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一会,那弟子出来,径直告诉秦如风,“不行,大师兄不允!老汉,请回!”
秦如风见得到如此回答,也算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正准备转身离去,只听身后传来厚润洪亮的声音,“慢着!”秦如风一听,便知道是追风堂总管苏远。他本已迈出的脚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气宇轩昂的苏远,远远地喊了句,“叫俺?”
苏远缓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审视这个显得倔犟的老汉。刚才听说了门口来了一位自称受过风堂主恩惠的老汉要帮风堂主解毒,心下产生疑窦,觉得此人来得突兀。当他看到这个老汉,心中更觉得此人可疑,虽然他外表显得老迈,可是那眼神,清历有神,与他外形不符。他走到秦如风近前,低沉而略带严厉地问道,“老汉何方人士?”
“俺是齐镇的!”秦如风对着苏远,一躬腰,恭敬地回答。
“嗯,离这里不近哦,你赶了几天路呢?”苏远看似随意地和秦如风扯起话来。
秦如风忙伸出手指,对着苏远比划了下“八”,说道:“俺心急,坐马车,赶了十天路!你看这脏的!”说罢,还拉拉自己皱皱巴巴的衣裤。
“哦。听说你十年前受过风老之恩?”苏远不急不徐得问着。
“十年前,俺家里糟了匪,俺闺女被强人抢到了爆龙寨,是风老帮我把闺女救了回来。俺闺女现在已经嫁人了,这次就是她听夫家说的。非要俺赶来,看能不能帮忙呢!”这件事,秦如风曾听师傅说过此事,此时便将它用上了。
苏远见秦如风答得滴水不漏,便开始有些相信秦如风了。
“听说,你有办法解毒?”苏远细细观察着秦如风的神情。
“嗯,俺家里祖传的,以前家里也是行医的,后来因为战乱,就没有做了。现在老了,又没有本钱,就在镇里替人看看病。”
“是吗?那你先给我看看如何?”说着,已经有人抬来张桌子,两张椅子。
秦如风坐下,认真地替苏远把脉,思考了会,对苏远说,“脾虚肝旺;阴虚和气虚,心气不足,最近您忧思过重,劳累过度,饮食偏寒,是吧?”
苏远心里一惊,这老汉说得和前几日来的郎中诊得一模一样。最近,因为老堂主中毒,忧虑异常,而张逸又执意认为一定是秦如风所为,向武林各派发放帖子,十分忙乱,这一下就病了。苏远重新打量了老汉一眼,想着张逸既然说老堂主如果再昏迷下去,估计就没有希望了,不如让这老汉试一试,说不定有希望呢?所谓病急乱投医,此时的苏远才深切体会这一句话的含义。
“走吧,就让你去为风老试试吧?”说罢,让秦如风前行。
秦如风完全没有料到苏远会同意他进去,心下推测师傅中毒恐怕比较严重,否则苏远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呢?想到此,心情沉重不已。
苏远在后跟着秦如风,刚刚走了几步,便使了七成功力向老汉袭去,可是见他好像完全不知,在快要接近老汉身体时,才收掌。此时,对这老汉有了几分信任。客店
待听到秦如风越窗而出,我急急掀开帐幔,读起信来。
“云儿,你在此等我,若我五日内未回,你就自己走吧!如风”
哼!你不让我去,我还偏去!胡乱将信塞回信封,走到床边,取过枕边的银票和碎银,数一数,他还真是大方,足足有两千两银票,一百多两碎银。我将银票贴身放着,碎银纳入怀里,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房间。
“小二!”
“来了!客官有何吩咐?”
“将园子里那辆蓝布马车卖了,帮我买只好骡子,要温驯些的!多余的银子再帮我买个斗笠、一只皮水袋!”我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咧,小的这就去办!”
驴子太小,走得也特慢,马倒是快,可是我不会,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骡子。骑骡子,应该不会太难吧?
一袋烟的功夫,小二牵来一匹黑骡,骡子背上驮着我要的东西。
“客官,水袋已经灌满了,这是剩下的银子。”小二堆着笑,哈着腰,将几十两碎银递了过来。
“知道追风堂怎么走吗?”
“客官也去追风堂?最近去的人可多了。”说罢,在地上为我指画如何走。
“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摇摇头,顺手扔过去一个银角子。
“要是有事,叫小的就好!”小二哈着腰,笑眯眯地对我说。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那头黑色的骡子,见它体魄雄壮,毛色光亮如绸缎。看着这体形似马的大骡子,心里只是后悔,真该要匹驴来!我先用手轻轻抚摸骡子的头,它只是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感觉它还算温顺,便轻轻在它耳边说,“骡子,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你乖乖地载着我,我会对你好!”它又眨巴眨巴眼睛,还叫了两声,仿佛它已经听懂了。我心下以为这骡子真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我拉住骡子的缰神,便翻身而上,可还没有等我坐稳,它竟然上窜下跳的将我摔了下来。我“嘣”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我泪花直冒。我狠狠地瞧着骡子,卖了它,换驴?这匹黑骡子,没搭理我,优哉游哉的走到鲜嫩的青草旁,啃起青草来,偶尔歪着脑袋看看在一边咬牙切齿的我,乌黑的大眼睛里还露出一丝嘲讽。
看着它那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就不信自己还骑不上它了。我淌着汗,勇敢地不断重复上骡,摔下,又上骡,……在我被摔得七荤八素,几近绝望之时,终于稳稳地骑了上去,刚刚抹了抹汗,还没有等我露出胜利的微笑,它已经两腿翻花,“得得得”地奔起来。我身子一仰,尖叫一声“啊——”,赶忙抓紧缰绳,夹紧骡子,殊不知这骡子反而更加狂野地奔起来。我不再敢夹紧,只是死死抓住缰绳,就这样奔了一会,终于缓了下来,我也不急,由着它慢慢在路上走着。炎炎夏日,树木,道路都被晒得焉了吧唧,只有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着。
正文牭诎苏?意外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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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风随着苏远走进了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追风堂。穿过游廊,跨过亭台水榭,七弯八拐,来到了师傅的卧室前。一路上,戒备森严,五步便有一个追风堂弟子守卫。正当他们要迈进房间,只听见远远处响起一声高喝,“慢着,苏总管,这是什么人?”
苏远眉一蹙,那本已经跨进房间的脚,又收了回来,放回了房外地面上。“张逸!这是我找来的郎中。”苏远指了指身后的秦如风,对张逸说道。
“哦!”张逸应了几句。然后迷着眼,缓缓地向苏远和秦如风走来,边走边打量着这邋遢的老汉。张逸;自视甚高,一见老汉,心里压根不信这老汉会什么医术。苏远连这种老头也当成郎中,看来他已经乱了阵脚。想着想着,不觉嘴角隐约现出了一抹笑意。苏远领着秦如风进入房间。
秦如风一跨入房间,便看到昏迷在床的师傅,脸色青灰,面颊消瘦,双眼紧闭,嘴唇发乌,一看便知病情危重。心情禁不住更加沉重了,眼眶不禁有些红了。
苏远狐疑地瞧着秦如风,不动声色地说道,“老汉请!”
秦如风认真为师傅把脉,只觉其脉象微弱,心又沉了几分。
而苏远满怀期望的看着秦如风!
秦如风号完脉,又仔细检查了师傅的唇、舌,不见异常,又仔细翻看师傅身体的各个部位,唯一特别之处便是身体局部出现红肿。秦如风检查完后,基本断定师傅一定是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慢性毒药。他回身,问苏远,“烦请总管向俺说说风堂主是如何中毒的,行吗?”
苏远点点头,向秦如风慢慢道来,“堂主喜食荞麦,他二徒弟秦如风十二天前来探望并送来一些孝敬堂主,第二日,堂主便吩咐用其做早膳,用过之后便照常处理堂内事务,到中午,竟然开始有些发冷。起初堂主以为是年龄大了,有些伤风,也不在意,可是过了一天,便开始食欲减退,不思饮食,堂主便给自己开了些药服用。可是情形依旧不见好,十天前便昏迷不醒了。”
秦如风一直待在京城,这一定是有人易成他的模样将有问题荞麦送给师傅,可师傅本就是易容高手,极少有人能骗过他的。为何这次……于是,他继续追问苏远,“那堂主亲自见的睿王吗?”
“哦,那倒没有。睿王来得匆忙,说有公务在身,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而堂主和我当时因为出门处理事务,并不在堂内,是堂主大徒弟张逸见的睿王。”苏远详细地向秦如风解释当时的情形。
“哦!”秦如风心下已经一切了然,不过此时最要紧的是为师傅解毒。
“可否为我准备一些热水?”秦如风问苏远。
“好的!”苏远便向下人吩咐去了。
偷着这个空,秦如风从怀中取出雪莲玉清丹,用手掰开师傅的嘴,给他服下。虽然目前不知道师傅中了何毒,但是雪莲玉清丹至少可以用来缓解一下。
苏远这时走进来,问秦如风,“老汉,你不是有祖传解毒之法吗?”
“诶,老汉这就给老堂主试试。”秦如风向苏远恭敬地回道。
说罢,秦如风用热水净了净手,便取出摞银针,向师傅的几个大穴位依依插去。秦如风见师傅病情危急,也不管苏远是否会识破,使出兰花百针法为师傅护住心脉,避免毒性进一步扩散,以便争取时间寻求解毒之法。苏远瞧着秦如风娴熟的插针技巧,心下推测这老汉非寻常人,且手法有些象追风堂失传已久的兰花百针法,这针法他只是听风堂主说起过,虽然堂内有记载,可是由于其使用力度很难掌握,所以极难练成,至目前,他还没有见堂内有人使过。当自决定将老汉留下,看看他究竟是谁。
秦如风为师傅针灸完后,额上已布满了密密的汗珠。他用手袖稍稍搽拭一下,难过地对苏远说,“堂主所中之毒奇异,在下祖传解毒法也不能奏效,实在遗憾,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是为老堂主护住心脉而已。”
苏远听秦如风这么一说,眼中满是失望,“好吧,老汉先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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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要两个时辰的路,因为我骑着骡子慢慢溜,结果至夜幕降临,圆月中天挂,才到了离追风堂最近的小镇。街道狭窄,店家差不多都关门了,偶尔从门缝里透出丝微弱的光亮。
我牵着骡子,走到一家插着“来来客栈”旗子的店面前停住了,轻轻敲门,“有人吗?”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里面有了响动,我忙提高嗓门,大声问,“有人吗?”
里面传来慵懒,似还在昏睡般的声音,“做什么的?”
“投宿!”
隔了好一阵,门终于开了。小二见我一个老婆婆,也就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让我进了门。
我对小二说道,“一间上房!”
由于劳累,我一沾床,便呼呼大睡起来。
客栈
当我早上醒来,已经日上三杆了。
我坐在床上,掰着指头算了算,今日是服药第九天了,快要恢复原形了。因此,决定去镇上逛逛,顺便买套男装。这镇虽然小,但是一应日常所需,吃、穿、住、行、医,倒是都齐全,而且所售货品档次高低俱有。我购了套上等白丝男装,便回客店取了斗笠,骑了我的黑骡,往追风堂方向去了。
行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追风堂。今日,我原本就只是打算来探探情况,所以只是在树林里,远远地望过去,见门口站了一溜持刀或剑的男子,个个神色凝重。白晃晃的阳光映照着黄色琉璃瓦的大屋顶,高高的红色围墙,院内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经将枝条探到了围墙外。院子旁侧有一条河,正好穿过我所在的这片树林。我牵着骡子来到了河岸边。由于阳光照射,河面粼光闪闪,岸边密匝匝地长满了高槐垂柳。这里守卫众多,我如何能进这追风堂?我将身子探出堤岸,向河下游瞧了瞧,虽然园子在河侧也建了高墙,不过看来没有什么守卫,或者我可以沿河游到下游,再翻墙而入,可是一来,这高墙足足有三米多高,我不会飞檐走壁,如何能越墙,二来,即使进去了,我又怎么才找得到秦如风?殊不知,我进追风堂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地形不熟,道路不明,还不是如瞎子般乱闯?待了半个时辰,我实在是一筹莫展,便骑着骡子“得得得”的溜回客店了。
今日是我来这里的第四天了,我恢复原来的模样。这几日,我每天都在客栈冥思苦想如何能进那追风堂,几近达到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夜夜难眠的地步。其实,我也知道即使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帮忙,可是不跨出第一步,焉知自己走不好第二步呢?俗语不是说,万事开头难嘛!正当我千愁百转之时,遇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这日早晨,我正在用早饭。
“小二,一碗豆浆,一个馒头,一盘小菜。”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我低头专心地吃着自己的早点,不知何时,怎么觉得店里面安静得很,抬起头来,看见门口进来了一男一女。那男子正是夜浮生,他身穿紫色锦袍,温润如玉。那女子,眉目如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两弯淡淡蛾眉,柔和的鼻翼,一张樱桃小嘴,实在是个难得的美人。夜浮生来此做何?难道也为了秦如风的事情?这美女不知是陪夜浮生出门呢还是为了秦如风而来的?思及此,心犹如褶皱了般,有点不舒服!转念一想,如果他们能光明正大地进追风堂,自己何不与其同行呢?想到此,忙站起来,对着夜浮生,挥挥手,“夜公子,可认识在下?”
夜浮生循声望了过来,满眼疑惑,“不知公子是……?”夜浮生旁侧那女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在下姓柳!”我忙不迭地自报家门。
“柳公子?”夜浮生不大置信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忙将周敦颐的《爱莲说》吟诵了一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香远益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夜浮生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是,是,差点认不出来了!”那美女也随着他一起袅袅挪挪地来到我的桌前。
“介绍一下,这位是玉姑娘。”他指了指身边的美女。
那美女估计是听了我刚才背的几句文,还算不俗;一改刚才淡然的态度,竟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温温宛宛地欲对我施礼,我忙扶住她,“玉姑娘,不必多礼!”
夜浮生吩咐了早膳,便邀玉姑娘一起落座,这才转头问我,“柳兄,最近在做些什么?”
由于对夜浮生并不了解,因此我便敷衍道,“做了一段时间书童。”
“书童?”
“嗯。”我点点头。
夜浮生玩味地瞧着我,意味深长地问道,“不知在下可否问一下,柳兄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微微一笑,冲夜浮生说道,“夜公子又为何来此呢?”
夜浮生仰面一笑,继而对我说,“既然目的地相同,何不同去?”
我宛儿一笑,淡淡地说,“好啊!我非常愿意与夜公子同行!”心里却暗自高兴,不管夜浮生什么目的,反正我现在能光明正大进那追风堂了。至于其他的,走一步是一步了。
用过早饭,我与夜浮生、玉姑娘一同往追风堂出发了!
正文牭诰耪?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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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我拣