乱分子缓缓向他们走去。
当我们已经走进了八名骑兵的中间,我猛然一举手中的血魔刀,大喝一声:“杀!”
立刻,周围飞来数只羽翎箭,一箭正中大铁锤的左目,大铁锤象发狂的狮子一样咆哮着,我返身对着大铁锤就是一刀,血魔刀落处,大铁锤身首异处。在收刀的瞬间,我也割断了大铁锤马鞍上的副队长的喉咙。
其他几个骑兵的长矛几乎同时刺进了后面两个叛乱分子的身体,刚才那个认出我的部属用恶毒的眼睛瞪着我,牙齿中挤出几个字“狗娘养的……”
我在已经被染红的溪水中跃马而前,再次扬起手中的血魔刀,这个临终前诅咒我的叛乱分子的头带起一阵鲜红的水珠,缓慢的从半空中落在喧闹的马蹄旁,溪水升起一层薄薄的红色的雾气。
战斗结束了,我们损失两名骑士,五名受伤,十七名叛乱分子尽数被歼。
在大铁锤和它的追随者的首级被呈上以后,福陵兰郡主并未对我的战果做出任何表示,直到几天后,赫色头发的埃嘉莎从城堡派来了信使。
“我的勇敢的天藏,
尽管你没有告诉我发生在翠绿溪谷的事情,但是在我居住的城堡中,很多人已经在谈论发生在翠绿溪谷战斗的每一个细节,我真为你骄傲,他们都在谈论我的天藏,是啊,属于我的天藏,他们谈论的时候,惊叹你的勇敢、智慧和果断,但是我丝毫都不惊讶,因为在这里,最了解你的就是我啊,我把这个精彩的故事告诉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十分高兴,甚至准备提议父亲给你一只军队,母亲请我转告你,几天后银龙城堡将举办福陵兰的家族谢神宴会,母亲希望你能坐在我们家族的桌席中。
我知道你可能并不在乎这些,但是我想你知道,因为你,我这几天都沉浸在快乐之中,你给你的小埃嘉带来了她未曾奢望过的自豪和荣誉。”
信笺的末尾,署着小天使的名字,等待你的埃嘉。
我从军营到达城堡的时候,看见了正在期待着我的赫色头发的埃嘉莎,傍晚的红霞穿过城堡高耸的石窗,透过狭长的青石长廊,洒在埃嘉莎的身上,她美极了,穿着一件金黄色的紧身长裙,长裙的下摆从中间分开,雪白色的长裤时隐时现,裤脚的周围精致的吊着一圈吉祥的祝福节,在轻盈的走动时,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