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村子也走遍了,依然没有苍曦遥的下落,白羽玥阙觉得很丧气。
赛罕只能安慰她说,既然有人吹过那首曲子,应该就只有苍曦遥了。
梦中的曲调
白羽徵也说道:“那个乞丐说什么‘落凤溪上’,‘上’可以确定不是上游了,但是‘落凤溪’是确信无疑的,咱们沿着这条溪水去找,一定没有错。”
白羽玥阙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得知苍曦遥可能活着的消息,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
反正时间还有的是,现在就放弃,未免太早了。
“明天一早就走吧,估计雨也下的差不多了。”
白羽玥阙看了看天时,这雨可是下了好多天了,而且现在渐渐有变小的趋势,希望明天真能天晴吧。
晚上的时候,老太太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却是一人一间,十分安静。
几人换了换衣服,擦了擦身子,才一身爽利的准备睡觉。
刚刚躺下,白羽玥阙想象着下一个月的行程。
是,虽然在落凤溪上游找不到苍曦遥的踪迹,但是下游还有很多机会。
至少,她有了一个希望,苍曦遥还活着。
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敲打着窗户,白羽玥阙缓缓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睡着了吧?”
过了一瞬,忽然有一个声音忽然道。
“放心,老婆子的药还是很厉害的。”是老太太的声音,“动手吗?”
“慢着,害怕她忽然发力,还是要试一试。”
话音渐息,屋内的四人,没有听见。
睡梦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切的笛声。
绵绵密密,又哀婉清扬,但是喜悦的声调里,却分明藏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仿佛情人在耳畔低语。
熟悉的曲子,熟悉的背影
绵绵密密,又哀婉清扬,但是喜悦的声调里,却分明藏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仿佛情人在耳畔低语。
白羽玥阙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是《有凤来仪》!
“曦遥!——”
白羽玥阙一下子就爬起身子,竖起耳朵倾听。
是的,没错,确实是《有凤来仪》!
虽然吹笛子的人在某些细节并不熟悉,而且稍有些难度的音调也吹奏不出,但是这的确的如假包换的笛子版《有凤来仪》,她只在宫里吹过!
白羽玥阙冲了出去,顺着笛音慢慢的开始寻找。
笛子吹奏到极高点,忽然持续不下去了。
于是音调一转,又换成了《梅花落》!
直到跟到落凤溪边,她远远的看着溪边似乎站着一个人,穿着长衫,背对着她,那身形,似乎真的有苍曦遥的影子!
“曦遥……”白羽玥阙忽然缓下了脚步,远远的看着那个人。
步子,即沉重,又雀跃。
大屋内。
“他们,真的中了迷药了吧?”
又是一轻声的问询,是那老太婆的声音。
“大内的东西,当然。”另一个声音道。
“还等什么?动手!”老太婆兴奋的冲了进去。
“两位,晚上好啊。”
屋子里,白羽徵端坐着,笑眯眯的看着冲进来的不速之客。
“你们……”
老太婆和一个黑衣年轻人进来,看到这个景况,不免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你们不是喝下了那碗放了迷药的粥吗?”
“好你个死老太婆,竟然敢下肚害我们!”赛罕大笑着。
反客为主
“好你个死老太婆,竟然敢下毒害我们!”
赛罕大笑着,“幸好白三哥劝我们不要喝,要不然呐……”
“为什么?我做的天衣无缝,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老太太问。
她是提前喝下了解药,所以才不会有事。
“我们什么也没发现,只是没有喝而已。”寒霜也笑道,“我们在外面,绝不吃东西。”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吧?”白羽徵微笑着坐在椅子上,一副公审的感觉。
“你认为,我们一定会放弃?”那黑衣人拔出利剑,势要拼命一搏。
白羽徵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而当黑衣人想要冲上来之际,忽然间,他突然不动了。
低下头,他分明看见,自己的胸口,忽然多了一根银针!
又抬起头,瞪大眼,张开嘴,他怎么也没想到,做了一辈子刺客的自己,会死在刺客的手上!
白羽徵逼近,他一声冷笑:“其实我知道,你是来自东海王家的。是皇后派你来的,是吧?”
刺客倒在地上抽搐,只是,听到他的这句话,他的瞳孔微缩了那么一瞬,而后,便陡然放大。
他死了。
白羽徵冷冷的踢开这具尸体,几个暗影卫的人跳了出来:
“三殿下,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公主的消息!”
白羽徵一愣。
老太太大笑:“任你奸诈似鬼,也救不了那个丫头的性命!”
白羽徵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她在哪?”
原由
老太太仰天长笑,虽然生机渐渐散去,眼睛里却卓然发光:
“她?她现在,已经下地狱去陪我的乖孙女儿,陪我们一家人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害我们!”赛罕也不禁大声吼道。
“因为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公主,她只是遇到了一次危险,却害得我们郑家一家人!”
寒霜似乎回想起什么,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
“你是……你是郑贵人家里的……”
是的,她们全都想错了!
笛子版的《有凤来仪》,白羽玥阙只吹过一次,在宫里。
而且,当时,苍曦遥的的确确的听过。
但是,她们却忘了,听众,不止一个苍曦遥!
“哼!”老太太声音尖利的大笑,“因为她,不仅仅是我的乖孙女儿,我们全家九族都被抄家,发配到这附近。去年端国进攻,阖家只有我一个老婆子逃了出来!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白羽玥阙所赐,她该死,她……”
话还没说完,白羽徵已经铁青着脸,捏碎了她的喉骨。
他一回头,朝着那些暗影卫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啊!”
……
水边,白羽玥阙靠近了那个吹笛人,一转身,看见他蒙着面,不愿意以真实面目显示。
等她靠近的时候,那人却转过身,不看她。
“是曦遥吗?是不是你?是不是?”
白羽玥阙靠近,她呼吸急促,伸出手,就想掀开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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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白羽玥阙靠近,她呼吸急促,伸出手,就想掀开他的面具。
等到白羽玥阙的手已经伸到他的面具之下,指尖能够感受到面具冰冷的触觉之时,忽然,那人一股劲风袭来,正中她柔软的腹部。
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被这股劲风推得后退了几步。
但是身后,就是悬崖!
下坠的时候,她分明看见那人掀开了面具。
不是苍曦遥,不是苍曦遥!
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问。
等到她坠落的一瞬间,她终于被拉回了原先的思路。
仇家太多,是自己太大意了。
只是,这一次的大意,没准又是要了她的命!
“扑通!——”
上面山崖上的男子,冷眼的看着,他身后,白羽徵一行人已经赶到。
只是,悬崖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你们来晚了一步,她已经死了。”
淅沥沥的雨幕里,他身边不远处的落凤溪,由于吸纳了大量的水源,而暴涨汹涌。
可以说,摔下去,绝对是九死一生。
听到他的话,寒霜一下子晕了过去。赛罕扶起寒霜,也是一脸的震惊。
而白羽徵,则是狂吼了一声冲了上去。
暗影卫也没有闲着,和那个崖边上的男子纠斗起来。
其实那男子武功并不高,他能顺利把会武术的白羽玥阙推下去,靠的,就是白羽玥阙心生动摇的那一瞬间。
心魔,才是人最大的障碍。
“玥儿!——”
江水滔滔,白羽玥阙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死人是什么
在黑暗湍急的水流中沉浮,就连白羽玥阙也觉得,自己应该死过好几次了。
死命的抱住一块被山洪冲下来的巨树,用腰带把自己死死的绑在那棵大树之上,随着水流颠沛起伏,在黑暗之中四处冲撞……
恍惚之间,感觉自己似乎被冲到了下游,冲进了一处决堤的口子。
接着,又随着大水冲进了一个沟渠之中。
一路的石头、泥沙,冲的她晕头转向,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随水漂流了一夜的她,早已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呛了多少水,也不知道被小石子打中了多少次,她唯一坚定的信念,只有紧紧的抱着大树,其他的一切,都随水而动。
等到一切都结束,白羽玥阙也觉得自己好像死了几百次一样,终于被大水冲到了岸边,接触到柔软的泥土,她晕了过去。
“爹,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哥哥趴在沙滩上?”
好久好久,雨已经停了,正午,久违的太阳在头顶上照耀。
一个渔夫模样的人牵着儿子在沙滩上走着,才有人发现躺在沙滩上的白羽玥阙。
她此时还穿着男装,头朝下俯卧。
只是浑身上下冰冷冷又湿淋淋的,怎么看怎么像一具尸体。
“别看了,那是死人。”
做父亲的一把掩住儿子的眼睛,摇了摇头。
只怕,这个不幸的人又是被大水冲进来的吧?
“死人?死人是什么?”年仅四岁的儿子显然不能理解什么叫“死人”。
死的活的?
年仅四岁的儿子显然不能理解什么叫“死人”。
他的周围,也没有人是“死人”的这种属性。
渔夫摇摇头,没有跟儿子解释这个。
不过,当他眼睛一瞟,落在白羽玥阙腰间的时候,看到她缠绕在衣带上的沉甸甸的荷包,不仅仅眼前一亮!
再看看白羽玥阙,虽然一身泥污,不过那衣料看上去倒还名贵,似乎还有点小钱的样子。
反正这人也死了,留着也是白留,不如便宜了我算了。
这样想着,他吩咐儿子站在一边,自己去拉那个绣工精美的荷包。
没想到那荷包,被白羽玥阙死死的压在身下。
他一拽之下,没有拽出来。
于是他有些恼火的去推开白羽玥阙的身体,等她翻转以后,他才发现这荷包原来是绑在腰带之上。
不过腰带系在白羽玥阙身上和大树上,绑得死死的,一时之间,他反而拽不开。
他恼了,反正面前的公子只是一具死尸,还有什么忌讳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插在腰间的鱼叉,高高扬起,将锋利的刀刃对向下面的人儿。
“啊!——”
叫的是他的儿子,他拍着手,笑道:“爹,这个哥哥的手指动了。”
“哈?”
渔夫愣了愣,眼睛看向那个脏兮兮的“死鬼”。
可不是,她的左手指动了,右手指也动了,接着,眉头也皱起来了!
然后,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猛地睁开。
她,还活着。
只不过,看到了面前一脸凶狠的男子,和他手里扬起的鱼叉……
大难不死
只不过,看到了面前一脸凶狠的男子,和他手里扬起的鱼叉……
白羽玥阙显然把他误认为是昨晚那些刺客的同党。
叹息一声,即使到了这些,还是挽救不了死亡的命运么?
“爹,哥哥醒了!”
孩子的笑声将渔夫心里的凶狠全都驱散了。
他愣愣的收回渔叉,憨厚的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白羽玥阙一愣,这不是来刺杀自己的?
她挣扎了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触目所及,全是自己不熟悉的景致。
而那棵救命的大树,还牢牢的绑在自己身上。
想要去解开腰带,不料她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扯开绑得死死的绳子。
无奈之下,只好向渔夫求助:“这位大哥,能否借一下渔叉?”
渔夫递过了渔叉,有了锋利的刀刃,白羽玥阙很快割开了腰带。
想起这一次随水漂流的惨状,她不仅浑身发毛。
这一年来,她学习弓马骑射、剑术拳脚,水性依然还是不怎么通的。
这一趟居然没有淹死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命格太硬,连天都不收。
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本贴身的长剑早已经被水冲走,衣服湿漉漉的,整个人犹如泥水中打滚的小猪,脏兮兮臭烘烘的。
看看荷包,里面倒是还有不少散碎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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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饶
白羽玥阙于是将渔叉还给渔夫,又拿出一两银子来给他。随后拱拱手道:
“多谢这位大哥。小弟昨日不甚掉下落凤溪,随水漂流至此,不知此处是什么地界?”
那渔夫听她口音清朗,吐字如同叮咚泉水一般,虽然面色泥泞,可眼睛却黑白分明,格外有神。
听到她问话,便回答:“这里是上饶。离落凤溪可有一段距离呢!前一阵河水暴涨,冲毁了堤坝,与我们这里的元江相通,想必公子便是这么来的吧。”
白羽玥阙默然,她看过苍曦遥积存下来的云州地理志,知道上饶在落凤溪东面,盛产粮食,是著名的鱼米之乡。
不过上饶和落凤溪并不相连,里面自有一条河流元江。
想必真是因为这几天涨水,山洪冲毁了堤坝,将原本不相通的两段水道连接在一起,才把自己带过来的吧。
不过好歹,自己还没死不是。
叹息一声,白羽玥阙又道:“不知这位大哥可有换洗的衣服,这一身实在是……”
渔夫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家在这里不远,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先去我家换衣服。”
白羽玥阙自然欢喜不尽,连忙跟着他去了不远处的草屋子里。
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出来的她,虽然穿着粗布衣,不过,却格外的俊朗。
“哦,哥哥出来了,好漂亮啊。”
…
PS:终于回来了,呼呼,累残了……
陈家沟
“哦,哥哥出来了,好漂亮啊。”
看到白羽玥阙一身松快的出来,倒是风度翩翩的。小孩儿不由得拍手大笑。
白羽玥阙面露微笑,她此刻虽然是苏咏絮的外貌,但也清秀俊俏的很。
尽管是粗布麻衣,干干净净的穿在身上,也比寻常人家的公子好看得多。
不过,这一辈子,她听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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